第八章 奇蹟與祏印
宛如有浩蕩鐘鳴從極遠處來。
純白的天幕破碎了，貫通天地的裂隙之後，幽暗的波濤洶湧而來。
有半朽的枝椏從裂隙中探出，落下生機與衰朽的葉片各一。
有光點如雨落下，宛如奇蹟降臨此間，滴落於石上，令冰冷的石中也能生花。
璀璨的虹光裹挾著純藍的光輝照射而來，激盪起浩渺的誦念，訴說那高懸此世之上，號律一切的真理。
常爍赤身行走於光雨之中，伸手遮擋著刺目的虹光，生機與衰朽的葉片環繞他緩緩旋轉。
隨著他的走動，每一步落地有如重物墜水的波動四散，籠罩自身。
生機與衰朽的葉片驟然爆開，化為二氣湧入他的體內，令生機澎湃，令衰朽褪盡。
暗淡的金色紋路由體內向外生發，勾勒成如血脈般的紋路，覆蓋全身。
承載奇蹟之雨驟然停滯，金色的雨滴懸停凝結如珠，隨即如飛矢般向著緩步而行的身影激射而出，於空中勾勒框架，延伸脈絡，固定奇蹟，終而成印。
涌動的虹光裹挾著閃耀藍光滾滾而來，牽引著空中的巨印，緩緩向著常爍飄來，最終懸於頭頂。
清脆的咔喳聲響起，虬結的枝椏向下伸展而出，化為氣根垂落地面，糾纏生長成為了一隻高背椅模樣，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端坐其上。
雙手插兜的身影站起身來，他仰頭望著懸浮於上方，被璀璨金芒籠罩的巨印，不由得鼓掌讚嘆。
「真美啊，如此造物值得令人讚嘆，不是嗎。」
看到來者後，常爍既意外又不意外，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但靈卻搶先開口道。
「我知道，你至少有三句話要說。」
「這個梗非玩不可嗎…」常爍咬牙切齒，伸手指向四周，「我在哪裡？你怎麼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嘿！果然。」
靈愉快的吹了個口哨，這才慢悠悠道。
「嗯…大概來說，現在我們是在你意識活動尚未復甦的思維混沌區域裡，你就當是一個空白的夢就行。由於你本身原始靈性活動減弱，自由靈性匱乏，對外來干預幾乎完全不設防，所以我通過一點小手段來進入這裡還是很容易的。」
「至於發生了什麼你不用在意，你知道的越多那個東西脫困的可能就越大。」靈的語氣頓時得意了起來：「你只需要知道在危機時刻，英明神武的我將脆弱且無助的你拯救於火海就可以了。」
「…別想糊弄我，靈。」
常爍緊盯著那個身影，神情不快。
「你的含糊其辭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被你隨意操控和愚弄的玩偶。」
「你一直在隱瞞，把真相隱藏於幕後，然後用拙劣的演技來愚弄我，暗中操控我的認知和感知…因為你知道我拿你毫無辦法，然後看著我恍惚未覺般生活在你搭建的舞台上。」
「但這次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常爍閉眼，靜靜感受著什麼。
「我能察覺到，有很多東西不見了…在過去，在我的過去…」
「看來奇絡的初步發育不僅補完了你的身體，也讓你察覺到了記憶…或者說自我意識的殘缺。」
靈仔細觀察著常爍身體表面的金色紋路，點頭道。
「嗯，確實，畢竟那些被僭火所燃盡的柴薪，即使是再隱秘的記錄也會漸漸從現實消亡，大概也只有高天的事象海能夠將這些記錄存留下來…」
常爍則將注意力放到了某個詞上。
「僭火？那是什麼，一種火焰嗎？」
「不，火焰只是其所展示出來的一種表象而已。」靈搖搖頭，「雖然其所攜帶的特質讓其觀感上與現實中的某些火焰類似，也同樣能釋放毀滅性的高溫，但本質上卻完全不同。」
「僭火是大淵本質的一種具現，是一種現象而非事物。僭火幾乎無處不在，其存在於一切事物、規律、事象記錄甚至於時間和空間的暗面之中，能夠焚蝕一切已存之物與記錄。其只是存在便對於依託靈性而成就的一切記錄而言就足以稱為災厄…」
「等一下…」
常爍一臉懵逼。
「你這說的這麼多，我也沒概念啊，能不能具體一點…」
「具體一點？你不是已經體會到了嗎。」
靈嘴角勾起，壞笑。
聽到這個，常爍頓時回想起了那幾乎燒穿靈魂的痛苦感覺，又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焰狀疤痕，頓時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我身上會有那種東西…」
他努力的搜索記憶，卻發現自己對這疤痕何時出現的竟一無所知，仿佛其從最開始便存在一般。
「害怕了？那種東西確實不太好對付，尤其還賴在你身上不走…所以我才為你準備了這個。」
靈指了指頭頂懸浮的巨印道。
「利用奇術引導靈性勾勒框架、奠定基石，以原質補完空缺，塑造循環…造就這源自高天的偉大造物，塵世所承載的奇蹟——祏印。」
「當你承載這份奇蹟之後，祏印中所蘊含的高天靈性將成為抵抗大淵污染的濾網和護盾，維持你自身的意識和原始靈性的穩定…同時也將成為阻止你體內僭火復燃的關鍵要素…但也只是阻止，而非根除。」
常爍則關注點明確。
「只是阻止？你的意思是這個祏印也不是百分百保險？那鬼東西沒準還會再出來？」
聽聞此言，靈則是有些無奈。
你這傢伙怎麼一直關注僭火呢？看來確實是被燒怕了。
「祏印中的高天靈性並非源源不斷，僭火的每一次爆發和燒蝕都會帶來損耗，燃燒殆盡後自然就攔不住了…而且高天靈性的極度匱乏也會導致祏印無法自我維持，奇蹟循環中斷，直至徹底崩壞。」
看著靈侃侃而談，常爍則回想著那些古怪的名詞，只感覺分外的不真實。
「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什麼意思，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這些？比如那個…」
這給我干哪來了這是？這還是現實嗎。
「你不是已經有所見證了嗎？常爍。」
「我已然為你揭開這世界上最為厚重的帷幕的一角，難道你不想去追求這個世界的真相嗎？一切的真相。」
靈環繞呆站的常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
「包括你自己的真相，也包括我的。」
真相？
常爍只感覺自己的思緒沸騰了起來，仿佛被什麼牽引著，過往的記憶如破碎的幻燈片般閃過，在腦海中拼接成扭曲的模樣。
以往自己所忽略的記憶被翻找而出，兩段完全不同可卻又千瘡百孔的人生相互糾纏，其內容是那樣的違和而突兀，可自己卻恍若未覺…
仿佛撕碎了一片虛幻的幕布。
可出乎他所預料的那般，在經過最初的驚駭、惶恐與痛苦過後，所取而代之的，竟是不知從何而來的——
怒火。
憤怒於自己的迷惘、憤怒於虛假的現實、憤怒於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何去改變這一切呢？
他揚起脖頸，望向那頂上懸浮的巨印。
「看來你已然有所決定了…」
靈笑著張開雙臂，身影頓時變得暗淡透明，而那空中懸浮的巨印卻飛速般縮小，最終化為手掌大小的梭形事物，緩緩漂浮到常爍面前，晶瑩璀璨。
常爍猶豫片刻，緩緩伸手，就要把握那梭形事物，卻突然被靈叫停。
有一層厚重帷幕落於身前，遮擋向前的視線；一扇木門升起，攔在後退的方向。
「雖然沒有什麼必要，但我還想要強調一遍。」
「掀開這道帷幕之後，那些你所習慣的平淡生活將逐漸遠離你，而你將面對更廣大、更瘋狂的世界…奇蹟在賦予你力量的同時也將給予你更沉重、更璀璨的靈魂，如同暗夜中的燈火一般，吸引奇蹟或災厄的飛蛾；而在追尋真相的道途中，亦會有更強大的引力將你捲入未可知的漩渦，身死魂滅並不是玩笑…」
「你也可以打開後面的那扇門，忘記我和這一切，回到你的生活中，繼續每天去上班摸魚，當一個不起眼的薪水小偷，或許還會遇到一個愛你的女人，結婚然後生個孩子…就如同這片土地上絕大部分的正常人一般。」
「不同的選擇，不同的結果…你想清楚了嗎？」
短暫的沉默。
常爍撓了撓頭，他看著靈，向前邁出了一步。
「我好像明白了…你在套路我啊。」
「看似給了我兩個選擇…但其實我好像沒得選吧…」
「即使我真的去打開身後的門，回到原來的生活，我又真的能去做一個正常人嗎？你講述了這麼多，那什麼僭火復燃也好、什麼高天和大淵也罷…講這些隱秘擺在我的眼前，不就是怕我不選擇你所期待的那個答案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你的說法，不選擇那個祏印，那我豈不就要死球了？」
他笑了笑，沒有再去遲疑什麼，探手一把抓住那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梭，看著那事物化為流光流入體內，深深呼吸。
「哈哈哈哈…」
看到他的舉動，靈則笑了起來，如此暢快。
他看著掀起帷幕，準備走入其中的常爍，身影逐漸虛幻，化為流動的光芒，湧入他的體內。
此間只有莊重宣告般的話語迴蕩。
「銘記這一時刻吧，常爍。」
「你將成為此等奇蹟在現世的代行——奇蹟將因你而成就，你也因奇蹟而得活！」
純白的天幕破碎了，貫通天地的裂隙之後，幽暗的波濤洶湧而來。
有半朽的枝椏從裂隙中探出，落下生機與衰朽的葉片各一。
有光點如雨落下，宛如奇蹟降臨此間，滴落於石上，令冰冷的石中也能生花。
璀璨的虹光裹挾著純藍的光輝照射而來，激盪起浩渺的誦念，訴說那高懸此世之上，號律一切的真理。
常爍赤身行走於光雨之中，伸手遮擋著刺目的虹光，生機與衰朽的葉片環繞他緩緩旋轉。
隨著他的走動，每一步落地有如重物墜水的波動四散，籠罩自身。
生機與衰朽的葉片驟然爆開，化為二氣湧入他的體內，令生機澎湃，令衰朽褪盡。
暗淡的金色紋路由體內向外生發，勾勒成如血脈般的紋路，覆蓋全身。
承載奇蹟之雨驟然停滯，金色的雨滴懸停凝結如珠，隨即如飛矢般向著緩步而行的身影激射而出，於空中勾勒框架，延伸脈絡，固定奇蹟，終而成印。
涌動的虹光裹挾著閃耀藍光滾滾而來，牽引著空中的巨印，緩緩向著常爍飄來，最終懸於頭頂。
清脆的咔喳聲響起，虬結的枝椏向下伸展而出，化為氣根垂落地面，糾纏生長成為了一隻高背椅模樣，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端坐其上。
雙手插兜的身影站起身來，他仰頭望著懸浮於上方，被璀璨金芒籠罩的巨印，不由得鼓掌讚嘆。
「真美啊，如此造物值得令人讚嘆，不是嗎。」
看到來者後，常爍既意外又不意外，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但靈卻搶先開口道。
「我知道，你至少有三句話要說。」
「這個梗非玩不可嗎…」常爍咬牙切齒，伸手指向四周，「我在哪裡？你怎麼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嘿！果然。」
靈愉快的吹了個口哨，這才慢悠悠道。
「嗯…大概來說，現在我們是在你意識活動尚未復甦的思維混沌區域裡，你就當是一個空白的夢就行。由於你本身原始靈性活動減弱，自由靈性匱乏，對外來干預幾乎完全不設防，所以我通過一點小手段來進入這裡還是很容易的。」
「至於發生了什麼你不用在意，你知道的越多那個東西脫困的可能就越大。」靈的語氣頓時得意了起來：「你只需要知道在危機時刻，英明神武的我將脆弱且無助的你拯救於火海就可以了。」
「…別想糊弄我，靈。」
常爍緊盯著那個身影，神情不快。
「你的含糊其辭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被你隨意操控和愚弄的玩偶。」
「你一直在隱瞞，把真相隱藏於幕後，然後用拙劣的演技來愚弄我，暗中操控我的認知和感知…因為你知道我拿你毫無辦法，然後看著我恍惚未覺般生活在你搭建的舞台上。」
「但這次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常爍閉眼，靜靜感受著什麼。
「我能察覺到，有很多東西不見了…在過去，在我的過去…」
「看來奇絡的初步發育不僅補完了你的身體，也讓你察覺到了記憶…或者說自我意識的殘缺。」
靈仔細觀察著常爍身體表面的金色紋路，點頭道。
「嗯，確實，畢竟那些被僭火所燃盡的柴薪，即使是再隱秘的記錄也會漸漸從現實消亡，大概也只有高天的事象海能夠將這些記錄存留下來…」
常爍則將注意力放到了某個詞上。
「僭火？那是什麼，一種火焰嗎？」
「不，火焰只是其所展示出來的一種表象而已。」靈搖搖頭，「雖然其所攜帶的特質讓其觀感上與現實中的某些火焰類似，也同樣能釋放毀滅性的高溫，但本質上卻完全不同。」
「僭火是大淵本質的一種具現，是一種現象而非事物。僭火幾乎無處不在，其存在於一切事物、規律、事象記錄甚至於時間和空間的暗面之中，能夠焚蝕一切已存之物與記錄。其只是存在便對於依託靈性而成就的一切記錄而言就足以稱為災厄…」
「等一下…」
常爍一臉懵逼。
「你這說的這麼多，我也沒概念啊，能不能具體一點…」
「具體一點？你不是已經體會到了嗎。」
靈嘴角勾起，壞笑。
聽到這個，常爍頓時回想起了那幾乎燒穿靈魂的痛苦感覺，又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焰狀疤痕，頓時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我身上會有那種東西…」
他努力的搜索記憶，卻發現自己對這疤痕何時出現的竟一無所知，仿佛其從最開始便存在一般。
「害怕了？那種東西確實不太好對付，尤其還賴在你身上不走…所以我才為你準備了這個。」
靈指了指頭頂懸浮的巨印道。
「利用奇術引導靈性勾勒框架、奠定基石，以原質補完空缺，塑造循環…造就這源自高天的偉大造物，塵世所承載的奇蹟——祏印。」
「當你承載這份奇蹟之後，祏印中所蘊含的高天靈性將成為抵抗大淵污染的濾網和護盾，維持你自身的意識和原始靈性的穩定…同時也將成為阻止你體內僭火復燃的關鍵要素…但也只是阻止，而非根除。」
常爍則關注點明確。
「只是阻止？你的意思是這個祏印也不是百分百保險？那鬼東西沒準還會再出來？」
聽聞此言，靈則是有些無奈。
你這傢伙怎麼一直關注僭火呢？看來確實是被燒怕了。
「祏印中的高天靈性並非源源不斷，僭火的每一次爆發和燒蝕都會帶來損耗，燃燒殆盡後自然就攔不住了…而且高天靈性的極度匱乏也會導致祏印無法自我維持，奇蹟循環中斷，直至徹底崩壞。」
看著靈侃侃而談，常爍則回想著那些古怪的名詞，只感覺分外的不真實。
「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什麼意思，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這些？比如那個…」
這給我干哪來了這是？這還是現實嗎。
「你不是已經有所見證了嗎？常爍。」
「我已然為你揭開這世界上最為厚重的帷幕的一角，難道你不想去追求這個世界的真相嗎？一切的真相。」
靈環繞呆站的常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
「包括你自己的真相，也包括我的。」
真相？
常爍只感覺自己的思緒沸騰了起來，仿佛被什麼牽引著，過往的記憶如破碎的幻燈片般閃過，在腦海中拼接成扭曲的模樣。
以往自己所忽略的記憶被翻找而出，兩段完全不同可卻又千瘡百孔的人生相互糾纏，其內容是那樣的違和而突兀，可自己卻恍若未覺…
仿佛撕碎了一片虛幻的幕布。
可出乎他所預料的那般，在經過最初的驚駭、惶恐與痛苦過後，所取而代之的，竟是不知從何而來的——
怒火。
憤怒於自己的迷惘、憤怒於虛假的現實、憤怒於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何去改變這一切呢？
他揚起脖頸，望向那頂上懸浮的巨印。
「看來你已然有所決定了…」
靈笑著張開雙臂，身影頓時變得暗淡透明，而那空中懸浮的巨印卻飛速般縮小，最終化為手掌大小的梭形事物，緩緩漂浮到常爍面前，晶瑩璀璨。
常爍猶豫片刻，緩緩伸手，就要把握那梭形事物，卻突然被靈叫停。
有一層厚重帷幕落於身前，遮擋向前的視線；一扇木門升起，攔在後退的方向。
「雖然沒有什麼必要，但我還想要強調一遍。」
「掀開這道帷幕之後，那些你所習慣的平淡生活將逐漸遠離你，而你將面對更廣大、更瘋狂的世界…奇蹟在賦予你力量的同時也將給予你更沉重、更璀璨的靈魂，如同暗夜中的燈火一般，吸引奇蹟或災厄的飛蛾；而在追尋真相的道途中，亦會有更強大的引力將你捲入未可知的漩渦，身死魂滅並不是玩笑…」
「你也可以打開後面的那扇門，忘記我和這一切，回到你的生活中，繼續每天去上班摸魚，當一個不起眼的薪水小偷，或許還會遇到一個愛你的女人，結婚然後生個孩子…就如同這片土地上絕大部分的正常人一般。」
「不同的選擇，不同的結果…你想清楚了嗎？」
短暫的沉默。
常爍撓了撓頭，他看著靈，向前邁出了一步。
「我好像明白了…你在套路我啊。」
「看似給了我兩個選擇…但其實我好像沒得選吧…」
「即使我真的去打開身後的門，回到原來的生活，我又真的能去做一個正常人嗎？你講述了這麼多，那什麼僭火復燃也好、什麼高天和大淵也罷…講這些隱秘擺在我的眼前，不就是怕我不選擇你所期待的那個答案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你的說法，不選擇那個祏印，那我豈不就要死球了？」
他笑了笑，沒有再去遲疑什麼，探手一把抓住那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梭，看著那事物化為流光流入體內，深深呼吸。
「哈哈哈哈…」
看到他的舉動，靈則笑了起來，如此暢快。
他看著掀起帷幕，準備走入其中的常爍，身影逐漸虛幻，化為流動的光芒，湧入他的體內。
此間只有莊重宣告般的話語迴蕩。
「銘記這一時刻吧，常爍。」
「你將成為此等奇蹟在現世的代行——奇蹟將因你而成就，你也因奇蹟而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