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虛實之門
夜深時分，林奕柔辭別母親後，回到她那簡陋的租屋。漫長的一天像地毯般將她層層包覆，讓人透不過氣。
她才剛合上眼，卻猛地被一陣尖銳的耳鳴震醒；抬頭一看，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
四周死寂，卻帶著一股奇怪的涼意，宛若有什麼東西潛伏暗中，緊緊盯著她...
「嘶……」奕柔捂住耳朵，耳鳴仿佛低頻嗡響，震得腦海漲痛。她深呼吸幾次，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她的目光落在桌面——那塊來自老家古鏡的「鏡框斷片」，竟正微微散發淡藍色的幽光。
她打了個冷顫，輕咬下唇走近桌前，伸手碰觸斷片。剛一觸及，一股凌厲的拉扯感沿著指尖竄向手臂，令她幾乎失去平衡。仿佛有人在對面用力抓住她，引導她進入另一個維度。
她猛地看見一束灰暗光閃過，腦中出現一條斷壁殘垣的道路，空氣中帶著濃烈熏焦味，破敗街道閃爍零星火光。遠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仿佛有怪物在廢墟間低吼，又像有人在悲鳴呼救……沙塵打著旋，閃著暗紅火光，猶如一個無底的末世夢魘。
「不……」奕柔一聲驚呼，驟然抽回手，重重跌坐在床沿上。心跳加速，額上盜汗直流。她抬頭看向桌面，鏡框斷片仍保持那冰冷的微光，不過幾秒後，光芒緩緩暗淡下去。她胸口急促起伏，忍不住難以置信：鏡中世界……真的在召喚她嗎？
翌日，奕柔忍著劇烈的頭痛到公司打卡。擁擠的電梯裡，她感覺腳步虛浮，常常一陣恍惚，眼前閃過廢墟般的景象。她努力提醒自己：那可能只是幻覺，但鏡片碎光的餘溫像尚未散去似的，一再敲擊她的神經。
「林奕柔，你怎麼回事？最近狀態不太好啊。」隔著辦公桌的同事壓低聲音，好心勸道，「陳主任好像盯上你了，認為你工作表現一直在下滑。」
她苦笑，強撐著給出幾句敷衍的回答。手指下意識打開瀏覽器，輸入「古董鏡子」「封印」「異界」等關鍵字，結果跳出的是些形形色色的民間傳說與陰謀論。她一邊瀏覽，一邊心底泛起莫名的恐懼。
「鏡靈詛咒……鏡中魔界……」奕柔眉頭緊鎖，這些看似荒誕不經的內容，此時卻與她經歷的事相互呼應。她想著若能找到任何有關家族歷史或鏡子來源的記載，或許就能解開謎團。
「想什麼呢？」沈熠的聲音在背後突然響起，奕柔嚇得猛地關掉瀏覽器。
她轉頭，尷尬地笑：「沒…沒什麼……」
沉熠微微一笑，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她剛關掉的網頁。「對了，新專案要趕，你的報表今天下午必須交上來……還有，你父親那件事，如果需要幫忙——」
奕柔輕咳一聲，撿起桌上的檔案避開話題。「嗯，我會注意……」
沈熠頷首後轉身離開。她看著他走遠，才暗暗鬆了口氣，心中卻飄過一絲惶恐：沈熠……是不是已經注意到我在查古鏡的事？他又為何對我家老宅那麼好奇？她隱隱感到，沈熠可能對這些事了解的比她想像得更多。
下班後，正當她準備衝去醫院探望父親時，母親的來電又急促地響起：「你父親又高燒不退，醫生說如果要做手術，必須立即排期。錢……到底怎麼辦？」
奕柔聽著母親沙啞的聲音，只覺得胸口悶痛：「我……正在想辦法……」
母親幾乎帶著哭腔：「你到底還能想什麼辦法？沈熠不是說能借妳錢嗎？妳怎麼還不去找他？難道要看著妳爸繼續拖下去……」
話里的埋怨與心酸讓奕柔倍感壓力。她無力解釋，母親自然不知道古鏡的存在，也不會理解自己心中忐忑。「我會再問問看……」她收線前，只能虛弱地回答。
她走在街頭，夜色已降臨，街燈投射在柏油路上，斑駁一片。汽車呼嘯而過，有種疲憊與冷漠的象徵。奕柔望向商店玻璃門，倒映出自己憔悴的臉……更詭異的是，那玻璃表面一閃而逝的殘影，似乎又是那座破敗不堪的廢墟城市。
她猛眨眼，一切卻恢復如常。她知道自己再不能一味逃避，父親病重與沈熠的提議都迫使她必須採取行動。「到底該怎麼做……」她喃喃自語，如同置身黑暗的迷宮，兩端都有看不見的陷阱。
夜深後，奕柔背著簡單的包，打車回到老宅。四下無人，昏黃的路燈在這片破舊街區顯得蒼白。她推開鏽蝕的鐵門，靜悄悄地走進倉庫。奕柔手中拿著鏡框斷片內心一股強烈直覺驅動她，必須再次確認「整面古鏡」到底能否帶來改變。
掀開厚重灰塵，奕柔看見那鏡子仍靜靜佇立，只是鏡面灰暗處隱隱出現了更多細微裂紋。她取出斷片，靜心凝視——一瞬間，斷片竟自行跳動般貼合在鏡框缺口處，並散發出幽幽光暈。
「真的……」奕柔怔住。她原本以為只是巧合或幻象，卻親眼目睹斷片與主體無縫融合。整面鏡子仿佛甦醒，灰濛濛的塵埃從鏡面脫落，露出了一條模糊街道的剪影。冷風竄入倉庫，令她打了個寒顫。
那街道剪影逐漸鮮明，奕柔視線里出現摧毀的高樓殘骸、火光閃爍的廢墟，類似剛才在玻璃門上捕捉到的幻影。
「啊！」她驚呼一聲，只覺得左半邊身體仿佛被拉進刺骨寒風裡，寒風像刀子般割過臉頰，四周光線扭曲變形。腳下地面宛如化成泥沼，幾乎支撐不住她的重量...她看見夜空下一座搖搖欲墜的大樓，遠處隱約有人影在呼喊。那呼喊也許是哀求，也許是召喚。她慌忙揮動手臂，用盡力氣才勉強掙脫出來，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鏡面光影隨之緩緩消失。只剩微弱的白月光從閣樓破洞裡灑落，奕柔喘著氣，面色蒼白。剛才的「半個身體穿越」令她幾近崩潰，也更加確信——鏡中世界是真的存在！而且，那裡或許藏著改變父親命運的可能性。
她在倉庫地上坐了好一會兒，等待心跳恢復平穩。扶著鏡框站起，腦子裡閃過許多可能：若能真正穿越鏡中世界，是否能找到能救父親的「力量」或「方法」？又或許，她可以拿這鏡子變賣給沉熠——可沉熠若是心懷不軌，會否帶來更大災厄？
翻找倉庫時，奕柔忽然看到父親以前收藏的一本老家族筆記。紙張泛黃，掉落了許多頁，殘留的段落中提到曾祖父與某種「鎮壓儀式」：「此鏡一啟，通往災厄之地……若破封印，恐禍延凡塵……」她瞪著那斑駁字跡，腦中僅剩翻江倒海的震撼。原來父親那天在病床上念出的「老家……鏡子」也不是無的放矢。
「災厄……另一個世界……」她喃喃念著，心頭愈發不安，但同時燃起一絲瘋狂希望。她仍不確定鏡中世界究竟是福是禍，卻別無選擇：父親病危、沉熠虎視眈眈、母親的絕望訴求——所有的壓力都在逼她賭一把。
她最後看向鏡面，灰色表面上似有殘留的微光閃動。奕柔伸手輕觸，自言自語：「……也許，這真能改變一切。」奕柔抬眼望向鏡面，腦中閃過父親在病床上痛苦的身影：若不嘗試，父親就可能失去最後機會…
她深吸口氣，仿佛在心裡向父親發誓：「爸，你再撐一下…我一定會想辦法……」鏡面微微泛著微光，仿佛在無聲呼應她的決心。
閣樓上方的破洞映出淡淡月光，將奕柔與鏡子一同籠罩在交織的光影之中。夜色中，倉庫寂靜得落針可聞，只剩她怦然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傳遞著愈漸濃烈的決心。
她才剛合上眼，卻猛地被一陣尖銳的耳鳴震醒；抬頭一看，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
四周死寂，卻帶著一股奇怪的涼意，宛若有什麼東西潛伏暗中，緊緊盯著她...
「嘶……」奕柔捂住耳朵，耳鳴仿佛低頻嗡響，震得腦海漲痛。她深呼吸幾次，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她的目光落在桌面——那塊來自老家古鏡的「鏡框斷片」，竟正微微散發淡藍色的幽光。
她打了個冷顫，輕咬下唇走近桌前，伸手碰觸斷片。剛一觸及，一股凌厲的拉扯感沿著指尖竄向手臂，令她幾乎失去平衡。仿佛有人在對面用力抓住她，引導她進入另一個維度。
她猛地看見一束灰暗光閃過，腦中出現一條斷壁殘垣的道路，空氣中帶著濃烈熏焦味，破敗街道閃爍零星火光。遠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仿佛有怪物在廢墟間低吼，又像有人在悲鳴呼救……沙塵打著旋，閃著暗紅火光，猶如一個無底的末世夢魘。
「不……」奕柔一聲驚呼，驟然抽回手，重重跌坐在床沿上。心跳加速，額上盜汗直流。她抬頭看向桌面，鏡框斷片仍保持那冰冷的微光，不過幾秒後，光芒緩緩暗淡下去。她胸口急促起伏，忍不住難以置信：鏡中世界……真的在召喚她嗎？
翌日，奕柔忍著劇烈的頭痛到公司打卡。擁擠的電梯裡，她感覺腳步虛浮，常常一陣恍惚，眼前閃過廢墟般的景象。她努力提醒自己：那可能只是幻覺，但鏡片碎光的餘溫像尚未散去似的，一再敲擊她的神經。
「林奕柔，你怎麼回事？最近狀態不太好啊。」隔著辦公桌的同事壓低聲音，好心勸道，「陳主任好像盯上你了，認為你工作表現一直在下滑。」
她苦笑，強撐著給出幾句敷衍的回答。手指下意識打開瀏覽器，輸入「古董鏡子」「封印」「異界」等關鍵字，結果跳出的是些形形色色的民間傳說與陰謀論。她一邊瀏覽，一邊心底泛起莫名的恐懼。
「鏡靈詛咒……鏡中魔界……」奕柔眉頭緊鎖，這些看似荒誕不經的內容，此時卻與她經歷的事相互呼應。她想著若能找到任何有關家族歷史或鏡子來源的記載，或許就能解開謎團。
「想什麼呢？」沈熠的聲音在背後突然響起，奕柔嚇得猛地關掉瀏覽器。
她轉頭，尷尬地笑：「沒…沒什麼……」
沉熠微微一笑，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她剛關掉的網頁。「對了，新專案要趕，你的報表今天下午必須交上來……還有，你父親那件事，如果需要幫忙——」
奕柔輕咳一聲，撿起桌上的檔案避開話題。「嗯，我會注意……」
沈熠頷首後轉身離開。她看著他走遠，才暗暗鬆了口氣，心中卻飄過一絲惶恐：沈熠……是不是已經注意到我在查古鏡的事？他又為何對我家老宅那麼好奇？她隱隱感到，沈熠可能對這些事了解的比她想像得更多。
下班後，正當她準備衝去醫院探望父親時，母親的來電又急促地響起：「你父親又高燒不退，醫生說如果要做手術，必須立即排期。錢……到底怎麼辦？」
奕柔聽著母親沙啞的聲音，只覺得胸口悶痛：「我……正在想辦法……」
母親幾乎帶著哭腔：「你到底還能想什麼辦法？沈熠不是說能借妳錢嗎？妳怎麼還不去找他？難道要看著妳爸繼續拖下去……」
話里的埋怨與心酸讓奕柔倍感壓力。她無力解釋，母親自然不知道古鏡的存在，也不會理解自己心中忐忑。「我會再問問看……」她收線前，只能虛弱地回答。
她走在街頭，夜色已降臨，街燈投射在柏油路上，斑駁一片。汽車呼嘯而過，有種疲憊與冷漠的象徵。奕柔望向商店玻璃門，倒映出自己憔悴的臉……更詭異的是，那玻璃表面一閃而逝的殘影，似乎又是那座破敗不堪的廢墟城市。
她猛眨眼，一切卻恢復如常。她知道自己再不能一味逃避，父親病重與沈熠的提議都迫使她必須採取行動。「到底該怎麼做……」她喃喃自語，如同置身黑暗的迷宮，兩端都有看不見的陷阱。
夜深後，奕柔背著簡單的包，打車回到老宅。四下無人，昏黃的路燈在這片破舊街區顯得蒼白。她推開鏽蝕的鐵門，靜悄悄地走進倉庫。奕柔手中拿著鏡框斷片內心一股強烈直覺驅動她，必須再次確認「整面古鏡」到底能否帶來改變。
掀開厚重灰塵，奕柔看見那鏡子仍靜靜佇立，只是鏡面灰暗處隱隱出現了更多細微裂紋。她取出斷片，靜心凝視——一瞬間，斷片竟自行跳動般貼合在鏡框缺口處，並散發出幽幽光暈。
「真的……」奕柔怔住。她原本以為只是巧合或幻象，卻親眼目睹斷片與主體無縫融合。整面鏡子仿佛甦醒，灰濛濛的塵埃從鏡面脫落，露出了一條模糊街道的剪影。冷風竄入倉庫，令她打了個寒顫。
那街道剪影逐漸鮮明，奕柔視線里出現摧毀的高樓殘骸、火光閃爍的廢墟，類似剛才在玻璃門上捕捉到的幻影。
「啊！」她驚呼一聲，只覺得左半邊身體仿佛被拉進刺骨寒風裡，寒風像刀子般割過臉頰，四周光線扭曲變形。腳下地面宛如化成泥沼，幾乎支撐不住她的重量...她看見夜空下一座搖搖欲墜的大樓，遠處隱約有人影在呼喊。那呼喊也許是哀求，也許是召喚。她慌忙揮動手臂，用盡力氣才勉強掙脫出來，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鏡面光影隨之緩緩消失。只剩微弱的白月光從閣樓破洞裡灑落，奕柔喘著氣，面色蒼白。剛才的「半個身體穿越」令她幾近崩潰，也更加確信——鏡中世界是真的存在！而且，那裡或許藏著改變父親命運的可能性。
她在倉庫地上坐了好一會兒，等待心跳恢復平穩。扶著鏡框站起，腦子裡閃過許多可能：若能真正穿越鏡中世界，是否能找到能救父親的「力量」或「方法」？又或許，她可以拿這鏡子變賣給沉熠——可沉熠若是心懷不軌，會否帶來更大災厄？
翻找倉庫時，奕柔忽然看到父親以前收藏的一本老家族筆記。紙張泛黃，掉落了許多頁，殘留的段落中提到曾祖父與某種「鎮壓儀式」：「此鏡一啟，通往災厄之地……若破封印，恐禍延凡塵……」她瞪著那斑駁字跡，腦中僅剩翻江倒海的震撼。原來父親那天在病床上念出的「老家……鏡子」也不是無的放矢。
「災厄……另一個世界……」她喃喃念著，心頭愈發不安，但同時燃起一絲瘋狂希望。她仍不確定鏡中世界究竟是福是禍，卻別無選擇：父親病危、沉熠虎視眈眈、母親的絕望訴求——所有的壓力都在逼她賭一把。
她最後看向鏡面，灰色表面上似有殘留的微光閃動。奕柔伸手輕觸，自言自語：「……也許，這真能改變一切。」奕柔抬眼望向鏡面，腦中閃過父親在病床上痛苦的身影：若不嘗試，父親就可能失去最後機會…
她深吸口氣，仿佛在心裡向父親發誓：「爸，你再撐一下…我一定會想辦法……」鏡面微微泛著微光，仿佛在無聲呼應她的決心。
閣樓上方的破洞映出淡淡月光，將奕柔與鏡子一同籠罩在交織的光影之中。夜色中，倉庫寂靜得落針可聞，只剩她怦然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傳遞著愈漸濃烈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