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想幹什麼
張揚看著李雪緊張害怕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他趕緊小聲解釋道：「不是回家，我一著急說錯話了。我先背你回燕民路的老房子，你在裡面等我一會，我去買個東西。」
「算了吧，我要回去了，太晚了，我爸媽會著急的。」李雪低著頭，臉燒得發燙，「你要帶我去幹嘛？」
「你不操心了，不會太晚的。我出去買個東西就立馬回來了。」張揚看著窗外，發現馬上就要到了，於是提醒李雪帶好東西，準備下車。
下了車之後，張揚付了車費。2012年深圳計程車起步價10元，超過2公里，每公里2塊4，從大梅沙到燕民路差不多25公里。此時張揚的心疼得滴血，但是他又覺得為了李雪，花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如果真要讓李雪坐公交車，擠地鐵，還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
張揚扶著李雪站在馬路牙子上面，然後讓李雪趴在自己背上。他慢慢站起來，背著李雪回了老房子。張揚進門之後，讓李雪先坐下來。他立馬跑了出去，衝進了如墨一般漆黑的夜色之中。
李雪此時想入非非，不知道張揚到底去幹什麼了。她緊張地望了望老房子裡的陳設，東西不多，但乾淨整潔。當她突然看到張揚掛在陽台上的內衣，心兒立馬撲通撲通狂跳。她恍然間意識到張揚要去幹嘛了，心裡胡亂猜測著張揚可能去超市便利店買那個經常擺在收銀台位置的東西去了。一想到這，李雪立即變得無比緊張，渾身立馬燥熱起來，心裡暗暗罵著張揚禽獸不如，居然在她腳崴了之後，竟然想趁人之危，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她趕緊忍著劇烈的疼痛，想儘快離開。沒想到一瘸一拐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張揚推開門進來了。她緊張害怕地抱緊了胳膊，渾身顫慄著說道：「張揚，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對我怎麼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也別想著好過。」
「啊……」張揚一臉無辜地瞅著李雪，說道，「你說什麼呢？你怎麼了？」
張揚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一個小蛋糕，然後說：「我跑了好幾條街，想給你買一塊蛋糕，想給你過個生日。今天是你生日，總不能讓你不吃蛋糕吧。只是天太晚了，買不了好的，只能讓你湊合湊合。」
李雪霎時間被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鼻腔難受至極，眼眶裡滾動著晶瑩透亮的淚花。心裡更是對自己剛才齷齪的想法痛恨無比，鄙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為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而悔恨自責。
「李雪……李雪……」
張揚連喊了好幾聲，才把李雪從恍恍惚惚中拉回來。
張揚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對李雪抱歉地說道：「我剛才太著急，忘了向老闆要蠟燭了，這可怎麼辦？」
李雪抿著嘴笑著，笑裡帶著淚光，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有蛋糕就行了。」接著又感激真誠地盯著張揚的眼睛說：「張揚，謝謝你！」
「我想到一個辦法了。」張揚趕緊跑到門口，關了燈，房子裡瞬間漆黑一片。即使這樣，李雪這一次再也沒有慌張。她靜靜地站在桌子旁邊，等著張揚過來。
張揚突然掏出打火機，砰一聲打著火，然後用另一隻手端起蛋糕，來到李雪面前，開始用五音不全的嗓門唱著：「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李雪徹底忍不住了，眼淚刷刷順著眼角往下流。面對張揚，她不再掩飾自己。他流著眼淚笑著，時不時吸著鼻子，傻傻地聽著張揚唱生日歌。
張揚唱完生日歌，立即喊著：「李雪，快許願，快許願！許完了，趕緊吹，打火機太燙了，我快拿不住了。」
李雪一邊嘻嘻笑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接著雙手合十，慢慢閉上漂亮的大眼睛，開始許下心愿，隨後輕巧地張開櫻桃小嘴，一口氣吹滅了打火機吐出來的小火苗。張揚看打火機上面的小火苗滅了，趕緊把打火機扔了出去，嘻嘻哈哈用嘴不停吹著手指。
張揚打開燈，隨後又從放衣服的那間屋子裡拿出一套女裝，雙手捧著遞給李雪，憨憨地笑著說：「李雪，祝你生日快樂！」
李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說：「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
張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難為情地說：「昨天咱們去南油服裝城進貨的時候，我看你很喜歡這件衣服，試穿了好幾次。我讓你在店外面等我的時候，進去找老闆買了這件衣服。本來還不知道要找什麼機會送給你。正好今天是你生日，就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吧！」
李雪不知道她的眼淚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多，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張揚，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你這件衣服太貴重了，這件衣服挺貴的，你怎麼說買就買了。你買之前，怎麼就不跟我商量一下。不管你買什麼，我都喜歡呢！」
張揚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沒事，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了，你穿這件衣服真的好看！」
李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放下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到張揚面前，伸開胳膊抱了一下張揚，對張揚說：「張揚，謝謝你，我今天真的很高興，這是我過得最高興的一次生日，也是最難忘的一次生日。」
張揚傻愣著站了半天，愣是沒反應過來。當張揚想伸出胳膊準備小心翼翼摟住李雪那秀色可餐的小蠻腰的時候，李雪卻突然鬆開了手，接著又後退了一兩步，因為她的手機響了。
「喂，爸，我在外面有點事，馬上就回來了。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打車回來。」
李雪閃著晶瑩的淚光，看著張揚：「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爸媽還在家裡等著給我過生日，我要回去了！」
張揚頗為失落地看著李雪，萬分留戀這種感覺。可他沒有合適的理由能留住李雪，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李雪連忙擺著手：「不用了，今天你也挺累的，你趕緊休息，我出去打個計程車就回去了！」
張揚順手從褲兜里掏出一瓶雲南白藥噴霧劑遞給李雪：「我剛路過藥店的時候給你買的。剛才沒有拿出來，害怕被你誤認為是生日禮物，哪有人過生日的時候，送雲南白藥啊！」
李雪被張揚的表情逗得笑個不停，但心裡暖暖的。她早已被張揚這些細心的舉動觸動了，從張揚給她揉腳、背著她回來、給她買蛋糕、用打火機當蠟燭祝她生日快樂，給她送早已忘了的喜歡的衣服、給她買雲南白藥……這哪一件事不會讓任何一個女孩淪陷動心，其實她對張揚的感覺早就發生了變化，也許這就是讓人甜蜜緊張的喜歡。
李雪完全沒想到這麼多事竟然會在同一天發生，張揚這些細緻入微的舉動像蠶一樣一點一點啃食著她柔弱的內心。
李雪對待感情一直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的看法。她從來沒想過她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她也沒有遇到過迫切想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而現在她突然有了這種渴望，她意識到這種渴望就是喜歡，她很想和他在一起，但她不想讓衝動的情緒左右自己的感情。有些女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從來不喜歡等男人主動，會大膽地努力爭取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但李雪不是這樣的女人，她認為愛情需要小火慢燉，太火急火燎，反而會出現好景不長的悲劇。
張揚擔心地問李雪：「你的腳怎麼樣了？要不我還是背你出去吧，萬一你要是摔倒了，怎麼辦啊！」
李雪伸出胳膊，讓張揚扶著她：「不用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扶我出去吧，坐上計程車就好了。」
張揚沒再堅持，攙扶著李雪慢慢走到燕民路，看著李雪坐上計程車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眼中儘是留戀不舍。
這一天就這樣匆匆而逝，張揚只感覺恍然如夢。他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越想越激動，越激動越睡不著。而此時的李雪，也是一樣的心情。
當李雪回到家，一眼看到父母做好了一桌菜等著她回來。餐桌上放著一塊大蛋糕，蛋糕上插著蠟燭。她看到這一切，此時竟然在心裡想的全是張揚給她買的小蛋糕和打火機。想著想著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把李雪父母李地山和劉珍看得莫名其妙。
李雪的父親李地山看李雪回來這麼晚，還偷著笑，就面帶怒色地問：「你笑什麼，回來這麼晚，還有臉笑？你知道我和你媽從什麼時候開始給你準備的嗎？又是給你買蛋糕，又是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菜。你倒好，從中午跑出去，直到現在才回來，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來了？」
李雪換好拖鞋，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接著抱著李地山的胳膊撒嬌賣萌。李地山立馬不生氣了，摸著李雪的頭，寵溺地笑著：「你說說你，都長這麼大了，還讓人不省心。今天是你生日，你不知道嗎？每年都是我和你媽陪你過的生日，你說說你像不像話，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李雪被李地山拽著，坐到餐桌旁邊。她早就餓了，除了剛才和張揚在燕民路的老房子吃了一點蛋糕之外，什麼也沒吃。於是狼吞虎咽地吃著母親劉珍做的她最喜歡的飯菜。李雪的母親本來想把已經放涼的飯菜端到廚房熱一下，李雪卻不讓，笑著說涼了更好吃。於是一家人大快朵頤地吃起來，其樂融融。
可李雪心裡一直惦記著張揚，直到李地山點燃蠟燭，關了燈，和劉珍給她唱生日歌的時候，李雪心裡一直想的全是張揚。
時間很快到了元旦這一天，張揚拿著筆記本，來到會議室，和其他幾個部門的領導一起等著姚興旺來開會。當他看到李雪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外面套著灰色的針織外套，坐在姚嵐旁邊。他衝著李雪微微笑了笑，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心神開始蕩漾起來。他時不時偷看著李雪，又生怕被李雪發現。
張揚的手裡拿著已經列印好的去年的工作總結和新年的工作計劃，只等著開會的時候給姚興旺做匯報。所人都靜悄悄地坐著，不像以前開會那樣有說有笑，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們不知道簡風家具新的一年會是什麼樣子，他們更關心姚興旺有沒有辦法解決簡風家具當前的困境，能不能給他們一個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沒一會，姚興旺邁著沉重的步伐從門裡進來了。這一次他依然像往常開會一樣，掃了所有人一眼，神態自若地坐下來，說：「最近讓大家準備工作總結和工作計劃，大家辛苦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先祝大家新年快樂！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只說三件事，第一匯報工作總結和工作計劃，第二大家都談談對簡風家具目前的看法，第三我給大家說一說簡風家具的現狀。」
此話一說，所有人瞬間正襟危坐起來，因為每一件事都是關乎自身的大事。
「算了吧，我要回去了，太晚了，我爸媽會著急的。」李雪低著頭，臉燒得發燙，「你要帶我去幹嘛？」
「你不操心了，不會太晚的。我出去買個東西就立馬回來了。」張揚看著窗外，發現馬上就要到了，於是提醒李雪帶好東西，準備下車。
下了車之後，張揚付了車費。2012年深圳計程車起步價10元，超過2公里，每公里2塊4，從大梅沙到燕民路差不多25公里。此時張揚的心疼得滴血，但是他又覺得為了李雪，花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如果真要讓李雪坐公交車，擠地鐵，還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
張揚扶著李雪站在馬路牙子上面，然後讓李雪趴在自己背上。他慢慢站起來，背著李雪回了老房子。張揚進門之後，讓李雪先坐下來。他立馬跑了出去，衝進了如墨一般漆黑的夜色之中。
李雪此時想入非非，不知道張揚到底去幹什麼了。她緊張地望了望老房子裡的陳設，東西不多，但乾淨整潔。當她突然看到張揚掛在陽台上的內衣，心兒立馬撲通撲通狂跳。她恍然間意識到張揚要去幹嘛了，心裡胡亂猜測著張揚可能去超市便利店買那個經常擺在收銀台位置的東西去了。一想到這，李雪立即變得無比緊張，渾身立馬燥熱起來，心裡暗暗罵著張揚禽獸不如，居然在她腳崴了之後，竟然想趁人之危，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她趕緊忍著劇烈的疼痛，想儘快離開。沒想到一瘸一拐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張揚推開門進來了。她緊張害怕地抱緊了胳膊，渾身顫慄著說道：「張揚，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對我怎麼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也別想著好過。」
「啊……」張揚一臉無辜地瞅著李雪，說道，「你說什麼呢？你怎麼了？」
張揚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一個小蛋糕，然後說：「我跑了好幾條街，想給你買一塊蛋糕，想給你過個生日。今天是你生日，總不能讓你不吃蛋糕吧。只是天太晚了，買不了好的，只能讓你湊合湊合。」
李雪霎時間被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鼻腔難受至極，眼眶裡滾動著晶瑩透亮的淚花。心裡更是對自己剛才齷齪的想法痛恨無比，鄙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為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而悔恨自責。
「李雪……李雪……」
張揚連喊了好幾聲，才把李雪從恍恍惚惚中拉回來。
張揚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對李雪抱歉地說道：「我剛才太著急，忘了向老闆要蠟燭了，這可怎麼辦？」
李雪抿著嘴笑著，笑裡帶著淚光，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有蛋糕就行了。」接著又感激真誠地盯著張揚的眼睛說：「張揚，謝謝你！」
「我想到一個辦法了。」張揚趕緊跑到門口，關了燈，房子裡瞬間漆黑一片。即使這樣，李雪這一次再也沒有慌張。她靜靜地站在桌子旁邊，等著張揚過來。
張揚突然掏出打火機，砰一聲打著火，然後用另一隻手端起蛋糕，來到李雪面前，開始用五音不全的嗓門唱著：「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李雪徹底忍不住了，眼淚刷刷順著眼角往下流。面對張揚，她不再掩飾自己。他流著眼淚笑著，時不時吸著鼻子，傻傻地聽著張揚唱生日歌。
張揚唱完生日歌，立即喊著：「李雪，快許願，快許願！許完了，趕緊吹，打火機太燙了，我快拿不住了。」
李雪一邊嘻嘻笑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接著雙手合十，慢慢閉上漂亮的大眼睛，開始許下心愿，隨後輕巧地張開櫻桃小嘴，一口氣吹滅了打火機吐出來的小火苗。張揚看打火機上面的小火苗滅了，趕緊把打火機扔了出去，嘻嘻哈哈用嘴不停吹著手指。
張揚打開燈，隨後又從放衣服的那間屋子裡拿出一套女裝，雙手捧著遞給李雪，憨憨地笑著說：「李雪，祝你生日快樂！」
李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說：「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
張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難為情地說：「昨天咱們去南油服裝城進貨的時候，我看你很喜歡這件衣服，試穿了好幾次。我讓你在店外面等我的時候，進去找老闆買了這件衣服。本來還不知道要找什麼機會送給你。正好今天是你生日，就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吧！」
李雪不知道她的眼淚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多，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張揚，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你這件衣服太貴重了，這件衣服挺貴的，你怎麼說買就買了。你買之前，怎麼就不跟我商量一下。不管你買什麼，我都喜歡呢！」
張揚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沒事，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了，你穿這件衣服真的好看！」
李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放下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到張揚面前，伸開胳膊抱了一下張揚，對張揚說：「張揚，謝謝你，我今天真的很高興，這是我過得最高興的一次生日，也是最難忘的一次生日。」
張揚傻愣著站了半天，愣是沒反應過來。當張揚想伸出胳膊準備小心翼翼摟住李雪那秀色可餐的小蠻腰的時候，李雪卻突然鬆開了手，接著又後退了一兩步，因為她的手機響了。
「喂，爸，我在外面有點事，馬上就回來了。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打車回來。」
李雪閃著晶瑩的淚光，看著張揚：「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爸媽還在家裡等著給我過生日，我要回去了！」
張揚頗為失落地看著李雪，萬分留戀這種感覺。可他沒有合適的理由能留住李雪，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李雪連忙擺著手：「不用了，今天你也挺累的，你趕緊休息，我出去打個計程車就回去了！」
張揚順手從褲兜里掏出一瓶雲南白藥噴霧劑遞給李雪：「我剛路過藥店的時候給你買的。剛才沒有拿出來，害怕被你誤認為是生日禮物，哪有人過生日的時候，送雲南白藥啊！」
李雪被張揚的表情逗得笑個不停，但心裡暖暖的。她早已被張揚這些細心的舉動觸動了，從張揚給她揉腳、背著她回來、給她買蛋糕、用打火機當蠟燭祝她生日快樂，給她送早已忘了的喜歡的衣服、給她買雲南白藥……這哪一件事不會讓任何一個女孩淪陷動心，其實她對張揚的感覺早就發生了變化，也許這就是讓人甜蜜緊張的喜歡。
李雪完全沒想到這麼多事竟然會在同一天發生，張揚這些細緻入微的舉動像蠶一樣一點一點啃食著她柔弱的內心。
李雪對待感情一直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的看法。她從來沒想過她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她也沒有遇到過迫切想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而現在她突然有了這種渴望，她意識到這種渴望就是喜歡，她很想和他在一起，但她不想讓衝動的情緒左右自己的感情。有些女人一旦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從來不喜歡等男人主動，會大膽地努力爭取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但李雪不是這樣的女人，她認為愛情需要小火慢燉，太火急火燎，反而會出現好景不長的悲劇。
張揚擔心地問李雪：「你的腳怎麼樣了？要不我還是背你出去吧，萬一你要是摔倒了，怎麼辦啊！」
李雪伸出胳膊，讓張揚扶著她：「不用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扶我出去吧，坐上計程車就好了。」
張揚沒再堅持，攙扶著李雪慢慢走到燕民路，看著李雪坐上計程車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眼中儘是留戀不舍。
這一天就這樣匆匆而逝，張揚只感覺恍然如夢。他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越想越激動，越激動越睡不著。而此時的李雪，也是一樣的心情。
當李雪回到家，一眼看到父母做好了一桌菜等著她回來。餐桌上放著一塊大蛋糕，蛋糕上插著蠟燭。她看到這一切，此時竟然在心裡想的全是張揚給她買的小蛋糕和打火機。想著想著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把李雪父母李地山和劉珍看得莫名其妙。
李雪的父親李地山看李雪回來這麼晚，還偷著笑，就面帶怒色地問：「你笑什麼，回來這麼晚，還有臉笑？你知道我和你媽從什麼時候開始給你準備的嗎？又是給你買蛋糕，又是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菜。你倒好，從中午跑出去，直到現在才回來，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來了？」
李雪換好拖鞋，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接著抱著李地山的胳膊撒嬌賣萌。李地山立馬不生氣了，摸著李雪的頭，寵溺地笑著：「你說說你，都長這麼大了，還讓人不省心。今天是你生日，你不知道嗎？每年都是我和你媽陪你過的生日，你說說你像不像話，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李雪被李地山拽著，坐到餐桌旁邊。她早就餓了，除了剛才和張揚在燕民路的老房子吃了一點蛋糕之外，什麼也沒吃。於是狼吞虎咽地吃著母親劉珍做的她最喜歡的飯菜。李雪的母親本來想把已經放涼的飯菜端到廚房熱一下，李雪卻不讓，笑著說涼了更好吃。於是一家人大快朵頤地吃起來，其樂融融。
可李雪心裡一直惦記著張揚，直到李地山點燃蠟燭，關了燈，和劉珍給她唱生日歌的時候，李雪心裡一直想的全是張揚。
時間很快到了元旦這一天，張揚拿著筆記本，來到會議室，和其他幾個部門的領導一起等著姚興旺來開會。當他看到李雪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外面套著灰色的針織外套，坐在姚嵐旁邊。他衝著李雪微微笑了笑，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心神開始蕩漾起來。他時不時偷看著李雪，又生怕被李雪發現。
張揚的手裡拿著已經列印好的去年的工作總結和新年的工作計劃，只等著開會的時候給姚興旺做匯報。所人都靜悄悄地坐著，不像以前開會那樣有說有笑，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們不知道簡風家具新的一年會是什麼樣子，他們更關心姚興旺有沒有辦法解決簡風家具當前的困境，能不能給他們一個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沒一會，姚興旺邁著沉重的步伐從門裡進來了。這一次他依然像往常開會一樣，掃了所有人一眼，神態自若地坐下來，說：「最近讓大家準備工作總結和工作計劃，大家辛苦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先祝大家新年快樂！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只說三件事，第一匯報工作總結和工作計劃，第二大家都談談對簡風家具目前的看法，第三我給大家說一說簡風家具的現狀。」
此話一說，所有人瞬間正襟危坐起來，因為每一件事都是關乎自身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