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簡風家具的現狀
姚興旺早就聽說了公司里瘋傳的簡風家具要倒閉破產的消息。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不承認，只要公司正常運轉，一切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當設計部、生產部和姚嵐相繼匯報完之後，輪到張揚匯報工作。張揚把他最近寫好的總結和計劃陳述了一遍，自己感覺還算完善。
姚興旺富有深意地看了張揚一眼，隨後讓張揚先坐下。他用犀利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才說：「大家總結的都很到位，對新年的計劃也很清楚。簡風家具有你們在，我知足了。最近我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說簡風家具要倒閉破產，你們肯定都認為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所以我想聽聽大家的看法。」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說話。姚興旺讓生產部領導王增明先說。王增明是簡風家具的老員工，自打姚興旺創業以來，一直紮根在簡風家具，從車間的普通工人一步一步干到生產部領導，深得姚興旺信任。
此時的老王一頭霧水，兩眼迷茫，左看看，又望望，眼看躲不過，只好咳了幾聲說：「姚總，你也知道，車間裡待的大多都是些沒知識沒文化的工人。他們只知道下苦力，說話從來不經過腦子，嘴上沒個把門的，都是亂說一通。這段時間大家為了給張揚的新客戶開料加工。眼看原木料不到位，就胡亂猜測，都是瞎說的，你別太在意。再說了，簡風家具有姚總把持大局，我們都跟著你幹了這麼長時間了，肯定不會聽他們瞎說。」
當張揚聽到老王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心裡一驚，立馬意識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等老王說完，姚興旺立馬轉頭看著張揚說：「張揚，你雖然來簡風家具時間不長，但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那你說說你手裡的客戶是怎麼說的？」
張揚暗暗在心裡叫苦不迭，看著所有人都望著他，他只好硬著頭皮說：「姚總，我這段時間新談的一些客戶，確實有說各種不好的。不過，我覺得他們都只是猜測，至少簡風家具目前還沒到到那個地步。我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瞎傳謠言，讓我手裡那些客戶擔心咱們送不了貨，完不了工。姚總，您放心，我已經給他們說好了，讓他們不用操心，一定會如期交貨完工。」
「設計部老袁，你來說說，你們部門最近是什麼情況？」姚興旺聽完，不動聲色地看向袁藝興。袁藝興也是老員工，跟著姚興旺幹了很多年，前幾年多次給姚興旺建議設計當下最新流行的辦公家具，但是姚興旺一直沒有同意。袁藝興心生去意，姚興旺愛惜人才，多次挽留之後，答應袁藝興在保留原有設計的基礎之上，可以根據市場變化，設計一些新的辦公家具，最後看市場反應，是否加大投入，批量生產。
袁藝興的打扮藝術范十足，不愧是搞設計的。他扎著小辮子，留著小鬍子，很有氣質。袁藝興接過姚興旺的話，不卑不亢地說：「我們設計部這邊沒什麼大的問題，有人私下討論過簡風家具的情況，但是都只是說說而已。只不過，姚總，我前段時間給你說過一個問題，有人起訴我們設計侵權。我實在想不通，我們的設計怎麼可能侵權，這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
「大家都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好嗎？」姚嵐不管不顧地拍了一下桌子，表情嚴肅認真地看了所有人一眼，「你們一個個的真有意思，簡風家具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心裡沒數嗎？你們手下的人怎麼說的，我心裡不清楚嗎？從我這裡已經辦了離職的有多少人了，都是哪個部門的人，你們自己心裡沒數嗎？你們吃著簡風家具的飯，掙著簡風家具的錢，在這個時候，能不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心裡話。我知道你們有的是我的長輩，我要尊重你們，但是已經到這個時候了，要尊重還有什麼用？還有張揚，咱們是大學同學，認識了整整四年，在這個時候，你也跟他們一樣油嘴滑舌，要昧著良心說話嗎？」
此時，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沒人敢說話。大家都知道姚嵐是雷厲風行的直性子，也知道姚嵐句句說的都是事實，沒人怪罪於她。
姚興旺劍眉倒豎，讓姚嵐坐下：「姚嵐，你胡說八道什麼。現在在開會，還這麼沒大沒小的。在座的哪一個不是簡風家具的老員工？哪一個不是和我一起陪著簡風家具攻堅克難，走到現在？哪一個不清楚簡風家具的現狀，用得著你來指指點點嗎？」
姚嵐被氣得眼含熱淚，委屈得抖動著身子，不服氣地坐下來。李雪給姚嵐遞著紙巾，安慰著姚嵐，讓她趕緊冷靜下來，不要生氣。
張揚看到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心想姚興旺肯定是和姚嵐唱雙簧，演給在座的老員工看的。他指責完姚嵐，掃了所有人一眼，才語氣緩和地說：「小女不懂事，讓大家見笑了。不過大家要理解，姚嵐也是為了簡風家具好，一著急，口無遮攔，說了一些對不住大家的話，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老王接過姚興旺的話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姚總，你也別怪姚嵐，姚嵐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說實話，我本來不想說這些事的，只覺得姚總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沒必要多嘴。剛聽了姚嵐這一番話，我要是再不站出來，那真是太像話了！」
老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姚總，這段時間，車間裡的人都人心惶惶，有請假出去找工作的，還有上班偷奸耍滑的，反正人心渙散，各有各的想法。要不是我們幾個老員工一直頂著，車間恐怕早就出事了。我跟他們聊過，做過思想工作，但是現在說什麼話的都有，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我們也沒辦法給他們保證。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從農村出來打工掙錢的，公司跟他們本來就是僱傭關係。不管公司怎麼樣，他們只要能掙到錢，只要能養家餬口，怎麼著都行。但是一旦公司出了問題，發不了工資，不是他們無情不講情面，他們掙不到錢，誰來養活他們的家人？要說問題，這就是現在急需解決的問題。要說看法，我覺得姚總如果能趕緊讓簡風家具穩定下來，能讓原材料供應正常，能讓客戶放心，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姚興旺欣慰地點著頭，感謝老王終於說出了肺腑之言。
老王剛說完，袁藝興緊跟著說：「老王說的很對，我們其實心裡都明白，只怕如實說出來，會讓姚總更擔心。其實一切都在姚總掌控之中，不管是好是壞，我們跟著姚總這麼多年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都能坦然接受。我們設計部目前的問題無非是我剛才說的設計侵權的問題，還有幾個合同糾紛的問題。有幾個客戶要麼說尺寸不合適，要麼說有色差……反正和他們簽訂了合同，他們要是胡攪蠻纏，可以考慮走法律程序。」
姚嵐現在不哭了，聽老王和袁藝興的說法，好像是她不懂事，說錯了話，沒有替姚興旺考慮，非得讓所有人要把簡風家具所有的不好都要抖出來，給姚興旺出難題。此時，她終於意識到確實是她太年輕，太衝動，沒有城府，考慮問題不周全，總是意氣用事。
所有人都等著張揚開口說話，張揚知道該自己說了，他打心裡佩服姚興旺殺雞儆猴的這一招。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姚總，各位領導，大家好，我可能沒大家說的那麼準確，但是我絕對不會有所保留。正如大家所說，我確實聽到了很多客戶說簡風家具要倒閉破產的消息。到目前為止，手裡也有幾個客戶轉投別家，和別家簽訂了合同。不管是家具賣場的訂單，還是裝修的定製客戶，甚至是姚總幫忙給我推薦的幫忙代工生產的大型家具公司……他們好像串通好了一樣，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我感覺這事絕對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不單單只是資金流斷裂的問題，總感覺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想要將簡風家具置之於死地。」
所有人聽了之後，都為之一驚，隨即又不停點頭，感覺張揚說得有幾分道理。姚興旺也是對張揚的分析大加讚賞，暗暗佩服張揚確實想得長遠，對簡風家具當下瞬息萬變的形勢立即做出了敏銳的判斷。
「各位，能聽到大家發自肺腑的想法，我真的很感謝，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我的做事風格，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多餘煽情的話，我不想再說。我現在給在座的每一位交個底。你們放心大膽，踏踏實實地工作，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我給大家一個期限，如果到年底，簡風家具要是還沒有好轉的話，你們過完年另尋高就，我不會怪罪任何一個人。」
姚興旺說完看了看大家的眼神，他猜不透每個人內心的想法，但是他也不能哄騙任何一個人。他知道除了幾個年輕人之外，其他人都跟著他幹了好多年，哪怕沒有親情，肯定也有感情。他不願意走到那一步，但是事不由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能讓這些人跟著他受苦受累，沒工作，掙不了錢。他要有這樣的格局和擔當，他有責任替他們考慮以後，而不是讓他們替自己考慮以後，因為簡風家具公司姓姚，不是百家姓。姚興旺堅持的未必是道義，但一定是他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最近馬上要到年底，訂單會越來越少，所以你們也不用過多操心，一定要把現有的顧客維護好，要做到有始有終，哪怕簡風家具真的出事了，也不能留下罵名，讓別人看笑話。」姚興旺的表情至始至終沒有一絲變化，表現得十分沉穩，「老王，你放心，原材料的事，我會給一個關係很不錯的朋友打電話，肯定沒問題。老袁，設計那邊，你和張揚繼續跟進客戶，哪怕咱們損失點，也要保質保量完成，能不打官司，儘量不打官司了，無論輸贏，對簡風家具沒什麼好處。還有設計侵權的事，你和李雪多溝通。李雪是學法律專業出身，這方面懂得多，讓她幫幫忙，看以什麼樣的方式處理最好。」
姚興旺針對問題，挨個說完，最後只剩下張揚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盯著張揚看了一會，才說：「行吧，今天的會先到這。張揚你留一下，其他人先去忙手頭的工作吧！」
當設計部、生產部和姚嵐相繼匯報完之後，輪到張揚匯報工作。張揚把他最近寫好的總結和計劃陳述了一遍，自己感覺還算完善。
姚興旺富有深意地看了張揚一眼，隨後讓張揚先坐下。他用犀利的目光掃了所有人一眼，才說：「大家總結的都很到位，對新年的計劃也很清楚。簡風家具有你們在，我知足了。最近我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說簡風家具要倒閉破產，你們肯定都認為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所以我想聽聽大家的看法。」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說話。姚興旺讓生產部領導王增明先說。王增明是簡風家具的老員工，自打姚興旺創業以來，一直紮根在簡風家具，從車間的普通工人一步一步干到生產部領導，深得姚興旺信任。
此時的老王一頭霧水，兩眼迷茫，左看看，又望望，眼看躲不過，只好咳了幾聲說：「姚總，你也知道，車間裡待的大多都是些沒知識沒文化的工人。他們只知道下苦力，說話從來不經過腦子，嘴上沒個把門的，都是亂說一通。這段時間大家為了給張揚的新客戶開料加工。眼看原木料不到位，就胡亂猜測，都是瞎說的，你別太在意。再說了，簡風家具有姚總把持大局，我們都跟著你幹了這麼長時間了，肯定不會聽他們瞎說。」
當張揚聽到老王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心裡一驚，立馬意識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等老王說完，姚興旺立馬轉頭看著張揚說：「張揚，你雖然來簡風家具時間不長，但你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那你說說你手裡的客戶是怎麼說的？」
張揚暗暗在心裡叫苦不迭，看著所有人都望著他，他只好硬著頭皮說：「姚總，我這段時間新談的一些客戶，確實有說各種不好的。不過，我覺得他們都只是猜測，至少簡風家具目前還沒到到那個地步。我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瞎傳謠言，讓我手裡那些客戶擔心咱們送不了貨，完不了工。姚總，您放心，我已經給他們說好了，讓他們不用操心，一定會如期交貨完工。」
「設計部老袁，你來說說，你們部門最近是什麼情況？」姚興旺聽完，不動聲色地看向袁藝興。袁藝興也是老員工，跟著姚興旺幹了很多年，前幾年多次給姚興旺建議設計當下最新流行的辦公家具，但是姚興旺一直沒有同意。袁藝興心生去意，姚興旺愛惜人才，多次挽留之後，答應袁藝興在保留原有設計的基礎之上，可以根據市場變化，設計一些新的辦公家具，最後看市場反應，是否加大投入，批量生產。
袁藝興的打扮藝術范十足，不愧是搞設計的。他扎著小辮子，留著小鬍子，很有氣質。袁藝興接過姚興旺的話，不卑不亢地說：「我們設計部這邊沒什麼大的問題，有人私下討論過簡風家具的情況，但是都只是說說而已。只不過，姚總，我前段時間給你說過一個問題，有人起訴我們設計侵權。我實在想不通，我們的設計怎麼可能侵權，這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
「大家都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好嗎？」姚嵐不管不顧地拍了一下桌子，表情嚴肅認真地看了所有人一眼，「你們一個個的真有意思，簡風家具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心裡沒數嗎？你們手下的人怎麼說的，我心裡不清楚嗎？從我這裡已經辦了離職的有多少人了，都是哪個部門的人，你們自己心裡沒數嗎？你們吃著簡風家具的飯，掙著簡風家具的錢，在這個時候，能不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心裡話。我知道你們有的是我的長輩，我要尊重你們，但是已經到這個時候了，要尊重還有什麼用？還有張揚，咱們是大學同學，認識了整整四年，在這個時候，你也跟他們一樣油嘴滑舌，要昧著良心說話嗎？」
此時，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沒人敢說話。大家都知道姚嵐是雷厲風行的直性子，也知道姚嵐句句說的都是事實，沒人怪罪於她。
姚興旺劍眉倒豎，讓姚嵐坐下：「姚嵐，你胡說八道什麼。現在在開會，還這麼沒大沒小的。在座的哪一個不是簡風家具的老員工？哪一個不是和我一起陪著簡風家具攻堅克難，走到現在？哪一個不清楚簡風家具的現狀，用得著你來指指點點嗎？」
姚嵐被氣得眼含熱淚，委屈得抖動著身子，不服氣地坐下來。李雪給姚嵐遞著紙巾，安慰著姚嵐，讓她趕緊冷靜下來，不要生氣。
張揚看到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心想姚興旺肯定是和姚嵐唱雙簧，演給在座的老員工看的。他指責完姚嵐，掃了所有人一眼，才語氣緩和地說：「小女不懂事，讓大家見笑了。不過大家要理解，姚嵐也是為了簡風家具好，一著急，口無遮攔，說了一些對不住大家的話，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老王接過姚興旺的話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姚總，你也別怪姚嵐，姚嵐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說實話，我本來不想說這些事的，只覺得姚總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沒必要多嘴。剛聽了姚嵐這一番話，我要是再不站出來，那真是太像話了！」
老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姚總，這段時間，車間裡的人都人心惶惶，有請假出去找工作的，還有上班偷奸耍滑的，反正人心渙散，各有各的想法。要不是我們幾個老員工一直頂著，車間恐怕早就出事了。我跟他們聊過，做過思想工作，但是現在說什麼話的都有，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我們也沒辦法給他們保證。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從農村出來打工掙錢的，公司跟他們本來就是僱傭關係。不管公司怎麼樣，他們只要能掙到錢，只要能養家餬口，怎麼著都行。但是一旦公司出了問題，發不了工資，不是他們無情不講情面，他們掙不到錢，誰來養活他們的家人？要說問題，這就是現在急需解決的問題。要說看法，我覺得姚總如果能趕緊讓簡風家具穩定下來，能讓原材料供應正常，能讓客戶放心，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姚興旺欣慰地點著頭，感謝老王終於說出了肺腑之言。
老王剛說完，袁藝興緊跟著說：「老王說的很對，我們其實心裡都明白，只怕如實說出來，會讓姚總更擔心。其實一切都在姚總掌控之中，不管是好是壞，我們跟著姚總這麼多年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都能坦然接受。我們設計部目前的問題無非是我剛才說的設計侵權的問題，還有幾個合同糾紛的問題。有幾個客戶要麼說尺寸不合適，要麼說有色差……反正和他們簽訂了合同，他們要是胡攪蠻纏，可以考慮走法律程序。」
姚嵐現在不哭了，聽老王和袁藝興的說法，好像是她不懂事，說錯了話，沒有替姚興旺考慮，非得讓所有人要把簡風家具所有的不好都要抖出來，給姚興旺出難題。此時，她終於意識到確實是她太年輕，太衝動，沒有城府，考慮問題不周全，總是意氣用事。
所有人都等著張揚開口說話，張揚知道該自己說了，他打心裡佩服姚興旺殺雞儆猴的這一招。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姚總，各位領導，大家好，我可能沒大家說的那麼準確，但是我絕對不會有所保留。正如大家所說，我確實聽到了很多客戶說簡風家具要倒閉破產的消息。到目前為止，手裡也有幾個客戶轉投別家，和別家簽訂了合同。不管是家具賣場的訂單，還是裝修的定製客戶，甚至是姚總幫忙給我推薦的幫忙代工生產的大型家具公司……他們好像串通好了一樣，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我感覺這事絕對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不單單只是資金流斷裂的問題，總感覺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想要將簡風家具置之於死地。」
所有人聽了之後，都為之一驚，隨即又不停點頭，感覺張揚說得有幾分道理。姚興旺也是對張揚的分析大加讚賞，暗暗佩服張揚確實想得長遠，對簡風家具當下瞬息萬變的形勢立即做出了敏銳的判斷。
「各位，能聽到大家發自肺腑的想法，我真的很感謝，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我的做事風格，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多餘煽情的話，我不想再說。我現在給在座的每一位交個底。你們放心大膽，踏踏實實地工作，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我給大家一個期限，如果到年底，簡風家具要是還沒有好轉的話，你們過完年另尋高就，我不會怪罪任何一個人。」
姚興旺說完看了看大家的眼神，他猜不透每個人內心的想法，但是他也不能哄騙任何一個人。他知道除了幾個年輕人之外，其他人都跟著他幹了好多年，哪怕沒有親情，肯定也有感情。他不願意走到那一步，但是事不由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能讓這些人跟著他受苦受累，沒工作，掙不了錢。他要有這樣的格局和擔當，他有責任替他們考慮以後，而不是讓他們替自己考慮以後，因為簡風家具公司姓姚，不是百家姓。姚興旺堅持的未必是道義，但一定是他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最近馬上要到年底，訂單會越來越少，所以你們也不用過多操心，一定要把現有的顧客維護好，要做到有始有終，哪怕簡風家具真的出事了，也不能留下罵名，讓別人看笑話。」姚興旺的表情至始至終沒有一絲變化，表現得十分沉穩，「老王，你放心，原材料的事，我會給一個關係很不錯的朋友打電話，肯定沒問題。老袁，設計那邊，你和張揚繼續跟進客戶，哪怕咱們損失點，也要保質保量完成，能不打官司，儘量不打官司了，無論輸贏，對簡風家具沒什麼好處。還有設計侵權的事，你和李雪多溝通。李雪是學法律專業出身，這方面懂得多，讓她幫幫忙，看以什麼樣的方式處理最好。」
姚興旺針對問題，挨個說完，最後只剩下張揚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盯著張揚看了一會，才說：「行吧，今天的會先到這。張揚你留一下，其他人先去忙手頭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