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生
骨塔震顫的轟鳴聲戛然而止。
無數青銅柱自塔基破土而出。
柱身鐫刻的噬靈族符文依次亮起，血光之色沖天而起。
在夜空中交織成密不透風的囚籠。
趙無咎的劍光撞上光幕的剎那，竟如泥牛入海般消散無蹤。
「這是……天妖城的古妖陣！」
謝無音倚著飛檐喘息，指尖無意識攥緊林衍的衣襟。
林衍問道:「你認得這陣法？」
謝無音點頭:「認得，相傳這陣法以修士精血為祭，外攻愈烈，反噬愈凶。」
話音未落，塔底便傳來悽厲慘叫。
林衍的靈瞳穿透光幕，清晰看見一名劍宗弟子被血光纏住腳踝。
他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
最終化作一具枯骨墜地，而陣法紅光卻因此更盛三分。
「這陣法甚好，倒省得我們動手。」
林衍冷笑，右臂鱗甲緩緩褪去。
「只是不知這恐怖如斯的陣法是否影響塔內之人？」
「看情況吧，現在反正無事發生。」
林衍輕舒一口氣，方才強行動用地脈靈核鎮壓妖毒，此刻經脈灼痛如烙鐵滾過。
他低頭看向懷中人。
謝無音胸口的毒紋已褪至鎖骨，只是靈台處仍有黑氣盤踞，似毒蛇蟄伏。
「別分神。」
林衍見勢又要催動地脈靈核繼續為謝無音。
卻沒想到，謝無音突然扣住林衍手腕，七弦琴虛影在眸中流轉。
「你的靈台......在潰散？」
林衍一怔，這才驚覺識海翻湧如沸。
極樂往生功的經文不受控地浮現在眼前，每一個字符都如利刃剜入神魂。
他踉蹌著跌坐在地，布帶下的靈瞳滲出血絲。
「唉，終究是揠苗助長啊......」
靈台深處，楚無相的虛影自血蓮中起身，長嘆一聲。
她赤足踏過沸騰的識海，每一步都激起猩紅漣漪：
「噬靈族的功法相比其他功法而言比較霸道，不管是吞噬之力還是空間之力亦或者是其他類型的能力，通常都講究破而後立，你先前震碎心脈闖過煉心陣，看似取巧，實則斷了輪迴涅槃的契機。」
林衍的神識在劇痛中凝聚成形，抬頭望向那抹紅影：
「前輩，請說人話。」
楚無相似乎挺喜歡林衍這副又霸道又焦急的模樣，倒不計較他的言語衝撞。
「意思就是～」
楚無相指尖輕點，極樂往生功的經文驟然放大。
「你該從頭修煉這門功法了，這一次，好好來，不急不躁，循規蹈矩。」
林衍聽言，當即凝聚實體在靈台上盤腿而坐，細細觀摩功法內容。
極樂往生功，噬靈族七大護法級功法之一，位列地級上品。
此功分三重境界：
往生、輪迴、涅槃。
修煉者需以自身血肉為引，吞噬天地靈氣、修士精魂乃至大道法則。
每突破一重便如蛻殼重生，肉身神魂皆可重塑。
尋常修士築基時，丹田靈核如米粒大小。
而修煉此功者，靈核會隨吞噬之物不斷膨脹。
古籍有載，噬靈族大能者，靈核可化日月，一念間抽千里靈脈。
然而此功法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
輕則修為盡廢，重則化作只知吞噬的魔物。
「這功法倒是與我的靈瞳相合，靈瞳吐納，功法吞噬，尚有秘寶地脈靈核輔佐，甚好甚好。」
林衍凝視著懸浮的經文。
他天生靈瞳可窺靈力軌跡，若輔以吞噬之法，或許真能在求仙問道一途中走出一條詭道。
楚無相似是看穿林衍心思，紅袖一揮，漫天血蓮綻開：
「你體內地脈靈核本就是吞噬萬物的凶物，再修此功，要麼日後登臨絕頂，要麼......」
「要麼被它們吃干抹淨。」
林衍接著楚無相的話說道。
霎時間他的眼中綻放出堅毅神色。
「既修仙，何懼死！」
說罷，神識悍然撞向經文。
楚無相一征，緊盯靈台上的林衍，仿佛看到了三千年前的自己……
外界，謝無音正將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注入林衍眉心。
她看著少年周身騰起的黑霧，忽然想起幻音閣古籍中的記載。
三千年前，曾有位噬靈族修士屠盡靈域北境十三城。
所過之處赤地千里，修士皆成乾屍。
而此刻林衍的氣息，竟與那描述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誰......」
謝無音喃喃自語，下意識後退半步，卻撞上冰冷的青銅柱。
陣法光幕外，趙無咎的咆哮聲隱約傳來：
「給老子轟！把這破塔夷為平地！」
數十道劍光再度撞上血幕，整座骨塔劇烈搖晃。
穹頂懸掛的猩紅豎瞳突然轉動，一道血光直射塔心，將林衍與謝無音籠罩其中。
「這是......」
謝無音瞳孔驟縮。
血光中浮現出萬千符文，正是極樂往生功的運轉軌跡。
林衍的靈核不受控地飛旋起來。
如饑似渴地吞噬著血光中的能量。
他右半身鱗甲瘋長，左眼卻化作純粹的黑洞，連光線都被扭曲吞噬。
「坎位踏離，震宮轉坤！」
楚無相的清喝在識海炸響。
林衍本能地掐訣，周身毛孔迸發出漆黑漩渦。
謝無音來不及躲避，一縷靈力被漩渦攫取。
剎那間，她看到了可怖的景象。
無數修士在血海中沉浮，他們的靈核被金色絲線串聯，最終匯入林衍眉心。
少年端坐屍山血海之上，第三隻眼俯瞰眾生，宛如神明。
「咳咳！」
林衍突然咳出黑血，吞噬戛然而止。
謝無音慌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卻見少年咧嘴一笑：
「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衍表情逐漸轉為癲狂，築基八層的謝無音在一旁感到一絲懼意。
一刻鐘後。
林衍逐漸平息，猩紅的雙眼轉為清澈。
掌心忽然浮起一枚金色符紋，正是極樂往生功第一重「往生印」。
雖只初窺門徑，但靈台裂紋已癒合大半，地脈靈核的躁動也平息下來。
「方才那是......」謝無音輕聲問道。
「功法反噬。」
林衍抹去嘴角血跡，眼神發亮。
「不過吞了古妖陣三成靈力，夠本了。」
謝無音這才驚覺，籠罩骨塔的血幕竟黯淡了許多。
趙無咎等人的攻勢越發瘋狂，卻始終無法突破防線。
林衍忽然起身走向塔心。
那裡懸浮著一枚青銅殘片，與他懷中的噬靈族聖物產生共鳴。
當指尖觸及殘片的剎那，整部極樂往生功的奧義如洪流般湧入識海。
「原來如此......」他低笑，周身浮現出七道虛幻人影。
那些人影結出不同法印，正是噬靈族七大護法的獨門靈技。
林衍的靈瞳瘋狂運轉，將每個動作拆解重組，最終化作三道最適合當下境界的靈技：
噬靈步——腳踏幽冥，瞬息百丈，所過之處靈氣盡吞。
往生鎖——以自身精血凝成枷鎖，可禁錮修士靈核三息。
涅槃火——吞噬敵方靈力反哺自身，修煉至大成可滴血重生。
「看好了。」
林衍突然轉身，指尖點在謝無音眉心。
少女尚未回神，便覺一段玄奧口訣印入靈台。
那是經地脈靈核改良後的清魂曲，以吞噬之法反向疏導妖毒，竟與幻音閣正統心法截然不同。
只是，身子卻莫名燥熱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衝刺經脈。
謝無音雙眼迷離:「林動，你這是在……做什麼？」
「可不能白看了謝姑娘的身子，這改良版的清魂曲便送與你。」
林衍勾起嘴角，鱗甲覆蓋的右臂按上青銅柱。
「你！」
謝無音耳尖緋紅，七弦琴虛影險些脫手而出。
穹頂豎瞳忽然血光大盛。
林衍神色一凜，魂海中響起楚無相的魅語：
「小郎君，妖陣要撐不住了哦～」
果然，外圍血幕已薄如蟬翼。
趙無咎披頭散髮地懸在半空，手中捏著一枚血色玉簡。
竟然是劍宗長老煉製的破陣符。
右手還如抓雞仔一般抓著一個熊妖，赫然正是那百寶閣的熊掌柜。
這倒霉蛋鼻青臉腫，不用看也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至於為什麼趙無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林衍還真沒想明白。
「該走了。」林衍對謝無音說道。
「外面的人是天罡劍宗的人，不如我去跟他們聊聊？」
謝無音咬了咬牙。
林衍擺手:「你如今已不是少宗主了，你是前少宗主。」
林衍頓了頓，不顧尷尬的謝無音，接著說道:
「更何況，以趙無咎那好色的性子，你要出去，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抓回去當爐鼎。」
謝無音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林衍暗自思量起來。
趙無咎是金丹修為，縱然如今他已突破築基五層。
要越級對戰金丹強者，還是烏鴉坐飛機，不自量力。
既如此，先跑再說。
林衍果斷攬住謝無音的腰肢，往生印在掌心流轉。
噬靈步施展的剎那，整座骨塔也隨之轟然崩塌。
幾座青銅柱化作流光沒入林衍袖中，而穹頂豎瞳則縮成米粒大小，嵌入靈瞳深處。
血幕破碎的轟鳴聲中，兩人化作黑霧遁入地脈。
趙無咎面目猙獰，將熊掌柜往身後一拋，朝著林衍逃跑的方向，猛然追去。
無數青銅柱自塔基破土而出。
柱身鐫刻的噬靈族符文依次亮起，血光之色沖天而起。
在夜空中交織成密不透風的囚籠。
趙無咎的劍光撞上光幕的剎那，竟如泥牛入海般消散無蹤。
「這是……天妖城的古妖陣！」
謝無音倚著飛檐喘息，指尖無意識攥緊林衍的衣襟。
林衍問道:「你認得這陣法？」
謝無音點頭:「認得，相傳這陣法以修士精血為祭，外攻愈烈，反噬愈凶。」
話音未落，塔底便傳來悽厲慘叫。
林衍的靈瞳穿透光幕，清晰看見一名劍宗弟子被血光纏住腳踝。
他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
最終化作一具枯骨墜地，而陣法紅光卻因此更盛三分。
「這陣法甚好，倒省得我們動手。」
林衍冷笑，右臂鱗甲緩緩褪去。
「只是不知這恐怖如斯的陣法是否影響塔內之人？」
「看情況吧，現在反正無事發生。」
林衍輕舒一口氣，方才強行動用地脈靈核鎮壓妖毒，此刻經脈灼痛如烙鐵滾過。
他低頭看向懷中人。
謝無音胸口的毒紋已褪至鎖骨，只是靈台處仍有黑氣盤踞，似毒蛇蟄伏。
「別分神。」
林衍見勢又要催動地脈靈核繼續為謝無音。
卻沒想到，謝無音突然扣住林衍手腕，七弦琴虛影在眸中流轉。
「你的靈台......在潰散？」
林衍一怔，這才驚覺識海翻湧如沸。
極樂往生功的經文不受控地浮現在眼前，每一個字符都如利刃剜入神魂。
他踉蹌著跌坐在地，布帶下的靈瞳滲出血絲。
「唉，終究是揠苗助長啊......」
靈台深處，楚無相的虛影自血蓮中起身，長嘆一聲。
她赤足踏過沸騰的識海，每一步都激起猩紅漣漪：
「噬靈族的功法相比其他功法而言比較霸道，不管是吞噬之力還是空間之力亦或者是其他類型的能力，通常都講究破而後立，你先前震碎心脈闖過煉心陣，看似取巧，實則斷了輪迴涅槃的契機。」
林衍的神識在劇痛中凝聚成形，抬頭望向那抹紅影：
「前輩，請說人話。」
楚無相似乎挺喜歡林衍這副又霸道又焦急的模樣，倒不計較他的言語衝撞。
「意思就是～」
楚無相指尖輕點，極樂往生功的經文驟然放大。
「你該從頭修煉這門功法了，這一次，好好來，不急不躁，循規蹈矩。」
林衍聽言，當即凝聚實體在靈台上盤腿而坐，細細觀摩功法內容。
極樂往生功，噬靈族七大護法級功法之一，位列地級上品。
此功分三重境界：
往生、輪迴、涅槃。
修煉者需以自身血肉為引，吞噬天地靈氣、修士精魂乃至大道法則。
每突破一重便如蛻殼重生，肉身神魂皆可重塑。
尋常修士築基時，丹田靈核如米粒大小。
而修煉此功者，靈核會隨吞噬之物不斷膨脹。
古籍有載，噬靈族大能者，靈核可化日月，一念間抽千里靈脈。
然而此功法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
輕則修為盡廢，重則化作只知吞噬的魔物。
「這功法倒是與我的靈瞳相合，靈瞳吐納，功法吞噬，尚有秘寶地脈靈核輔佐，甚好甚好。」
林衍凝視著懸浮的經文。
他天生靈瞳可窺靈力軌跡，若輔以吞噬之法，或許真能在求仙問道一途中走出一條詭道。
楚無相似是看穿林衍心思，紅袖一揮，漫天血蓮綻開：
「你體內地脈靈核本就是吞噬萬物的凶物，再修此功，要麼日後登臨絕頂，要麼......」
「要麼被它們吃干抹淨。」
林衍接著楚無相的話說道。
霎時間他的眼中綻放出堅毅神色。
「既修仙，何懼死！」
說罷，神識悍然撞向經文。
楚無相一征，緊盯靈台上的林衍，仿佛看到了三千年前的自己……
外界，謝無音正將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注入林衍眉心。
她看著少年周身騰起的黑霧，忽然想起幻音閣古籍中的記載。
三千年前，曾有位噬靈族修士屠盡靈域北境十三城。
所過之處赤地千里，修士皆成乾屍。
而此刻林衍的氣息，竟與那描述有七分相似。
「你究竟是誰......」
謝無音喃喃自語，下意識後退半步，卻撞上冰冷的青銅柱。
陣法光幕外，趙無咎的咆哮聲隱約傳來：
「給老子轟！把這破塔夷為平地！」
數十道劍光再度撞上血幕，整座骨塔劇烈搖晃。
穹頂懸掛的猩紅豎瞳突然轉動，一道血光直射塔心，將林衍與謝無音籠罩其中。
「這是......」
謝無音瞳孔驟縮。
血光中浮現出萬千符文，正是極樂往生功的運轉軌跡。
林衍的靈核不受控地飛旋起來。
如饑似渴地吞噬著血光中的能量。
他右半身鱗甲瘋長，左眼卻化作純粹的黑洞，連光線都被扭曲吞噬。
「坎位踏離，震宮轉坤！」
楚無相的清喝在識海炸響。
林衍本能地掐訣，周身毛孔迸發出漆黑漩渦。
謝無音來不及躲避，一縷靈力被漩渦攫取。
剎那間，她看到了可怖的景象。
無數修士在血海中沉浮，他們的靈核被金色絲線串聯，最終匯入林衍眉心。
少年端坐屍山血海之上，第三隻眼俯瞰眾生，宛如神明。
「咳咳！」
林衍突然咳出黑血，吞噬戛然而止。
謝無音慌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卻見少年咧嘴一笑：
「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衍表情逐漸轉為癲狂，築基八層的謝無音在一旁感到一絲懼意。
一刻鐘後。
林衍逐漸平息，猩紅的雙眼轉為清澈。
掌心忽然浮起一枚金色符紋，正是極樂往生功第一重「往生印」。
雖只初窺門徑，但靈台裂紋已癒合大半，地脈靈核的躁動也平息下來。
「方才那是......」謝無音輕聲問道。
「功法反噬。」
林衍抹去嘴角血跡，眼神發亮。
「不過吞了古妖陣三成靈力，夠本了。」
謝無音這才驚覺，籠罩骨塔的血幕竟黯淡了許多。
趙無咎等人的攻勢越發瘋狂，卻始終無法突破防線。
林衍忽然起身走向塔心。
那裡懸浮著一枚青銅殘片，與他懷中的噬靈族聖物產生共鳴。
當指尖觸及殘片的剎那，整部極樂往生功的奧義如洪流般湧入識海。
「原來如此......」他低笑，周身浮現出七道虛幻人影。
那些人影結出不同法印，正是噬靈族七大護法的獨門靈技。
林衍的靈瞳瘋狂運轉，將每個動作拆解重組，最終化作三道最適合當下境界的靈技：
噬靈步——腳踏幽冥，瞬息百丈，所過之處靈氣盡吞。
往生鎖——以自身精血凝成枷鎖，可禁錮修士靈核三息。
涅槃火——吞噬敵方靈力反哺自身，修煉至大成可滴血重生。
「看好了。」
林衍突然轉身，指尖點在謝無音眉心。
少女尚未回神，便覺一段玄奧口訣印入靈台。
那是經地脈靈核改良後的清魂曲，以吞噬之法反向疏導妖毒，竟與幻音閣正統心法截然不同。
只是，身子卻莫名燥熱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衝刺經脈。
謝無音雙眼迷離:「林動，你這是在……做什麼？」
「可不能白看了謝姑娘的身子，這改良版的清魂曲便送與你。」
林衍勾起嘴角，鱗甲覆蓋的右臂按上青銅柱。
「你！」
謝無音耳尖緋紅，七弦琴虛影險些脫手而出。
穹頂豎瞳忽然血光大盛。
林衍神色一凜，魂海中響起楚無相的魅語：
「小郎君，妖陣要撐不住了哦～」
果然，外圍血幕已薄如蟬翼。
趙無咎披頭散髮地懸在半空，手中捏著一枚血色玉簡。
竟然是劍宗長老煉製的破陣符。
右手還如抓雞仔一般抓著一個熊妖，赫然正是那百寶閣的熊掌柜。
這倒霉蛋鼻青臉腫，不用看也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至於為什麼趙無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林衍還真沒想明白。
「該走了。」林衍對謝無音說道。
「外面的人是天罡劍宗的人，不如我去跟他們聊聊？」
謝無音咬了咬牙。
林衍擺手:「你如今已不是少宗主了，你是前少宗主。」
林衍頓了頓，不顧尷尬的謝無音，接著說道:
「更何況，以趙無咎那好色的性子，你要出去，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抓回去當爐鼎。」
謝無音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林衍暗自思量起來。
趙無咎是金丹修為，縱然如今他已突破築基五層。
要越級對戰金丹強者，還是烏鴉坐飛機，不自量力。
既如此，先跑再說。
林衍果斷攬住謝無音的腰肢，往生印在掌心流轉。
噬靈步施展的剎那，整座骨塔也隨之轟然崩塌。
幾座青銅柱化作流光沒入林衍袖中，而穹頂豎瞳則縮成米粒大小，嵌入靈瞳深處。
血幕破碎的轟鳴聲中，兩人化作黑霧遁入地脈。
趙無咎面目猙獰，將熊掌柜往身後一拋，朝著林衍逃跑的方向，猛然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