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半路殺出程咬金
在獄外，千門正將敏敏隱匿於一處隱秘之地，突然收到錢老大傳來的消息。
敏敏展開紙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隨後將紙條湊近燭火，看著它漸漸化為灰燼。
而後，敏敏整理好衣衫，朝著長樂賭坊快步走去，那裡是貴族公子們常出沒的地方。
長樂賭坊內一片喧囂嘈雜，賭客們的叫嚷聲、骰子的碰撞聲交織成一片。
敏敏特意手持一把鑲嵌寶石的突厥金刀，得意洋洋地炫耀著。刀身上的寶石在燭火映照下流光溢彩，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魯國公劉樹義之子劉笑，生性好妒，見敏敏如此風光，心中頓時起了算計。
他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身旁的跟班立刻心領神會，悄然溜進了後廚。
沒過多久，敏敏正覺口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水下肚，他立刻察覺異樣，心中明白自己已被下藥。但敏敏神色絲毫未變，佯裝不知，心中暗自想著：正合我意。
這時，劉笑邁著步子走了過來，滿臉挑釁地說道：「敢不敢和我賭一局樗蒲？你要是輸了，這突厥金刀可就得歸我了。」
敏敏佯裝憤怒，又故意逞強道：「賭就賭，我還能怕你不成！」
樗蒲局開始，只見眾人圍坐，面前擺放著五枚木骰子，骰上分別刻有黑犢、雉、盧、白、梟、塞的圖案。
敏敏裝作藥力發作，眼神逐漸迷離，擲骰時毫無章法，屢屢失利。
劉笑見狀，心中竊喜，每一輪都全力出擊，攻勢凌厲。
隨著樗蒲局的推進，敏敏看似在苦苦支撐，卻又巧妙地讓劉笑愈發得意，步步緊逼。
最終，敏敏「無奈」地輸掉了這一局，將突厥金刀遞給劉笑。
劉笑一把奪過，肆意放聲大笑，帶著跟班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敏敏望著劉笑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尋到無人之處，傳訊給錢老大：金刀已出，開局。
獄外，街邊那間小茶肆安靜佇立，行人或匆匆路過，或停下歇腳。
遣送那叛國夫妻後歸來的只有李敬玄一人，那戴狡神出鬼沒沒了蹤影。
在茶肆的角落，李敬玄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一隻喜鵲撲騰著飛來，落下傳訊之物。
李敬玄接過信，快速展開看完，神色瞬間一凜，緊接著利落地將信箋毀掉，不留一絲痕跡。
李敬玄約了時任副將的薛世雄之子薛萬徹前來，他一頭霧水，著急問道：「阿玄，你叫我來，到底啥事啊？」
李敬玄卻像沒聽見，猛地起身就走，只回頭招呼薛萬徹跟上。
薛萬徹趕忙起身追趕，邊追邊問：「這是要去哪兒？好歹跟我說說幹啥，這麼急，我心裡沒底啊。」
李敬玄腳步不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你跟著我就行，到地方就有你發揮的機會。」
沒多久，李敬玄帶著薛萬徹來到太僕寺門前。太僕寺大門氣派，門前侍衛站崗，見有官員來，絲毫不敢懈怠。
守門侍衛看到是兵部員外郎和薛副將，立刻上前恭敬行禮。
李敬玄就像沒看見，也不回禮，故意板起臉大聲說：「去通報你們太僕寺主簿，就說兵部員外郎李敬玄和薛副將來了，別耽誤了。」
侍衛見李敬玄臉色不好，雖滿心疑惑，卻不敢多問，拱手退下，快步走進府里。
很快，太僕寺主簿劉大人滿臉堆笑，一路小跑著迎出來，諂媚地說：「喲，李大人，真是稀客，今天怎麼有空來下官這兒，找我有啥事啊？」
李敬玄背著手，一臉傲慢地說：「劉大人，你好好查查，這些日子給戰馬餵的什麼糧草？你看那些戰馬，個個沒精打采，有的還口吐白沫！」
薛萬徹先是一驚，馬上反應過來，跟著喊道：「你們太僕寺怎麼回事？是不是偷懶剋扣糧草錢了？這可是軍中大事，容不得你們亂來！」
劉大人被質問得驚慌失措，急忙躬身說道：「大人冤枉啊，可不能亂說。二位跟我進去，我馬上把糧草簿拿給你們，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李敬玄冷笑一聲，提高音量，言辭犀利：「哼！你們太僕寺把事辦砸了，還想用帳簿敷衍？進去之後，你拿出來的帳簿，哪個不是做得漂漂亮亮、毫無破綻？你們這兒有的是精明人，算計一下想瞞天過海還不容易？你那些精算師的本事我還不清楚？」
「就是啊！」薛萬徹更來勁了，扯著嗓子喊，「你們這群文官，整天就知道拿些帳簿糊弄我們。上了戰場，馬要是出問題，死的可都是我們這些衝鋒陷陣的將士，你們在後方逍遙自在，管過什麼事？」
劉主簿見這陣仗，知道在門口壓不住矛盾，悄悄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心領神會，立刻轉身跑回府內。
不一會兒，太僕少卿柴令武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
柴令武身為太僕少卿，又是平陽公主之子，自有威嚴，哪能輕易被這五六品小官拿捏，他高聲道：「李大人，薛大人，你們兵部現在這麼關注我們太僕寺了？派兩位官員來我們府前『巡邏』。」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侍衛們雖不敢笑出聲，卻都抿著嘴。
薛萬徹一聽，覺得被公然羞辱，頓時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理論，李敬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然後拱手向柴令武行禮，不卑不亢地說：「柴大人，下官這次來，只是為那些戰馬討口糧食。」
這話一出，薛萬徹先是一愣，馬上明白李敬玄的反諷之意，強忍住笑。
柴令武聽了，臉色一沉，翻了個白眼，冷哼道：「李大人到底有什麼事？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李敬玄卻笑了，神色坦然地說：「柴大人不妨和我們一起去馬場看看，省得在這兒空口爭論。」
薛萬徹心領神會，趕緊俯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柴令武見大街上眾人都在看，實在拉不下臉，猶豫片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走吧。」
說完，甩袖走在前面，劉主簿急忙快步跟上。
薛萬徹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李敬玄也笑了笑，拉著他低聲說：「快走，好戲還在後頭。」
一行人來到馬場，只見馬廄里的馬都精神萎靡，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還有幾匹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旁邊的獸醫正焦急地檢查，眉頭緊皺，一臉為難。
劉主簿見狀，急忙上前拉住獸醫問：「怎麼回事？」
獸醫嚇得瑟瑟發抖，趕緊回答：「草民不知道，這病症看起來不像急症，可能……可能真的是糧草有問題。」
劉主簿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驚慌，下意識地看向柴令武。
柴令武畢竟出身不凡，面色依舊沉穩，只是轉頭看向李敬玄，緩緩說：「糧草的事，我們部門會內部核查清楚。只是，兵部……」
「兵部怎麼了？柴大人。」柴令武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洪亮的聲音打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威武壯碩的大漢大步走來，步伐沉穩有力，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此人正是左領大將軍程咬金。
李敬玄等人見狀，急忙躬身行禮，齊聲喊道：「程大將軍！」
「程大將軍，您今天怎麼到馬場來了？」柴令武看到程咬金，臉上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上前寒暄道。
「我軍務繁忙，雖說掛著左領大將軍的銜兒，平日裡不少事兒都靠下面的年輕後生們操持。但陛下對這些戰馬一直格外上心，聽說它們吃不上好糧草，都病倒了，我怎能不來瞧瞧？正巧，柴大人也在這兒，看來對這事兒也很關心吶。」程咬金這話看似平常，實則話裡有話，當面給柴令武敲了一記警鐘。
「是是是，下官正是來查看情況，這就去徹查糧草問題，一定給程大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柴令武連忙應道，說完給劉主簿使了個眼色。
「啊對，下官馬上就去查。」劉主簿應了一聲，急忙躬身後退，可能是太慌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狼狽地往太僕寺跑去。
「有勞柴大人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陪柴大人喝一杯？」程咬金故作客氣地說。
柴令武也是個識趣的人，心裡明白今天這事不好收場，當下謊稱公務繁忙，晚上還要熬夜處理很多事務，藉機溜走了。
「回家記得幫我問候你母親！」程咬金看著遠走的柴令武喊到。
等太僕寺的人都走了，程咬金卻站在原地，審視地看著李敬玄和薛萬徹，一言不發。
李敬玄知道瞞不住，咬咬牙說：「將軍別怪罪，實在是有苦衷。」
「蘇烈那小子怎麼樣了？」程咬金轉頭問李敬玄。
李敬玄連忙拱手回答：「挺好的，蘇將軍請程大將軍保重身體，別太操勞，他會處理好事情的。」
「那東女國的事，怕是有他的手筆吧，今天這事，恐怕也有他在背後謀劃吧。嗯？」程咬金臉色一冷，目光如電，直視李敬玄問道。
李敬玄不敢出聲，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程咬金見狀，長嘆一口氣，轉身慢慢走了。
李敬玄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今天的事通過喜鵲傳訊，如實傳回了蘇千那裡。
太僕寺這邊，屋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上晃動。
劉大人抱著一摞帳簿文書，跪在地上，對著柴令武哭訴：「大人，大人啊，下官這兒真的沒問題，糧草都是按時足量供應的，我真的沒有貪污糧草錢，也沒有以次充好啊。」
說完，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哭聲在屋裡迴蕩，充滿絕望和無助。
柴令武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沉聲道：「但是程大將軍已經把這罪名扣到我們太僕寺頭上了，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劉主簿一聽，哭得更大聲了，身子趴得更低，連連磕頭：「大人啊，救命啊，我和程大將軍無冤無仇，這可怎麼辦啊。」
柴令武聽得心煩，眉頭一皺，呵斥道：「別喊了！程大將軍怎麼會在乎你的命，我覺得這事恐怕不是衝著我們來的，現在只能等程咬金下一步行動了。」
說完，柴令武轉頭看向窗外，只見烏雲漸漸遮住月亮，整個夜空越發暗沉。
敏敏展開紙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隨後將紙條湊近燭火，看著它漸漸化為灰燼。
而後，敏敏整理好衣衫，朝著長樂賭坊快步走去，那裡是貴族公子們常出沒的地方。
長樂賭坊內一片喧囂嘈雜，賭客們的叫嚷聲、骰子的碰撞聲交織成一片。
敏敏特意手持一把鑲嵌寶石的突厥金刀，得意洋洋地炫耀著。刀身上的寶石在燭火映照下流光溢彩，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魯國公劉樹義之子劉笑，生性好妒，見敏敏如此風光，心中頓時起了算計。
他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身旁的跟班立刻心領神會，悄然溜進了後廚。
沒過多久，敏敏正覺口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水下肚，他立刻察覺異樣，心中明白自己已被下藥。但敏敏神色絲毫未變，佯裝不知，心中暗自想著：正合我意。
這時，劉笑邁著步子走了過來，滿臉挑釁地說道：「敢不敢和我賭一局樗蒲？你要是輸了，這突厥金刀可就得歸我了。」
敏敏佯裝憤怒，又故意逞強道：「賭就賭，我還能怕你不成！」
樗蒲局開始，只見眾人圍坐，面前擺放著五枚木骰子，骰上分別刻有黑犢、雉、盧、白、梟、塞的圖案。
敏敏裝作藥力發作，眼神逐漸迷離，擲骰時毫無章法，屢屢失利。
劉笑見狀，心中竊喜，每一輪都全力出擊，攻勢凌厲。
隨著樗蒲局的推進，敏敏看似在苦苦支撐，卻又巧妙地讓劉笑愈發得意，步步緊逼。
最終，敏敏「無奈」地輸掉了這一局，將突厥金刀遞給劉笑。
劉笑一把奪過，肆意放聲大笑，帶著跟班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敏敏望著劉笑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尋到無人之處，傳訊給錢老大：金刀已出，開局。
獄外，街邊那間小茶肆安靜佇立，行人或匆匆路過，或停下歇腳。
遣送那叛國夫妻後歸來的只有李敬玄一人，那戴狡神出鬼沒沒了蹤影。
在茶肆的角落，李敬玄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一隻喜鵲撲騰著飛來，落下傳訊之物。
李敬玄接過信，快速展開看完，神色瞬間一凜，緊接著利落地將信箋毀掉，不留一絲痕跡。
李敬玄約了時任副將的薛世雄之子薛萬徹前來，他一頭霧水，著急問道：「阿玄，你叫我來，到底啥事啊？」
李敬玄卻像沒聽見，猛地起身就走，只回頭招呼薛萬徹跟上。
薛萬徹趕忙起身追趕，邊追邊問：「這是要去哪兒？好歹跟我說說幹啥，這麼急，我心裡沒底啊。」
李敬玄腳步不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你跟著我就行，到地方就有你發揮的機會。」
沒多久，李敬玄帶著薛萬徹來到太僕寺門前。太僕寺大門氣派，門前侍衛站崗，見有官員來，絲毫不敢懈怠。
守門侍衛看到是兵部員外郎和薛副將，立刻上前恭敬行禮。
李敬玄就像沒看見，也不回禮，故意板起臉大聲說：「去通報你們太僕寺主簿，就說兵部員外郎李敬玄和薛副將來了，別耽誤了。」
侍衛見李敬玄臉色不好，雖滿心疑惑，卻不敢多問，拱手退下，快步走進府里。
很快，太僕寺主簿劉大人滿臉堆笑，一路小跑著迎出來，諂媚地說：「喲，李大人，真是稀客，今天怎麼有空來下官這兒，找我有啥事啊？」
李敬玄背著手，一臉傲慢地說：「劉大人，你好好查查，這些日子給戰馬餵的什麼糧草？你看那些戰馬，個個沒精打采，有的還口吐白沫！」
薛萬徹先是一驚，馬上反應過來，跟著喊道：「你們太僕寺怎麼回事？是不是偷懶剋扣糧草錢了？這可是軍中大事，容不得你們亂來！」
劉大人被質問得驚慌失措，急忙躬身說道：「大人冤枉啊，可不能亂說。二位跟我進去，我馬上把糧草簿拿給你們，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李敬玄冷笑一聲，提高音量，言辭犀利：「哼！你們太僕寺把事辦砸了，還想用帳簿敷衍？進去之後，你拿出來的帳簿，哪個不是做得漂漂亮亮、毫無破綻？你們這兒有的是精明人，算計一下想瞞天過海還不容易？你那些精算師的本事我還不清楚？」
「就是啊！」薛萬徹更來勁了，扯著嗓子喊，「你們這群文官，整天就知道拿些帳簿糊弄我們。上了戰場，馬要是出問題，死的可都是我們這些衝鋒陷陣的將士，你們在後方逍遙自在，管過什麼事？」
劉主簿見這陣仗，知道在門口壓不住矛盾，悄悄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心領神會，立刻轉身跑回府內。
不一會兒，太僕少卿柴令武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
柴令武身為太僕少卿，又是平陽公主之子，自有威嚴，哪能輕易被這五六品小官拿捏，他高聲道：「李大人，薛大人，你們兵部現在這麼關注我們太僕寺了？派兩位官員來我們府前『巡邏』。」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侍衛們雖不敢笑出聲，卻都抿著嘴。
薛萬徹一聽，覺得被公然羞辱，頓時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理論，李敬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然後拱手向柴令武行禮，不卑不亢地說：「柴大人，下官這次來，只是為那些戰馬討口糧食。」
這話一出，薛萬徹先是一愣，馬上明白李敬玄的反諷之意，強忍住笑。
柴令武聽了，臉色一沉，翻了個白眼，冷哼道：「李大人到底有什麼事？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李敬玄卻笑了，神色坦然地說：「柴大人不妨和我們一起去馬場看看，省得在這兒空口爭論。」
薛萬徹心領神會，趕緊俯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柴令武見大街上眾人都在看，實在拉不下臉，猶豫片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走吧。」
說完，甩袖走在前面，劉主簿急忙快步跟上。
薛萬徹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李敬玄也笑了笑，拉著他低聲說：「快走，好戲還在後頭。」
一行人來到馬場，只見馬廄里的馬都精神萎靡，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還有幾匹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旁邊的獸醫正焦急地檢查，眉頭緊皺，一臉為難。
劉主簿見狀，急忙上前拉住獸醫問：「怎麼回事？」
獸醫嚇得瑟瑟發抖，趕緊回答：「草民不知道，這病症看起來不像急症，可能……可能真的是糧草有問題。」
劉主簿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驚慌，下意識地看向柴令武。
柴令武畢竟出身不凡，面色依舊沉穩，只是轉頭看向李敬玄，緩緩說：「糧草的事，我們部門會內部核查清楚。只是，兵部……」
「兵部怎麼了？柴大人。」柴令武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洪亮的聲音打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威武壯碩的大漢大步走來，步伐沉穩有力，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此人正是左領大將軍程咬金。
李敬玄等人見狀，急忙躬身行禮，齊聲喊道：「程大將軍！」
「程大將軍，您今天怎麼到馬場來了？」柴令武看到程咬金，臉上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上前寒暄道。
「我軍務繁忙，雖說掛著左領大將軍的銜兒，平日裡不少事兒都靠下面的年輕後生們操持。但陛下對這些戰馬一直格外上心，聽說它們吃不上好糧草，都病倒了，我怎能不來瞧瞧？正巧，柴大人也在這兒，看來對這事兒也很關心吶。」程咬金這話看似平常，實則話裡有話，當面給柴令武敲了一記警鐘。
「是是是，下官正是來查看情況，這就去徹查糧草問題，一定給程大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柴令武連忙應道，說完給劉主簿使了個眼色。
「啊對，下官馬上就去查。」劉主簿應了一聲，急忙躬身後退，可能是太慌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狼狽地往太僕寺跑去。
「有勞柴大人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陪柴大人喝一杯？」程咬金故作客氣地說。
柴令武也是個識趣的人，心裡明白今天這事不好收場，當下謊稱公務繁忙，晚上還要熬夜處理很多事務，藉機溜走了。
「回家記得幫我問候你母親！」程咬金看著遠走的柴令武喊到。
等太僕寺的人都走了，程咬金卻站在原地，審視地看著李敬玄和薛萬徹，一言不發。
李敬玄知道瞞不住，咬咬牙說：「將軍別怪罪，實在是有苦衷。」
「蘇烈那小子怎麼樣了？」程咬金轉頭問李敬玄。
李敬玄連忙拱手回答：「挺好的，蘇將軍請程大將軍保重身體，別太操勞，他會處理好事情的。」
「那東女國的事，怕是有他的手筆吧，今天這事，恐怕也有他在背後謀劃吧。嗯？」程咬金臉色一冷，目光如電，直視李敬玄問道。
李敬玄不敢出聲，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程咬金見狀，長嘆一口氣，轉身慢慢走了。
李敬玄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今天的事通過喜鵲傳訊，如實傳回了蘇千那裡。
太僕寺這邊，屋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上晃動。
劉大人抱著一摞帳簿文書，跪在地上，對著柴令武哭訴：「大人，大人啊，下官這兒真的沒問題，糧草都是按時足量供應的，我真的沒有貪污糧草錢，也沒有以次充好啊。」
說完，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哭聲在屋裡迴蕩，充滿絕望和無助。
柴令武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沉聲道：「但是程大將軍已經把這罪名扣到我們太僕寺頭上了，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劉主簿一聽，哭得更大聲了，身子趴得更低，連連磕頭：「大人啊，救命啊，我和程大將軍無冤無仇，這可怎麼辦啊。」
柴令武聽得心煩，眉頭一皺，呵斥道：「別喊了！程大將軍怎麼會在乎你的命，我覺得這事恐怕不是衝著我們來的，現在只能等程咬金下一步行動了。」
說完，柴令武轉頭看向窗外，只見烏雲漸漸遮住月亮，整個夜空越發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