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少年李敬玄
蘇千匆匆回到獄中，不及片刻歇息，便趕忙喚來那隻喜鵲，迅速寫好傳訊紙條，讓它即刻飛去給戴狡傳信，命戴狡去請李敬玄一議。
李敬玄曾跟著蘇烈打過突厥，做過參軍，對蘇烈甚是忠心。
雖此時他才17歲，名不見經傳，但蘇千知道他以後將是李治的心腹謀臣。
他從軍之前，與那鄯州小將牛將軍是同鄉，聽聞他倆打小便情誼深厚，乃是髮小。
讓李敬玄去給小牛將軍獻上一計，料想應是不會有太大問題。
約摸一個時辰過後，喜鵲振翅飛回。蘇千趕忙接過它腿上綁著的回信，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阿玄待命」四字。
蘇千當即又奮筆疾書起來，將寫好的信件塞入簽筒，而後伸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喜鵲，再次放飛出去。
另一邊，李敬玄與戴狡正在一家茶肆之中耐心等待回信。
不多時，那喜鵲飛至，穩穩落在他們的茶桌上。戴狡見狀，趕忙伸手拆下籤筒，遞給李敬玄，隨後又隨手抓了幾粒花生米，餵給喜鵲吃。
李敬玄接過信件，一邊看著，一邊眉頭緊蹙。
戴狡在旁瞧得心急，忙不迭問道：「說什麼了？將軍讓咱們幹什麼呀？」
李敬玄將信件遞向戴狡，說道：「將軍讓我前往鄯州去拜訪發小阿牛，幫牛將軍除掉那東女國來的逃犯夫婦。」
戴狡一聽，急切道：「那你可有什麼法子？」
李敬玄面露些許猶疑之色，不太肯定地答道：「將軍信中倒是有所提及，只是我也不確定這法子能否行得通啊。」
戴狡聽聞，當即站起身來，朗聲道：「那我和你一起去，這喜鵲認得我，到時候傳信也方便些。」
李敬玄略一思索，點頭道：「那咱們這便立刻啟程吧。」
二人當即翻身上馬，一路快馬加鞭，半日過後，李敬玄便趕到了鄯州牛將軍的府邸前。
李敬玄上前遞上名帖，家丁接過，進去通報。
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只聽得府內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我當是誰，阿玄！阿玄！兄弟啊，好久不見了，快進來坐。」
話音未落，一位身材雖矮小卻頗為健壯的武將大步流星地迎了出來，見到李敬玄，當即來了個熱情的虎抱，二人相互用力錘了一下胸口，而後朗聲大笑起來。
牛將軍這才瞧見一同前來的戴狡，不禁問道：「這是？」
李敬玄隨口說道：「這是戴副將，乃是軍中的兄弟。」
牛將軍一聽，立刻開懷大笑道：「哦，那也是兄弟，快請快請！」
三人遂一同步入後廳，李敬玄與牛將軍先是敘起舊來，你一言我一語，回憶著往昔的諸多趣事。
不多時，下人便將上好的酒菜一一備好，擺了滿滿一桌。
三人也不客氣，當即舉杯，你來我往，觥籌交錯了好一陣。
酒過三巡，李敬玄放下酒杯，開口道：「阿牛，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阿牛爽朗一笑，擺手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今日不是單純來看我的。你有啥事，趕緊說來，只要是哥們兒能辦的，絕無二話。」
李敬玄端起酒杯，敬了牛將軍一杯，而後說道：「阿牛，聽聞那東女國禮官王攀攀帶著她那窩囊男人逃到你們鄯州來了。」
牛將軍一聽，頓時憤懣地喝了一大口酒，恨恨道：「是啊，雖說他們帶了卷宗獻於鄯州刺史，可那二人著實是卑鄙小人。刺史大人居然還對他們以禮相待，給他們安置得舒舒服服的，真是氣煞俺也。而且，那東女國竟還放話，為此要跟我們開戰，哼！」
李敬玄微微一笑，夾了塊牛肉放到牛將軍碗裡，說道：「阿牛，我今日便是來幫你解決這對小人的。」
牛將軍一愣，嚷嚷著：「打起來，我大唐還會怕他們不成？」
李敬玄輕輕拍了一下牛將軍的肩膀，說道：「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阿牛啊，若鄯州如此接納了他們，那便是與東女國所有的貴族結下了梁子。大唐與東女國向來和平，那土谷渾一直在邊境不老實，倘若東女國聯合土谷渾對咱們起兵，那鄯州腹背受敵，能抵擋得住嗎？」
牛將軍聽聞，緩緩放下筷子，沉思片刻，而後沉聲道：「阿玄，那你這話是何意思呀？」
李敬玄又拍了一下牛將軍的肩膀，一臉誠懇道：「我可不想讓百姓遭受戰亂之苦啊。如今隴右道還在休養生息，咱們家鄉的父母兄弟可經不起折騰了呀。」說著，還掩面哀嘆了一聲。
牛將軍急道：「哎呀，我就是個粗人，只懂帶兵打仗，我也不是沒給刺史大人諫言，讓那對小人滾蛋，可大人就是不聽啊，我能有啥辦法嘛。」
李敬玄嘆了口氣，說道：「大人自有他的考量，許是聽信了讒言，又許是給了承諾，確實不好違背呀。只是這二人留在這兒，必是個禍害。」
牛將軍狠狠地點頭，說道：「阿玄，你打小就聰明，你倒是說說看，該咋辦呀？」
李敬玄緩緩說道：「既然東女國揚言要開戰，阿牛你不妨進言，請那王攀攀的丈夫做主帥。」
牛將軍一聽，當即打斷道：「他？那個匹夫？雖說他是個練武之人，可就他那能耐，還想壓我一頭不成？」
李敬玄笑著給牛將軍遞了一個雞腿，說道：「你呀，還是這般急躁，且聽我細細說來。推薦他做主帥，理由便是他熟悉東女國地形，而且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獻媚的良機，鄯州刺史和王攀攀斷然是沒法拒絕的呀。」
牛將軍啃了一口雞腿，沖李敬玄比劃了一個繼續的手勢，示意他接著說。
李敬玄繼續說道：「在出征之前，你去找王攀攀，就跟她說，此次出征十分危險，她老公掛帥之舉你十分欣賞，對他們二人的態度也大為改觀。然後跟她交換信物，拿到信物之後，你便傳訊與我，我再接著幫你籌謀後續之事。」
牛將軍面露遲疑之色，問道：「那王攀攀會跟我交換信物嗎？」
李敬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秘的笑容，說道：「阿牛，你有所不知，那王攀攀可是養了許多面首，你這般健壯的將軍，在東女國那可是稀罕得很呢。只要你稍稍用些心思，這事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一旁的戴狡聽到此處，也跟著嘿嘿一笑。
牛將軍一聽，差點被雞肉噎到，趕忙猛地喝了一口酒，用力拍拍胸口，順了順氣，氣道：「啊，我就知道你阿玄沒安好心啊，這等事我哪做得出來嘛？」
李敬玄見狀，上前佯裝女子姿態，伸手捏了捏牛將軍的肩膀，嬌嗔道：「阿牛啊，你肯定可以的呀，為了鄯州的和平，為了家鄉的父老鄉親，為了晶晶我呀。」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牛將軍一聽「晶晶」二字，一把將沒吃完的雞腿塞到李敬玄口中，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哼道：「哼，晶晶現在可是你的弟媳了，休要再取笑我了。」
李敬玄趕忙收起笑臉，一臉正色道：「阿牛啊，我知曉你秉性最為純良，我出此計，也是為了這天下太平呀。」
牛將軍無奈地擺擺手，說道：「哎呀，罷了罷了，事成之後，休要再提此事了啊。」
李敬玄與戴狡二人聞言，當即起身，恭敬地向牛將軍行禮，而後又敬了牛將軍一杯酒，齊聲說道：「將軍大義。」
牛將軍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招呼他倆趕緊坐下，又叫小廝過來添酒加菜，三人遂又談笑風生起來，直至醉倒在這廳中，方才作罷。
李敬玄與戴狡悠悠轉醒，只覺腦袋還有些昏沉，尚未完全回過神來，便招來小廝詢問牛將軍可好，小廝道：「二位爺，牛將軍早早便去刺史大人那兒了。」
李敬玄與戴狡對視一眼，點點頭，只等牛將軍的好消息了。
李敬玄曾跟著蘇烈打過突厥，做過參軍，對蘇烈甚是忠心。
雖此時他才17歲，名不見經傳，但蘇千知道他以後將是李治的心腹謀臣。
他從軍之前，與那鄯州小將牛將軍是同鄉，聽聞他倆打小便情誼深厚，乃是髮小。
讓李敬玄去給小牛將軍獻上一計，料想應是不會有太大問題。
約摸一個時辰過後，喜鵲振翅飛回。蘇千趕忙接過它腿上綁著的回信，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阿玄待命」四字。
蘇千當即又奮筆疾書起來，將寫好的信件塞入簽筒，而後伸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喜鵲，再次放飛出去。
另一邊，李敬玄與戴狡正在一家茶肆之中耐心等待回信。
不多時，那喜鵲飛至，穩穩落在他們的茶桌上。戴狡見狀，趕忙伸手拆下籤筒，遞給李敬玄，隨後又隨手抓了幾粒花生米，餵給喜鵲吃。
李敬玄接過信件，一邊看著，一邊眉頭緊蹙。
戴狡在旁瞧得心急，忙不迭問道：「說什麼了？將軍讓咱們幹什麼呀？」
李敬玄將信件遞向戴狡，說道：「將軍讓我前往鄯州去拜訪發小阿牛，幫牛將軍除掉那東女國來的逃犯夫婦。」
戴狡一聽，急切道：「那你可有什麼法子？」
李敬玄面露些許猶疑之色，不太肯定地答道：「將軍信中倒是有所提及，只是我也不確定這法子能否行得通啊。」
戴狡聽聞，當即站起身來，朗聲道：「那我和你一起去，這喜鵲認得我，到時候傳信也方便些。」
李敬玄略一思索，點頭道：「那咱們這便立刻啟程吧。」
二人當即翻身上馬，一路快馬加鞭，半日過後，李敬玄便趕到了鄯州牛將軍的府邸前。
李敬玄上前遞上名帖，家丁接過，進去通報。
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只聽得府內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我當是誰，阿玄！阿玄！兄弟啊，好久不見了，快進來坐。」
話音未落，一位身材雖矮小卻頗為健壯的武將大步流星地迎了出來，見到李敬玄，當即來了個熱情的虎抱，二人相互用力錘了一下胸口，而後朗聲大笑起來。
牛將軍這才瞧見一同前來的戴狡，不禁問道：「這是？」
李敬玄隨口說道：「這是戴副將，乃是軍中的兄弟。」
牛將軍一聽，立刻開懷大笑道：「哦，那也是兄弟，快請快請！」
三人遂一同步入後廳，李敬玄與牛將軍先是敘起舊來，你一言我一語，回憶著往昔的諸多趣事。
不多時，下人便將上好的酒菜一一備好，擺了滿滿一桌。
三人也不客氣，當即舉杯，你來我往，觥籌交錯了好一陣。
酒過三巡，李敬玄放下酒杯，開口道：「阿牛，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阿牛爽朗一笑，擺手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今日不是單純來看我的。你有啥事，趕緊說來，只要是哥們兒能辦的，絕無二話。」
李敬玄端起酒杯，敬了牛將軍一杯，而後說道：「阿牛，聽聞那東女國禮官王攀攀帶著她那窩囊男人逃到你們鄯州來了。」
牛將軍一聽，頓時憤懣地喝了一大口酒，恨恨道：「是啊，雖說他們帶了卷宗獻於鄯州刺史，可那二人著實是卑鄙小人。刺史大人居然還對他們以禮相待，給他們安置得舒舒服服的，真是氣煞俺也。而且，那東女國竟還放話，為此要跟我們開戰，哼！」
李敬玄微微一笑，夾了塊牛肉放到牛將軍碗裡，說道：「阿牛，我今日便是來幫你解決這對小人的。」
牛將軍一愣，嚷嚷著：「打起來，我大唐還會怕他們不成？」
李敬玄輕輕拍了一下牛將軍的肩膀，說道：「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阿牛啊，若鄯州如此接納了他們，那便是與東女國所有的貴族結下了梁子。大唐與東女國向來和平，那土谷渾一直在邊境不老實，倘若東女國聯合土谷渾對咱們起兵，那鄯州腹背受敵，能抵擋得住嗎？」
牛將軍聽聞，緩緩放下筷子，沉思片刻，而後沉聲道：「阿玄，那你這話是何意思呀？」
李敬玄又拍了一下牛將軍的肩膀，一臉誠懇道：「我可不想讓百姓遭受戰亂之苦啊。如今隴右道還在休養生息，咱們家鄉的父母兄弟可經不起折騰了呀。」說著，還掩面哀嘆了一聲。
牛將軍急道：「哎呀，我就是個粗人，只懂帶兵打仗，我也不是沒給刺史大人諫言，讓那對小人滾蛋，可大人就是不聽啊，我能有啥辦法嘛。」
李敬玄嘆了口氣，說道：「大人自有他的考量，許是聽信了讒言，又許是給了承諾，確實不好違背呀。只是這二人留在這兒，必是個禍害。」
牛將軍狠狠地點頭，說道：「阿玄，你打小就聰明，你倒是說說看，該咋辦呀？」
李敬玄緩緩說道：「既然東女國揚言要開戰，阿牛你不妨進言，請那王攀攀的丈夫做主帥。」
牛將軍一聽，當即打斷道：「他？那個匹夫？雖說他是個練武之人，可就他那能耐，還想壓我一頭不成？」
李敬玄笑著給牛將軍遞了一個雞腿，說道：「你呀，還是這般急躁，且聽我細細說來。推薦他做主帥，理由便是他熟悉東女國地形，而且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獻媚的良機，鄯州刺史和王攀攀斷然是沒法拒絕的呀。」
牛將軍啃了一口雞腿，沖李敬玄比劃了一個繼續的手勢，示意他接著說。
李敬玄繼續說道：「在出征之前，你去找王攀攀，就跟她說，此次出征十分危險，她老公掛帥之舉你十分欣賞，對他們二人的態度也大為改觀。然後跟她交換信物，拿到信物之後，你便傳訊與我，我再接著幫你籌謀後續之事。」
牛將軍面露遲疑之色，問道：「那王攀攀會跟我交換信物嗎？」
李敬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秘的笑容，說道：「阿牛，你有所不知，那王攀攀可是養了許多面首，你這般健壯的將軍，在東女國那可是稀罕得很呢。只要你稍稍用些心思，這事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一旁的戴狡聽到此處，也跟著嘿嘿一笑。
牛將軍一聽，差點被雞肉噎到，趕忙猛地喝了一口酒，用力拍拍胸口，順了順氣，氣道：「啊，我就知道你阿玄沒安好心啊，這等事我哪做得出來嘛？」
李敬玄見狀，上前佯裝女子姿態，伸手捏了捏牛將軍的肩膀，嬌嗔道：「阿牛啊，你肯定可以的呀，為了鄯州的和平，為了家鄉的父老鄉親，為了晶晶我呀。」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牛將軍一聽「晶晶」二字，一把將沒吃完的雞腿塞到李敬玄口中，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哼道：「哼，晶晶現在可是你的弟媳了，休要再取笑我了。」
李敬玄趕忙收起笑臉，一臉正色道：「阿牛啊，我知曉你秉性最為純良，我出此計，也是為了這天下太平呀。」
牛將軍無奈地擺擺手，說道：「哎呀，罷了罷了，事成之後，休要再提此事了啊。」
李敬玄與戴狡二人聞言，當即起身，恭敬地向牛將軍行禮，而後又敬了牛將軍一杯酒，齊聲說道：「將軍大義。」
牛將軍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招呼他倆趕緊坐下，又叫小廝過來添酒加菜，三人遂又談笑風生起來，直至醉倒在這廳中，方才作罷。
李敬玄與戴狡悠悠轉醒，只覺腦袋還有些昏沉，尚未完全回過神來，便招來小廝詢問牛將軍可好，小廝道：「二位爺，牛將軍早早便去刺史大人那兒了。」
李敬玄與戴狡對視一眼，點點頭，只等牛將軍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