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麒麟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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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雲淡,秋風清爽,張仁和鳥人、鞦韆帶上付陽的親筆書信,踏上闖蕩江湖的路途。此時節正是收穫的日子,一路行走,但見金華染田野,紅葉掛枝頭,飛鳥躍穹頂,走獸鳴呦呦——蕭瑟氣息尚淡,儘是豐收喜悅,張仁三個受感染,亦是心潮高漲,決定賦詩一首。

  「我來第一句。」鳥人說,「天上一片藍。」

  「我來第二句。」鞦韆說,「地下片片金。」

  「你們倆這什麼呀?好吧好吧,順著說吧。」張仁說,「雲高乾坤廣。」

  三人對視一眼,呵呵一笑,「相伴遊武林!哈哈哈……」

  輕快行走,暢快歡笑,三人踏阡陌,過森林,翻山越嶺,穿霧渡雨,欣賞朝霞之偉麗,感悟晚霞之輝煌,看盡虹橋彩繪,嘆盡碧樹紅花,心神寬慰滿足,甚是自得。由於付陽最近忙於閉關修煉,不著急混沌珠之事,所以張仁沒有直愣愣奔赴靈心門,僅是大致朝著那個方向靠近,途中若是遇到邪惡之輩,自當出手懲治,若有疾苦之人,必定施以援助——正所謂仗劍行走江湖,當如此是。

  這般行走一個多月,三人遊覽很多地方,卻依舊距離靈心門很遠。「但無所謂,反正不忙。」鳥人點指前方的繁華城鎮,「走,去瞧瞧,好像有熱鬧。」

  順著道路進城,借吃飯的工夫,與攤販閒聊幾句,了解此地風土人情,得知這地方乃四境通衢之地,八方匯集之處,物流發達,人煙旺盛,名喚麒麟城。此城防衛、管理歸屬麒麟鏢局,乃頂級門派——和順門的下屬,以押運各勢力的貨品為生,在江湖上很有名望。最近鏢局老當家八十大壽,武林賓客齊聚於此祝賀老英雄,只要不是邪道人士,皆可以參加宴會。

  「哦?吃席?而且免費的?!」一聽到這個,鞦韆和鳥人當場不吃小攤子,要留著肚子參加宴會,「老闆!能不能退錢?!不吃了!」

  「不至於,不至於。」張仁把桌上的乾糧打包,謝過攤販的招待,起身前往麒麟鏢局湊熱鬧,「咱們是以真實身份露面,還是靈芝門的張甲?」

  「當然是張甲。」烏鴉和小狐狸笑道,「咱們的懸賞還沒消,真實身份算是邪道,若是跑去宴會,非得被當場逮住。還是張甲吧,靈芝門的醫師,最受江湖尊重。」

  沿街市行走,三人很快找到麒麟鏢局。門面很氣派,方圓格局大,坐北朝南,高牆深院,牌匾高掛門樓,「麒麟鏢局」四個字沒有龍飛鳳舞的張揚,只有沉穩厚重之態,叫人看了甚是舒服,倍感親切和信任。匾額邊角,還有「運送山河」幾個小字,也不知是太過自信,自家刻寫,還是江湖送上的名號。

  院內,除了熙攘客人之聲,還有鏢師們的練武咆哮呼號,熱血澎湃,激昂雄壯,引得連連眾人叫好。因喜事將至,近日鏢局上下披紅掛彩,帖金配紫,連院內的不老松樹都點綴了許多裝飾,不少俠士把賀詞喜箋掛在樹上,好似巨樹結滿秋果,既是祝賀老當家的壽辰,也顯示了鏢局的興盛。

  鳥人和鞦韆臉皮厚,邁步就想擠過人群吃大餐,但張仁知禮,見其他客人多多少少帶了東西,他空手進門,「不太好,不合適。」

  「繁文縟節,真沒意思。」小狐狸鄙夷張仁一句,稍作思考,「這樣吧,拿我爹當禮物送了,換一頓大餐!」

  「我呸!」烏鴉罵道,「你是真有意思呀,為了吃,把我算是豁出去了!」

  張仁手頭確實沒什麼拿得出去的東西,一時間陷入為難,「還真別說,除了你們倆,我幾乎是身無長物,呵呵呵……」與兩個笨蛋動物相處太久,張仁也常常玩笑。

  三個「窘困」之輩愣在外面,半天想不出送什麼好,這時候,突然一個年輕人從後面跑來,沒注意看路,把張仁撞了個踉踉蹌蹌。鳥人和鞦韆哪能放過這等訛人的機會,咣當就躺地上了,高呼「撞壞人啦」,非要那年輕人賠錢,任憑張仁如何勸它們別鬧,它們也不起來。

  年輕人停下腳步,回頭觀瞧,「這是……靈獸?」於他看來,地上的小雞(鳥人)和小狗(鞦韆)屬實沒什麼稀奇,還以為是某個俠士送來的山珍野味呢,「你們……額……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事!」張仁羞得臉色通紅,「這位少俠,你別聽它們胡說,它們沒事。」

  「什麼沒事!有事!」烏鴉和小狐狸站起身來,掐著腰罵道,「你這人,莽莽撞撞,怎麼不看路?都給我們撞壞了!少廢話!賠錢!你要是不給,我們不起來!」說罷,倆流氓動物咣當——又躺下了,滿地打滾撒潑,「欺負人啦!額……什麼鏢局來著?哦哦哦……麒麟鏢局,欺負人了!撞傷小動物不給錢……」

  「別喊別喊別喊!」這大喜的日子,哪容兩個小動物胡說八道,年輕人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賠錢賠錢賠錢!」老老實實掏出一些銀兩之後,年輕人說道:「兩位小動物息怒,今天是老當家的壽宴,我忙著傳達消息,衝撞了兩位,還請見諒。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這人著急,無心糾纏,直接走了。

  「嘿嘿!掙錢啦!不但有免費大餐,還有錢賺——真棒!」倆流氓動物上一刻還在地上打滾,下一刻……還在地上,只不過改為搶銀兩,鳥人和鞦韆噼里啪啦打成一團,惹得不少人側目嘲笑。

  張仁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麼丟人,俯身抓起錢,引著兩個笨蛋動物離開,「別再丟人了!求你們了!走啦……」

  與此同時,那個莽撞的年輕人很快跑進鏢局裡,七轉八轉來到內院,闖入某個大廳,找到大當家。

  「老當家!大當家!」年輕人穿著大氣說道,「城門口……門口……」

  「別急!慢慢說。」鏢局本代大當家名喚齊實,「丁謹,告訴你多少次,遇事別慌!怎麼老是這麼慌張?讓你盯緊城門口,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客人,提前通報,情況如何?」

  丁謹壓下氣息,報告說:「大當家,和順門的前輩們來了!已經到城門口!」

  「哦?」鏢局老當家,今日的壽星——齊全趕忙站起身,「師弟、長老們終於來了!走走走,兒啊,咱們快去迎接!」

  說著,兩代當家出門迎人,跟在一旁的丁謹說道:「對了,還有個事,和順門的前輩們表情很怪,特嚴肅,憂心忡忡的樣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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