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暫留鄭州
第二天，過了長沙，幾個人就開始犯愁了。臥鋪只能坐到武漢，剩下的路該怎麼辦？陸振翔和李俊峰一合計，絕對不能離開臥鋪車廂，硬座車廂太亂了，人員混雜，他們人小勢單，把握不是很大。兩人商量，不如給列車員點兒錢，只要讓他們在臥鋪車廂待著，不睡覺也行。
還是陸振翔出馬。聽了陸振翔的話，列車員伸出五個手指頭。
「一人五十？」陸振翔吸了口氣。
「三人五十。你們還要補一下硬座票。這趟車邯鄲不停，你們是買到石家莊還是鄭州？」
只能鄭州了，到石家莊還得拐回來。
補了票，幾個人這才安心待在車廂里。
到武漢的時候，上來幾個人，他們的臥鋪沒有了。仨人兒只能坐在邊座上。
晚上十點，火車終於到了鄭州。一下車，三人就感到了森森的涼氣。
「咱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太冷了，凍感冒了不划算。」李俊峰道。
「還是不要在火車站附近住吧。往外走走，火車站小偷兒多。」李俊峰表哥道。
「聽說火車站往東不遠有個德化街，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咱不行就住那兒附近，看看明天好不好賣。」陸振翔道。
出了站，一路走著問著，便到了一個小旅館門口。一看還沒關門，陸振翔先走了進去：「有房間嗎？」
「有，幾個人？」
「三個。」
「有個三人間住不住？住了拿介紹信。」
陸振翔出去喊他們倆進來，辦了入住手續。
房間很小，只有三張床，一張桌子。一隻白熾燈發著昏暗的光。
三人都累壞了，躺到床上不久就都進入了夢鄉。
雪雖然還沒有化掉，德化街仍然是人潮擁擠。在一棵榆樹的旁邊，一塊布攤開，整齊擺放著一隻只塑料包裝的嶄新電子手錶。
「電子表批發了，嶄新的日本電子表，十件起批。」李俊峰吆喝著。
這時，陸振翔走了過去，問道：「零賣嗎？我想要一隻。」
「零賣三十。」
「二十五行嗎？」
「行，今天才開張，就賣你一隻。」
「我也要一隻。」李俊峰表哥走了過來。
「三十一隻。」
「憑什麼他買就是二十五？」
「好好好，你也二十五。」
……
想盡辦法，頭一天才賣了兩百多隻。六千隻呢，得賣到什麼時候？
限購，這是陸振翔當晚想出的辦法，就看到時候靈不靈了。
幾個人都有點兒心焦。就要過年了，不可能在這兒多待。
「數量有限，每人限購五隻，機會難得，失不再來啊！」陸振翔賣力地吆喝著。
「我來五隻。」
「我也要五隻。」
「我要十隻。」
「不行，只能要五隻。」
…….
這就是飢餓營銷。
立杆見影，當天賣出了兩千隻，是第一天的10倍。
如法炮製，又用了兩天，剩下的所有手錶也賣完了。
最後幾個人忽然想起來，應該留幾隻給家裡人了。算了，下次吧。
回到旅館房間，幾個人開始算帳。共賣了十四萬五千二百五十元，除去本錢、路費和幾人每天的工資，合計利潤十三萬六千多元。幾個人樂瘋了。實際上幾天前就樂開了。
算下來，李培儉和李俊峰應得利潤3.4萬元，李俊峰表哥得1.7萬元，陸振峰得5.1萬元。
分配之後，第二天幾人便花高價買了臥鋪票回了邯鄲。李培儉那份兒當然由李俊峰轉交了。
到了邯鄲，又是坐汽車、搭牛車，到家時已是傍晚。幾人分了手，相約年後再見，陸振峰獨自回村。
懷揣著將近六萬元錢，陸振翔別提多高興了，一路兒唱著歌兒進了家門：「娘，我回來了。」
掀開門帘子，看見他娘正在煤火邊坐著，正要站起來。
邢玉鳳這下石頭落了地。實際上，陸振翔一離開，邢玉鳳就開始後悔，不該讓孩子這么小就出去冒險。
「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教你哥去找你了。」
「媽，你也太看不起你兒子了。別說去深圳，你讓我出國我也敢去。」
「你敢去我還不敢放呢。咋樣啊孩兒，賺著錢沒有？」
「你猜。」
「不會賠了吧？賠點兒也沒事兒，只要人安全回來就行。」
陸振峰掏出來點好的3150元錢:「娘，趕緊還給人家，別讓人家惦記。」
邢玉鳳也不著急做飯了：「行，我趕緊去還給人家，等我回來再做飯吧。」
邢玉鳳去還錢，自然要和人說說閒話，回來時已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娘，你猜咱掙了多少？」
「幾百？」邢玉鳳保守地猜道。
「再加倆零。」
邢玉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做生意這麼賺錢？你爹幾十年工資也就這麼多。」
「你不是哄我吧？」邢玉鳳還是不敢相信。
陸振翔拿出綁在腰上的一袋子錢，往桌子上一倒：「你查查。」
邢玉鳳真地數了起來，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數完後，邢玉鳳馬上把錢收了起來，說道：「這錢你可不能拿著，娘替你保管，等用了朝我要。」
「娘，家裡可不能放這麼多錢，太不安全了。咱留下一千，其他存到信用社，用的時候再去取。」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陸振翔便借了輛自行車帶著他娘去鄉信用社存錢。
陸振翔把一袋子錢往信用社櫃檯上一放：「存五萬。」
「存多少？」信用社的工作人員以為自己沒聽清。
「五萬。」陸振翔重複道。
「你是哪個村兒的會計？不會吧，這么小就當會計了？」
「叫你家大人來，你這錢來路不明，我們不能給你存。」
還真讓陸振翔猜中了，自己一個人來肯定不行。信用社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這就要打發陸振翔回家了。
邢玉鳳走到了櫃檯前，柔聲道：「這是俺孩兒，你給存了吧。」
「那也不行，你這錢太多了，個人還沒存過這麼多錢。」
陸振翔接口道：「有規定個人不能存這麼多錢？」
「那倒沒有，可是…….」
這時一個年齡稍大的領導模樣的人打斷了他：「給他辦了吧，不要刁難人家。」
這就是一個觀念的問題。
拿了存款單，陸振翔騎車帶著他娘回家，路上陸振翔說道：「娘，你得答應我，以後天天喝蜂蜜水。只要喝水，就得加蜂蜜。」
「我不愛吃甜的，你就饒了我吧，你自己喝吧。」
「不行，必須喝。娘，你相信我，長期堅持喝蜂蜜能治好哮喘。咱過去沒錢也就算了，如今咱不差錢，你的健康就是咱家最大的幸福。」
邢玉鳳聽了很感動：「行，那就聽俺孩兒的。你高興，娘也高興。還是那，咱不差錢。」
還是陸振翔出馬。聽了陸振翔的話，列車員伸出五個手指頭。
「一人五十？」陸振翔吸了口氣。
「三人五十。你們還要補一下硬座票。這趟車邯鄲不停，你們是買到石家莊還是鄭州？」
只能鄭州了，到石家莊還得拐回來。
補了票，幾個人這才安心待在車廂里。
到武漢的時候，上來幾個人，他們的臥鋪沒有了。仨人兒只能坐在邊座上。
晚上十點，火車終於到了鄭州。一下車，三人就感到了森森的涼氣。
「咱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太冷了，凍感冒了不划算。」李俊峰道。
「還是不要在火車站附近住吧。往外走走，火車站小偷兒多。」李俊峰表哥道。
「聽說火車站往東不遠有個德化街，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咱不行就住那兒附近，看看明天好不好賣。」陸振翔道。
出了站，一路走著問著，便到了一個小旅館門口。一看還沒關門，陸振翔先走了進去：「有房間嗎？」
「有，幾個人？」
「三個。」
「有個三人間住不住？住了拿介紹信。」
陸振翔出去喊他們倆進來，辦了入住手續。
房間很小，只有三張床，一張桌子。一隻白熾燈發著昏暗的光。
三人都累壞了，躺到床上不久就都進入了夢鄉。
雪雖然還沒有化掉，德化街仍然是人潮擁擠。在一棵榆樹的旁邊，一塊布攤開，整齊擺放著一隻只塑料包裝的嶄新電子手錶。
「電子表批發了，嶄新的日本電子表，十件起批。」李俊峰吆喝著。
這時，陸振翔走了過去，問道：「零賣嗎？我想要一隻。」
「零賣三十。」
「二十五行嗎？」
「行，今天才開張，就賣你一隻。」
「我也要一隻。」李俊峰表哥走了過來。
「三十一隻。」
「憑什麼他買就是二十五？」
「好好好，你也二十五。」
……
想盡辦法，頭一天才賣了兩百多隻。六千隻呢，得賣到什麼時候？
限購，這是陸振翔當晚想出的辦法，就看到時候靈不靈了。
幾個人都有點兒心焦。就要過年了，不可能在這兒多待。
「數量有限，每人限購五隻，機會難得，失不再來啊！」陸振翔賣力地吆喝著。
「我來五隻。」
「我也要五隻。」
「我要十隻。」
「不行，只能要五隻。」
…….
這就是飢餓營銷。
立杆見影，當天賣出了兩千隻，是第一天的10倍。
如法炮製，又用了兩天，剩下的所有手錶也賣完了。
最後幾個人忽然想起來，應該留幾隻給家裡人了。算了，下次吧。
回到旅館房間，幾個人開始算帳。共賣了十四萬五千二百五十元，除去本錢、路費和幾人每天的工資，合計利潤十三萬六千多元。幾個人樂瘋了。實際上幾天前就樂開了。
算下來，李培儉和李俊峰應得利潤3.4萬元，李俊峰表哥得1.7萬元，陸振峰得5.1萬元。
分配之後，第二天幾人便花高價買了臥鋪票回了邯鄲。李培儉那份兒當然由李俊峰轉交了。
到了邯鄲，又是坐汽車、搭牛車，到家時已是傍晚。幾人分了手，相約年後再見，陸振峰獨自回村。
懷揣著將近六萬元錢，陸振翔別提多高興了，一路兒唱著歌兒進了家門：「娘，我回來了。」
掀開門帘子，看見他娘正在煤火邊坐著，正要站起來。
邢玉鳳這下石頭落了地。實際上，陸振翔一離開，邢玉鳳就開始後悔，不該讓孩子這么小就出去冒險。
「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教你哥去找你了。」
「媽，你也太看不起你兒子了。別說去深圳，你讓我出國我也敢去。」
「你敢去我還不敢放呢。咋樣啊孩兒，賺著錢沒有？」
「你猜。」
「不會賠了吧？賠點兒也沒事兒，只要人安全回來就行。」
陸振峰掏出來點好的3150元錢:「娘，趕緊還給人家，別讓人家惦記。」
邢玉鳳也不著急做飯了：「行，我趕緊去還給人家，等我回來再做飯吧。」
邢玉鳳去還錢，自然要和人說說閒話，回來時已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娘，你猜咱掙了多少？」
「幾百？」邢玉鳳保守地猜道。
「再加倆零。」
邢玉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做生意這麼賺錢？你爹幾十年工資也就這麼多。」
「你不是哄我吧？」邢玉鳳還是不敢相信。
陸振翔拿出綁在腰上的一袋子錢，往桌子上一倒：「你查查。」
邢玉鳳真地數了起來，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數完後，邢玉鳳馬上把錢收了起來，說道：「這錢你可不能拿著，娘替你保管，等用了朝我要。」
「娘，家裡可不能放這麼多錢，太不安全了。咱留下一千，其他存到信用社，用的時候再去取。」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陸振翔便借了輛自行車帶著他娘去鄉信用社存錢。
陸振翔把一袋子錢往信用社櫃檯上一放：「存五萬。」
「存多少？」信用社的工作人員以為自己沒聽清。
「五萬。」陸振翔重複道。
「你是哪個村兒的會計？不會吧，這么小就當會計了？」
「叫你家大人來，你這錢來路不明，我們不能給你存。」
還真讓陸振翔猜中了，自己一個人來肯定不行。信用社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這就要打發陸振翔回家了。
邢玉鳳走到了櫃檯前，柔聲道：「這是俺孩兒，你給存了吧。」
「那也不行，你這錢太多了，個人還沒存過這麼多錢。」
陸振翔接口道：「有規定個人不能存這麼多錢？」
「那倒沒有，可是…….」
這時一個年齡稍大的領導模樣的人打斷了他：「給他辦了吧，不要刁難人家。」
這就是一個觀念的問題。
拿了存款單，陸振翔騎車帶著他娘回家，路上陸振翔說道：「娘，你得答應我，以後天天喝蜂蜜水。只要喝水，就得加蜂蜜。」
「我不愛吃甜的，你就饒了我吧，你自己喝吧。」
「不行，必須喝。娘，你相信我，長期堅持喝蜂蜜能治好哮喘。咱過去沒錢也就算了，如今咱不差錢，你的健康就是咱家最大的幸福。」
邢玉鳳聽了很感動：「行，那就聽俺孩兒的。你高興，娘也高興。還是那，咱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