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臥鋪還家
那麼大兩個箱子是不宜上火車的，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下午，陸振翔找了附近一個糧油店，出錢向老闆買了幾個裝糧食用的大麻袋，把兩個大箱子裡的電子表分作了三份兒，又去附近的菜市場搞了點兒臭魚爛蝦，用袋子裝了。
李俊峰不明白，問陸振翔：「要這玩意兒幹啥？」
「有大用。咱們能不能安全把東西帶回去，就全靠它了。」
李俊峰不解，也不再多問，心道：這小子鬼點子多，說不定真管用。
第二天，幾個人吃了早飯，李培儉與戰友一起開了一輛卡車過來。
三人把麻袋裝上了卡車後，陸振翔乾脆爬上了後車廂，說道：「反正車樓兒里只能再坐兩個人，東西放後面我也不放心，我就坐後邊了，你們倆坐前邊吧。」
李俊峰一看是這麼個事兒，便道：「行，那你就辛苦點兒，累了我替你。對了，你等等。」
李俊峰轉身回了招待所，把昨天裝電子表的木箱子拿了一隻下來放到了車上，說道：「當凳子用。」
陸振翔一拍腦門兒，說道：「差點兒忘了，咱得找點兒軟東西墊到麻袋下面，不然汽車一顛簸還不給摔壞了。」
這事兒最大，馬虎不得。李俊峰看向李培儉：「叔，咋辦？」
「我去後勤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待李培儉回來時，懷裡抱了一床破棉被，說道：「後勤正沒地方扔，這下派上用場了。」
三人與李培儉告別，紛紛上了車。卡車發動，開出了軍營。
李俊峰在車樓里與李培儉戰友搭著話：「叔叔和我叔叔在一個班嗎？」
「你在，我們是一個連隊的，我也是咱河北人，所以就認識了。你叔叔人好得很，咱老鄉都認識他。」
「啊？你也是河北的？河北哪兒的？」
「邢台的。離邯鄲不遠。」
李俊峰只聽說過邢台，在邯鄲的北邊，就是沒去過。
「邢台有啥好玩兒的地方嗎？」
……
一路上李俊峰的嘴就沒停過，說得李培儉的這位戰友陣陣大笑，倒也避免了開車的寂寞。
陸振翔在車頂坐著，倒是能更好地欣賞到沿路的風景。車主要沿著江邊公里前行。看著江上不時來去的滿載貨物的輪船，陸振翔不由感嘆南方的富庶。北方還是太落後了。
進了廣州，三個人被廣州的繁華驚呆了。特別是裡面的二位，更是目不暇接，總怕漏了某個地方看不到。廣州的繁華不是幾個窮小子能夠想像的。那鱗次櫛比的高樓，來往穿梭的車輛，摩肩接踵的人群，都使他們感到震撼。過珠江大橋時，寬闊的珠江水流湍急，橋下正有一艘輪船經過，鳴響了汽笛。江面上方，成群的鷺鳥結隊飛過；江面下，大片的魚群游去游回。
幾人都看呆了，只覺得不虛此行，李俊峰更暗暗發了誓：要做就做廣州人。不知道他未來有機會看了BJ、上海，還會不會有此感慨。
幾人欣賞著、感慨著、談論著，不知不覺廣州站到了。
車站廣場人山人海，好不熱鬧。卡車停在了廣場旁的路上，幾人開始卸車。車邊馬上聚攏了一撥兒人，穿得五花八門，其中一人道：「要幫忙嗎？」
李培儉的戰友一拉車門，跳了下來，喝道：「幫忙可以，沒錢行嗎？」
「沒錢免談。」這群人一見是個軍人，悻悻地走開了。
「離這些人遠點兒。他們是又幹活兒，又偷東西，說不定還搶劫。這裡魚龍混雜，蝦蟹都有，可不要著了他們的道兒。
看見沒有？那邊有個警亭，你們就把東西扛到警亭下邊，倆人兒看東西，一個人去買票。這裡不能多停留，我得走了，你們自己小心點兒。」
互相告了別，卡車沿路疾駛而去，三人也聽話把三個麻袋扛到了警亭下邊。
「幹什麼的？」亭子裡的警察推窗問道。
陸振翔忙陪笑道：「叔叔，那邊幾個叔叔光嚇我們，我們就躲到您這裡來了。您放心，我們買到票就走了。」
「什么叔叔，那幾個是流氓混混兒。你們就呆在這兒，看他們敢不敢過來。」警亭的窗子又關上了。
「謝謝叔叔。」
幾個人商定，陸振翔去買票，李俊峰他們倆看東西。
進了售票廳，每個售票口兒都排了長隊。陸振翔站在了一個稍微短點的隊伍後面。
快要排到窗口兒的時候，一個戴著風帽的人湊了過來，低聲說：「要臥鋪嗎？」
陸振翔忙問：「有到邯鄲的嗎？」
「沒有。你們都經過哪兒？」
「武漢、鄭州、長沙。」
「這幾個都有，你要哪裡的？」
「鄭州三張。」
「啊？三張？沒有，只有兩張。」
「兩張也行，多少錢一張？」
「八十。」
「太貴了吧。你這都賺一倍了。」陸振翔想還價。
「你不要有人要，不還價。」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身上沒這麼多錢。」
「那你快點兒，我這兒做生意呢。」
陸振翔趕忙小跑著找他倆拿錢，可再回到售票廳時，那傢伙已經賣掉了。
陸振翔這個氣呀：「你怎麼不守信用？」
「我有生意總不能不做。武漢的要嗎？賣你三張。」
「多少錢？」
「算了，剛才對不起你，五十一張賣給你，總共一百五。」
多少錢都得買呀，安全第一。
陸振翔拿了車票，一看是晚上十點的，抗議道：「你這也太晚了，我們得等一天。」
「有睡的就不錯了，就這還是我整夜排隊才買到的，你還嫌棄？不是非得賣給你喲。」
陸振翔想：行吧，已經不錯了，沒想到能買到臥鋪。到武漢再說吧。
陸振翔留了個心眼兒，轉身去了問詢處，讓車站人員檢驗了車票的真偽才離開了售票廳。
之後，幾個人賴在警亭那裡，也不說買過票就走了。警察竟也沒攆他們。
三個人輪流離開吃飯，晚飯過後，終於得以進入候車室。暫時安全了。
上車很順利。票販子還不錯，給的是兩個中鋪，一個下鋪，還在一個包廂。他們乾脆把麻袋都放在了鋪位下面的地板上。
一小時之後，睡在同一包廂另一個下鋪的女士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麻袋裡裝的什麼呀？這麼腥，跟臭魚爛蝦一樣。」
「您猜對了，就是臭魚爛蝦，回去餵王八的。」陸振翔接道。
李俊峰不明白，問陸振翔：「要這玩意兒幹啥？」
「有大用。咱們能不能安全把東西帶回去，就全靠它了。」
李俊峰不解，也不再多問，心道：這小子鬼點子多，說不定真管用。
第二天，幾個人吃了早飯，李培儉與戰友一起開了一輛卡車過來。
三人把麻袋裝上了卡車後，陸振翔乾脆爬上了後車廂，說道：「反正車樓兒里只能再坐兩個人，東西放後面我也不放心，我就坐後邊了，你們倆坐前邊吧。」
李俊峰一看是這麼個事兒，便道：「行，那你就辛苦點兒，累了我替你。對了，你等等。」
李俊峰轉身回了招待所，把昨天裝電子表的木箱子拿了一隻下來放到了車上，說道：「當凳子用。」
陸振翔一拍腦門兒，說道：「差點兒忘了，咱得找點兒軟東西墊到麻袋下面，不然汽車一顛簸還不給摔壞了。」
這事兒最大，馬虎不得。李俊峰看向李培儉：「叔，咋辦？」
「我去後勤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待李培儉回來時，懷裡抱了一床破棉被，說道：「後勤正沒地方扔，這下派上用場了。」
三人與李培儉告別，紛紛上了車。卡車發動，開出了軍營。
李俊峰在車樓里與李培儉戰友搭著話：「叔叔和我叔叔在一個班嗎？」
「你在，我們是一個連隊的，我也是咱河北人，所以就認識了。你叔叔人好得很，咱老鄉都認識他。」
「啊？你也是河北的？河北哪兒的？」
「邢台的。離邯鄲不遠。」
李俊峰只聽說過邢台，在邯鄲的北邊，就是沒去過。
「邢台有啥好玩兒的地方嗎？」
……
一路上李俊峰的嘴就沒停過，說得李培儉的這位戰友陣陣大笑，倒也避免了開車的寂寞。
陸振翔在車頂坐著，倒是能更好地欣賞到沿路的風景。車主要沿著江邊公里前行。看著江上不時來去的滿載貨物的輪船，陸振翔不由感嘆南方的富庶。北方還是太落後了。
進了廣州，三個人被廣州的繁華驚呆了。特別是裡面的二位，更是目不暇接，總怕漏了某個地方看不到。廣州的繁華不是幾個窮小子能夠想像的。那鱗次櫛比的高樓，來往穿梭的車輛，摩肩接踵的人群，都使他們感到震撼。過珠江大橋時，寬闊的珠江水流湍急，橋下正有一艘輪船經過，鳴響了汽笛。江面上方，成群的鷺鳥結隊飛過；江面下，大片的魚群游去游回。
幾人都看呆了，只覺得不虛此行，李俊峰更暗暗發了誓：要做就做廣州人。不知道他未來有機會看了BJ、上海，還會不會有此感慨。
幾人欣賞著、感慨著、談論著，不知不覺廣州站到了。
車站廣場人山人海，好不熱鬧。卡車停在了廣場旁的路上，幾人開始卸車。車邊馬上聚攏了一撥兒人，穿得五花八門，其中一人道：「要幫忙嗎？」
李培儉的戰友一拉車門，跳了下來，喝道：「幫忙可以，沒錢行嗎？」
「沒錢免談。」這群人一見是個軍人，悻悻地走開了。
「離這些人遠點兒。他們是又幹活兒，又偷東西，說不定還搶劫。這裡魚龍混雜，蝦蟹都有，可不要著了他們的道兒。
看見沒有？那邊有個警亭，你們就把東西扛到警亭下邊，倆人兒看東西，一個人去買票。這裡不能多停留，我得走了，你們自己小心點兒。」
互相告了別，卡車沿路疾駛而去，三人也聽話把三個麻袋扛到了警亭下邊。
「幹什麼的？」亭子裡的警察推窗問道。
陸振翔忙陪笑道：「叔叔，那邊幾個叔叔光嚇我們，我們就躲到您這裡來了。您放心，我們買到票就走了。」
「什么叔叔，那幾個是流氓混混兒。你們就呆在這兒，看他們敢不敢過來。」警亭的窗子又關上了。
「謝謝叔叔。」
幾個人商定，陸振翔去買票，李俊峰他們倆看東西。
進了售票廳，每個售票口兒都排了長隊。陸振翔站在了一個稍微短點的隊伍後面。
快要排到窗口兒的時候，一個戴著風帽的人湊了過來，低聲說：「要臥鋪嗎？」
陸振翔忙問：「有到邯鄲的嗎？」
「沒有。你們都經過哪兒？」
「武漢、鄭州、長沙。」
「這幾個都有，你要哪裡的？」
「鄭州三張。」
「啊？三張？沒有，只有兩張。」
「兩張也行，多少錢一張？」
「八十。」
「太貴了吧。你這都賺一倍了。」陸振翔想還價。
「你不要有人要，不還價。」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身上沒這麼多錢。」
「那你快點兒，我這兒做生意呢。」
陸振翔趕忙小跑著找他倆拿錢，可再回到售票廳時，那傢伙已經賣掉了。
陸振翔這個氣呀：「你怎麼不守信用？」
「我有生意總不能不做。武漢的要嗎？賣你三張。」
「多少錢？」
「算了，剛才對不起你，五十一張賣給你，總共一百五。」
多少錢都得買呀，安全第一。
陸振翔拿了車票，一看是晚上十點的，抗議道：「你這也太晚了，我們得等一天。」
「有睡的就不錯了，就這還是我整夜排隊才買到的，你還嫌棄？不是非得賣給你喲。」
陸振翔想：行吧，已經不錯了，沒想到能買到臥鋪。到武漢再說吧。
陸振翔留了個心眼兒，轉身去了問詢處，讓車站人員檢驗了車票的真偽才離開了售票廳。
之後，幾個人賴在警亭那裡，也不說買過票就走了。警察竟也沒攆他們。
三個人輪流離開吃飯，晚飯過後，終於得以進入候車室。暫時安全了。
上車很順利。票販子還不錯，給的是兩個中鋪，一個下鋪，還在一個包廂。他們乾脆把麻袋都放在了鋪位下面的地板上。
一小時之後，睡在同一包廂另一個下鋪的女士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麻袋裡裝的什麼呀？這麼腥，跟臭魚爛蝦一樣。」
「您猜對了，就是臭魚爛蝦，回去餵王八的。」陸振翔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