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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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軍已然深陷窮途末路的泥沼,這一切的戰局走向,皆如蘇浩所料,精準無誤地在他的腦海中預演過無數次。

  隨著日軍孤注一擲,進攻的力度如洶湧的潮水般愈發猛烈,趙牧率領的二營依照既定戰略,有條不紊地撤至臥龍山,與澤文所率的部隊緊密攜手,並肩作戰。他們齊心協力,將臥龍山山口構築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仿若銅牆鐵壁,嚴絲合縫,讓日軍無從突破。

  日軍瘋狂地發動了多達二十餘次的猛烈攻擊,然而每一次都如同撞上了堅硬的礁石,濺起一片徒勞的水花,毫無成效可言,只能在原地苦苦掙扎,寸步難行。

  小島秀夫目睹這一慘狀,雙眼瞬間布滿血絲,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瘋狂且絕望的境地。

  「帝國的勇士們,若不能成功攻下臥龍山,我們都將在此地粉身碎骨,化為齏粉!為了第二師團那至高無上的榮譽,為了天皇陛下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為了我們自身的榮耀與尊嚴,沖啊!此刻,唯有奮勇向前,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小島秀夫那嘶啞的怒吼聲劃破長空,他的目光如燃燒的火焰,緊緊盯著前方的臥龍山陣地。隨後,他毫不猶豫地一馬當先,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那決絕的背影仿佛在向命運發出最後的挑戰。

  日軍們受其蠱惑,仿若一群被惡魔附身、失去理智的瘋狂豺狼,張牙舞爪地嚎叫著,緊緊追隨在小島秀夫身後,發起了亡命衝鋒。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嗜血的狂熱光芒,那雜亂無章卻又充滿力量的腳步聲,恰似催命的鼓點,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大地上,令人膽戰心驚。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好似死神的獠牙,迫不及待地渴望飲血。

  槍托猛烈地撞擊著他們身上的裝備,發出陣陣嘈雜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臥龍山陣地洶湧撲來,那架勢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徹底吞噬。

  陣地上的趙牧目睹日軍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嘴角卻微微上揚,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對日軍瘋狂行徑的辛辣嘲諷,亦有對己方即將取得勝利的滿滿自信。

  「小鬼子這是被殺得徹底瘋了,已然不顧一切,哈哈!」他轉頭對著澤文,暢快淋漓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陣地上迴蕩,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鼓舞著周圍的戰士們。

  幾日來連綿不絕的激烈戰鬥,如同一把鋒利的磨刀石,讓澤文在戰火的洗禮中迅速成長,蛻變。

  此刻,他望著日軍如潮水般湧來的場景,心中雖有波瀾,卻仍保持著冷靜,沉穩地說道:「這一波攻擊若能成功擊退,估計小鬼子再也無力組織起下一輪的進攻了。屆時,我們不妨趁勢追擊,一鼓作氣衝下山去,將他們徹底擊垮。」

  趙牧聽聞,微微皺眉,趕忙出言提醒:「切不可貿然行事,在未接到命令之前,倘若因一時衝動而丟失陣地,致使大島陸太郎趁機逃脫,蘇團長絕對不會輕饒於你。我們必須嚴守紀律,服從指揮。」

  澤文心中一凜,不禁點頭稱是:「你所言極是,此次圍剿行動,我方出動了六七千人,我肩負的重任便是死死守住山口,不讓大島陸太郎的一兵一卒有機會逃脫。這是關乎全局成敗的關鍵所在,不容有絲毫閃失。」

  趙牧凝視著澤文,目光中滿是讚許:「你這小子,果真不錯,如今頗有幾分軍人的風範了。看來,這幾日的戰鬥讓你成長了許多。」

  澤文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輕聲說道:「身處這戰火紛飛的環境中,我們都在不斷成長,不斷蛻變,只為了能更好地守護這片土地,守護我們的家園。」

  就在這時,日軍後方突然響起一陣激烈的槍聲,如炸雷般在山谷中迴蕩。趙牧迅速舉起望遠鏡,極目遠眺。只見漫山遍野的民兵如洶湧的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兜抄上來,他們的身影在山林間穿梭,時隱時現,仿若一群靈動的獵豹,正朝著獵物悄然逼近。

  而此時的日軍,尚未進入臥龍山的有效攻擊範圍,本就兵力匱乏、捉襟見肘的他們,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暈頭轉向,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小島秀夫望著身後如潮水般湧來的民兵,心中的絕望如黑洞般迅速蔓延,吞噬著他的靈魂。此刻的他,前進無路,後退無門,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徹底陷入絕境。

  「撤,撤回去,務必保護好大島大佐!」他聲嘶力竭地狂吼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絕望。然而,一切都為時已晚,命運的齒輪已無情地轉動,不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隨著蓮花山包圍圈如收縮的巨網般迅速收緊,包圍圈裡的日軍如同待收割的麥子一般,在密集的火力打擊下,一批又一批地相繼倒下。


  蓮花山仿佛化身為手持死神鐮刀的冷酷行刑者,無情地收割著侵略者的生命,每一次揮動鐮刀,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

  最後打掃戰場時,眾人驚異地發現,大島陸太郎早已被亂槍打死,他的身軀千瘡百孔,身中十七彈,那悽慘的模樣幾乎被打成了篩子。由此可見,蓮花山在此次戰鬥中所展現出的火力是何等強大,戰鬥是何等慘烈,這是一場用鮮血與生命譜寫的壯麗史詩。

  此役,日軍第二師團一個旅團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這一震撼性的結果,如同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徹底震驚了關東軍總部大本營。

  那曾經不可一世的日軍,在蓮花山腳下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他們的傲慢與自信被無情地擊碎。

  同樣震驚的還有所有東北抗日武裝力量。此役如同一劑強力的強心針,注入了每一位抗日誌士的心田,讓他們的抗日熱情如熊熊烈火般空前高漲。

  一時間,武裝抗日的槍聲如雷鳴般響徹東北大地,那是中華兒女不屈的吶喊,是對侵略者的憤怒控訴。

  上海、南京、北平的報紙也紛紛對此次戰役進行了連續報導,將蓮花山的英勇事跡傳遍了大江南北。然而,人怕出名豬怕壯,日軍怎會對蘇浩及其領導的蓮花山武裝力量放任不管?

  這無形中也給蘇浩帶來了如山般沉重的壓力。他深知,隨著名聲的遠揚,蓮花山必將成為日軍的眼中釘、肉中刺,未來的戰鬥將會更加艱難險阻,如同布滿荊棘的道路,每一步都充滿了挑戰與危機。

  唯一的一絲曙光,是全國各地懷揣著抗日熱血的大學生們如候鳥般接踵而來。他們告別了寧靜的校園,毅然投身於這血與火的抗日戰場,渴望用自己的知識與力量,為保衛祖國貢獻一份力量。

  此外,松花江流域突發百年難遇的洪災,那洶湧的洪水如惡魔般肆虐著大地,沖毀了無數家園,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一時間,逃難的難民和學生們如潮水般紛紛奔向蓮花山,尋求一線生機。蓮花山瞬間人滿為患,前來投奔的人群成分愈發複雜,魚龍混雜,這給蓮花山的管理與資源分配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眾人的心頭。

  蓮花山指揮部內,人頭攢動,喧鬧嘈雜。眾人皆滿面愁容,為這日益增多的難民問題而憂心忡忡,仿若熱鍋上的螞蟻,焦慮不安。

  「如此無節制地接收難民,我們已然不堪重負。金礦、煤礦和鐵礦的工人數量早已超出負荷,人滿為患。山場子的伐木工亦是嚴重超額,幾乎難以容納。」趙牧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指出目前這嚴峻到近乎窒息的形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疲憊。

  蘇浩又何嘗不知曉這一困境,他的內心如被烈火煎熬,痛苦萬分。望著那一雙雙飽含求生渴望的眼睛,他實在狠不下心將難民拒之門外。那每一個眼神,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著他那顆善良而又堅毅的心。

  「根據報導,難民中已有兩萬多人因飢餓而悲慘離世。我們有糧食,他們都是我們的同胞,血濃於水,我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餓死在這亂世之中?」蘇浩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堅定,那是一種在困境中堅守人性底線的決然。

  秀秀在一旁輕聲補充道:「據難民們所言,實際的情況遠比報導的更為嚴重,餓死的人數絕非僅僅兩萬多人。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在飢餓與苦難中悄然消逝,實在令人痛心疾首。」

  趙牧滿臉愁苦,長吁短嘆:「我自然知曉你心懷善念,可我們蓮花山畢竟只有三十幾萬山民,如今難民數量如雪球般越滾越大,他們的吃飯問題已然成為了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這該如何是好?我們又該如何抉擇?」

  蘇浩痛苦地抓著腦袋,雙眉緊蹙,面露難色。原本每畝地二百斤軍糧的規定,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卻顯得如此無力。若此刻突然加碼,必然會引起山民們的強烈反抗,這無疑是在本就搖搖欲墜的局勢中再添波瀾,讓他陷入了兩難的絕境,猶如在懸崖邊緣徘徊,一步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他突然抬起頭,目光堅定地對秀秀說道:「通知娜莎,讓她即刻回來。這或許是我們解決糧食問題的唯一希望。」

  趙牧似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你難道還想從蘇聯獲取糧食?達達洛夫已經有兩個月未曾露面了,如今戰事暫且停歇,他也的確該過來了。只是,蘇聯那特殊的計劃經濟體制,他此番前來,恐怕亦是凶多吉少。」

  秀秀微微點頭,說道:「達達洛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不過,這或許將是最後一次了。他在蘇聯被人舉報,極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在蘇聯的體制下,他的行為屬於投機倒把,亦或是被視為挖社會主義牆角,隨便一項罪名,都足以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蘇浩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深知蘇聯的國情與體制,達達洛夫的處境雖危險,但他亦是蓮花山與外界糧食貿易的重要橋樑,絕不能輕易放棄。

  「達達洛夫這個關鍵的客戶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所以娜莎必須儘快回來。只有解決了糧食這一燃眉之急,我們才能在這艱難的困境中擁有一線生機,更好地應對當前的重重困難。」蘇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那是為了守護蓮花山與難民們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

  「好,我馬上去辦。」秀秀轉身快步離去,那背影在指揮部內顯得格外堅定,似帶著使命與希望。

  「難民的事情暫且先擱置一旁,等娜莎回來之後再作進一步的商議與安排。

  今日的主要議題是羅大志派人送來信件,他們欲組建東北抗日革命軍,並誠摯邀請我們參與其中。對於此事,諸位有何看法?」蘇浩微微一頓,話鋒一轉,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入了一個全新且充滿爭議的討論方向。

  山虎聞聽此言,頓時怒目圓睜,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巨大的響聲如雷鳴般在指揮部內迴蕩,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扯卵蛋的抗日革命軍!我們在蓮花山浴血奮戰之時,可曾有誰伸出援手,助我們一臂之力?他們此刻前來邀請,究竟是何居心?」

  山虎情緒激動異常,脖子上青筋暴起,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眼睛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是對過往艱辛與孤獨抗戰的悲憤宣洩。

  蘇浩見狀,趕忙起身,雙手用力將山虎按在座位上,安撫著他的情緒:「山虎,莫要衝動,先冷靜下來。」隨後,他轉頭望向趙牧與澤文,輕聲問道:「趙大哥,澤文大哥,你們對此事有何見解?」

  澤文微微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我與山虎的觀點大致相同。在這亂世之中,我們對這個所謂的抗日革命軍了解甚少,其內部情況猶如一團迷霧,讓人難以捉摸。貿然加入,恐怕只會給我們自己招來無盡的麻煩,甚至可能陷入他人的圈套之中。

  我們在蓮花山堅守至今,憑藉的是自身的力量與信念,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組織,實在難以輕易信任。」

  「趙大哥呢?您閱歷豐富,您的看法必定更為周全。」蘇浩將目光投向趙牧,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尊重。

  趙牧眉頭緊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此事利弊共存,猶如一把雙刃劍。弊端正如山虎所言,我們對其知之甚少,若盲目加入,極有可能陷入複雜的紛爭與麻煩之中。而且,我們蓮花山一直以來都是獨立自主地進行抗日鬥爭,貿然融入一個新的組織體系,必然會面臨諸多磨合與協調的問題。然而,從全國抗日的大形勢來看,我們又不可能永遠獨善其身。如今日軍的侵略日益猖獗,僅憑我們蓮花山一己之力,難以長久支撐。若他們所謂的抗日革命軍真能團結一心,如同一股堅韌的繩索般擰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齊心協力對抗日軍,那麼對我們而言,無疑是利大於弊。畢竟,在面對強大而殘暴的日軍時,多一份力量的支持,便多一份勝利的希望。」

  趙牧端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一口,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接著說道:「就拿上次多門二郎的來襲為例,如果當時我們在蓮花山外圍能有其他力量的協助與配合,我們便無需如此冒險地將他引誘進蓮花山腹地,也不會讓十八寨的山民們遭受戰火的洗禮,承受那巨大的痛苦與損失。或許,我們大可在外圍便將他們徹底消滅,從而減少我方眾多不必要的傷亡與慘重的損失。」

  黑子在一旁默默點頭,接著說道:「大島陸太郎那畜生放火燒了四個寨子,致使來不及轉移的老人、孩子和我們英勇的戰士們,共計一百多口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慘死於日軍的暴行之下。四個寨子的經濟損失更是高達一萬多元,那原本繁榮的村寨,瞬間化為一片廢墟,百姓們流離失所。這血海深仇,怎能輕易忘卻?」

  石頭卻不以為然地皺了皺眉頭,反駁道:「打仗本就是殘酷之事,哪有不死人的?團長不也曾說過,戰場上罈罈罐罐被打碎在所難免,不必過於計較。寨子被燒了,我們大可以重新建設,只要人還在,希望便猶存。」

  「房子燒了雖能重建,可人死了還能復活嗎?那一百多條無辜的生命,就這麼永遠地消逝了。他們之中,有的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未來得及享受天倫之樂;有的是天真無邪的孩子,還未真正見識這世間的美好。他們的離去,是我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黑子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悲痛與不甘的淚花,那是對逝去生命的深切緬懷與敬意。

  石頭也是固執己見,不服氣地說道:「都說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是戰爭的必然代價,我們必須坦然接受。自古以來,戰爭便是如此殘酷,我們不能因一時的傷亡而畏縮不前。」

  黑子頓時怒目而視,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不必要的傷亡就是我們軍人的恥辱!作為軍人,我們的職責不僅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更要盡最大努力保護好每一位百姓的生命安全。每一條生命都是寶貴的,都值得我們去尊重與捍衛。」

  蘇浩見兄弟間的爭論愈發激烈,趕忙抬手示意,制止了這場爭吵:「都別吵了!我們都深知戰爭的殘酷,也都明白傷亡在所難免。但我們是軍人,是蓮花山的守護者,我們只能竭盡全力把傷亡降到最低限度。在現有的條件下,想要做到零傷亡,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切實際。你們可知道,在剛剛發生的上海一二八淞滬抗戰中,中國軍人與日軍的傷亡比例是 1:6。這意味著,一個日本士兵的性命,需要我們六個中國軍人去換取,那是何等慘痛的代價,何等懸殊的戰損比?這是我們整個民族的傷痛,也是我們必須銘記的教訓。」

  蘇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接著說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句古話流傳至今,自然有其深刻的道理。黑子,你的善良與對生命的敬畏之心固然值得稱讚,但在這殘酷的戰爭環境中,我們必須學會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你的這份情感若處理不當,的確有可能在未來的戰鬥中給你帶來麻煩,甚至危及整個蓮花山的安危。我們尊重生命,敬畏生命,但我們更要清楚,這是戰爭,戰爭就是無情的殺戮與血腥的對抗。我們要在這如地獄般的環境中,努力尋求生存與勝利之道,這才是我們作為軍人的使命與擔當。」

  蘇浩一口氣說了許多,黑子默默地聽著,雖然他心中仍覺得自己並沒有錯,那些不該犧牲的生命本就可以通過更好的策略與行動去避免,但他也明白蘇浩所言句句在理。在這戰爭的巨大漩渦中,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堅持與信念,也都面臨著困惑與掙扎。而蓮花山的未來,依舊被一層厚重的迷霧所籠罩,充滿了未知與挑戰,猶如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不知前方等待著的是光明還是無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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