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比武
鋼七連是裝甲偵查連。
一但明晰七連的定位，這就明白了為何高成有那個膽量說，全團十七個連隊，七連是老大！
但凡能和偵查兩字兒沾邊的連隊，全都是精銳。
簡而言之，
七連就是702團的眼睛和耳朵。
在這個電子偵查還沒全面推廣的年代，七連確實能稱得上是老大。
畢竟如果戰鬥力不行，
如何偵查敵情。
下連一個月，洛緣如魚得水般快速適應了連隊。
除了連隊專業不能快速上手之外，出公差，整理內務，連隊站哨，班務會記錄等等每一樣都能得心應手。
按照老兵們的話來說，洛緣這小子一點也沒有新兵的樣子。
而且對他們沒什麼畏懼感，總感覺這小子也把自己當成上等兵了。
對，這小子對上等兵缺乏尊重。
不僅老兵，就連伍六一和史今也看出來了。
因為這件事兒，史今不止找了洛緣一次，每次談話幾乎都是讓洛緣尊重點老兵，但洛緣就是死性不改。
沒辦法，就不能強逼著洛緣低頭吧，況且洛緣每次任務都完成的不錯，就連可以稱為弱項的專業技能也在新兵中名列前茅。
管了幾次之後見沒效果，史今就再也不說話了。
愛咋咋地吧，讓新老兵好好碰碰，無論誰輸誰贏，史今有自信接手殘局。
這不，這一天老兵們就逮到了機會。
四百米障礙。
既然不能明目張胆搞針對，那麼我利用考核的時機進行對抗總可以吧。
對於連隊中的暗潮洶湧，高成一直有所關注，今天這個體能考核也是他整出來的。
不為別的，讓新兵老兵的火氣好好發泄一下。
因為有了洛緣這隻領頭羊，新兵們的腰杆一下子硬了起來，和老兵之間的對抗比以往來的更加激烈。
雖然沒有打架發生，但各種競爭層出不窮。
本來高成也樂得如此。
老兵相比新兵入伍時間長，結果還是壓不住新兵們，那就是你們無能。
可當無視命令，故意拖延之類的事情發生後，高成明白，他必須下手了。
任意此類事件蔓延，有秩序的競爭遲早會演變成惡意對抗。
操場上，烈日炎炎，和風微醺。
班長骨幹站在障礙旁，
高成在隊列邊上大聲訓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新老兵對抗的厲害啊，要我說，你們就是精力太旺盛，沒事找事兒」。
「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好好比一比，老兵贏了，新兵就給我好好聽話，別搞那些有的沒的，新兵贏了，老兵加練，以後別想瞎指揮」
「明白了沒有！」
「明白！」
解散後，洛緣在各色各異的目光下，走向新兵所在的賽道。
其實他也很冤。
不就是對待上等兵的方式隨意了點，怎麼變成反抗壓迫的急先鋒了。
他自己和部分老兵的關係比新兵都好。
唉，都是軍銜惹的禍。
四百米障礙的賽道上，不時有兩道綠色的身影衝出，
沒過一會兒，新兵這條賽道肉眼可見的被拉開距離。
差距太大了。
也只有幾位體育生上場之後稍稍挽回面子。
可一年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補足的。
可能經過半年訓練之後，新兵還有一戰之力，但目前還是太早了點。
在萬眾矚目下，洛緣上場，而他的對手，正是自家班副。
「班副，怎麼是你啊？」
「小子，我就是想教訓教訓你，別整天目中無人」。
兩人略微交談之後，
便不在說話，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前方的障礙上。
洛緣知道伍六一是在保護自己，而伍六一也知道，洛緣並非目中無人，只是太過隨意。
而正是這種隨意，反而害了他。
反正這一次比賽過後，無論輸贏，伍六一都有話說。
洛緣輸了，自然會被關起門來管教，
如果贏了，就代表其實力高超，傲慢點又怎麼了。
兩道身影如箭在弦。
「開始！！！」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綠色的身影一晃而過，竟然不分上下。
不過從這一百米的加速度能看出來，洛緣和伍六一壓根沒用勁全力。
是生是死，還要看後面誰對障礙的熟悉程度高。
伍六一對自己很有信心，六年軍旅生涯，上下障礙早已成為了本能，區區一個新兵，woc！！
伍六一隨便瞥了一眼，洛緣什麼時候跑前面去的。
比賽中的伍六一沒法關注對手，但周圍群眾看得很清楚。
跑過五步樁，壕溝，矮牆之後，洛緣並未減速，好像體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直接保證原有速度向剩下幾道障礙發起了衝刺。
起點處，
七連指導員洪興國問道：「決定是他了，不要忘了，這小子才列兵」。
高成反問：「列兵怎麼了，你看有幾個老兵比得上他的」
「你要考慮全連情緒，如果還是不服怎麼辦」，洪興國勸道。
高成冷笑：「不服？那就來比一場，比武這種事情誰有實力誰就代表連隊參加，到時候別怪我偏心」。
比武，一種檢驗部隊戰鬥力，增強部隊榮譽感，用於拓展官兵視野層次的常態化比賽。
同時也是上級挑選典型，一部分厚顏無恥的部隊發現尖子，割韭菜的地方。
參賽選手如果獲得了好名次，那麼不僅選手獲利，就連他所在的連隊臉上也有光。
到時年底總結，上級首長對獎勵也會給予一定傾斜。
所以，全軍比武這種事情，無論哪支部隊，一定會讓自家培養多年的寶貝上場。
那可真是遍地高手，隨便丟一塊磚，可能都是部隊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頂樑柱。
所以洪興國的擔憂不無道理。
列兵上場，可能全場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哪位武術世家的弟子，或者哪位金牌運動員過來炸魚了。
而高成只有一個念頭，
想上場？
自家連隊先比試一場。
反正他對洛緣有信心。
這麼久了，高成早已看出來，洛緣這小子的耐力就是個怪物。
他反正從來沒看到過洛緣體力用盡的時候。
雙方先後跑過鐵絲網。
伍六一雖然還是動作嫻熟，但明顯有了喘氣是跡象，就連速度，也比最初慢了一個檔次。
眾人明白，這是伍六一在儲備體力，為最後的衝刺做準備。
至於另一邊，面色平靜，除了運動量過大導致出汗外，就連大喘氣也沒有，十分正常………
正常個鬼啊！！！！
老兵們心裡已經崩潰了，這新兵是頭牛嗎。
四百米障礙是最能提現士兵綜合能力的科目。
體力，臂力，身體協調能力，爆發力，每一項都要合格才能參與這項科目的考核。
如果能跑進兩分鐘，
那就說明，在部隊中絕大部分體能項目都可以手到擒來。
如果跑進一分五十，那就不得了了，這是參賽種子，是要被連隊好好保護起來的。
伍六一咬牙死死追逐著前方的身影，然而無論他如何壓榨體力，那道背影還是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行，我得追上，要不然作為班副的面子往哪擱』。
「啊啊啊——！！！！」
怒吼著，咆哮著，伍六一漲紅了臉龐，甩開膀子瘋狂邁出腳步。
體力？
都什麼時候來還保存體力！！
衝刺，不顧一切的衝刺。
穿過矮牆，費勁爬出壕溝，五步樁稍稍停歇之後，伍六一在一眾老兵的呼喊聲中，稍稍追上了那道新兵的背影。
洛緣好似體力終於要耗盡了一般，腳步遲鈍了不少，胸口也在大喘氣。
雖然面色沒有漲紅，但老兵們憑藉經驗可以得出，這小子體力終於快要耗盡了。
「伍班副加油啊，你快要追上他了」，一個老兵喊道。
而賽道上的洛緣聽到這句話後，渾身一激靈，同樣咬牙切齒邁開步伐。
看到這一幕的老兵們紛紛埋怨起來。
「你小子沒事喊什麼，都快追上了」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時候」
「你是臥底吧」
「NND，要是追不上，老子要你好看」
出聲的老兵叫屈：「我哪知道啊」。
終於，
在終點記錄成績的老班長按下秒表：「握草！！！」
「洛緣，一分四十！！」
「伍六一，一分四十三！！」
伍六一的成績大家都知道，有這個成績不稀奇。
但洛緣這個新兵就見了鬼了。
稍微再練一練，純純的大賽種子，說不定能破記錄的存在啊。
沒看到連長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嗎。
「好好好，史今呢，史今！！」
「來了連長」。
史今快步跑到連長面前，他也高興，自家新兵在全連面前露臉，自己臉上也有光啊。
高成一把勾住史今的肩膀，細細叮囑道：「史今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只要是來你這裡打聽洛緣的，都告訴我，明白了嗎」
史今臉色一變：「連長你這意思？」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明白了啊」高成拍了拍肩膀，隨後把洛緣叫到身前。
「你小子最後留勁了吧」
洛緣見老兵們都在遠處調戲班副，說他輸給了自家新兵，便大大方方道：「是的連長，畢竟是我班副，不好超太多」。
「你小子……」
高成隨後認真問道：「你最後留了多少，能不能進一分三十八」。
「能！」
洛緣肯定道。
「好，這次全軍比武我就推薦你去了，只要四百米障礙能拿回名次，我保你一個三等功」。
高成知道洛緣的目的何在，許出的條件毫不吝嗇。
「連長，就四百米障礙嗎，其他的可不可以？」
「你還想幹什麼，四百米障礙不夠啊」，高成懷疑洛緣驕傲自滿，在吹牛皮。
「我還想再試一試其他科目」，洛緣不好意思道。
「…………」
高成無語：「只要你能保證四百米障礙成績，其他我不阻止你參加」。
「連長您就瞧好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時間過得很快，在洛緣的刺激下，所有新兵急速成長。
更別提甘小寧和白鐵軍了。
甘小寧本就是個要強的人，原著中在七連名列前茅，更何況現在有洛緣這個榜樣及目標存在呢。
至於白鐵軍……
很不幸的，白鐵軍同樣成為了坑主。
不過這個坑主來得實在是冤。
在洛緣看來，白鐵軍已經進步很多了。
誰讓他在進步的同時，全連上下同樣也在進步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
班戰術，
單兵作戰，
排戰術，
戰車保養維修。
洛緣一點點回憶起自己早已遺忘的東西，重新將其掌握。
可以說，如果洛緣一步步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一切不變的話，十年後，他在七連說一不二，除連長指導員外，洛緣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但是，誰讓洛緣志不在此呢。
這天深夜，高成將參加比武的幾人著急在一塊。
其中就有伍六一和洛緣。
「團比武明天開始，之後就是師，旅，最後在軍區進行總決賽，你們幾個有沒有信心」。
洛緣道：「連長，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幾個的實力，保底師部，您放心吧」。
說真的，鋼七連出去的每一個人都能和702團其他連隊的尖子碰一碰，在團里早就打出了氣勢，打出了威嚴，陰溝裡翻船，不存在的。
唯一比較擔心的只有師這一級，除了連長外，他們幾個士兵根本沒見識過團以外的尖子什麼樣。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高成拿出私藏的中華，拆也不拆就扔了過去：「給你們抽吧，明天我還有事，今晚就當給你們踐行了」
伍六一疑惑：「咋，連長你不跟我們去？」
「洛緣都誇下海口了，區區團里我擔心什麼」。
高成明天確實有事，再過不久即將對抗演習，他得好好帶人清點家當，比武這事就不參與了。
「等你們載譽歸來，我讓炊事班好好整一頓，注意啊，是載譽，不是丟臉，明天就不要來找我了，讓指導員帶你們走，清楚了？」
「明白」*5。
不出意外，
團級比武就是七連的天下，各項科目中，伍六一和洛緣的名字通通名列前茅。
不過在這其中，還有一個令人意外的名字。
許三多。
「班長，洛緣，看到你們真高興」，許三多還是一臉憨憨的笑容。
幾個月不見，許三多倒是自信了不少。
一但明晰七連的定位，這就明白了為何高成有那個膽量說，全團十七個連隊，七連是老大！
但凡能和偵查兩字兒沾邊的連隊，全都是精銳。
簡而言之，
七連就是702團的眼睛和耳朵。
在這個電子偵查還沒全面推廣的年代，七連確實能稱得上是老大。
畢竟如果戰鬥力不行，
如何偵查敵情。
下連一個月，洛緣如魚得水般快速適應了連隊。
除了連隊專業不能快速上手之外，出公差，整理內務，連隊站哨，班務會記錄等等每一樣都能得心應手。
按照老兵們的話來說，洛緣這小子一點也沒有新兵的樣子。
而且對他們沒什麼畏懼感，總感覺這小子也把自己當成上等兵了。
對，這小子對上等兵缺乏尊重。
不僅老兵，就連伍六一和史今也看出來了。
因為這件事兒，史今不止找了洛緣一次，每次談話幾乎都是讓洛緣尊重點老兵，但洛緣就是死性不改。
沒辦法，就不能強逼著洛緣低頭吧，況且洛緣每次任務都完成的不錯，就連可以稱為弱項的專業技能也在新兵中名列前茅。
管了幾次之後見沒效果，史今就再也不說話了。
愛咋咋地吧，讓新老兵好好碰碰，無論誰輸誰贏，史今有自信接手殘局。
這不，這一天老兵們就逮到了機會。
四百米障礙。
既然不能明目張胆搞針對，那麼我利用考核的時機進行對抗總可以吧。
對於連隊中的暗潮洶湧，高成一直有所關注，今天這個體能考核也是他整出來的。
不為別的，讓新兵老兵的火氣好好發泄一下。
因為有了洛緣這隻領頭羊，新兵們的腰杆一下子硬了起來，和老兵之間的對抗比以往來的更加激烈。
雖然沒有打架發生，但各種競爭層出不窮。
本來高成也樂得如此。
老兵相比新兵入伍時間長，結果還是壓不住新兵們，那就是你們無能。
可當無視命令，故意拖延之類的事情發生後，高成明白，他必須下手了。
任意此類事件蔓延，有秩序的競爭遲早會演變成惡意對抗。
操場上，烈日炎炎，和風微醺。
班長骨幹站在障礙旁，
高成在隊列邊上大聲訓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新老兵對抗的厲害啊，要我說，你們就是精力太旺盛，沒事找事兒」。
「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好好比一比，老兵贏了，新兵就給我好好聽話，別搞那些有的沒的，新兵贏了，老兵加練，以後別想瞎指揮」
「明白了沒有！」
「明白！」
解散後，洛緣在各色各異的目光下，走向新兵所在的賽道。
其實他也很冤。
不就是對待上等兵的方式隨意了點，怎麼變成反抗壓迫的急先鋒了。
他自己和部分老兵的關係比新兵都好。
唉，都是軍銜惹的禍。
四百米障礙的賽道上，不時有兩道綠色的身影衝出，
沒過一會兒，新兵這條賽道肉眼可見的被拉開距離。
差距太大了。
也只有幾位體育生上場之後稍稍挽回面子。
可一年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補足的。
可能經過半年訓練之後，新兵還有一戰之力，但目前還是太早了點。
在萬眾矚目下，洛緣上場，而他的對手，正是自家班副。
「班副，怎麼是你啊？」
「小子，我就是想教訓教訓你，別整天目中無人」。
兩人略微交談之後，
便不在說話，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前方的障礙上。
洛緣知道伍六一是在保護自己，而伍六一也知道，洛緣並非目中無人，只是太過隨意。
而正是這種隨意，反而害了他。
反正這一次比賽過後，無論輸贏，伍六一都有話說。
洛緣輸了，自然會被關起門來管教，
如果贏了，就代表其實力高超，傲慢點又怎麼了。
兩道身影如箭在弦。
「開始！！！」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綠色的身影一晃而過，竟然不分上下。
不過從這一百米的加速度能看出來，洛緣和伍六一壓根沒用勁全力。
是生是死，還要看後面誰對障礙的熟悉程度高。
伍六一對自己很有信心，六年軍旅生涯，上下障礙早已成為了本能，區區一個新兵，woc！！
伍六一隨便瞥了一眼，洛緣什麼時候跑前面去的。
比賽中的伍六一沒法關注對手，但周圍群眾看得很清楚。
跑過五步樁，壕溝，矮牆之後，洛緣並未減速，好像體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直接保證原有速度向剩下幾道障礙發起了衝刺。
起點處，
七連指導員洪興國問道：「決定是他了，不要忘了，這小子才列兵」。
高成反問：「列兵怎麼了，你看有幾個老兵比得上他的」
「你要考慮全連情緒，如果還是不服怎麼辦」，洪興國勸道。
高成冷笑：「不服？那就來比一場，比武這種事情誰有實力誰就代表連隊參加，到時候別怪我偏心」。
比武，一種檢驗部隊戰鬥力，增強部隊榮譽感，用於拓展官兵視野層次的常態化比賽。
同時也是上級挑選典型，一部分厚顏無恥的部隊發現尖子，割韭菜的地方。
參賽選手如果獲得了好名次，那麼不僅選手獲利，就連他所在的連隊臉上也有光。
到時年底總結，上級首長對獎勵也會給予一定傾斜。
所以，全軍比武這種事情，無論哪支部隊，一定會讓自家培養多年的寶貝上場。
那可真是遍地高手，隨便丟一塊磚，可能都是部隊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頂樑柱。
所以洪興國的擔憂不無道理。
列兵上場，可能全場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哪位武術世家的弟子，或者哪位金牌運動員過來炸魚了。
而高成只有一個念頭，
想上場？
自家連隊先比試一場。
反正他對洛緣有信心。
這麼久了，高成早已看出來，洛緣這小子的耐力就是個怪物。
他反正從來沒看到過洛緣體力用盡的時候。
雙方先後跑過鐵絲網。
伍六一雖然還是動作嫻熟，但明顯有了喘氣是跡象，就連速度，也比最初慢了一個檔次。
眾人明白，這是伍六一在儲備體力，為最後的衝刺做準備。
至於另一邊，面色平靜，除了運動量過大導致出汗外，就連大喘氣也沒有，十分正常………
正常個鬼啊！！！！
老兵們心裡已經崩潰了，這新兵是頭牛嗎。
四百米障礙是最能提現士兵綜合能力的科目。
體力，臂力，身體協調能力，爆發力，每一項都要合格才能參與這項科目的考核。
如果能跑進兩分鐘，
那就說明，在部隊中絕大部分體能項目都可以手到擒來。
如果跑進一分五十，那就不得了了，這是參賽種子，是要被連隊好好保護起來的。
伍六一咬牙死死追逐著前方的身影，然而無論他如何壓榨體力，那道背影還是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行，我得追上，要不然作為班副的面子往哪擱』。
「啊啊啊——！！！！」
怒吼著，咆哮著，伍六一漲紅了臉龐，甩開膀子瘋狂邁出腳步。
體力？
都什麼時候來還保存體力！！
衝刺，不顧一切的衝刺。
穿過矮牆，費勁爬出壕溝，五步樁稍稍停歇之後，伍六一在一眾老兵的呼喊聲中，稍稍追上了那道新兵的背影。
洛緣好似體力終於要耗盡了一般，腳步遲鈍了不少，胸口也在大喘氣。
雖然面色沒有漲紅，但老兵們憑藉經驗可以得出，這小子體力終於快要耗盡了。
「伍班副加油啊，你快要追上他了」，一個老兵喊道。
而賽道上的洛緣聽到這句話後，渾身一激靈，同樣咬牙切齒邁開步伐。
看到這一幕的老兵們紛紛埋怨起來。
「你小子沒事喊什麼，都快追上了」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時候」
「你是臥底吧」
「NND，要是追不上，老子要你好看」
出聲的老兵叫屈：「我哪知道啊」。
終於，
在終點記錄成績的老班長按下秒表：「握草！！！」
「洛緣，一分四十！！」
「伍六一，一分四十三！！」
伍六一的成績大家都知道，有這個成績不稀奇。
但洛緣這個新兵就見了鬼了。
稍微再練一練，純純的大賽種子，說不定能破記錄的存在啊。
沒看到連長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嗎。
「好好好，史今呢，史今！！」
「來了連長」。
史今快步跑到連長面前，他也高興，自家新兵在全連面前露臉，自己臉上也有光啊。
高成一把勾住史今的肩膀，細細叮囑道：「史今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只要是來你這裡打聽洛緣的，都告訴我，明白了嗎」
史今臉色一變：「連長你這意思？」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明白了啊」高成拍了拍肩膀，隨後把洛緣叫到身前。
「你小子最後留勁了吧」
洛緣見老兵們都在遠處調戲班副，說他輸給了自家新兵，便大大方方道：「是的連長，畢竟是我班副，不好超太多」。
「你小子……」
高成隨後認真問道：「你最後留了多少，能不能進一分三十八」。
「能！」
洛緣肯定道。
「好，這次全軍比武我就推薦你去了，只要四百米障礙能拿回名次，我保你一個三等功」。
高成知道洛緣的目的何在，許出的條件毫不吝嗇。
「連長，就四百米障礙嗎，其他的可不可以？」
「你還想幹什麼，四百米障礙不夠啊」，高成懷疑洛緣驕傲自滿，在吹牛皮。
「我還想再試一試其他科目」，洛緣不好意思道。
「…………」
高成無語：「只要你能保證四百米障礙成績，其他我不阻止你參加」。
「連長您就瞧好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時間過得很快，在洛緣的刺激下，所有新兵急速成長。
更別提甘小寧和白鐵軍了。
甘小寧本就是個要強的人，原著中在七連名列前茅，更何況現在有洛緣這個榜樣及目標存在呢。
至於白鐵軍……
很不幸的，白鐵軍同樣成為了坑主。
不過這個坑主來得實在是冤。
在洛緣看來，白鐵軍已經進步很多了。
誰讓他在進步的同時，全連上下同樣也在進步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
班戰術，
單兵作戰，
排戰術，
戰車保養維修。
洛緣一點點回憶起自己早已遺忘的東西，重新將其掌握。
可以說，如果洛緣一步步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一切不變的話，十年後，他在七連說一不二，除連長指導員外，洛緣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但是，誰讓洛緣志不在此呢。
這天深夜，高成將參加比武的幾人著急在一塊。
其中就有伍六一和洛緣。
「團比武明天開始，之後就是師，旅，最後在軍區進行總決賽，你們幾個有沒有信心」。
洛緣道：「連長，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幾個的實力，保底師部，您放心吧」。
說真的，鋼七連出去的每一個人都能和702團其他連隊的尖子碰一碰，在團里早就打出了氣勢，打出了威嚴，陰溝裡翻船，不存在的。
唯一比較擔心的只有師這一級，除了連長外，他們幾個士兵根本沒見識過團以外的尖子什麼樣。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高成拿出私藏的中華，拆也不拆就扔了過去：「給你們抽吧，明天我還有事，今晚就當給你們踐行了」
伍六一疑惑：「咋，連長你不跟我們去？」
「洛緣都誇下海口了，區區團里我擔心什麼」。
高成明天確實有事，再過不久即將對抗演習，他得好好帶人清點家當，比武這事就不參與了。
「等你們載譽歸來，我讓炊事班好好整一頓，注意啊，是載譽，不是丟臉，明天就不要來找我了，讓指導員帶你們走，清楚了？」
「明白」*5。
不出意外，
團級比武就是七連的天下，各項科目中，伍六一和洛緣的名字通通名列前茅。
不過在這其中，還有一個令人意外的名字。
許三多。
「班長，洛緣，看到你們真高興」，許三多還是一臉憨憨的笑容。
幾個月不見，許三多倒是自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