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要上軍校
這一天，一眾新兵期盼的日子終於來臨。
經由以洛緣為首的班副們透露，接著獲得班長肯定之後，此次實彈射擊，優秀者將獲得嘉獎的消息如同颶風般席捲全連。
【嘉獎】啊～
按照某些班長的話來說：「你們這批新兵可撞了大運了，老子當年都沒這種機會，給我好好打，以後想獲得嘉獎，等著和幾百號人競爭吧」。
三個月下來，所有人心裡清楚，如無意外，以【優秀新兵】為名的嘉獎將會誕生在甘小寧、成才、洛緣、以及一排那幾個人手中。
他們的優秀全連共睹，新兵們已經熄了競爭的心思。
可既然計劃有變，
而且還是射擊這種信仰占比較大的科目。
那就別怪他們了。
「記住，50環只有50環才能獲得嘉獎，只要你們打出50環，不管多少人，團長都批了！並且不占各連隊名額！」
新的消息如同在燃燒的烈焰上再添一把燃料。
新兵們必須考慮，這是否是他們此生僅有的機會。
「啪」
「啪」
「啪」
「噠噠噠」
哪個二愣子，怎麼還打上連射了，洛緣想著。
離得靶場躍進，槍聲也就越明顯。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味道，和過年時燃放煙花爆竹後產生的味道極其相似。
這時，一隊新兵剛剛射擊完畢。
「一號靶位，43環」
「二號靶位，19環」
「………」
「七號靶位，0環！」
休息處一片譁然。
這是什麼神仙射手，就算是信仰射擊也得中一發吧。
此人的新兵班長面如黑炭，0環無非那麼集中可能。
第一種，射手眼神不好，無法看清靶紙，只能隨緣射擊。
但新兵體檢進行了兩次，有隱患的新兵早已重點關注，視力不好還可以戴眼鏡，所以不可能。
第二種，思想出了問題，這傢伙是故意的。
pass，班長對新兵思想情況了如指掌，如果真出現問題，不會讓他上場，不然極其容易出現血案。
那麼，只有第三種可能了。
「8……8號…8號靶位99環！！」
完了，這位新兵班長眼前一片黑暗，這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其他人啊。
「99環，天菩薩，當兵這麼久還真沒見到過」
「哈哈，八號靶的那位大哥現在心如死灰了吧」
「嘖嘖嘖，可憐哦」
「欸你們說，那50環真的會是8號打的嗎？萬一是7號呢」
「瞎說啥呢，就憑7號那眼神，能打出來」
「聽我解釋，如果7號真瞎，怎麼會是99，而不是60，70什麼的」
「對啊」
新兵們竊竊私語，不時恍然大悟，一旁的班長也跟著心如死灰。
如果真是如此，那兩個神槍手在今天將毫無成績，就因為數錯了靶子。
「聽到沒有，自己給我對準自己的靶子，我可不想咱們連隊也鬧出笑話」，高成吩咐道，並讓班長們再次告誡。
很快，幾輪射擊完畢後，終於輪到高成所帶領的連隊上場。
「15人一組，按照班級順序上場，不要緊張，按照往常一樣就行了」
射擊繼續進行。
頭戴鋼盔，身著防彈衣的洛緣，手持彈匣，跟隨隊伍來到彈藥區。
單膝跪地，將子彈安裝完畢，等待片刻。
終於在安全員的指引下，洛緣來到了10號射擊靶位。
不好也不壞。
因為之前的烏龍事件，洛緣數了不止一次。
再三確認後，這才在安全員的指揮下，臥姿射擊。
安裝彈匣，打開保險，拉槍栓，子彈上膛。
三點一線，瞄準靶心。
「——」（吸氣聲）
「呼——」
「彭！」
用心瞄準，無意擊發。
兩年零三個月的兵齡，洛緣很自信，僅憑自己的實力，也會在45環以上，更別提還有外掛相助。
50環，少一環也不行。
多一環……
看天意吧。
希望【鍾靈毓秀】有效果。
洛緣從來沒忘記，它效果之一就是運氣有所加強。
很快，5發子彈射擊完畢。
洛緣關閉保險之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其他人。
因為有根胡蘿蔔在前面吊著。
不同以往，
新兵們在今天的射擊中異常謹慎。
總是在感覺有萬分把握之後，才敢按下槍擊，所以導致今天的射擊時間比以往漫長。
不過雖然時間充足，但也不可能真真正正讓新兵們瞄上五分鐘。
「起立！」
「向排頭靠攏，跑步走！」
等洛緣回到休息區，戰壕內的報靶人員才匯報成績。
「一號靶位，36環」
「……」
「……」
「10號靶位，50環」
「……」
「……」
「15號靶位，50環」
兩個五十，是誰？
壓根不用尋找，因為上一隊射擊人員還在交接器材呢。
洛緣，成才。
眾人眼中的二排雙子星。
如果是他們，那也不用奇怪了。
聽到成績後，
洛緣面若平湖，區區嘉獎而已，咋不發三等功呢，團長就是小氣。
唉還得自己想辦法，要不然軍校怎麼上啊。
另一邊的成才倒是興奮的神情激動。
這可是嘉獎啊，軍隊認可的功勞，對於從農村出來的成才來說，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果然，自己選擇在部隊幹下去是正確的，上大學會有功勞嗎。
因為功勞的刺激，成才腦細胞十分活躍，他想著，自己已經邁出了良好的一步。
班長的賞識，新兵班副，各種訓練成績出色，嘉獎，說不定還有優秀新兵，那就是兩個嘉獎。
這麼算下去，下連後不得起飛啊。
不，不對，還有一個人。
腦海中浮現的身影打斷了成才的美夢。
洛緣。
我有的，他有。
我沒的，他還是有。
成才扭頭回望，只見洛緣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雙眼怔怔望著前方。
發呆？
就連【嘉獎】也不能引起你的興奮嗎？
功勞到手的幸福感轉瞬即逝。
成才熱切的腦子逐漸冷靜。
原來我引以為傲的東西，在他人面前這麼不屑一顧啊。
強者是需要對手的。
自打開始真正訓練，成才一直想著壓洛緣一頭，以報仇雪恨，順便用強者的餘韻真切實意的向洛緣道歉。
結果……
50米戰術動作，敗。
三公里長跑，敗。
五公里長跑，敗。
單槓一，敗。
武裝五公里越野，敗。
手榴彈，互有勝負。
實彈射擊，不相上下。
百米跑，勝。
四百障，互有勝負。
那些在身後追趕的失敗者，成才著實提不起興趣，他的目標只有，也唯有洛緣而已。
「洛緣，恭喜你打了50環，不過我看你不是很高興啊」。
「成才啊」，
見到來人，洛緣收起面板，回答道：「【嘉獎】而已，你也別看得太重，咱們要拿就拿三等功」。
「三等功？你小子也真能想」，高成過來是通知兩人前去頒獎台領獎，順便出出風頭的。
不過在聽到洛緣大言不慚之後，高成一下子來了性質。
慢點就慢點吧，最後到場也不是不行。
「你小子怎麼突然想三等功了，怎么小小嘉獎滿足不了你了？」
「連長好！！」
洛緣，成才，包括周圍新兵立馬起立。
「停停停，都坐下吧」
「洛緣你不用，我倒想聽聽看，你怎麼突然對三等功起想法了」，高成背著手，等待對方發表感想。
「連長，我沒別的心思，就是想得到而已」，洛緣說道。
高成呵斥：「別廢話，你知道一個三等功有多難嗎？」
「我知道，要麼看訓練表現，要麼看是否立下重大功勞」
「正常來說，除了熬兵齡，也只有參加比武才能獲得，別無他法」
高成皺眉，他有些生氣了。
「喲，你這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既然知道，還這麼大言不慚」
如果不說出個一二三，高成肯定要好好懲罰洛緣。
嘉獎再小，也不是區區一個新兵能隨意評價的。
「連長，我想上軍校」，洛緣很平靜。
「……」
「……」
「……」
靜默，除了靜默還是靜默。
「你……剛剛說什麼」，高成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報告連長，我想上軍校！」
這是洛緣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表自己的志向。
兩次，整整兩次，
他的人生轉折點出現了兩次選擇失誤。
每當午夜夢回，懊悔如同毒蟲般瘋狂啃食他的心靈。
一次是選錯專業，進入了日暮西山的土木工程。
另一次，因為在部隊表現優異，指導員引經據典，瘋狂描繪殘酷的現實，苦苦勸說他留下，而自己因為虛無縹緲的自由，選擇性遺忘了父母早已年邁，毅然決然退伍。
結局顯而易見，兩年軍旅代表著你是更好的牛馬，吃苦耐勞的那種，多得就不行了。
就當做是一個夢吧，
那天晚上，洛緣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許三多和成才的路是老A，
而我的目標，是軍校，然後是藍軍。
就是那隻打遍全軍，唯有一敗的珠日和之狼。
「軍校，軍校啊，那就不奇怪了」
高成心中所有的不滿煙消雲散。
其他看不起【嘉獎】？
不行，要狠狠懲罰。
但洛緣可以，表現優異，聽說高中時期成績也還行，說不準真能考上呢。
可這和他的安排衝突了啊，高成皺眉。
原本他的安排是洛緣下到史今所在的三班，憑藉其優異表現，幫助史今穩穩渡過三期轉四期這一道關卡。
正好如今史今是第十年，
兩年後洛緣也面臨是否留隊的問題。
高成有自信把他們兩個都留下來，然後在考核中相互幫助。
現在，直接衝突了啊。
高成皺眉，不過他也不是那種，犧牲一人，成就另一人的主官。
所以，把成才和洛緣調換，
成才去三班。
好像也行。
就是伍六一要難受了。
思緒飛逝，高成決定就這麼辦，至於伍六一的感受，讓他忍一忍，史今的前途和自己的感受，相信伍六一會做出選擇。
上台領獎，在團長的表揚下，洛緣拿到了他在軍隊的第一份紅本本。
隨之而來的，還有洛緣想上軍校的消息，傳遍全連。
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軍校是什麼？
軍校有哪些學校？
上軍校的難度大嗎？
不得已，在之後的政治課上，
指導員認認真真的將這些問題一一簡答，順便普及了一番相關知識。
眾人這才明白，
原來義務兵之後，還有兩種道路可以留在部隊。
一種是和班長一樣，轉任士官，而後一期一期繼續走下去。
後一種，就是連長指導員式的軍官。
這種就比較難了。
回到宿舍，安靜的排房瞬間熙熙攘攘。
洛緣將記錄本扔到床上，許三多立馬湊了過來。
「班副，你真要考軍校啊」
洛緣回道：「考？我考個嘚兒啊，都幾年了，老師教的東西我早忘了」。
臉色陰沉的伍六一和連長暢談後回到排房，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這話。
「什麼？你不是上軍校嗎？」伍六一皺眉，因為洛緣這想法，他下連後的安排都準備好了，結果你說不上了？
「啊？我沒說不上啊」，洛緣不解，班副你那麼大反應幹啥。
「那你剛剛說……」
「我說不是考上去」，見班副誤會，洛緣解釋道：「考試最快也要一年後，我那時候哪還記得書里寫的那些玩意兒，指導員不是說還有提幹嗎，我準備走那條路」。
「真的？」
伍六一肉眼可見的喜形於色：「說好了啊，不再改了？」
「班長，你好像很高興」，洛緣疑惑道。
「別管我高興不高興，你就說改不改」
「不改了，我就走這條路」
「行，有你這句話就好辦了，我通知連長去。」
伍六一屁股著火似的離開排房，一路小跑來到連長房間。
「忽悠人呢你」，剛準備午睡的高成滿臉不開心，得到伍六一的消息後更不開心了。
「他說你就信，那我還想當上將軍呢，你怎麼不信啊」。
「兩個三等功或者一個二等功，你是老兵了，這其中的難度你不清楚？」
伍六一想說什麼，但是被高成直接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我明白」
「史今也是我最喜歡的班長，我可以有所偏向，但這是建立在合理合規，同時你們班有成績的份上，我才偏向史今」
「但我不能，因為一個班長，把一個新兵給毀了，如果新兵自願沉淪那另說啊」
「可洛緣這小子很優秀，人家又是孤兒，那我怎麼辦，總不能欺負人家吧」
「成才給你們班已經很偏了，別的班長也會有怨言的」。
經由以洛緣為首的班副們透露，接著獲得班長肯定之後，此次實彈射擊，優秀者將獲得嘉獎的消息如同颶風般席捲全連。
【嘉獎】啊～
按照某些班長的話來說：「你們這批新兵可撞了大運了，老子當年都沒這種機會，給我好好打，以後想獲得嘉獎，等著和幾百號人競爭吧」。
三個月下來，所有人心裡清楚，如無意外，以【優秀新兵】為名的嘉獎將會誕生在甘小寧、成才、洛緣、以及一排那幾個人手中。
他們的優秀全連共睹，新兵們已經熄了競爭的心思。
可既然計劃有變，
而且還是射擊這種信仰占比較大的科目。
那就別怪他們了。
「記住，50環只有50環才能獲得嘉獎，只要你們打出50環，不管多少人，團長都批了！並且不占各連隊名額！」
新的消息如同在燃燒的烈焰上再添一把燃料。
新兵們必須考慮，這是否是他們此生僅有的機會。
「啪」
「啪」
「啪」
「噠噠噠」
哪個二愣子，怎麼還打上連射了，洛緣想著。
離得靶場躍進，槍聲也就越明顯。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味道，和過年時燃放煙花爆竹後產生的味道極其相似。
這時，一隊新兵剛剛射擊完畢。
「一號靶位，43環」
「二號靶位，19環」
「………」
「七號靶位，0環！」
休息處一片譁然。
這是什麼神仙射手，就算是信仰射擊也得中一發吧。
此人的新兵班長面如黑炭，0環無非那麼集中可能。
第一種，射手眼神不好，無法看清靶紙，只能隨緣射擊。
但新兵體檢進行了兩次，有隱患的新兵早已重點關注，視力不好還可以戴眼鏡，所以不可能。
第二種，思想出了問題，這傢伙是故意的。
pass，班長對新兵思想情況了如指掌，如果真出現問題，不會讓他上場，不然極其容易出現血案。
那麼，只有第三種可能了。
「8……8號…8號靶位99環！！」
完了，這位新兵班長眼前一片黑暗，這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其他人啊。
「99環，天菩薩，當兵這麼久還真沒見到過」
「哈哈，八號靶的那位大哥現在心如死灰了吧」
「嘖嘖嘖，可憐哦」
「欸你們說，那50環真的會是8號打的嗎？萬一是7號呢」
「瞎說啥呢，就憑7號那眼神，能打出來」
「聽我解釋，如果7號真瞎，怎麼會是99，而不是60，70什麼的」
「對啊」
新兵們竊竊私語，不時恍然大悟，一旁的班長也跟著心如死灰。
如果真是如此，那兩個神槍手在今天將毫無成績，就因為數錯了靶子。
「聽到沒有，自己給我對準自己的靶子，我可不想咱們連隊也鬧出笑話」，高成吩咐道，並讓班長們再次告誡。
很快，幾輪射擊完畢後，終於輪到高成所帶領的連隊上場。
「15人一組，按照班級順序上場，不要緊張，按照往常一樣就行了」
射擊繼續進行。
頭戴鋼盔，身著防彈衣的洛緣，手持彈匣，跟隨隊伍來到彈藥區。
單膝跪地，將子彈安裝完畢，等待片刻。
終於在安全員的指引下，洛緣來到了10號射擊靶位。
不好也不壞。
因為之前的烏龍事件，洛緣數了不止一次。
再三確認後，這才在安全員的指揮下，臥姿射擊。
安裝彈匣，打開保險，拉槍栓，子彈上膛。
三點一線，瞄準靶心。
「——」（吸氣聲）
「呼——」
「彭！」
用心瞄準，無意擊發。
兩年零三個月的兵齡，洛緣很自信，僅憑自己的實力，也會在45環以上，更別提還有外掛相助。
50環，少一環也不行。
多一環……
看天意吧。
希望【鍾靈毓秀】有效果。
洛緣從來沒忘記，它效果之一就是運氣有所加強。
很快，5發子彈射擊完畢。
洛緣關閉保險之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其他人。
因為有根胡蘿蔔在前面吊著。
不同以往，
新兵們在今天的射擊中異常謹慎。
總是在感覺有萬分把握之後，才敢按下槍擊，所以導致今天的射擊時間比以往漫長。
不過雖然時間充足，但也不可能真真正正讓新兵們瞄上五分鐘。
「起立！」
「向排頭靠攏，跑步走！」
等洛緣回到休息區，戰壕內的報靶人員才匯報成績。
「一號靶位，36環」
「……」
「……」
「10號靶位，50環」
「……」
「……」
「15號靶位，50環」
兩個五十，是誰？
壓根不用尋找，因為上一隊射擊人員還在交接器材呢。
洛緣，成才。
眾人眼中的二排雙子星。
如果是他們，那也不用奇怪了。
聽到成績後，
洛緣面若平湖，區區嘉獎而已，咋不發三等功呢，團長就是小氣。
唉還得自己想辦法，要不然軍校怎麼上啊。
另一邊的成才倒是興奮的神情激動。
這可是嘉獎啊，軍隊認可的功勞，對於從農村出來的成才來說，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果然，自己選擇在部隊幹下去是正確的，上大學會有功勞嗎。
因為功勞的刺激，成才腦細胞十分活躍，他想著，自己已經邁出了良好的一步。
班長的賞識，新兵班副，各種訓練成績出色，嘉獎，說不定還有優秀新兵，那就是兩個嘉獎。
這麼算下去，下連後不得起飛啊。
不，不對，還有一個人。
腦海中浮現的身影打斷了成才的美夢。
洛緣。
我有的，他有。
我沒的，他還是有。
成才扭頭回望，只見洛緣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雙眼怔怔望著前方。
發呆？
就連【嘉獎】也不能引起你的興奮嗎？
功勞到手的幸福感轉瞬即逝。
成才熱切的腦子逐漸冷靜。
原來我引以為傲的東西，在他人面前這麼不屑一顧啊。
強者是需要對手的。
自打開始真正訓練，成才一直想著壓洛緣一頭，以報仇雪恨，順便用強者的餘韻真切實意的向洛緣道歉。
結果……
50米戰術動作，敗。
三公里長跑，敗。
五公里長跑，敗。
單槓一，敗。
武裝五公里越野，敗。
手榴彈，互有勝負。
實彈射擊，不相上下。
百米跑，勝。
四百障，互有勝負。
那些在身後追趕的失敗者，成才著實提不起興趣，他的目標只有，也唯有洛緣而已。
「洛緣，恭喜你打了50環，不過我看你不是很高興啊」。
「成才啊」，
見到來人，洛緣收起面板，回答道：「【嘉獎】而已，你也別看得太重，咱們要拿就拿三等功」。
「三等功？你小子也真能想」，高成過來是通知兩人前去頒獎台領獎，順便出出風頭的。
不過在聽到洛緣大言不慚之後，高成一下子來了性質。
慢點就慢點吧，最後到場也不是不行。
「你小子怎麼突然想三等功了，怎么小小嘉獎滿足不了你了？」
「連長好！！」
洛緣，成才，包括周圍新兵立馬起立。
「停停停，都坐下吧」
「洛緣你不用，我倒想聽聽看，你怎麼突然對三等功起想法了」，高成背著手，等待對方發表感想。
「連長，我沒別的心思，就是想得到而已」，洛緣說道。
高成呵斥：「別廢話，你知道一個三等功有多難嗎？」
「我知道，要麼看訓練表現，要麼看是否立下重大功勞」
「正常來說，除了熬兵齡，也只有參加比武才能獲得，別無他法」
高成皺眉，他有些生氣了。
「喲，你這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既然知道，還這麼大言不慚」
如果不說出個一二三，高成肯定要好好懲罰洛緣。
嘉獎再小，也不是區區一個新兵能隨意評價的。
「連長，我想上軍校」，洛緣很平靜。
「……」
「……」
「……」
靜默，除了靜默還是靜默。
「你……剛剛說什麼」，高成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報告連長，我想上軍校！」
這是洛緣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發表自己的志向。
兩次，整整兩次，
他的人生轉折點出現了兩次選擇失誤。
每當午夜夢回，懊悔如同毒蟲般瘋狂啃食他的心靈。
一次是選錯專業，進入了日暮西山的土木工程。
另一次，因為在部隊表現優異，指導員引經據典，瘋狂描繪殘酷的現實，苦苦勸說他留下，而自己因為虛無縹緲的自由，選擇性遺忘了父母早已年邁，毅然決然退伍。
結局顯而易見，兩年軍旅代表著你是更好的牛馬，吃苦耐勞的那種，多得就不行了。
就當做是一個夢吧，
那天晚上，洛緣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許三多和成才的路是老A，
而我的目標，是軍校，然後是藍軍。
就是那隻打遍全軍，唯有一敗的珠日和之狼。
「軍校，軍校啊，那就不奇怪了」
高成心中所有的不滿煙消雲散。
其他看不起【嘉獎】？
不行，要狠狠懲罰。
但洛緣可以，表現優異，聽說高中時期成績也還行，說不準真能考上呢。
可這和他的安排衝突了啊，高成皺眉。
原本他的安排是洛緣下到史今所在的三班，憑藉其優異表現，幫助史今穩穩渡過三期轉四期這一道關卡。
正好如今史今是第十年，
兩年後洛緣也面臨是否留隊的問題。
高成有自信把他們兩個都留下來，然後在考核中相互幫助。
現在，直接衝突了啊。
高成皺眉，不過他也不是那種，犧牲一人，成就另一人的主官。
所以，把成才和洛緣調換，
成才去三班。
好像也行。
就是伍六一要難受了。
思緒飛逝，高成決定就這麼辦，至於伍六一的感受，讓他忍一忍，史今的前途和自己的感受，相信伍六一會做出選擇。
上台領獎，在團長的表揚下，洛緣拿到了他在軍隊的第一份紅本本。
隨之而來的，還有洛緣想上軍校的消息，傳遍全連。
人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軍校是什麼？
軍校有哪些學校？
上軍校的難度大嗎？
不得已，在之後的政治課上，
指導員認認真真的將這些問題一一簡答，順便普及了一番相關知識。
眾人這才明白，
原來義務兵之後，還有兩種道路可以留在部隊。
一種是和班長一樣，轉任士官，而後一期一期繼續走下去。
後一種，就是連長指導員式的軍官。
這種就比較難了。
回到宿舍，安靜的排房瞬間熙熙攘攘。
洛緣將記錄本扔到床上，許三多立馬湊了過來。
「班副，你真要考軍校啊」
洛緣回道：「考？我考個嘚兒啊，都幾年了，老師教的東西我早忘了」。
臉色陰沉的伍六一和連長暢談後回到排房，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這話。
「什麼？你不是上軍校嗎？」伍六一皺眉，因為洛緣這想法，他下連後的安排都準備好了，結果你說不上了？
「啊？我沒說不上啊」，洛緣不解，班副你那麼大反應幹啥。
「那你剛剛說……」
「我說不是考上去」，見班副誤會，洛緣解釋道：「考試最快也要一年後，我那時候哪還記得書里寫的那些玩意兒，指導員不是說還有提幹嗎，我準備走那條路」。
「真的？」
伍六一肉眼可見的喜形於色：「說好了啊，不再改了？」
「班長，你好像很高興」，洛緣疑惑道。
「別管我高興不高興，你就說改不改」
「不改了，我就走這條路」
「行，有你這句話就好辦了，我通知連長去。」
伍六一屁股著火似的離開排房，一路小跑來到連長房間。
「忽悠人呢你」，剛準備午睡的高成滿臉不開心，得到伍六一的消息後更不開心了。
「他說你就信，那我還想當上將軍呢，你怎麼不信啊」。
「兩個三等功或者一個二等功，你是老兵了，這其中的難度你不清楚？」
伍六一想說什麼，但是被高成直接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我明白」
「史今也是我最喜歡的班長，我可以有所偏向，但這是建立在合理合規，同時你們班有成績的份上，我才偏向史今」
「但我不能，因為一個班長，把一個新兵給毀了，如果新兵自願沉淪那另說啊」
「可洛緣這小子很優秀，人家又是孤兒，那我怎麼辦，總不能欺負人家吧」
「成才給你們班已經很偏了，別的班長也會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