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聽我給你編
這甚至和朱肅突然展現出的驚人智慧無關。
很簡單，他朱元璋作為皇帝，可以冷酷無情，犧牲大虎，這在他看來是合情合理的。
小明王必須死，也需要有人陪葬，他的義子大虎是最好的人選，既能安撫人心，又能震懾群臣，提升他作為皇帝的威望。
畢竟，過去大家都是同一個鍋里吃飯的，現在卻要劃分君臣界限，哪能一蹴而就。
所以，朱元璋不惜利用義子的犧牲來提醒他們：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這八個字可不是隨口一說的。
而朱肅的情況就不同了，作為馬皇后親生的幼子，從小到大就愛闖禍，比他的任何一個兄弟姐妹都更會惹麻煩。
淮西勛貴和浙東集團中稍有頭臉的，哪個沒為他擦過屁股，哪個沒受過他的折騰。
今天用棍子戳了張家的馬屁股，明天又帶領一群小兄弟掀了李家的帳篷。
偷過李善長的毛筆來鬥蛐蛐，曾把劉伯溫的兒子抓來當軍師，還敢闖常遇春的中軍大營……
起初，朱元璋還能狠下心來拍幾下朱肅的屁股，教訓一番。
但朱肅在哭鬧過後，擦乾淨鼻涕眼淚，第二天卻依舊我行我素，一切照舊。
到後來，連馬皇后都忙得沒時間去管教他，更不好意思帶著兒子去一一賠罪，畢竟她還要幫朱元璋處理軍務，閒暇時間並不多。
於是，這種既吃力又不討好的差事，就落在了大虎、二虎兩兄弟和義子沐英的頭上。
朱肅與這兩位「虎頭哥哥」和「大大哥」的關係，雖然不能說親密無間，但也算是情同手足。
朱小五這個講義氣的好兄弟，怎麼可能坐視老朱那不講理的行為不管？
他朱肅，堅決捍衛虎頭哥的尊嚴。
朱元璋對兒子的魯莽性格早已心中有數，所以對朱肅做的事，他並不打算過分追究。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朱標又正好能找個機會填補漏洞，順便撈點好處，何爾而不為呢。
對這個看似聰明卻不夠圓滑的五兒子，他決定暫且記下這筆帳，以後再慢慢算。
「標兒，把你弟弟帶走，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和你娘還有科舉的事要商量。」
朱元璋想著還有要緊事要和馬皇后探討，事情本就繁忙，他現在更不想看到朱小五那張臉了。
「爹，娘，那我就帶小五走了。」朱標向兩位長輩行禮後，走到馬皇后身邊，一把將朱肅夾在腋下，徑直向外走去。
「娘！娘！母后！你不能讓大哥這樣帶我走啊！他會把我關進小黑屋的！」朱肅被大哥制住，突然感到一陣恐懼，那是對大哥大嫂手段的深深忌憚。
「小傢伙，又沉了！」朱標見朱肅掙扎，手臂有些吃力，索性一用勁，把朱肅扛在了肩上。
馬皇后看著他，嘴唇微動，似乎想提醒朱標小心些，別讓朱肅摔著了。
但朱元璋一個眼神制止了她：不用擔心，摔不了，就算真摔了，朱肅那小子皮糙肉厚，不會有事的。
朱標和朱肅兩兄弟間的拉扯，顯然早就被旁人注意到了。
朱標半拖半抱著朱肅，毫不在意周圍侍從的目光，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巴掌落在了朱肅掙扎的屁股上：
「你能不能安分點？天天惹事生非，何時是個頭啊！」
「行了大哥，你就別裝了，我被打你正好落得清閒，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打算飛黃騰達啊？」
朱肅心裡明鏡似的，大哥肯定已經悄無聲息地扛下了所有的責任。
換成別人這麼做，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但大哥出馬自然另當別論。
畢竟，大哥如果真要起事，父親親自部署城防圖也不足為奇。
「你啊，朱肅，做事能不能多動動腦筋。」朱標走到拐角處，這才把朱肅放下。
這小子，年紀雖小，心思卻不少。
「給我站好了！」朱標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朱肅的肩上，另一隻手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給我好好說，你那些搭救大虎的人是從哪兒來的？」
「啊……這……」朱肅一臉的迷茫樣。
「還想糊弄我？」朱標眼睛一眯，四處一掃，目光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梅花樹上。
朱肅反應極快，立刻明白了朱標的意圖，趕忙說道：「我說，我說，那都是我的門客！」
「門客？」朱標聽到這個詞兒，不禁失笑，他揶揄道：
「喲，我家小五啥時候也能養門客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門客，能傷了曹國公的護衛，你這是打算搞什麼大動作啊？」
朱肅被朱標這麼一夸，心裡美滋滋的，不禁胸部微微挺起：「那當然，大哥，我可是……」
「壯志凌雲？」
朱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過頭，只見大哥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棵梅花樹上，而他的手，正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脖頸上。
「哈……哈哈……大哥……我能不能現在說實話？」朱肅陪著笑，心裡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好吧，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朱標突然覺得自稱「孤」有點不合時宜，便改口道：「說吧，別繞彎子了。」
「大哥，這事兒說來話長，四哥他……要不你先放開我，我再詳細說？」朱肅小心翼翼地請求。
朱標聽罷，便鬆開了手，又輕輕地拍了拍朱肅的後腦勺：「別拿你四哥開玩笑了，快說！」
「大哥，是這樣的，」朱肅盡力裝出一副沉浸在往昔記憶中的模樣：
「大概兩三年前，應天府的上元節，我和李景隆、常升、徐輝祖他們看完花燈，就獨自一人走到了一家餛飩攤前，自己吃了一碗餛飩。」
「那時，一個老乞丐眼巴巴地盯著我的餛飩看，我索性就也買了一份給他。他吃完後，就那麼走了。」
「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十幾個大漢就找到我，口口聲聲叫我主人。就這樣，事情就是這樣。」
朱肅說完，抬起頭，嘴角掛著微笑，毫無懼色地和朱標對視。
很簡單，他朱元璋作為皇帝，可以冷酷無情，犧牲大虎，這在他看來是合情合理的。
小明王必須死，也需要有人陪葬，他的義子大虎是最好的人選，既能安撫人心，又能震懾群臣，提升他作為皇帝的威望。
畢竟，過去大家都是同一個鍋里吃飯的，現在卻要劃分君臣界限，哪能一蹴而就。
所以，朱元璋不惜利用義子的犧牲來提醒他們：雷霆雨露，都是君恩，這八個字可不是隨口一說的。
而朱肅的情況就不同了，作為馬皇后親生的幼子，從小到大就愛闖禍，比他的任何一個兄弟姐妹都更會惹麻煩。
淮西勛貴和浙東集團中稍有頭臉的，哪個沒為他擦過屁股，哪個沒受過他的折騰。
今天用棍子戳了張家的馬屁股，明天又帶領一群小兄弟掀了李家的帳篷。
偷過李善長的毛筆來鬥蛐蛐，曾把劉伯溫的兒子抓來當軍師，還敢闖常遇春的中軍大營……
起初，朱元璋還能狠下心來拍幾下朱肅的屁股，教訓一番。
但朱肅在哭鬧過後，擦乾淨鼻涕眼淚，第二天卻依舊我行我素，一切照舊。
到後來，連馬皇后都忙得沒時間去管教他，更不好意思帶著兒子去一一賠罪，畢竟她還要幫朱元璋處理軍務，閒暇時間並不多。
於是，這種既吃力又不討好的差事，就落在了大虎、二虎兩兄弟和義子沐英的頭上。
朱肅與這兩位「虎頭哥哥」和「大大哥」的關係，雖然不能說親密無間，但也算是情同手足。
朱小五這個講義氣的好兄弟，怎麼可能坐視老朱那不講理的行為不管？
他朱肅，堅決捍衛虎頭哥的尊嚴。
朱元璋對兒子的魯莽性格早已心中有數，所以對朱肅做的事，他並不打算過分追究。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朱標又正好能找個機會填補漏洞，順便撈點好處，何爾而不為呢。
對這個看似聰明卻不夠圓滑的五兒子，他決定暫且記下這筆帳，以後再慢慢算。
「標兒，把你弟弟帶走，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和你娘還有科舉的事要商量。」
朱元璋想著還有要緊事要和馬皇后探討，事情本就繁忙，他現在更不想看到朱小五那張臉了。
「爹，娘，那我就帶小五走了。」朱標向兩位長輩行禮後，走到馬皇后身邊，一把將朱肅夾在腋下，徑直向外走去。
「娘！娘！母后！你不能讓大哥這樣帶我走啊！他會把我關進小黑屋的！」朱肅被大哥制住，突然感到一陣恐懼，那是對大哥大嫂手段的深深忌憚。
「小傢伙，又沉了！」朱標見朱肅掙扎，手臂有些吃力，索性一用勁，把朱肅扛在了肩上。
馬皇后看著他，嘴唇微動，似乎想提醒朱標小心些，別讓朱肅摔著了。
但朱元璋一個眼神制止了她：不用擔心，摔不了，就算真摔了，朱肅那小子皮糙肉厚，不會有事的。
朱標和朱肅兩兄弟間的拉扯，顯然早就被旁人注意到了。
朱標半拖半抱著朱肅，毫不在意周圍侍從的目光，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巴掌落在了朱肅掙扎的屁股上：
「你能不能安分點？天天惹事生非，何時是個頭啊！」
「行了大哥，你就別裝了，我被打你正好落得清閒，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打算飛黃騰達啊？」
朱肅心裡明鏡似的，大哥肯定已經悄無聲息地扛下了所有的責任。
換成別人這麼做，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但大哥出馬自然另當別論。
畢竟，大哥如果真要起事，父親親自部署城防圖也不足為奇。
「你啊，朱肅，做事能不能多動動腦筋。」朱標走到拐角處，這才把朱肅放下。
這小子，年紀雖小，心思卻不少。
「給我站好了！」朱標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朱肅的肩上，另一隻手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給我好好說，你那些搭救大虎的人是從哪兒來的？」
「啊……這……」朱肅一臉的迷茫樣。
「還想糊弄我？」朱標眼睛一眯，四處一掃，目光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梅花樹上。
朱肅反應極快，立刻明白了朱標的意圖，趕忙說道：「我說，我說，那都是我的門客！」
「門客？」朱標聽到這個詞兒，不禁失笑，他揶揄道：
「喲，我家小五啥時候也能養門客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門客，能傷了曹國公的護衛，你這是打算搞什麼大動作啊？」
朱肅被朱標這麼一夸，心裡美滋滋的，不禁胸部微微挺起：「那當然，大哥，我可是……」
「壯志凌雲？」
朱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過頭，只見大哥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棵梅花樹上，而他的手，正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脖頸上。
「哈……哈哈……大哥……我能不能現在說實話？」朱肅陪著笑，心裡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好吧，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朱標突然覺得自稱「孤」有點不合時宜，便改口道：「說吧，別繞彎子了。」
「大哥，這事兒說來話長，四哥他……要不你先放開我，我再詳細說？」朱肅小心翼翼地請求。
朱標聽罷，便鬆開了手，又輕輕地拍了拍朱肅的後腦勺：「別拿你四哥開玩笑了，快說！」
「大哥，是這樣的，」朱肅盡力裝出一副沉浸在往昔記憶中的模樣：
「大概兩三年前，應天府的上元節，我和李景隆、常升、徐輝祖他們看完花燈，就獨自一人走到了一家餛飩攤前，自己吃了一碗餛飩。」
「那時，一個老乞丐眼巴巴地盯著我的餛飩看，我索性就也買了一份給他。他吃完後，就那麼走了。」
「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十幾個大漢就找到我，口口聲聲叫我主人。就這樣，事情就是這樣。」
朱肅說完，抬起頭，嘴角掛著微笑，毫無懼色地和朱標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