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父皇的心思你別猜
「浙東集團當然樂見其成，畢竟對他們來說，怎麼都不虧。不過……」
朱肅嘿嘿一笑：「我先是去找了我大哥。如果由他出馬，隨便找個藉口，也能矇混過關。」
「比如，雖然大虎哥和小明王一同遭遇意外，但他身強體壯，又擅長游泳，因此僥倖逃過一劫。」
「這麼一來，大哥不僅保護了淮西的勛貴，父皇肯定也不會為此發火。」
「畢竟，那些勛貴對太子可是忠誠無比，他們跟太子的關係越緊密，對大局越有利。軍隊，那可是權力的基石啊。」
「父皇一旦轉變心意，最先察覺到的肯定就是李善長和劉伯溫這兩個老謀深算的傢伙。」
「他們倆，絕不敢和父皇、大哥一起唱反調。就算他們有開國功勳，也不敢輕易觸怒兩位天子。」
「要是他們真敢這麼做……」
「就算父皇看在舊情面上不處罰他們——不過我猜父皇不太可能念舊。」
「就算他真的不念舊，我大哥也不會放過他們。我大哥從小就心眼小，性格也隨了父皇，肯定記仇。」
「等他將來登基，李善長和劉伯溫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再說了，他們只需要給大哥一個台階下，事情就可以到此為止。如果硬要糾纏不清，只會讓父皇臉上無光。」
「父皇現在正是要立威的時候，一旦發起狠來，誰也擋不住。」
「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可是堂堂一國之君。」
「何況，損失一個胡惟庸算什麼？只要他們願意，胡惟庸不僅能活下來，還能繼續當官。」
「不過我想，無論是父皇還是浙東集團，他們都不願意對胡惟庸怎麼樣，只是他的晉升之路可能會有些坎坷罷了……」
朱肅一股腦說完這番話，馬皇后卻早就震驚得忘記了鳳輦已停下，還是朱肅輕聲提醒了她。
「娘，我們已經到了。待會兒記得保護我這瘦弱的小身體。」朱肅靠在馬皇后柔軟的懷裡，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回過神來的馬皇后，輕輕嘆了口氣，她的小兒子實在是聰明得讓人害怕。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馬皇后又捏了捏朱肅的臉蛋。
朱肅心裡暗自嘀咕：大嫂也喜歡捏我，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馬皇后牽著朱肅走進御書房，朱元璋和朱標正在商討如何解決這件事。看到朱肅，朱元璋忍不住笑了出來，摩擦著椅子扶手，眼神里滿是冷意。
朱肅躲在馬皇后身後，指著朱元璋大聲對馬皇后說：「娘，你快看，我爹在恐嚇我！我才九歲，他居然就這樣恐嚇我！」
朱肅轉向朱標，一臉哀求：「哥，咱們畢竟親兄弟，待會兒你可得罩著我。等你那小子出生，我一定加倍償還這份人情。」
朱標聽罷，哭笑不得，心裡暗自搖頭：「老五，你還真是會算計，我兒子還沒影兒呢，就開始惦記上了。」
朱肅突然想起大嫂常希芸，不禁縮了縮脖子。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暗道：這番話要是讓大嫂知道了，我這俊俏的臉龐，恐怕就要倒霉了。
朱元璋看著朱肅，哭笑不得，轉頭對馬皇后說：「看看這小子，你說他遺傳了誰？咱們老朱家怎麼出了這麼個憨實的傢伙。」
馬皇后瞪了朱元璋一眼，又看了看朱肅，最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頭對朱標說：
「告訴希芸，咱們老五可是天天盼著抱大侄子呢，讓她對小五好點。」
這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經十分明顯，那就是對朱肅的懲罰不能手軟。馬皇后已經默許了。
朱標聽後，嘴角輕輕上揚表示同意。
朱肅不明所以，還在那自豪地跟著說：「別忘了說，別虧待我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出賣了。
朱元璋突然放聲大笑，看著朱肅的動作，覺得這小子真是遺傳了他的做派。
馬皇后注意到躲在她身後，朝著朱元璋洋洋得意的小兒子，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憐愛之情。
原以為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沒想到竟然憨直的可愛。
剛剛覺得這小子狡猾得像狐狸，誰知道轉眼間又覺得他笨得可以，真是讓人頭疼，將來這孩子要怎麼辦呢！
但她還是把和朱肅在鳳輦上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朱元璋和朱標。
馬皇后說完後，朱元璋和朱標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過了一會，朱元璋放聲大笑起來，「小兔崽子，讀的書多是不是？三國志里的楊修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朱肅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保護自己的馬皇后，她正對朱元璋投去責怪的目光。
於是朱肅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楊修又不是曹操的兒子，你怎能這樣比喻。」
「你等著，我一定要讓史官把這句話記下來。」
「我朱肅作為嫡出的幼子，年紀雖小，但赤膽忠心，救下了同樣赤膽忠心的朱標哥哥，卻被親生父親用生命來威脅……」
朱肅努力擠了擠眼，卻發現自己並未流出淚水，便仍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的親哥哥，身為太子，掌握著國家的權柄，卻不敢為了手足之情，為了正義，站在我這一邊去對抗父皇。看來皇家終究是無情的……」
朱肅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情緒已經到了極點。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朱標挑了挑眉，心裡暗想，你這是把自己給陷進去了吧？
馬皇后瞪了一眼還在她懷裡哭泣的兒子，隨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朱元璋看到這一幕，臉上掛著笑，並未說話，旁人一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馬皇后有些生氣地拍了拍朱肅的腦袋：「知道見好就收嗎？你這樣鬧到現在，你父皇有打你嗎？」
作為朱元璋的結髮妻子，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朱元璋，對於朱肅，朱元璋其實是非常寵愛的，否則今天的事不會輕易過去。
是的，其實朱元璋在說完狠話後，並沒有打算再追究朱肅的責任。
朱肅嘿嘿一笑：「我先是去找了我大哥。如果由他出馬，隨便找個藉口，也能矇混過關。」
「比如，雖然大虎哥和小明王一同遭遇意外，但他身強體壯，又擅長游泳，因此僥倖逃過一劫。」
「這麼一來，大哥不僅保護了淮西的勛貴，父皇肯定也不會為此發火。」
「畢竟，那些勛貴對太子可是忠誠無比，他們跟太子的關係越緊密，對大局越有利。軍隊，那可是權力的基石啊。」
「父皇一旦轉變心意，最先察覺到的肯定就是李善長和劉伯溫這兩個老謀深算的傢伙。」
「他們倆，絕不敢和父皇、大哥一起唱反調。就算他們有開國功勳，也不敢輕易觸怒兩位天子。」
「要是他們真敢這麼做……」
「就算父皇看在舊情面上不處罰他們——不過我猜父皇不太可能念舊。」
「就算他真的不念舊，我大哥也不會放過他們。我大哥從小就心眼小，性格也隨了父皇，肯定記仇。」
「等他將來登基，李善長和劉伯溫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再說了，他們只需要給大哥一個台階下，事情就可以到此為止。如果硬要糾纏不清，只會讓父皇臉上無光。」
「父皇現在正是要立威的時候，一旦發起狠來，誰也擋不住。」
「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可是堂堂一國之君。」
「何況，損失一個胡惟庸算什麼？只要他們願意，胡惟庸不僅能活下來，還能繼續當官。」
「不過我想，無論是父皇還是浙東集團，他們都不願意對胡惟庸怎麼樣，只是他的晉升之路可能會有些坎坷罷了……」
朱肅一股腦說完這番話，馬皇后卻早就震驚得忘記了鳳輦已停下，還是朱肅輕聲提醒了她。
「娘，我們已經到了。待會兒記得保護我這瘦弱的小身體。」朱肅靠在馬皇后柔軟的懷裡，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回過神來的馬皇后，輕輕嘆了口氣，她的小兒子實在是聰明得讓人害怕。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馬皇后又捏了捏朱肅的臉蛋。
朱肅心裡暗自嘀咕：大嫂也喜歡捏我，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馬皇后牽著朱肅走進御書房，朱元璋和朱標正在商討如何解決這件事。看到朱肅，朱元璋忍不住笑了出來，摩擦著椅子扶手，眼神里滿是冷意。
朱肅躲在馬皇后身後，指著朱元璋大聲對馬皇后說：「娘，你快看，我爹在恐嚇我！我才九歲，他居然就這樣恐嚇我！」
朱肅轉向朱標，一臉哀求：「哥，咱們畢竟親兄弟，待會兒你可得罩著我。等你那小子出生，我一定加倍償還這份人情。」
朱標聽罷，哭笑不得，心裡暗自搖頭：「老五，你還真是會算計，我兒子還沒影兒呢，就開始惦記上了。」
朱肅突然想起大嫂常希芸，不禁縮了縮脖子。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暗道：這番話要是讓大嫂知道了，我這俊俏的臉龐，恐怕就要倒霉了。
朱元璋看著朱肅，哭笑不得，轉頭對馬皇后說：「看看這小子，你說他遺傳了誰？咱們老朱家怎麼出了這麼個憨實的傢伙。」
馬皇后瞪了朱元璋一眼，又看了看朱肅，最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頭對朱標說：
「告訴希芸，咱們老五可是天天盼著抱大侄子呢，讓她對小五好點。」
這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經十分明顯，那就是對朱肅的懲罰不能手軟。馬皇后已經默許了。
朱標聽後，嘴角輕輕上揚表示同意。
朱肅不明所以，還在那自豪地跟著說：「別忘了說，別虧待我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出賣了。
朱元璋突然放聲大笑，看著朱肅的動作，覺得這小子真是遺傳了他的做派。
馬皇后注意到躲在她身後，朝著朱元璋洋洋得意的小兒子，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憐愛之情。
原以為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沒想到竟然憨直的可愛。
剛剛覺得這小子狡猾得像狐狸，誰知道轉眼間又覺得他笨得可以，真是讓人頭疼，將來這孩子要怎麼辦呢！
但她還是把和朱肅在鳳輦上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朱元璋和朱標。
馬皇后說完後，朱元璋和朱標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過了一會，朱元璋放聲大笑起來，「小兔崽子，讀的書多是不是？三國志里的楊修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朱肅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保護自己的馬皇后，她正對朱元璋投去責怪的目光。
於是朱肅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楊修又不是曹操的兒子，你怎能這樣比喻。」
「你等著，我一定要讓史官把這句話記下來。」
「我朱肅作為嫡出的幼子，年紀雖小，但赤膽忠心，救下了同樣赤膽忠心的朱標哥哥，卻被親生父親用生命來威脅……」
朱肅努力擠了擠眼，卻發現自己並未流出淚水，便仍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的親哥哥，身為太子，掌握著國家的權柄，卻不敢為了手足之情，為了正義，站在我這一邊去對抗父皇。看來皇家終究是無情的……」
朱肅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情緒已經到了極點。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朱標挑了挑眉，心裡暗想，你這是把自己給陷進去了吧？
馬皇后瞪了一眼還在她懷裡哭泣的兒子，隨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朱元璋看到這一幕，臉上掛著笑，並未說話，旁人一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馬皇后有些生氣地拍了拍朱肅的腦袋：「知道見好就收嗎？你這樣鬧到現在，你父皇有打你嗎？」
作為朱元璋的結髮妻子，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朱元璋，對於朱肅，朱元璋其實是非常寵愛的，否則今天的事不會輕易過去。
是的，其實朱元璋在說完狠話後，並沒有打算再追究朱肅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