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果以諜戰劇里的主角為假想敵
2079年4月1日，星期六。
今天，孫舟一上午都在回復助理姐姐發來的信息。
先是淺誇了一下黔州的自然環境、空氣品質和清爽溫度，並對助理姐姐考證的決心予以了充分的肯定。然後共同吐槽孫舟前公司的老闆，吐槽其他組的同事，還有摳門的財務與不做人事的人事。最後又說明了一下項目正式啟動之後基地的封閉管理措施，讓對方不必因聯繫不到自己而擔心。
期間話題四處轉進，每每避開情緒價值，講的都是客觀、科學、歷史規律。
有些事似乎比邪教的子彈都難躲。
放下手機，略感疲憊的孫舟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往外嘆，就被敲門聲打散了。
孫舟無奈的調出訪客界面，發現門外的人竟然是邢紫依。
特別行動組沒別人了嗎？
因為自覺和邢紫依不太對付，孫舟決定假裝不在。
結果邢紫依在第3分鐘的時候就忍耐不住，展開手機駭入了孫舟宿舍的訪客系統，同時通過房間內三台顯示器和孫舟手機上的訪客視頻通話界面向其下達了最後通牒。
「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點開門，出來跟我走！」
此時剛剛走出電梯的樊人傑遠遠地停下腳步，決定下頓飯再來找孫舟一起吃。
並且還暗下決心，如果孫舟和這個潑辣的女人進展順利，需要在研究基地里辦酒席，他可以隨兩百。
邢紫依瞥了一眼扭頭就走的樊人傑，了解基地里大部分信息的她知道對方多半是來找孫舟吃午飯的。雖然肌肉男和文弱男的本子她也看過一兩本，但這種體型差她實在萌不起來，也就是對方跑的快，不然她也要拎過來警告幾句——這裡畢竟是官方項目，不能搞歪風邪氣。
被奪取了家電掌控權的孫舟知道自己躲不過，只得草草收拾了一下打開房門。
邢紫依看著眼前滿臉寫著不願意的孫舟，深吸了一口氣：「把你臉上的條兒都給我撕了！」
……
兩人來到樓下，邢紫依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孫舟跟了一會兒，判斷出這確實是去往行政樓的路，應該不是什麼動用私刑或者打擊報復，於是放下了提著的心。
「所以這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
「領導找你。」
「呃……具體的呢？」
「到了就知道。」
「……」
察覺到氣氛不對，孫舟也不再說話，展開手機，低頭跟在邢紫依身後。
安靜走了一會兒，邢紫依忍不住回頭去看孫舟，發現對方正在瘋狂碼字。過了一會兒再看，竟然還在碼字。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在寫什麼？」
孫舟頭也不抬，「舉報材料。」
「呵，舉報誰？我嗎？」
邢紫依抬手一指自己，呵呵冷笑道：「舉報我什麼，叫你起床？」
「黑了我房間的電子設備，偷窺，侵犯個人隱私……」
「等等，黑你設備的事先放一放，什麼是『偷窺』？誰要偷窺你啊？」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你……」
「你是不是在沒有掙得房間住戶的同意的情況下，強行打開視頻了？」
「我……」
「我沒舉報你用強就不錯了。」
「哼！」
兩人話不投機，又是一陣沉默。
直到孫舟寫完他的「舉報信」。
「你們安裝的宿舍系統那麼容易入侵，就不怕潛伏進來的邪教人員也懂黑客技術嗎？」這次沉默的太久，孫舟略感不適，於是問出了精心準備的問題，「如果他們掌握了方法，後果不堪設想哦。」
「我能迅速破解入侵是因為我是內部人員，熟悉系統底層代碼和判斷邏輯。而且要是邪教什麼都強，外星技術走在前面，生體改造戰士也走在前面，連黑客技術也厲害的話，我們還打什麼？」
「可他們要是黑客技術不厲害的話，都2079年了，你們怎麼還是找不到他們的據點？」
「……」
「而且你身為安全局的特別行動組的一員，設計應對預案的時候不應該假設最糟糕的情況嗎？怎麼能預設邪教來的是烏合之眾呢，應該假定他們是最精銳的組合。什麼戰法牧鐵三角，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之類的。」
「……」
「諜戰劇你看過嗎？就是潛伏者什麼都會、幹啥都行那種。我認為你們應該以那種程度的目標為假想敵，先假定他們可以騙過所有人，再來制定對策。」
「……都騙過所有人了，還怎麼應對啊。」
邢紫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等著孫舟的「異想天開」。眼前之人每每都會有些驚人之語，各種異想天開的腦洞，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麼教的。
「可以選擇不當人啊。」
結果孫舟好像很自然的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當然，他隨後便做出了解釋：「可以用AI跟蹤觀察每個人的日常行為、微表情、血壓心跳等細節，只要有不對勁的就往死里查。也可以把所有人作為假想敵來安排防禦手段，最壞的情況就按照打不過敵人來設定，提前設計好同歸於盡的方案，至少在外星人的艦隊抵達之前，核平面前應該還是眾生平等的。」
等孫舟說完之後，回答他的則是邢紫依那熱情洋溢的微笑：「呵呵。」
……
邢紫依最後領著孫舟走入了行政樓的地下室，或者應該換個說法，進入了研究基地的真正核心。
不像一般的地下秘密基地要麼造得光潔亮麗、銀光閃閃，十分美觀，九十分的光污染；要麼直接保留原生態的岩體，濕漉漉的環境，昏暗的照明，主打回歸原始和自然。聯合調查組的這處地下基地裝修風格意外的——溫馨？
暖黃的牆壁、淡粉的天花板，時而海藍時而草綠的地板，無不讓孫舟感到好奇。
「裝飾主題是每天隨機的，這幾天都是純色系的主題。」邢紫依注意到了孫舟的好奇，她用遺憾的口吻解釋了這一現象，「可惜大領導把迷幻森林、幽邃深海和驚怖古堡給刪了，那三個才刺激。」
「……還真是先進啊。」
孫舟點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裡肯定會迷路，連忙跟緊了邢紫依。
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拐了幾個彎，反正地下指揮部里可不會像地上那樣貼心的做好導視系統，孫舟看哪個路口都是一樣的感覺。
終於，邢紫依在一扇平平無奇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經過身份驗證之後，房門緩緩打開，出現在孫舟眼前的是一間平平無奇的領導辦公室，和有過一面之嫌的嚴正心。
「……」
不是，你們真要給人穿小鞋嗎？
今天，孫舟一上午都在回復助理姐姐發來的信息。
先是淺誇了一下黔州的自然環境、空氣品質和清爽溫度，並對助理姐姐考證的決心予以了充分的肯定。然後共同吐槽孫舟前公司的老闆，吐槽其他組的同事，還有摳門的財務與不做人事的人事。最後又說明了一下項目正式啟動之後基地的封閉管理措施，讓對方不必因聯繫不到自己而擔心。
期間話題四處轉進，每每避開情緒價值，講的都是客觀、科學、歷史規律。
有些事似乎比邪教的子彈都難躲。
放下手機，略感疲憊的孫舟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往外嘆，就被敲門聲打散了。
孫舟無奈的調出訪客界面，發現門外的人竟然是邢紫依。
特別行動組沒別人了嗎？
因為自覺和邢紫依不太對付，孫舟決定假裝不在。
結果邢紫依在第3分鐘的時候就忍耐不住，展開手機駭入了孫舟宿舍的訪客系統，同時通過房間內三台顯示器和孫舟手機上的訪客視頻通話界面向其下達了最後通牒。
「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點開門，出來跟我走！」
此時剛剛走出電梯的樊人傑遠遠地停下腳步，決定下頓飯再來找孫舟一起吃。
並且還暗下決心，如果孫舟和這個潑辣的女人進展順利，需要在研究基地里辦酒席，他可以隨兩百。
邢紫依瞥了一眼扭頭就走的樊人傑，了解基地里大部分信息的她知道對方多半是來找孫舟吃午飯的。雖然肌肉男和文弱男的本子她也看過一兩本，但這種體型差她實在萌不起來，也就是對方跑的快，不然她也要拎過來警告幾句——這裡畢竟是官方項目，不能搞歪風邪氣。
被奪取了家電掌控權的孫舟知道自己躲不過，只得草草收拾了一下打開房門。
邢紫依看著眼前滿臉寫著不願意的孫舟，深吸了一口氣：「把你臉上的條兒都給我撕了！」
……
兩人來到樓下，邢紫依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孫舟跟了一會兒，判斷出這確實是去往行政樓的路，應該不是什麼動用私刑或者打擊報復，於是放下了提著的心。
「所以這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
「領導找你。」
「呃……具體的呢？」
「到了就知道。」
「……」
察覺到氣氛不對，孫舟也不再說話，展開手機，低頭跟在邢紫依身後。
安靜走了一會兒，邢紫依忍不住回頭去看孫舟，發現對方正在瘋狂碼字。過了一會兒再看，竟然還在碼字。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在寫什麼？」
孫舟頭也不抬，「舉報材料。」
「呵，舉報誰？我嗎？」
邢紫依抬手一指自己，呵呵冷笑道：「舉報我什麼，叫你起床？」
「黑了我房間的電子設備，偷窺，侵犯個人隱私……」
「等等，黑你設備的事先放一放，什麼是『偷窺』？誰要偷窺你啊？」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你……」
「你是不是在沒有掙得房間住戶的同意的情況下，強行打開視頻了？」
「我……」
「我沒舉報你用強就不錯了。」
「哼！」
兩人話不投機，又是一陣沉默。
直到孫舟寫完他的「舉報信」。
「你們安裝的宿舍系統那麼容易入侵，就不怕潛伏進來的邪教人員也懂黑客技術嗎？」這次沉默的太久，孫舟略感不適，於是問出了精心準備的問題，「如果他們掌握了方法，後果不堪設想哦。」
「我能迅速破解入侵是因為我是內部人員，熟悉系統底層代碼和判斷邏輯。而且要是邪教什麼都強，外星技術走在前面，生體改造戰士也走在前面，連黑客技術也厲害的話，我們還打什麼？」
「可他們要是黑客技術不厲害的話，都2079年了，你們怎麼還是找不到他們的據點？」
「……」
「而且你身為安全局的特別行動組的一員，設計應對預案的時候不應該假設最糟糕的情況嗎？怎麼能預設邪教來的是烏合之眾呢，應該假定他們是最精銳的組合。什麼戰法牧鐵三角，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之類的。」
「……」
「諜戰劇你看過嗎？就是潛伏者什麼都會、幹啥都行那種。我認為你們應該以那種程度的目標為假想敵，先假定他們可以騙過所有人，再來制定對策。」
「……都騙過所有人了，還怎麼應對啊。」
邢紫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等著孫舟的「異想天開」。眼前之人每每都會有些驚人之語，各種異想天開的腦洞，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麼教的。
「可以選擇不當人啊。」
結果孫舟好像很自然的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當然，他隨後便做出了解釋：「可以用AI跟蹤觀察每個人的日常行為、微表情、血壓心跳等細節，只要有不對勁的就往死里查。也可以把所有人作為假想敵來安排防禦手段，最壞的情況就按照打不過敵人來設定，提前設計好同歸於盡的方案，至少在外星人的艦隊抵達之前，核平面前應該還是眾生平等的。」
等孫舟說完之後，回答他的則是邢紫依那熱情洋溢的微笑：「呵呵。」
……
邢紫依最後領著孫舟走入了行政樓的地下室，或者應該換個說法，進入了研究基地的真正核心。
不像一般的地下秘密基地要麼造得光潔亮麗、銀光閃閃，十分美觀，九十分的光污染；要麼直接保留原生態的岩體，濕漉漉的環境，昏暗的照明，主打回歸原始和自然。聯合調查組的這處地下基地裝修風格意外的——溫馨？
暖黃的牆壁、淡粉的天花板，時而海藍時而草綠的地板，無不讓孫舟感到好奇。
「裝飾主題是每天隨機的，這幾天都是純色系的主題。」邢紫依注意到了孫舟的好奇，她用遺憾的口吻解釋了這一現象，「可惜大領導把迷幻森林、幽邃深海和驚怖古堡給刪了，那三個才刺激。」
「……還真是先進啊。」
孫舟點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裡肯定會迷路，連忙跟緊了邢紫依。
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拐了幾個彎，反正地下指揮部里可不會像地上那樣貼心的做好導視系統，孫舟看哪個路口都是一樣的感覺。
終於，邢紫依在一扇平平無奇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經過身份驗證之後，房門緩緩打開，出現在孫舟眼前的是一間平平無奇的領導辦公室，和有過一面之嫌的嚴正心。
「……」
不是，你們真要給人穿小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