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要聯合起來
2079年3月29日，星期三。
日子快進到了出發的當天。
這兩天孫舟過得渾渾噩噩，完全沒像之前計劃的那樣得到充分休息。
始作俑者還在療養院裡享受著AI控制的VIP病床機械臂的每日按摩養護，以及複數青春靚麗的護士小姐姐提供的心理陪護。
直到坐上飛機，孫舟腦海中翻滾的還是大前天看到的監控畫面。
譚雅，也就是孫舟的雅姐，當時出現在監控中的典雅女性。比孫舟大五歲，小時候的孫舟主要都是她帶著玩。兩家本就認識，據說譚雅的名字就是孫老爺子給起的，譚雅的爺爺奶奶為了這事還揍了老爺子一頓，不過孫老爺子說哪怕見一次挨揍一次也要堅持，事情便定下來了。
原本孫舟是不太懂的，直到他閒來無事體驗了一款老舊的即時戰略遊戲，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想做Commander。
從小學到中學，孫舟都習慣了做雅姐的小弟。哪怕譚雅去魔都讀大學都還記得每個假期帶著孫舟四處遊玩，直到譚雅畢業後留在那邊開始打拼自己的事業，兩人的聯繫才漸漸淡了下來。
再後來，孫舟的大學是在首都讀的，畢業後入了記憶研究的深坑，被自家老爺子賜名「尋夢者」。每天不是調AI就是躺板板，和他的雅姐基本上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
雖然聯繫少了，但他知道兩人的姐弟情從沒有淡。哪怕譚雅並沒有長成英姿颯爽的大姐姐，但長發溫柔的傳統款式他也一樣歡迎。
只是眼下這個親情變質的方向不太好評價，屬於論壇里都很少寫的那種。
小時候覺得爺爺就像自己的金手指，想要什麼都辦得到。現在成年了，用成熟的心智加上科學的思維再看自己的爺爺，這種斬女能力，怕不是真的有金手指……
療養院的護士有一半是正式工，一半是實習生，在孫舟還很小的時候這個崗位還叫做護工。因為髒活累活逐漸由各類智能機械分工勝任，護工就只需要提供情緒價值讓病人們保持好心情，所以這項工作搖身一變成了香饃饃，且在各個方面都卷了起來。
首先是學歷，本科是門檻，心理學則是基本功；然後是外型，老人家也喜歡跟好看的後生晚輩打交道；最後就是價格了，正式工哪有實習生性價比高。
於是當孫舟大學畢業回家看望爺爺的時候，看到的往往都是年輕貌美的小護士坐在老爺子床邊嬌羞嗔笑的畫面了。
而當時療養院的護士比例就已經是七成正式工，三成實習生，女性員工占比超過60%。事到如今，又是六年光陰逝去，套用老爺子的說法，如果靈氣復甦，療養院立地升級為合歡宗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剛走出校園，這些初出茅廬的小護士社會經驗還少，遇到過的好東西也少。爺爺他除了老也挑不出什麼別的毛病，皺紋加深稜角，白髮更顯飄逸，閱歷豐富還有小金庫和金手指，迷惑一下小女生……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至於雅姐就更不應該了！譚雅這名字就是老爺子給起的，而且她小時候老爺子還抱過她呢！
孫舟怎麼都想不通，他那麼大一個雅姐，不好好待在魔都經營公司，幹嘛回東北來敲他爺爺的房門。
「也許是生意上的事。」鄰座的張弛終於受不了孫舟的輾轉反側，不由得主動搭話說道：「我同事沒跟你說的是譚雅的公司遇到點小麻煩，資金周轉可能有點問題。」
「……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是來借錢的？」
「……」這劇情細說起來就更有問題了，張弛是公務員，不能犯這個錯。
孫舟冷笑一聲：「呵呵，她家就很有錢，放著血親大股東不找，反而找生疏的二股東借錢嗎……又不是都市小說。」
張弛同志不說話了，他也不清楚實情，不能亂說。之前邢紫依私自接入療養院的監控信號和調查譚雅出現的原因，雖然行為有踩線的嫌疑但還可以說是為了保護目標血親的安全，但更多的調查行為在接到上級指令之前都屬于禁止事項。好在孫舟已經不犯病了，他選擇繼續保持筆挺的坐姿。
另一邊的孫舟也逐漸冷靜，散熱中的腦子一陣陣的發癢。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了一聲抱歉，暗道自己真是鑽了牛角尖。又不是爽文主角，不必有妞就泡，更何況除了修仙文和404文，哪還有找那麼大年齡的，糾結這些事情幹嘛。
自己作為一個孫子只要收紅包就好了，她們想競爭上崗當自己的奶奶才應該多多考慮怎麼在自己面前好好表現呢！
話說上次雅姐給自己發消息介紹的女生是哪個？孫舟展開手機翻找聊天記錄，說不定她是帶著未來奶奶的定位真心實意介紹的，最不濟也是個有求於人，也許能成？
……
黔陽機場，孫舟和張弛走出大廳，坐上安全局的專車。
對於傳說中的秘密項目的最終選址，孫舟心中已經明確。
在過去的兩天裡，不想老爺子和雅姐的事的時候，他都在研究邢紫依傳過來的招募資料。
本項目的起因，是由安全局牽頭，對策實驗室指導，針對以外星人、外星神或外星文明為幌子蒙蔽群眾進行非法活動的各類組織成立了專門的聯合調查組。
因為對策實驗室成立之初便是為了專門研究怎麼對付外星人，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內耗上面。而安全局要整體負責整體的穩定和全境的所有安全事務，現有人員和部門因事務的繁雜也不適合單獨針對這些老鼠。不過這些創立宗旨或傳播教義頗為兒戲的組織中，確實又存在通過不明手段掌握了超出地球科技水平的技術的現象，具有不小的破壞力，使得防備與調查其中隱秘變得十分有必要。
於是這個聯合調查組便應運而生，結合了雙方的技術與武力支持，唯一目標就是與國內潛伏的各類披著外星皮的邪教組織針鋒相對，將這些不安定因素拔除。當然，人員需要自行招募和申請借調。
而聯合調查組成立後的第一次大動作，就是以雷霆之勢剿滅了一夥非法入境的拜外星教派人員。雖然具體情況屬於機密中的機密，但事情的後果已經很明顯，行動非常成功，官方應當是獲得了不少具有研究價值的邪教人員的記憶素材。
也正是因為有了可供記憶研究的素材，上面才會想到試一試並不靠譜的記憶研究。
找上孫舟的理由就是這麼來的，聯合調查組需要他在記憶研究方面的獨特才能，以及另外幾十名來自於各個企業的同領域人才的獨特才能。
研究的目的雖然沒有在上面明寫，但經過與邢紫依和張弛的聊天，孫舟已經基本猜到了，不就是想揭開它們掌握外星科技的秘密嘛。
黔州天眼。
自從外星艦隊的存在被多方證實之後，最先對外宣布發現外星艦隊信號的這裡已經成為了天文學的聖地。
據說政府成立的對策實驗室派出的人已經在裡面住了六年，且從第二年開始便謝絕任何外來訪客，其他組織想要申請使用天眼進行研究也很困難。
而且其周邊近百平方公里範圍都劃為部隊的防區，明面上的哨所新建了四座。但周邊居民對施工噪音的投訴直到現在還不時被自媒體發布到網上，引來大量陰謀論者的揣測。
這些崇拜外星人的教派引發的問題在民眾間一直不受重視，如果不是真的遇到刺殺，孫舟也是抱著一樣的想法，他也確實曾經給陰謀論的視頻點過贊。
此類教派第一次走入大眾眼中是在2071年，那一年孫舟還在上學，人們已經從發現外星人的震驚中平復下來，主流的思路差不多就是還有將近200年，再怎麼在意也等不到那一天。
這一年各種名號奇葩的組織開始在國際上大鬧特鬧，阿非利加州那邊還有教權立國的。社會上也動盪了一陣，不少城市都發生了打砸搶燒的事件。好在國情與外部不同，沒花幾個月就平息了騷亂，並對外公布了國家自己的改造戰士，使得當時鬧事的幾個組織都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
後來國家還積極主動的四下支援，頗有點收不住手的趨勢，準確點說是直到現在也沒把駐外部隊收回來。
自那之後，除了在動亂時確實受到傷害的人，其他大部分人都淡忘了危害，反而還有提倡自由和人權的組織為其吶喊。
當然，人民雖然總體上歲月安好，安全局卻不得不繼續負重前行。面對由明轉暗的非法組織們躲躲藏藏伺機搞事，安全局只能辛辛苦苦地尋尋覓覓抓人抓贓。
記憶研究因為領域劃分的擦邊問題，一直都能聽聞不少生物科學領域的風言風語。孫舟作為其中一名普通研究員，自然也清楚各國都在饞這些組織所掌握的那些核心技術，例如生體組織的定向培育、免疫系統及排異反應的解決辦法、細胞供能的提升方法，以及是否有長生不老之類的稀罕玩意。
也正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外星科技來自百多光年之外的灌頂傳功，像天眼這樣的設施便成為了戰略要地，大家抱著「我們為什麼不能學」的心態，努力深耕宇宙深空中各種輻射信號的解析，試圖解碼外星人發來的消息。
匪夷所思的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公開的結果。以至於陰謀論的聲音一直在社會上迴蕩，有些人認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外星人，都是人體實驗的鍋；有些人則認為外星人早已控制了人類社會的上層，平民都是外星人圈養的；還有說各國與那些跳的歡的組織之間是在演戲，接下來就會以「星際遠征」為名義募集捐款了。
把邪教人員的記憶研究地點放到天眼旁邊，從上層的思路來說，應該是希望這邊一旦得到一些相關的線索，就能夠及時在天眼處進行驗證。再不濟，有現成的完整防禦圈，不用白不用。
可話又說回來，聯合調查組怎麼確定手上的記憶樣本有用？被抓的是改造戰士，也不見得就要懂技術啊，如果是邪惡博士之流還差不多。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裡面水很深。」
張弛終於聽清了身邊孫舟的自言自語，不由投來疑惑的目光。
他感覺自從拒絕了孫舟參觀天眼的要求之後，這人就變得有點奇怪，神神叨叨的。一會兒「陰謀」一會兒「戰略」的，從基地大門走到宿舍房門，這一路上就沒消停過。
回過神來的孫舟回看向他，本想說送到宿舍門前就可以了，布置房間不需要幫忙。雖然知道整個宿舍樓都是聯合調查組建的，有任何監控手段都屬正常，但還是希望對方不要在明面上太過不尊重個人隱私。
「話說回來，咱們不是猜測有可能混進來嗎，你們還安排這種公寓式的宿舍樓，難道就不擔心潛入進來把我們一鍋端了？」孫舟扭動把手微微推開房門，探頭看向自己的房間，「話說房間裡不會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吧？」
話還沒說完，孫舟就看見了屋內的「埋伏」。
好消息：不是五百刀斧手，就一個。
壞消息：是個老頭子，笑眯眯的不像好人。
孫舟：Σ(☉▽☉「a
張弛：∠(°ゝ°)
屋裡的中年人笑著對張弛點了點頭，小同志敬禮後匆匆轉身離去。
而後，中年男子對孫舟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好，孫舟同志，我是嚴正心，聯合調查組的生物技術顧問。」
雖然但是，你怎麼在我屋裡？我雖然也在社會摸爬滾打過，但從來不知道體制內還搞「二進位」那一套，另外我資料的哪一部分會讓人覺得有這種傾向？
孫舟希望自己正義的目光能夠讓對方感到歉疚。
結果當然是沒有用，嚴正心只覺得自己放下身段的等待給予了孫舟超規格的重視，想要孫舟誠心實意的感受到來自領導的關懷。如果能感恩戴德納頭便拜就更好了，他身為德高望重的前輩，很樂意提攜一下知情識趣的後輩。
「……」×2
整整一分鐘，兩人誰都沒能等來對方的開口。
嚴正心的笑臉有點掛不住了，孫舟也覺得一直站在門口又累又傻。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要不您先坐下說？」
「……」×2
「那您先去忙？」「那我們坐下說。」
「……」×2
這人好像不大聰明啊！×2
日子快進到了出發的當天。
這兩天孫舟過得渾渾噩噩，完全沒像之前計劃的那樣得到充分休息。
始作俑者還在療養院裡享受著AI控制的VIP病床機械臂的每日按摩養護，以及複數青春靚麗的護士小姐姐提供的心理陪護。
直到坐上飛機，孫舟腦海中翻滾的還是大前天看到的監控畫面。
譚雅，也就是孫舟的雅姐，當時出現在監控中的典雅女性。比孫舟大五歲，小時候的孫舟主要都是她帶著玩。兩家本就認識，據說譚雅的名字就是孫老爺子給起的，譚雅的爺爺奶奶為了這事還揍了老爺子一頓，不過孫老爺子說哪怕見一次挨揍一次也要堅持，事情便定下來了。
原本孫舟是不太懂的，直到他閒來無事體驗了一款老舊的即時戰略遊戲，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想做Commander。
從小學到中學，孫舟都習慣了做雅姐的小弟。哪怕譚雅去魔都讀大學都還記得每個假期帶著孫舟四處遊玩，直到譚雅畢業後留在那邊開始打拼自己的事業，兩人的聯繫才漸漸淡了下來。
再後來，孫舟的大學是在首都讀的，畢業後入了記憶研究的深坑，被自家老爺子賜名「尋夢者」。每天不是調AI就是躺板板，和他的雅姐基本上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
雖然聯繫少了，但他知道兩人的姐弟情從沒有淡。哪怕譚雅並沒有長成英姿颯爽的大姐姐，但長發溫柔的傳統款式他也一樣歡迎。
只是眼下這個親情變質的方向不太好評價，屬於論壇里都很少寫的那種。
小時候覺得爺爺就像自己的金手指，想要什麼都辦得到。現在成年了，用成熟的心智加上科學的思維再看自己的爺爺，這種斬女能力，怕不是真的有金手指……
療養院的護士有一半是正式工，一半是實習生，在孫舟還很小的時候這個崗位還叫做護工。因為髒活累活逐漸由各類智能機械分工勝任，護工就只需要提供情緒價值讓病人們保持好心情，所以這項工作搖身一變成了香饃饃，且在各個方面都卷了起來。
首先是學歷，本科是門檻，心理學則是基本功；然後是外型，老人家也喜歡跟好看的後生晚輩打交道；最後就是價格了，正式工哪有實習生性價比高。
於是當孫舟大學畢業回家看望爺爺的時候，看到的往往都是年輕貌美的小護士坐在老爺子床邊嬌羞嗔笑的畫面了。
而當時療養院的護士比例就已經是七成正式工，三成實習生，女性員工占比超過60%。事到如今，又是六年光陰逝去，套用老爺子的說法，如果靈氣復甦，療養院立地升級為合歡宗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剛走出校園，這些初出茅廬的小護士社會經驗還少，遇到過的好東西也少。爺爺他除了老也挑不出什麼別的毛病，皺紋加深稜角，白髮更顯飄逸，閱歷豐富還有小金庫和金手指，迷惑一下小女生……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至於雅姐就更不應該了！譚雅這名字就是老爺子給起的，而且她小時候老爺子還抱過她呢！
孫舟怎麼都想不通，他那麼大一個雅姐，不好好待在魔都經營公司，幹嘛回東北來敲他爺爺的房門。
「也許是生意上的事。」鄰座的張弛終於受不了孫舟的輾轉反側，不由得主動搭話說道：「我同事沒跟你說的是譚雅的公司遇到點小麻煩，資金周轉可能有點問題。」
「……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是來借錢的？」
「……」這劇情細說起來就更有問題了，張弛是公務員，不能犯這個錯。
孫舟冷笑一聲：「呵呵，她家就很有錢，放著血親大股東不找，反而找生疏的二股東借錢嗎……又不是都市小說。」
張弛同志不說話了，他也不清楚實情，不能亂說。之前邢紫依私自接入療養院的監控信號和調查譚雅出現的原因，雖然行為有踩線的嫌疑但還可以說是為了保護目標血親的安全，但更多的調查行為在接到上級指令之前都屬于禁止事項。好在孫舟已經不犯病了，他選擇繼續保持筆挺的坐姿。
另一邊的孫舟也逐漸冷靜，散熱中的腦子一陣陣的發癢。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了一聲抱歉，暗道自己真是鑽了牛角尖。又不是爽文主角，不必有妞就泡，更何況除了修仙文和404文，哪還有找那麼大年齡的，糾結這些事情幹嘛。
自己作為一個孫子只要收紅包就好了，她們想競爭上崗當自己的奶奶才應該多多考慮怎麼在自己面前好好表現呢！
話說上次雅姐給自己發消息介紹的女生是哪個？孫舟展開手機翻找聊天記錄，說不定她是帶著未來奶奶的定位真心實意介紹的，最不濟也是個有求於人，也許能成？
……
黔陽機場，孫舟和張弛走出大廳，坐上安全局的專車。
對於傳說中的秘密項目的最終選址，孫舟心中已經明確。
在過去的兩天裡，不想老爺子和雅姐的事的時候，他都在研究邢紫依傳過來的招募資料。
本項目的起因，是由安全局牽頭，對策實驗室指導，針對以外星人、外星神或外星文明為幌子蒙蔽群眾進行非法活動的各類組織成立了專門的聯合調查組。
因為對策實驗室成立之初便是為了專門研究怎麼對付外星人，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內耗上面。而安全局要整體負責整體的穩定和全境的所有安全事務，現有人員和部門因事務的繁雜也不適合單獨針對這些老鼠。不過這些創立宗旨或傳播教義頗為兒戲的組織中，確實又存在通過不明手段掌握了超出地球科技水平的技術的現象，具有不小的破壞力，使得防備與調查其中隱秘變得十分有必要。
於是這個聯合調查組便應運而生，結合了雙方的技術與武力支持，唯一目標就是與國內潛伏的各類披著外星皮的邪教組織針鋒相對，將這些不安定因素拔除。當然，人員需要自行招募和申請借調。
而聯合調查組成立後的第一次大動作，就是以雷霆之勢剿滅了一夥非法入境的拜外星教派人員。雖然具體情況屬於機密中的機密，但事情的後果已經很明顯，行動非常成功，官方應當是獲得了不少具有研究價值的邪教人員的記憶素材。
也正是因為有了可供記憶研究的素材，上面才會想到試一試並不靠譜的記憶研究。
找上孫舟的理由就是這麼來的，聯合調查組需要他在記憶研究方面的獨特才能，以及另外幾十名來自於各個企業的同領域人才的獨特才能。
研究的目的雖然沒有在上面明寫，但經過與邢紫依和張弛的聊天，孫舟已經基本猜到了，不就是想揭開它們掌握外星科技的秘密嘛。
黔州天眼。
自從外星艦隊的存在被多方證實之後，最先對外宣布發現外星艦隊信號的這裡已經成為了天文學的聖地。
據說政府成立的對策實驗室派出的人已經在裡面住了六年，且從第二年開始便謝絕任何外來訪客，其他組織想要申請使用天眼進行研究也很困難。
而且其周邊近百平方公里範圍都劃為部隊的防區，明面上的哨所新建了四座。但周邊居民對施工噪音的投訴直到現在還不時被自媒體發布到網上，引來大量陰謀論者的揣測。
這些崇拜外星人的教派引發的問題在民眾間一直不受重視，如果不是真的遇到刺殺，孫舟也是抱著一樣的想法，他也確實曾經給陰謀論的視頻點過贊。
此類教派第一次走入大眾眼中是在2071年，那一年孫舟還在上學，人們已經從發現外星人的震驚中平復下來，主流的思路差不多就是還有將近200年，再怎麼在意也等不到那一天。
這一年各種名號奇葩的組織開始在國際上大鬧特鬧，阿非利加州那邊還有教權立國的。社會上也動盪了一陣，不少城市都發生了打砸搶燒的事件。好在國情與外部不同，沒花幾個月就平息了騷亂，並對外公布了國家自己的改造戰士，使得當時鬧事的幾個組織都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
後來國家還積極主動的四下支援，頗有點收不住手的趨勢，準確點說是直到現在也沒把駐外部隊收回來。
自那之後，除了在動亂時確實受到傷害的人，其他大部分人都淡忘了危害，反而還有提倡自由和人權的組織為其吶喊。
當然，人民雖然總體上歲月安好，安全局卻不得不繼續負重前行。面對由明轉暗的非法組織們躲躲藏藏伺機搞事，安全局只能辛辛苦苦地尋尋覓覓抓人抓贓。
記憶研究因為領域劃分的擦邊問題，一直都能聽聞不少生物科學領域的風言風語。孫舟作為其中一名普通研究員，自然也清楚各國都在饞這些組織所掌握的那些核心技術，例如生體組織的定向培育、免疫系統及排異反應的解決辦法、細胞供能的提升方法，以及是否有長生不老之類的稀罕玩意。
也正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外星科技來自百多光年之外的灌頂傳功，像天眼這樣的設施便成為了戰略要地，大家抱著「我們為什麼不能學」的心態，努力深耕宇宙深空中各種輻射信號的解析，試圖解碼外星人發來的消息。
匪夷所思的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公開的結果。以至於陰謀論的聲音一直在社會上迴蕩，有些人認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外星人，都是人體實驗的鍋；有些人則認為外星人早已控制了人類社會的上層，平民都是外星人圈養的；還有說各國與那些跳的歡的組織之間是在演戲，接下來就會以「星際遠征」為名義募集捐款了。
把邪教人員的記憶研究地點放到天眼旁邊，從上層的思路來說，應該是希望這邊一旦得到一些相關的線索，就能夠及時在天眼處進行驗證。再不濟，有現成的完整防禦圈，不用白不用。
可話又說回來，聯合調查組怎麼確定手上的記憶樣本有用？被抓的是改造戰士，也不見得就要懂技術啊，如果是邪惡博士之流還差不多。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裡面水很深。」
張弛終於聽清了身邊孫舟的自言自語，不由投來疑惑的目光。
他感覺自從拒絕了孫舟參觀天眼的要求之後，這人就變得有點奇怪，神神叨叨的。一會兒「陰謀」一會兒「戰略」的，從基地大門走到宿舍房門，這一路上就沒消停過。
回過神來的孫舟回看向他，本想說送到宿舍門前就可以了，布置房間不需要幫忙。雖然知道整個宿舍樓都是聯合調查組建的，有任何監控手段都屬正常，但還是希望對方不要在明面上太過不尊重個人隱私。
「話說回來，咱們不是猜測有可能混進來嗎，你們還安排這種公寓式的宿舍樓，難道就不擔心潛入進來把我們一鍋端了？」孫舟扭動把手微微推開房門，探頭看向自己的房間，「話說房間裡不會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吧？」
話還沒說完，孫舟就看見了屋內的「埋伏」。
好消息：不是五百刀斧手，就一個。
壞消息：是個老頭子，笑眯眯的不像好人。
孫舟：Σ(☉▽☉「a
張弛：∠(°ゝ°)
屋裡的中年人笑著對張弛點了點頭，小同志敬禮後匆匆轉身離去。
而後，中年男子對孫舟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好，孫舟同志，我是嚴正心，聯合調查組的生物技術顧問。」
雖然但是，你怎麼在我屋裡？我雖然也在社會摸爬滾打過，但從來不知道體制內還搞「二進位」那一套，另外我資料的哪一部分會讓人覺得有這種傾向？
孫舟希望自己正義的目光能夠讓對方感到歉疚。
結果當然是沒有用，嚴正心只覺得自己放下身段的等待給予了孫舟超規格的重視，想要孫舟誠心實意的感受到來自領導的關懷。如果能感恩戴德納頭便拜就更好了，他身為德高望重的前輩，很樂意提攜一下知情識趣的後輩。
「……」×2
整整一分鐘，兩人誰都沒能等來對方的開口。
嚴正心的笑臉有點掛不住了，孫舟也覺得一直站在門口又累又傻。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要不您先坐下說？」
「……」×2
「那您先去忙？」「那我們坐下說。」
「……」×2
這人好像不大聰明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