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說得對，但是……
「你來了，尋夢者。」
潔白的房間裡，孫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八心八箭的閃耀光芒而動。
「嗖——嗖嗖——嗖——」
溜溜球回到機械臂的手裡，又被一隻雖然皮膚稍有褶皺但整體仍然光澤有彈性的手掌取下，細心的擦拭後收起。
「怎麼樣，我的赤星霹靂？」
問話的老人皮膚光澤緊繃、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明亮有神，就連臉上都看不到多少皺紋，如果不是那一頭白髮，說四五十歲也很可信。可惜言行太過難以捉摸，嘴裡總是冒出奇怪的詞語，對自家孫子各種捉弄看不上，但對美少女卻有著異常的容忍，一看就是那種老不正經的。
雖然機械臂的溜溜球表演可圈可點，但孫舟不是很懂編程和機器人，他只是像往常一樣勸道：「爺爺，您老人家快收一收神通，這房間太小，已經裝不下您的王八之氣了。」
孫舟表情無奈，但並不社死，因為他在這家療養院裡已經死無可死了。隨便一名路過的小護士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繼奶奶，他過年時連紅包都收到過不止一個，是以早就看淡了生死。
老爺子發出一聲冷酷的「哼」。
「諧音梗要扣錢的，你這孫子最好尊老敬老一些，不然我隨時都可以聯繫律師改遺囑。」
「我就沒指望過您那點遺產，」孫舟終是痛苦捂臉，「再說您的小金庫還得支援諸位護士姐姐，能想起來省著點花是好事。」
要說他爺爺孫懷思，確實算是個奇人。
首先是90多歲的人了，還能這麼有精神頭的屬實少見。畢竟公開的人類生物科技還沒誇張到能讓人返老還童，基本都停留在對胚胎做些基因編輯和定向引導，再就是嫁接一些人造器官的程度，還不包成功。
以前就有西方財閥花大價錢編輯出來的「完美繼承人」，通過胚胎時期的基因編輯，再加上成長過程中攝入的誘導劑和移植的生化義體，十年時間發育的就和正常成年運動員一樣高壯，身體素質遠超運動員，也具備了正常的生殖能力。然後，這個「完美繼承人」就直接屠光了自己的家族，並進一步犯下了反人類的罪行。
據說這所謂的「完美繼承人」被抓住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變異得沒了人形，按小報記者的形容是在蜥蜴人的基礎上再增加一些豬狗不如的特徵，而後續對外公開的研究結果則表明是由於基因轉錄和表達過程中的不確定性，也就是基因突變造就了這一場悲劇。
在這樣的生物科學背景下，一位老人家在沒有條件去做外星出品且國家嚴控的生體改造手術的情況下，用藥情況也被療養院嚴格記錄，卻依然行動靈活、條理清晰、中氣十足，最重要是還能調戲小護士，說聲醫學奇蹟並不算誇張。雖然也有主動被研究可以收費的因素，但這麼一個老頑童卻鐵了心的要住療養院，每天享受VIP病床那八條機械臂的貼心服務，和十幾個妙齡護士的噓寒問暖……也確實讓人猜不透如今他會有多少存款。
身體上的奇蹟和財務上的奇蹟，勉強再加一項精神上的奇葩，普普通通一個三奇老人。
這都是孫舟小時候，他爺爺還願意親自帶他的那段時間跟他說的。後來隨著孫舟逐漸長大，從要星星要月亮這種虛無縹緲給塊糖就忘的要求，演變成索要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的時候，他爺爺就住進了療養院，把孫舟扔給療養院的護士們帶了。
而且老人家也不再吹牛，不說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的話，變成了一個深沉但中二的電波系老人。
爺孫兩人一番嬉鬧過後，找回了相處的節奏，暫時都恢復了正常。孫舟正了正神色，說道：「爺爺，再過幾天我就要進入封閉式管理的項目組了，恐怕有段時間不能來看您了。」
「沒事的，畢竟你是尋夢者嘛，追逐夢想才是正事。」老爺子笑笑，悠然自得，「我這一把老骨頭有夢兒、珊兒、月兒她們陪著就夠了。」
「……」
糟糕，不想工作了怎麼辦？
孫舟揉揉胸口，感覺工資、獎金、榮譽什麼的都不香了……也許榮譽可以再考慮考慮？
緩過一口氣，孫舟又開口問道：「爺爺，關於您這些紅顏知己……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見老人家目露困惑，他又趕緊解釋道：「我畢業都6年了，眼看著您放生了上一茬護士姐姐，現在新來的護士們又是一樣的節奏……您到底打算娶哪個，也該定下來了吧？再晚我都怕我沒那個福氣能給您操辦喜事了……」
「嘶——」老爺子按動按鈕呼出機械臂小六，倒吸一口加氧空氣，詫異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我要娶她們了？」
「啊？」
這問題孫舟可答不出來，他兩隻眼睛看到的可太多了，說出來能把爺倆都送進去那種，孫家這一脈今天就要斷了！
再說，過年的時候他連紅包都收到了，一個個的年齡沒他大，看他的眼神就跟奶奶看孫子似的，一個比一個慈眉善目，他還要怎麼看？
正在尷尬無聲時刻，敲門聲響起。一個清脆聲音在門外叫道：「013，查房。」
老頭一激靈，查房的來了，趕緊呼叫機械臂拿出鏡子整理形象。
孫舟也一激靈，備選奶奶來了，他該怎麼稱呼對方？還有，他是不是該走？
還真別說，這款病床他在網上查過，處理器性能強，儲存空間大，AI極具成長性，八條機械臂的改裝插件也十分豐富。輔助功能那叫一個多，多種多樣、多姿多彩，連髮型和鬍鬚等人體毛髮都能打理出花來。
房門打開，穿著天藍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子探頭向里看了看，紅唇皓齒、蛾眉杏眼，白淨的臉上掛著小小的驚訝。
「孫先生還在啊……到查房時間了。」
說著，護士還抬腕示意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我來給您爺爺查一下基本指標，還有幾個心理測試和輔導流程要做，您看……」
孫舟心下沉吟，倒不是因為爺爺身下的VIP病床本身就具有監測用戶各項體徵和基本指標的功能，而是因為女人常服和工服的差距太大，他也不確定眼前這名稍顯陌生的護士有沒有給自己發過紅包。
倒是孫老爺子泰然自若的靠在床頭，「小靈啊，有段時間沒見了。」
(一`´一)
孫舟眉頭一皺。
這個好像不在「兒」字輩的那幾個裡面？
老爺子又開了「小」字輩的副本？
未來奶奶比孫子都小？孫子怎麼辦？萬一家門不幸找了個比奶奶年紀大的孫媳婦，那可成何體統？
最終思緒紛亂的孫舟趕在房間裡兩個人貼在一起之前出了房門，關門的時候還隱約聽到小靈護士說找偉什麼，然後……然後他真的不敢聽了。
一路快步離開，孫舟幸運的沒有再遇到別的奶奶。
順利找到大廳里挺直身板的張弛同志，深感自己果然還生活在現實世界的孫舟趕緊招呼對方上車離開。
直到安全局的公務車開出了療養院大門，孫舟才長舒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怎麼，進自己家產業也會緊張嗎？」
從後排座位傳來一句調笑，邢紫依這次主動放棄了副駕駛的位置。
「首先，我爺爺只是持有一部分股份而已，療養院的最大股東另有其人。其次，我緊張的是什麼你們還不知道嗎？別忘了你們是為什麼找上我的。」
孫舟回頭看去，只見微微向內捲曲的黑色披肩發被白皙的手指撩在耳旁，白淨的瓜子小臉正向前探過來，薄唇輕抿、星眸閃耀。雖然之前沒太注意，但邢紫依的外表確實不錯，職業更是加分項，但孫舟的評價是不如護士小靈。
「話說你這次怎麼坐後面了？」
「因為她剛才笑得肚子疼，就說去後面歇會兒。」張弛直接公布了答案。
「笑……笑什麼？」
孫舟感覺有些不妙，雖然不僅老爺子拒絕和安全局的人見面，安全局那邊高層的指令也是「無必要不接觸」，所以他這個邀請兩人過來的始作俑者也不能算是坑了對方。但經過幾天的相處，他也知道這位主攻信息戰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心眼不大，肯定是有什麼針對自己的舉動成功了才會表現出這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別擔心，我只是調了一下你以前的資料。」
邢紫依自己揭開了謎底。
而聽到邢紫依的話，孫舟的一顆心迅速沉到了谷底。就像他不久前在療養院裡欲言又止的那樣，以他對自己爺爺的了解，把柄確實有點多。
「……那你們的資料一定很全吧？」
「嗯，」邢紫依捂著嘴，兩隻眼睛眯成一道縫，「不過恐怕還是沒你的奶奶多。」
「……」
「過年的紅包收了不少吧……呼呼呼~」
見邢紫依自顧自的在後排笑成一團，孫舟嘆了口氣坐正身體，向正在開車的張弛問道：「你不笑一下嗎？」
「沒什麼可笑的，」張弛面無表情，「我只是有點嫉妒罷了。」
「……」
「喂，」邢紫依突然又從後面伸手過來拍孫舟的肩膀，「再給你看個好看的，快點快點！」
孫舟無語地回過頭，他的直覺告訴他沒什麼好看的，但他的理智則催著他先看看再說。
見孫舟回頭，邢紫依爽快地將手裡的平板電腦翻過來朝向孫舟，裡面是療養院走廊的監控畫面，顯然她這位信息戰的專業人士並不是十分尊重別人的隱私信息。還好房間裡的監控系統走的是內部有線網，不然她肯定會觸犯法律的。
「我覺得你爺爺距離成為大股東也沒有多遠了。」
邢紫依的聲音將孫舟的思維從「某女性政府工作人員知法犯法偷窺他人隱私被判無期」的爽快暢想里拉了回來，讓他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平板電腦上面。
只見畫面里一名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典雅女性正抬手輕敲孫舟爺爺的房門，動作優雅，儀態大方。
「……雅姐？！」
潔白的房間裡，孫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八心八箭的閃耀光芒而動。
「嗖——嗖嗖——嗖——」
溜溜球回到機械臂的手裡，又被一隻雖然皮膚稍有褶皺但整體仍然光澤有彈性的手掌取下，細心的擦拭後收起。
「怎麼樣，我的赤星霹靂？」
問話的老人皮膚光澤緊繃、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明亮有神，就連臉上都看不到多少皺紋，如果不是那一頭白髮，說四五十歲也很可信。可惜言行太過難以捉摸，嘴裡總是冒出奇怪的詞語，對自家孫子各種捉弄看不上，但對美少女卻有著異常的容忍，一看就是那種老不正經的。
雖然機械臂的溜溜球表演可圈可點，但孫舟不是很懂編程和機器人，他只是像往常一樣勸道：「爺爺，您老人家快收一收神通，這房間太小，已經裝不下您的王八之氣了。」
孫舟表情無奈，但並不社死，因為他在這家療養院裡已經死無可死了。隨便一名路過的小護士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繼奶奶，他過年時連紅包都收到過不止一個，是以早就看淡了生死。
老爺子發出一聲冷酷的「哼」。
「諧音梗要扣錢的，你這孫子最好尊老敬老一些，不然我隨時都可以聯繫律師改遺囑。」
「我就沒指望過您那點遺產，」孫舟終是痛苦捂臉，「再說您的小金庫還得支援諸位護士姐姐，能想起來省著點花是好事。」
要說他爺爺孫懷思，確實算是個奇人。
首先是90多歲的人了，還能這麼有精神頭的屬實少見。畢竟公開的人類生物科技還沒誇張到能讓人返老還童，基本都停留在對胚胎做些基因編輯和定向引導，再就是嫁接一些人造器官的程度，還不包成功。
以前就有西方財閥花大價錢編輯出來的「完美繼承人」，通過胚胎時期的基因編輯，再加上成長過程中攝入的誘導劑和移植的生化義體，十年時間發育的就和正常成年運動員一樣高壯，身體素質遠超運動員，也具備了正常的生殖能力。然後，這個「完美繼承人」就直接屠光了自己的家族，並進一步犯下了反人類的罪行。
據說這所謂的「完美繼承人」被抓住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變異得沒了人形，按小報記者的形容是在蜥蜴人的基礎上再增加一些豬狗不如的特徵，而後續對外公開的研究結果則表明是由於基因轉錄和表達過程中的不確定性，也就是基因突變造就了這一場悲劇。
在這樣的生物科學背景下，一位老人家在沒有條件去做外星出品且國家嚴控的生體改造手術的情況下，用藥情況也被療養院嚴格記錄，卻依然行動靈活、條理清晰、中氣十足，最重要是還能調戲小護士，說聲醫學奇蹟並不算誇張。雖然也有主動被研究可以收費的因素，但這麼一個老頑童卻鐵了心的要住療養院，每天享受VIP病床那八條機械臂的貼心服務，和十幾個妙齡護士的噓寒問暖……也確實讓人猜不透如今他會有多少存款。
身體上的奇蹟和財務上的奇蹟，勉強再加一項精神上的奇葩，普普通通一個三奇老人。
這都是孫舟小時候，他爺爺還願意親自帶他的那段時間跟他說的。後來隨著孫舟逐漸長大，從要星星要月亮這種虛無縹緲給塊糖就忘的要求，演變成索要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的時候，他爺爺就住進了療養院，把孫舟扔給療養院的護士們帶了。
而且老人家也不再吹牛，不說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的話，變成了一個深沉但中二的電波系老人。
爺孫兩人一番嬉鬧過後，找回了相處的節奏，暫時都恢復了正常。孫舟正了正神色，說道：「爺爺，再過幾天我就要進入封閉式管理的項目組了，恐怕有段時間不能來看您了。」
「沒事的，畢竟你是尋夢者嘛，追逐夢想才是正事。」老爺子笑笑，悠然自得，「我這一把老骨頭有夢兒、珊兒、月兒她們陪著就夠了。」
「……」
糟糕，不想工作了怎麼辦？
孫舟揉揉胸口，感覺工資、獎金、榮譽什麼的都不香了……也許榮譽可以再考慮考慮？
緩過一口氣，孫舟又開口問道：「爺爺，關於您這些紅顏知己……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見老人家目露困惑，他又趕緊解釋道：「我畢業都6年了，眼看著您放生了上一茬護士姐姐，現在新來的護士們又是一樣的節奏……您到底打算娶哪個，也該定下來了吧？再晚我都怕我沒那個福氣能給您操辦喜事了……」
「嘶——」老爺子按動按鈕呼出機械臂小六，倒吸一口加氧空氣，詫異道：「你哪隻眼睛看出我要娶她們了？」
「啊？」
這問題孫舟可答不出來，他兩隻眼睛看到的可太多了，說出來能把爺倆都送進去那種，孫家這一脈今天就要斷了！
再說，過年的時候他連紅包都收到了，一個個的年齡沒他大，看他的眼神就跟奶奶看孫子似的，一個比一個慈眉善目，他還要怎麼看？
正在尷尬無聲時刻，敲門聲響起。一個清脆聲音在門外叫道：「013，查房。」
老頭一激靈，查房的來了，趕緊呼叫機械臂拿出鏡子整理形象。
孫舟也一激靈，備選奶奶來了，他該怎麼稱呼對方？還有，他是不是該走？
還真別說，這款病床他在網上查過，處理器性能強，儲存空間大，AI極具成長性，八條機械臂的改裝插件也十分豐富。輔助功能那叫一個多，多種多樣、多姿多彩，連髮型和鬍鬚等人體毛髮都能打理出花來。
房門打開，穿著天藍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子探頭向里看了看，紅唇皓齒、蛾眉杏眼，白淨的臉上掛著小小的驚訝。
「孫先生還在啊……到查房時間了。」
說著，護士還抬腕示意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我來給您爺爺查一下基本指標，還有幾個心理測試和輔導流程要做，您看……」
孫舟心下沉吟，倒不是因為爺爺身下的VIP病床本身就具有監測用戶各項體徵和基本指標的功能，而是因為女人常服和工服的差距太大，他也不確定眼前這名稍顯陌生的護士有沒有給自己發過紅包。
倒是孫老爺子泰然自若的靠在床頭，「小靈啊，有段時間沒見了。」
(一`´一)
孫舟眉頭一皺。
這個好像不在「兒」字輩的那幾個裡面？
老爺子又開了「小」字輩的副本？
未來奶奶比孫子都小？孫子怎麼辦？萬一家門不幸找了個比奶奶年紀大的孫媳婦，那可成何體統？
最終思緒紛亂的孫舟趕在房間裡兩個人貼在一起之前出了房門，關門的時候還隱約聽到小靈護士說找偉什麼，然後……然後他真的不敢聽了。
一路快步離開，孫舟幸運的沒有再遇到別的奶奶。
順利找到大廳里挺直身板的張弛同志，深感自己果然還生活在現實世界的孫舟趕緊招呼對方上車離開。
直到安全局的公務車開出了療養院大門，孫舟才長舒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怎麼，進自己家產業也會緊張嗎？」
從後排座位傳來一句調笑，邢紫依這次主動放棄了副駕駛的位置。
「首先，我爺爺只是持有一部分股份而已，療養院的最大股東另有其人。其次，我緊張的是什麼你們還不知道嗎？別忘了你們是為什麼找上我的。」
孫舟回頭看去，只見微微向內捲曲的黑色披肩發被白皙的手指撩在耳旁，白淨的瓜子小臉正向前探過來，薄唇輕抿、星眸閃耀。雖然之前沒太注意，但邢紫依的外表確實不錯，職業更是加分項，但孫舟的評價是不如護士小靈。
「話說你這次怎麼坐後面了？」
「因為她剛才笑得肚子疼，就說去後面歇會兒。」張弛直接公布了答案。
「笑……笑什麼？」
孫舟感覺有些不妙，雖然不僅老爺子拒絕和安全局的人見面，安全局那邊高層的指令也是「無必要不接觸」，所以他這個邀請兩人過來的始作俑者也不能算是坑了對方。但經過幾天的相處，他也知道這位主攻信息戰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心眼不大，肯定是有什麼針對自己的舉動成功了才會表現出這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別擔心，我只是調了一下你以前的資料。」
邢紫依自己揭開了謎底。
而聽到邢紫依的話，孫舟的一顆心迅速沉到了谷底。就像他不久前在療養院裡欲言又止的那樣，以他對自己爺爺的了解，把柄確實有點多。
「……那你們的資料一定很全吧？」
「嗯，」邢紫依捂著嘴，兩隻眼睛眯成一道縫，「不過恐怕還是沒你的奶奶多。」
「……」
「過年的紅包收了不少吧……呼呼呼~」
見邢紫依自顧自的在後排笑成一團，孫舟嘆了口氣坐正身體，向正在開車的張弛問道：「你不笑一下嗎？」
「沒什麼可笑的，」張弛面無表情，「我只是有點嫉妒罷了。」
「……」
「喂，」邢紫依突然又從後面伸手過來拍孫舟的肩膀，「再給你看個好看的，快點快點！」
孫舟無語地回過頭，他的直覺告訴他沒什麼好看的，但他的理智則催著他先看看再說。
見孫舟回頭，邢紫依爽快地將手裡的平板電腦翻過來朝向孫舟，裡面是療養院走廊的監控畫面，顯然她這位信息戰的專業人士並不是十分尊重別人的隱私信息。還好房間裡的監控系統走的是內部有線網，不然她肯定會觸犯法律的。
「我覺得你爺爺距離成為大股東也沒有多遠了。」
邢紫依的聲音將孫舟的思維從「某女性政府工作人員知法犯法偷窺他人隱私被判無期」的爽快暢想里拉了回來，讓他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平板電腦上面。
只見畫面里一名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典雅女性正抬手輕敲孫舟爺爺的房門，動作優雅，儀態大方。
「……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