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倡導理性思考
在邢紫依的白眼之中，孫舟迅速看完了《關於「宇宙戰士」的成建制建設設想（第四版）》。
「好吧，是我狹隘了。」充分閱讀全文並加以理解的孫舟果斷承認了自己之前的錯誤，「而且仔細想一想，D-boy那部好像叫『宇宙騎士』才對。」
生體改造，雖然最後展望的是「宇宙戰士」這種聽起來就狂霸酷拽的兵種，但現階段可能連一隻「火星異種」都打不過——雖然現實里還沒有放生派向火星投放蟑螂，但已經有不止一個自媒體聲稱那幫人已經在籌錢了。
而實際上，生體改造技術在當前僅能讓人類具備某種生物的某項特殊能力。
改造方法則顧名思義，需要先培育出具備該生物特性功能的生體組織——多半是某種器官的形態，然後再以手術的方式在不改變人類外型的情況下移植入人體。
說來相對簡單，但無論是具體的組織培育，還是移植手術的過程，乃至後期排異反應的處理，以及使用這些生物能力時所需要的大量供能，都是需要大量科技前置才能做到的事情。無論哪個名詞拿出來都是幾個超連結也講不完的東西。
目前國家所透露出來的研究方向還是以找到儘量多的有效「能力」為主，藉由多種能力的互相搭配，達到更好的戰略效果。想來應該是戰場上面對邪教層出不窮的「花樣」感覺到了捉襟見肘。
「所以外星人真的這麼好心給了全套技術？」
遞迴手機，孫舟問了邢紫依一個幾乎所有人都問過的問題。只不過如今他面對的確實是「內部人員」，所以答案可能會靠譜一點。
「不知道。」邢紫依卻給出了一個讓人最不滿意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開口道：「邪教方面說他們是得到了外星人的所謂『天啟』，但各國觀測星空這麼久，卻全都沒能從宇宙信號中破譯出成體系的數據。所以要麼是邪教自己研發能力遠超人類當前水平，要麼是他們和外星人另有其他的溝通方式。但無論是特殊的密碼錶還是特殊的信息渠道，都代表……」
「……代表外星人可能已經來了。」
孫舟順應邢紫依的思路，語氣沉重得出了結論，他多少明白了官方如此保守的原因。
宇宙尺度中的信號沒有什麼點對點發送的說法，對同一個星球上的生命來說，大家都能接收到，只是想要將雜亂無章的各種信號區分開來，並進行破解翻譯，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了。而邪教這有如開了掛一樣的領先成績，就好像是提前拿到了密碼本，又或者乾脆養了一個翻譯官。
這無疑是最壞的一種猜測，敵人不在二百年後，敵人就在我們身邊。但從國家的角度來講，卻必須按照最壞的情況來做準備。
邢紫依回過頭：「這下你知道為什麼會被邪教暗殺了吧？」
這下輪到孫舟詫異了：「等等，話題怎麼就轉到我身上了？你不會是想要說，這次的所謂秘密研究項目，就是要找出邪教和外星人聯繫的方式吧？」
「可是不對啊。」孫舟又自言自語道，「如果你們有邪教徒俘虜，那你們完全可以自己操作啊。我相信國家掌握的各領域專家是最多的，不是有那個叫什麼對策實驗室的嗎？就算需要我這種野路子的配合，也只需要跟以往一樣，一個研究委託就解決了。無論怎樣，都不至於為此大費周章，還把消息泄露到了邪教那邊。」
邢紫依和張弛對視了一眼，繼而說道：「因為狀況特殊，一切問題等你到了研究基地就明白了。」
「喂！文藝作品裡弄點謎語人埋點伏筆也就算了，咱們這是現實啊，現實！沒必要搞這些吧？難道我還會因為提前聽到某些消息就『道心不穩』嗎？」
「再說現在是信息社會，沒信息，我就算再有辦法也施展不了，什麼都等到後面再說，那還搞屁啊？」
一時之間，孫舟肚子裡憋了無數的話想要一吐為快，不僅是因為眼前的事情，更是因為自己從小到大看過的那麼多小說和影視作品。
不會造懸念就不要硬造啊！
張弛安慰道：「這也不是我們想說就能說的，我們也有紀律要求。再說我們也只是聽了個大概，講也講不明白。與其傳達錯誤讓你產生誤解，後面再浪費時間精力去解釋，不如直接讓能講明白原委的人來跟你說。」
邢紫依也接了一句：「確實挺複雜的，可能只有你們這些搞技術的才能聽明白。」
「……」
就好氣。
但孫舟又想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他們，只能更氣了。
畢竟這又和小說里不太一樣，不是問敵人是誰，也不是問大BOSS是哪個，而是一個偏技術的問題，那麼對方說由專業人員來進行解答這種託辭也很正常。畢竟隔行如隔山，外行指導內行的弊端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全社會明確認知了。
「話說回來，」邢紫依繼續道，「我最開始的問題，你能解答了嗎？」
「最開始什麼……哦……噢！」
孫舟一下子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畢竟先是閱讀了一整篇論文，又連續探討了幾個相關問題，上一章的事早就拋在腦後了。
「你是說那個邪教的刺客可能採用什麼手段躲避追蹤啊？」
孫舟拍了拍腦袋，「有了。」
然後他搶在邢紫依開始發火之前開口道：「雞……不對，是擬態！以前有擬態能力者嗎？」
邢紫依愣了愣，答道：「沒有，因為擬態類的能力想要實現，對人體的改造程度太大，所以……但是擬態應該無法躲過儀器的探測，就算外表變化、呼吸停止，但生物的體溫不可能下降那麼快。」
孫舟兩手攤開：「也許這就是改造的結果呢，冷血擬態殺手。畢竟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也只看了篇充滿了概括和展望的相關文章。在生體改造方面，最終解釋權在外星人那邊，實用新型又基本都是邪教產出的，我除了空間跳躍和相位隱身以外就只能想到擬態了。」
「總不能，張弛其實是對面的臥底，是他幫這個邪教殺手隱藏起來了吧。」孫舟講到這裡摸了摸下巴，「這麼說，那位李鍾也得參與其中啊，現在是他帶隊在搜人。」
邢紫依嗤笑一聲：「行了，這又不是諜戰劇，對方是實實在在的消失在無人機的熱感畫面里的。」
「咦，那有沒有可能是他自殺了呢？」
「自殺？那麼短的時間裡屍骨無存？」
「沒有可能嗎？」
邢紫依有些不自信地搖搖頭：「多半是可以辦到的，但是沒有理由啊。暗堂的殺手很少來國內行動，而局裡遭遇過的，基本都會在被逼入絕路時選擇一戰，還從來沒見過自殺的。」
張弛也附和道：「是啊，而且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殺手的改造能力都很獨特，打起來十分棘手，要是真打的話多半都能找機會跑掉。之前李副隊能贏，也是因為對方被那個黑袍人誤導，以為黑袍人會來幫忙，所以大意了。而且他那種九頭蛇一樣的生體器官，兼具了數量、速度和毒屬性，也就李副隊的防禦力夠強，換成我就只有跑的份了。」
孫舟又在後排躺了下來，連續的思考讓他感到頭疼。
在車輛的搖晃中迷茫了一會兒，他突然靈光一閃：「誒？如果那個人並不是殺手本人呢？」
聞聽此言，張弛下意識地點了一腳剎車，全車一震，他不顧邢紫依的嗔怪和孫舟的抱怨，有些驚愕地追問道：「什麼意思？」
孫舟艱難地爬回座椅上靠著，先是抱怨了一句：「你要不還是開自動駕駛吧。」
然後才對著回頭看他的兩人說道：「字面意思啊，你們不會忘了早餐攤上那兩個自爆的人了吧。」
張弛和邢紫依當然不會忘，尤其是邢紫依，那可是近距離的酸液炸彈，粘到身上會腐蝕皮膚並損壞深層的身體組織功能，留下十分醜陋的疤痕，哪怕做修復手術都有機率無法完全復原！
於是，等確定安全之後，她還特意打報告讓局裡著重查了一下這兩名食客的相關線索。結果卻顯示兩人只是無業游民，靠領政府低保和打零工生活。也是因為這兩點，導致他們的生平履歷都很容易調查，和已知的邪教並沒有半點關係。
最後安全局認定兩人是被牽連進來的無辜群眾，暗堂或者是本地為暗堂提供方便的邪教組織，用某種手段改造了兩人，將他們作為炸彈使用。
而孫舟也是突然想到，如果真有這種製造炮灰的技術，那沒道理只用一次兩次，而不用三次四次啊。
「如果，這個打黑槍的也和那兩個人一樣是『消耗品』呢？是不是就繞開了暗堂殺手不自殺的問題了？」
孫舟說完，忽然想到這樣一來自己似乎仍然處在危險之中，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啊這……」
「好像有點道理……」
張弛和邢紫依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如果有這麼一種臥底，可以在即將暴露的時候突然自滅，同時銷毀一切證據和存在痕跡，那確實是很好的工具人。國家和安全局所面對的那些敵對組織，幾乎沒有一個會拒絕這種改造技術。
「如果這樣，那就是大事件了……」
「好吧，是我狹隘了。」充分閱讀全文並加以理解的孫舟果斷承認了自己之前的錯誤，「而且仔細想一想，D-boy那部好像叫『宇宙騎士』才對。」
生體改造，雖然最後展望的是「宇宙戰士」這種聽起來就狂霸酷拽的兵種，但現階段可能連一隻「火星異種」都打不過——雖然現實里還沒有放生派向火星投放蟑螂，但已經有不止一個自媒體聲稱那幫人已經在籌錢了。
而實際上，生體改造技術在當前僅能讓人類具備某種生物的某項特殊能力。
改造方法則顧名思義，需要先培育出具備該生物特性功能的生體組織——多半是某種器官的形態，然後再以手術的方式在不改變人類外型的情況下移植入人體。
說來相對簡單，但無論是具體的組織培育，還是移植手術的過程，乃至後期排異反應的處理，以及使用這些生物能力時所需要的大量供能，都是需要大量科技前置才能做到的事情。無論哪個名詞拿出來都是幾個超連結也講不完的東西。
目前國家所透露出來的研究方向還是以找到儘量多的有效「能力」為主，藉由多種能力的互相搭配，達到更好的戰略效果。想來應該是戰場上面對邪教層出不窮的「花樣」感覺到了捉襟見肘。
「所以外星人真的這麼好心給了全套技術？」
遞迴手機，孫舟問了邢紫依一個幾乎所有人都問過的問題。只不過如今他面對的確實是「內部人員」，所以答案可能會靠譜一點。
「不知道。」邢紫依卻給出了一個讓人最不滿意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開口道：「邪教方面說他們是得到了外星人的所謂『天啟』，但各國觀測星空這麼久，卻全都沒能從宇宙信號中破譯出成體系的數據。所以要麼是邪教自己研發能力遠超人類當前水平，要麼是他們和外星人另有其他的溝通方式。但無論是特殊的密碼錶還是特殊的信息渠道，都代表……」
「……代表外星人可能已經來了。」
孫舟順應邢紫依的思路，語氣沉重得出了結論，他多少明白了官方如此保守的原因。
宇宙尺度中的信號沒有什麼點對點發送的說法，對同一個星球上的生命來說，大家都能接收到，只是想要將雜亂無章的各種信號區分開來，並進行破解翻譯，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了。而邪教這有如開了掛一樣的領先成績，就好像是提前拿到了密碼本，又或者乾脆養了一個翻譯官。
這無疑是最壞的一種猜測，敵人不在二百年後，敵人就在我們身邊。但從國家的角度來講，卻必須按照最壞的情況來做準備。
邢紫依回過頭：「這下你知道為什麼會被邪教暗殺了吧？」
這下輪到孫舟詫異了：「等等，話題怎麼就轉到我身上了？你不會是想要說，這次的所謂秘密研究項目，就是要找出邪教和外星人聯繫的方式吧？」
「可是不對啊。」孫舟又自言自語道，「如果你們有邪教徒俘虜，那你們完全可以自己操作啊。我相信國家掌握的各領域專家是最多的，不是有那個叫什麼對策實驗室的嗎？就算需要我這種野路子的配合，也只需要跟以往一樣，一個研究委託就解決了。無論怎樣，都不至於為此大費周章，還把消息泄露到了邪教那邊。」
邢紫依和張弛對視了一眼，繼而說道：「因為狀況特殊，一切問題等你到了研究基地就明白了。」
「喂！文藝作品裡弄點謎語人埋點伏筆也就算了，咱們這是現實啊，現實！沒必要搞這些吧？難道我還會因為提前聽到某些消息就『道心不穩』嗎？」
「再說現在是信息社會，沒信息，我就算再有辦法也施展不了，什麼都等到後面再說，那還搞屁啊？」
一時之間，孫舟肚子裡憋了無數的話想要一吐為快，不僅是因為眼前的事情，更是因為自己從小到大看過的那麼多小說和影視作品。
不會造懸念就不要硬造啊！
張弛安慰道：「這也不是我們想說就能說的，我們也有紀律要求。再說我們也只是聽了個大概，講也講不明白。與其傳達錯誤讓你產生誤解，後面再浪費時間精力去解釋，不如直接讓能講明白原委的人來跟你說。」
邢紫依也接了一句：「確實挺複雜的，可能只有你們這些搞技術的才能聽明白。」
「……」
就好氣。
但孫舟又想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他們，只能更氣了。
畢竟這又和小說里不太一樣，不是問敵人是誰，也不是問大BOSS是哪個，而是一個偏技術的問題，那麼對方說由專業人員來進行解答這種託辭也很正常。畢竟隔行如隔山，外行指導內行的弊端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全社會明確認知了。
「話說回來，」邢紫依繼續道，「我最開始的問題，你能解答了嗎？」
「最開始什麼……哦……噢！」
孫舟一下子確實沒有反應過來。
畢竟先是閱讀了一整篇論文，又連續探討了幾個相關問題，上一章的事早就拋在腦後了。
「你是說那個邪教的刺客可能採用什麼手段躲避追蹤啊？」
孫舟拍了拍腦袋，「有了。」
然後他搶在邢紫依開始發火之前開口道：「雞……不對，是擬態！以前有擬態能力者嗎？」
邢紫依愣了愣，答道：「沒有，因為擬態類的能力想要實現，對人體的改造程度太大，所以……但是擬態應該無法躲過儀器的探測，就算外表變化、呼吸停止，但生物的體溫不可能下降那麼快。」
孫舟兩手攤開：「也許這就是改造的結果呢，冷血擬態殺手。畢竟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也只看了篇充滿了概括和展望的相關文章。在生體改造方面，最終解釋權在外星人那邊，實用新型又基本都是邪教產出的，我除了空間跳躍和相位隱身以外就只能想到擬態了。」
「總不能，張弛其實是對面的臥底，是他幫這個邪教殺手隱藏起來了吧。」孫舟講到這裡摸了摸下巴，「這麼說，那位李鍾也得參與其中啊，現在是他帶隊在搜人。」
邢紫依嗤笑一聲：「行了，這又不是諜戰劇，對方是實實在在的消失在無人機的熱感畫面里的。」
「咦，那有沒有可能是他自殺了呢？」
「自殺？那麼短的時間裡屍骨無存？」
「沒有可能嗎？」
邢紫依有些不自信地搖搖頭：「多半是可以辦到的，但是沒有理由啊。暗堂的殺手很少來國內行動，而局裡遭遇過的，基本都會在被逼入絕路時選擇一戰，還從來沒見過自殺的。」
張弛也附和道：「是啊，而且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殺手的改造能力都很獨特，打起來十分棘手，要是真打的話多半都能找機會跑掉。之前李副隊能贏，也是因為對方被那個黑袍人誤導，以為黑袍人會來幫忙，所以大意了。而且他那種九頭蛇一樣的生體器官，兼具了數量、速度和毒屬性，也就李副隊的防禦力夠強，換成我就只有跑的份了。」
孫舟又在後排躺了下來，連續的思考讓他感到頭疼。
在車輛的搖晃中迷茫了一會兒，他突然靈光一閃：「誒？如果那個人並不是殺手本人呢？」
聞聽此言，張弛下意識地點了一腳剎車，全車一震，他不顧邢紫依的嗔怪和孫舟的抱怨，有些驚愕地追問道：「什麼意思？」
孫舟艱難地爬回座椅上靠著，先是抱怨了一句：「你要不還是開自動駕駛吧。」
然後才對著回頭看他的兩人說道：「字面意思啊，你們不會忘了早餐攤上那兩個自爆的人了吧。」
張弛和邢紫依當然不會忘，尤其是邢紫依，那可是近距離的酸液炸彈，粘到身上會腐蝕皮膚並損壞深層的身體組織功能，留下十分醜陋的疤痕，哪怕做修復手術都有機率無法完全復原！
於是，等確定安全之後，她還特意打報告讓局裡著重查了一下這兩名食客的相關線索。結果卻顯示兩人只是無業游民，靠領政府低保和打零工生活。也是因為這兩點，導致他們的生平履歷都很容易調查，和已知的邪教並沒有半點關係。
最後安全局認定兩人是被牽連進來的無辜群眾，暗堂或者是本地為暗堂提供方便的邪教組織，用某種手段改造了兩人，將他們作為炸彈使用。
而孫舟也是突然想到，如果真有這種製造炮灰的技術，那沒道理只用一次兩次，而不用三次四次啊。
「如果，這個打黑槍的也和那兩個人一樣是『消耗品』呢？是不是就繞開了暗堂殺手不自殺的問題了？」
孫舟說完，忽然想到這樣一來自己似乎仍然處在危險之中，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啊這……」
「好像有點道理……」
張弛和邢紫依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如果有這麼一種臥底，可以在即將暴露的時候突然自滅，同時銷毀一切證據和存在痕跡，那確實是很好的工具人。國家和安全局所面對的那些敵對組織，幾乎沒有一個會拒絕這種改造技術。
「如果這樣，那就是大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