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叟發難
「厲南飛？」
草帽老者抬高帽檐，露出蒼老面孔，笑道：「劉鏢頭，一聲師叔也不稱呼，有些不合禮數啊。」
「閣下早已脫離師門，劉某能稱呼你大名，已然對你客氣三分，不要得寸進尺。」
「劉鏢頭，不必動這麼大火氣，老朽今日前來，只是跟著莫藥師來湊個熱鬧，並無冒犯之意。」
劉灞刀不語，龔淮和那名叫阿光的光頭少年，倒是先對上眼。
最強鏢童和踢館狂人之間的較量，場間不少人滿懷期待。
就在這時，兩匹駿馬自東飛奔而來。
兩聲長吁之後，自馬背上下來四人。
兩名鏢師打扮的青年漢子，還有一名俊秀少年，和一跛腳中年漢子。
正是胡名遠接了陸琛叔侄倆而來。
陸琛上前一步，拱手一禮：「劉師，我來晚了。」
剛一說完，便察覺一旁陸忠安有些不太對勁。
只見他身體哆嗦著，眼神惶恐，口中呢喃：「我沒有……我沒有……」
「二叔，你怎麼了？」
陸琛抓住陸忠安胳膊，試圖安撫他。
陸忠安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微微顫抖，緊緊錮住陸琛手腕。
陸琛看向人群，只見韓永勝幾人正盯著他倆。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劉灞刀見陸琛頭髮凌亂，臉上還有些許血跡污泥，又見陸忠安害怕的模樣。
猜想叔侄二人路上必然遭遇險事，點點頭：「安全到達便好，名遠，你先帶你陸師弟他們叔侄二人前去廂房，收徒儀式一會開始。」
胡名遠拱手一禮，帶著陸琛二人進入鏢局。
待他們走後，不少站在人群後面的人這才後知後覺。
原來剛剛的清秀少年，就是劉灞刀即將新收的徒弟。
沒能多看兩眼，覺得甚是惋惜。
對於陸琛，王縣丞以及羅楊兩位館主都是不吝讚美之詞。
韓永勝和莫藥師則是一言不發，眼神中稀鬆平常，看不出什麼。
反倒是草帽老者厲南飛，看到陸琛的站姿步伐後，眉頭微挑。
「時候不早了，還請諸位進府一敘。」
隨著劉灞刀開口，凡是前來祝賀之人，都進入鏢局內。
門口只留一些花子，叫雜役派些銅板打發走了。
一刻鐘後，陸琛清洗乾淨，和陸忠安出現在會客廳。
陸忠安由丫鬟領著，就坐西座首位。
劉灞刀和柳涵分坐中間太師椅。
這一幕引得一眾武道中人為之一愣。
原本他們見王縣丞並未被安排在西座首位，還有些疑惑。
均想難不成還有更厲害的大人物要來，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
沒想到，到了最後這位置居然是留給新徒弟的叔叔。
就連王縣丞也有些懵，莫不是這腿腳不便的中年人，是位隱士高人？
隨著演武場上鼓聲大作，金鑼鳴響。
眾人按下心中猜測不表，先看拜師儀式再說。
陸琛徑直走到裡面，接過丫鬟送來的茶水。
先是給劉灞刀敬茶，再給柳涵敬茶。
夫婦二人接過茶水，都是一臉喜悅。
「好好好……」
陸琛還有些恍惚，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先是莫名其妙進了鏢局，現在又稀里糊塗成了「武陵劉霸刀」的親傳弟子。
多少同齡人夢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事，被他給遇上了。
不管如何，鏢局對他有恩情，此刻拜入劉灞刀門下，也是應當。
天地為大，親師為尊。
至親可拜，師父師母亦可拜。
他一撩身上長衫衣擺：「弟子陸琛，拜見師父師母。」
這時後窗驀地打開，原是窗戶沒關好，被風颳開。
屋內掀起穿堂風，牆上高掛的祖師畫像輕輕拂動。
劉灞刀雙耳聽到，臉上又是大喜之色。
匆忙起身，一把扶住陸琛胳膊：「祖師爺已經認可，我這不成器的徒子徒孫又豈敢不認，乖徒兒，快快起來。」
感受劉灞刀雙手恰到好處的托力，陸琛心頭一驚。
如此精準的力道控制，不愧為武學大家。
劉灞刀鬆開陸琛：「拜入我門，三點謹記。
其一，當戒驕戒躁，勤學苦練，揚我門威。
其二，當入孝出悌，尊師重道，同門互愛。
其三，不可惹是生非，作奸犯科，殘害無辜。」
「弟子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很好，我已收徒十二位，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第十三位弟子，在外若是受人欺負，儘管報我名號。」
自此，陸琛正式拜入劉灞刀門下。
在座各位武陵城的大人物，均是起身祝賀。
陸琛則是看向陸忠安，陸忠安滿臉欣慰，朝著他點點頭。
而陸琛對他陸忠安的行為態度，都一一被劉灞刀看在眼裡。
這更讓他覺得這個徒弟收的沒錯。
他當即朗聲道：「還請諸位移步宴會廳，同飲幾杯薄酒。」
話音剛落，莫藥師敲了幾下地板，重咳幾聲：「劉總鏢頭，稍等片刻，老朽尚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二。」
場間眾人雖不屑韓永勝為人做事，但其背後的莫藥師身份特殊，他們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便即站在原地，看向劉灞刀。
劉灞刀眉頭微皺，看了看草帽老者厲南飛，又望向莫藥師：「非得現在請教？」
「關乎劉總鏢頭收徒，不得已，只能現在問詢。」
莫藥師不緊不慢說著，語氣神態極為平淡。
「何事？」
「既是拜師，為何不見拜師禮，新徒弟兩手空空，莫不是什麼都沒準備？」
此話一出，場間眾人立時交頭接耳起來。
「是啊，來的時候我還好奇，怎么叔侄倆什麼都沒帶。」
「這不合禮數啊。」
「都先別吵，看看劉總鏢頭怎麼說。」
陸琛聞言，便知這莫姓老登此刻發難，不僅為了羞辱自己，更是為了讓劉灞刀難堪。
他早知有拜師禮這一說，因而他今日將積攢許久的銀兩全部帶來。
想著屆時交給劉灞刀，權當知識付費。
正要掏出懷中錢袋。
又聽莫姓老登道：「噢，老夫想起來了，前幾日賭坊賠了劉總鏢頭高徒二十幾兩銀子，不如就把那筆賠償拿出來，當作拜師禮如何？」
『淦！』
陸琛極少罵人，但這莫姓老登屬實令人生厭。
多管閒事不說，說話做事陰陽的狠。
正當場面有些僵住之際，柳涵起身，正要開口。
莫藥師又道：「不能是拜師禮提前送到了吧，如果是那樣，權當老夫沒說此事。」
被對方提前預判，柳涵握緊拳頭，面色不悅。
草帽老者抬高帽檐，露出蒼老面孔，笑道：「劉鏢頭，一聲師叔也不稱呼，有些不合禮數啊。」
「閣下早已脫離師門，劉某能稱呼你大名，已然對你客氣三分，不要得寸進尺。」
「劉鏢頭，不必動這麼大火氣，老朽今日前來，只是跟著莫藥師來湊個熱鬧，並無冒犯之意。」
劉灞刀不語，龔淮和那名叫阿光的光頭少年，倒是先對上眼。
最強鏢童和踢館狂人之間的較量，場間不少人滿懷期待。
就在這時，兩匹駿馬自東飛奔而來。
兩聲長吁之後，自馬背上下來四人。
兩名鏢師打扮的青年漢子，還有一名俊秀少年，和一跛腳中年漢子。
正是胡名遠接了陸琛叔侄倆而來。
陸琛上前一步，拱手一禮：「劉師，我來晚了。」
剛一說完，便察覺一旁陸忠安有些不太對勁。
只見他身體哆嗦著，眼神惶恐，口中呢喃：「我沒有……我沒有……」
「二叔，你怎麼了？」
陸琛抓住陸忠安胳膊，試圖安撫他。
陸忠安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微微顫抖，緊緊錮住陸琛手腕。
陸琛看向人群，只見韓永勝幾人正盯著他倆。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劉灞刀見陸琛頭髮凌亂，臉上還有些許血跡污泥，又見陸忠安害怕的模樣。
猜想叔侄二人路上必然遭遇險事，點點頭：「安全到達便好，名遠，你先帶你陸師弟他們叔侄二人前去廂房，收徒儀式一會開始。」
胡名遠拱手一禮，帶著陸琛二人進入鏢局。
待他們走後，不少站在人群後面的人這才後知後覺。
原來剛剛的清秀少年，就是劉灞刀即將新收的徒弟。
沒能多看兩眼，覺得甚是惋惜。
對於陸琛，王縣丞以及羅楊兩位館主都是不吝讚美之詞。
韓永勝和莫藥師則是一言不發，眼神中稀鬆平常，看不出什麼。
反倒是草帽老者厲南飛，看到陸琛的站姿步伐後，眉頭微挑。
「時候不早了，還請諸位進府一敘。」
隨著劉灞刀開口，凡是前來祝賀之人，都進入鏢局內。
門口只留一些花子，叫雜役派些銅板打發走了。
一刻鐘後，陸琛清洗乾淨，和陸忠安出現在會客廳。
陸忠安由丫鬟領著，就坐西座首位。
劉灞刀和柳涵分坐中間太師椅。
這一幕引得一眾武道中人為之一愣。
原本他們見王縣丞並未被安排在西座首位，還有些疑惑。
均想難不成還有更厲害的大人物要來，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
沒想到，到了最後這位置居然是留給新徒弟的叔叔。
就連王縣丞也有些懵，莫不是這腿腳不便的中年人，是位隱士高人？
隨著演武場上鼓聲大作，金鑼鳴響。
眾人按下心中猜測不表，先看拜師儀式再說。
陸琛徑直走到裡面，接過丫鬟送來的茶水。
先是給劉灞刀敬茶，再給柳涵敬茶。
夫婦二人接過茶水，都是一臉喜悅。
「好好好……」
陸琛還有些恍惚，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先是莫名其妙進了鏢局，現在又稀里糊塗成了「武陵劉霸刀」的親傳弟子。
多少同齡人夢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事，被他給遇上了。
不管如何，鏢局對他有恩情，此刻拜入劉灞刀門下，也是應當。
天地為大，親師為尊。
至親可拜，師父師母亦可拜。
他一撩身上長衫衣擺：「弟子陸琛，拜見師父師母。」
這時後窗驀地打開，原是窗戶沒關好，被風颳開。
屋內掀起穿堂風，牆上高掛的祖師畫像輕輕拂動。
劉灞刀雙耳聽到，臉上又是大喜之色。
匆忙起身，一把扶住陸琛胳膊：「祖師爺已經認可，我這不成器的徒子徒孫又豈敢不認，乖徒兒，快快起來。」
感受劉灞刀雙手恰到好處的托力，陸琛心頭一驚。
如此精準的力道控制，不愧為武學大家。
劉灞刀鬆開陸琛：「拜入我門，三點謹記。
其一，當戒驕戒躁，勤學苦練，揚我門威。
其二，當入孝出悌，尊師重道，同門互愛。
其三，不可惹是生非，作奸犯科，殘害無辜。」
「弟子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很好，我已收徒十二位，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第十三位弟子，在外若是受人欺負，儘管報我名號。」
自此，陸琛正式拜入劉灞刀門下。
在座各位武陵城的大人物，均是起身祝賀。
陸琛則是看向陸忠安，陸忠安滿臉欣慰，朝著他點點頭。
而陸琛對他陸忠安的行為態度，都一一被劉灞刀看在眼裡。
這更讓他覺得這個徒弟收的沒錯。
他當即朗聲道：「還請諸位移步宴會廳，同飲幾杯薄酒。」
話音剛落，莫藥師敲了幾下地板，重咳幾聲：「劉總鏢頭，稍等片刻，老朽尚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二。」
場間眾人雖不屑韓永勝為人做事，但其背後的莫藥師身份特殊，他們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便即站在原地，看向劉灞刀。
劉灞刀眉頭微皺，看了看草帽老者厲南飛，又望向莫藥師：「非得現在請教？」
「關乎劉總鏢頭收徒，不得已，只能現在問詢。」
莫藥師不緊不慢說著，語氣神態極為平淡。
「何事？」
「既是拜師，為何不見拜師禮，新徒弟兩手空空，莫不是什麼都沒準備？」
此話一出，場間眾人立時交頭接耳起來。
「是啊，來的時候我還好奇，怎么叔侄倆什麼都沒帶。」
「這不合禮數啊。」
「都先別吵，看看劉總鏢頭怎麼說。」
陸琛聞言，便知這莫姓老登此刻發難，不僅為了羞辱自己，更是為了讓劉灞刀難堪。
他早知有拜師禮這一說，因而他今日將積攢許久的銀兩全部帶來。
想著屆時交給劉灞刀，權當知識付費。
正要掏出懷中錢袋。
又聽莫姓老登道：「噢，老夫想起來了，前幾日賭坊賠了劉總鏢頭高徒二十幾兩銀子，不如就把那筆賠償拿出來，當作拜師禮如何？」
『淦！』
陸琛極少罵人，但這莫姓老登屬實令人生厭。
多管閒事不說，說話做事陰陽的狠。
正當場面有些僵住之際，柳涵起身，正要開口。
莫藥師又道：「不能是拜師禮提前送到了吧，如果是那樣，權當老夫沒說此事。」
被對方提前預判，柳涵握緊拳頭，面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