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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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人,正是李氏狂拳當代家主,李撼山。

  劉灞刀面帶三分笑意:「李兄這話是何意?」

  李撼山冷哼一聲,翻身下馬。

  他邊上的海川武館館主楊金海,也跟著下馬,扯住李撼山衣袖。

  「李老弟,不可多言。」

  李撼山大臂一抖:「有句話,我憋了許久,索性趁著今日人多,一吐為快。

  練武一道,本就在泥潭裡摸爬滾打,有輸有贏,更是常理。

  手下弟子輸了便是輸了,讓他們接著練,重新打過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好掩蓋的。

  或許正因為我們這幾年過於在乎武館招收生源,太看重銀兩,什麼人都收。

  這才導致傳武不精,手底下弟子只學到一些皮毛。

  遇上傳統學武那種人,幾招便即敗下陣來,委實令人不甘。」

  說罷,楊金海羅壩天臉色一沉,三大武館弟子皆是低頭沉默。

  劉灞刀看向趙霖:「怎麼回事?」

  趙霖拱手一禮:「前些日子,武陵城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老一少兩位狂人,在這城中肆意踢館,年輕小輩中,無一人能敵。」

  「哦?照這麼說,也曾來過鏢局?」

  「來過,不過當時龔淮師弟不在,我便將其打發走了。」

  這時,人群身後的龔淮擠上前來,單膝跪在劉灞刀身前。

  「師父,若是狂人膽敢來犯,我定不墮鏢局威名。」

  龔淮十六歲進入鏢局,現今十九,便已是練筋守關境界,素有龍威鏢局最強鏢童之稱。

  在場不少武館弟子都曾敗於他手,一聽到他要出戰,不禁抬起頭來,神情複雜。

  一時間,不知道是希望他戰勝還是落敗。

  羅壩天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有最強鏢童應戰,那劉兄無需擔心什麼,唯一擔心的是那兩個狂人不敢來此。」

  楊金海也跟著說了一句:「是極是極。」

  李撼山面色依舊凝重:「那光頭少年起初還只是練筋築關,等到前兩日打敗小徒之時,似乎已然突破至練筋守關境界,如此恐怖天賦,簡直聞所未聞。」

  「李館主,不必憂心,我踏入練筋守關已久,再過些時日,有望突破練骨武師,並不怵他。」

  李撼山聞言,面無表情,緘默不言。

  王縣丞不懂拳腳,看了看天時,問道:「不知劉總鏢頭新收高徒現在何處?不妨請出來教大家面熟面熟。」

  「倒是險些忘了正事。」

  劉灞刀一笑,看向趙霖:「陸琛已經來了嗎?」

  趙霖臉上浮現一抹焦慮:「還沒,不過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陸師弟一向早到,今天一定在路上有事耽擱了。」

  龔淮站起身,臉色不悅,小聲嘟囔一句:「都什麼時辰了,還沒來,他好大的面子,居然還敢讓師父等他,我看他八成就是無心拜師。」

  趙霖正翹著頭,往魚市碼頭方向望去。

  聽聞龔淮此言,立馬胳膊輕輕肘了他幾下:「龔師弟。」

  「趙師兄,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喜歡那打漁郎?他有什麼好?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我當時若是一進鏢局就能有他現在這樣的學武條件,定會比他還早突破武者。」

  連日來,總聽趙胡二人誇讚陸琛,龔淮聽的耳朵起繭,極為不滿。

  本來他是最得寵的小師弟,而現在風頭全被一個還未入門的打漁郎搶走。

  他心裡怎能服氣?

  以至於現在他只要一聽到陸琛的名字,就覺得莫名煩躁。

  他宣洩著不滿,還想說什麼,劉灞刀朝他看了一眼,他立馬噤聲,不再言語。

  劉灞刀又道:「他家住何處?平日都是怎麼來鏢局?還有,今天幾人同來?」

  「陸師弟住在清水村,走瀾陽湖划船而來,共叔侄二人。」

  「瀾陽湖?」

  趙霖話音剛落,王縣丞一驚,低聲道:「莫不是遭遇水怪?」

  劉灞刀聽完,眉頭緊鎖。

  「趙霖,你多帶幾人走水路,胡名遠,你帶幾人走陸路,去迎一迎你們的陸師弟。」


  趙胡二人得令,各帶幾名好手,一個往北,一個往東,騎馬而去。

  場間眾人見了,皆是一怔。

  頭一回見到武陵城有人這樣收徒,師父派兩位師兄半路去迎接新師弟。

  這等蹊蹺事,不說是三大武館,就是一些門閥府邸的武師收徒,都不曾見過。

  最關鍵的是,這個人還是『武陵劉霸刀』。

  眾人皆感疑惑。

  這還是那個一把大環刀,打遍武陵無敵手的劉總鏢頭嗎?

  放在之前,他們想都不敢想,這個劉霸刀居然會這麼心平氣和在等人。

  等不到,就直接半路去迎。

  龔淮一雙大眼垂著,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人群中漸漸嘈雜起來,議論個不停。

  都很好奇,這個陸琛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劉霸刀如此苦等。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聲。

  「陸琛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是不是打敗賭坊封不越的那名鄉村少年?」

  「封不越?有大順狠人之稱的那位?」

  「對,就是他,傳聞二十個回合不到,就被這陸姓少年打倒在地。」

  「不是二十,我聽人說是十個回合。」

  「都別爭了,快看,大順賭坊的人來了,你們感興趣的話就去問正主。」

  有人朝著西邊一指,只見韓永勝正攙扶著戴著鬼臉面具的莫藥師。

  二人下了馬車,走在前面,一眾賭坊打手跟在後面。

  甚至三個紅梃打手,一個雙花紅梃打手也赫然在列。

  突然,人群中鑽出一名光頭少年,衝著鏢局門口招手。

  「我哩個乖乖,這麼多人歡迎我吶,我好榮幸啊。」

  羅壩天幾人瞬間認出他來,不禁咬牙握拳,看向劉灞刀。

  待莫藥師一干人等靠近。

  劉灞刀這才俯視對方。

  他一言不發,在等莫藥師開口。

  莫藥師咳嗽兩聲:「龍威鏢局要的藥園和賠償,老夫都已經給了,劉總鏢頭,莫不是還在怪罪我們吧?」

  劉灞刀呵呵一笑:「哪有的話,我只當莫藥師種些花花草草在行,沒想到放火燒園的本領更是高強。」

  「天氣乾燥,山火易發,我們撤離藥園的時候,還好端端,哪知貴鏢局一接手就出了這檔子事,老夫對此,也深感痛心。」

  「閒話以後再說,今日是劉某收徒的日子,莫藥師該不會是兩手空空來的吧。」

  莫藥師道:「自然不是,老夫可是帶了重禮來的。」

  他剛說完,一名草帽老者就被光頭少年牽著手,從人群中拽出來。

  草帽老者連忙驚呼:「阿光,你快要把爺爺的一身老骨頭拽散架嘍。」

  光頭少年阿光俏皮一笑:「怎會?爺爺正值當打之年,身子骨硬朗著呢。」

  草帽老者摸了把鬍鬚,開懷大笑起來。

  一老一少,來到莫藥師身邊。

  劉灞刀一見草帽老者身形,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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