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修行
「宋師覺得今年的冬花，開得如何啊？」皇帝望著精心呵護冬霖花。
「陛下——」
「宋師莫要生分，稱呼我為元慎即可。」
「咳～陛下您早已登基，如此稱呼，於禮不合。」大監開口說道。
「沈大監說對，陛下已不是年輕時的陛下，在這深宮院牆，皇帝威儀仍需注意。縱使陛下修為高深，也要提防人心難測啊。若微臣仗著是帝師，壞了規矩，那麼，那些個皇親國戚、黨參勛貴可就要為難陛下了。」
宋居寒低頭說道。
「大監和宋師說的對，可是正因為朕已經是九五至尊，修為也可邁入高手行列，行事卻仍然要小心翼翼，世間哪有像我一樣的籠中鳥？」
皇帝將手放在石桌上，看起來是在平常不過的動作，結果石桌碎裂。
「世人都羨慕朕，而朕又何嘗不羨慕世間人？二位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宋居寒在回客棧的路上，他望著冬日的太陽，似乎在想些什麼。突然一道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宋文公，許久不見，身體如何啊？」
定睛一看，這正是在朝堂之上，狀告宋居寒的刑部尚書——張載秋。
「托您的福，以及陛下聖恩，文正無恙。」宋居寒回應道。
「宋文公，剛才在朝堂之上，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陛下拋磚引玉，我不得不接啊。就是走個過程，給他們嘴堵上。宋公字文正、號文公，如若品性不行也不敢起得這如此大號。況且，禮部尚書我已查清，全然與此無關。若文公有問題，禮部尚書此刻就不會在家中嘍。」
張載秋在宋居寒身旁耳語。
……
倒懸天
「師傅，你，啊不。應該稱呼您，請問您修為到什麼境界了？」宋亭西好奇的問道。
世人皆知倒懸天總掌天修為頗高，卻無人知曉具體境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能達到此等境界，儒教和兵家可稱為聖人、道門可稱仙人，佛教可稱佛祖。」
「聖人！那豈不是和儒教三聖，道門三清，西方教二聖一個境界，同樣的實力？」
「非也，門派不同，體系也不同，所修行的功法不同，實力也不同，不過本質區別不是太大。」
大乾皇朝位於天玄大陸中心，修行鼎盛，修行者多如牛毛，大致體系可分為文道，武道。
文道有四家巨擘，儒，道，佛，兵合稱三教一家。他們通過不同的方式，達到相同的目的，雖有細微差別，但總體都是修行。
儒教提倡入世，修眾生之力；道教提倡出世，修自然之力；佛教提倡錘鍊己身，苦修，得人體奧秘；兵家以殺證道，以戰養戰，修殺伐之力。
武道其實就是以武入道，以體入道，就是純粹的煉體武夫。
佛教的部分修行方法和煉體不謀而合，兵家的部分修行方法則和武道的修行不謀而合。
三教一家中，各有特色，除兵家外，不一定以戰力為先。武道修行者因為要鍛鍊體魄，積累戰鬥經驗，自然戰力高於同等的修行者。不過修行界鐵律，境界高低之差，乃是鴻溝。所以，其他三教也就補全了戰力差距。哪怕是倒懸天，也必須遵守這條鐵律。
「不過，師傅我比較特殊，我不修境界。」掌天說道。
「不修境界，這麼說，儒教三聖都不如師傅？」
這時，宋亭西的小師弟，突然出現。
「亭西，見過你的小師弟。」
「不是，師傅？我難道不是你的關門弟子嗎？」宋亭西問道。
「你還知道？一化三身是道門三清的一化三千的殘缺版吧？功德林是儒教至寶的仿品吧。所謂道門的金身化氣訣是你觀摩佛教的金剛身創立的吧？你這還是我倒懸天的弟子？你這具身體不是道門聖子嗎？你說，我能不再收個關門弟子傳授我的衣缽嘛。」
總掌天痛斥完宋亭西，又回應小徒弟。
「儒教三聖？他們在我之下，距離我這一步，不遠了。也只有他們那位下落不明的老古董才能和我相提並論。」
掌天自然不是吹噓。因為他曾是舊時代的變數，有望開創新的修煉體系的人。
「你們距離這些還太過遙遠，所以不要多想。」
說罷，掌天便以一個「去字訣」將宋亭西兩人打發走了。
夜晚的皇城有別於白日，唯一不變的是同樣的樂趣。不過，近日看似平靜祥和的皇城卻也危機四伏。
宋亭西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看著燈紅酒綠，歌舞昇平。心中的執念，似被沖淡了許多。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執著於舊神之事，執著於反天之戰的真相。只知道，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宋亭西腦海中就時常有探尋舊神的聲音。直到最近，這聲音又出現了。
所以，他才會以宋亭西的身份逆修一世，再次踏上旅途。
「噗！」
不知怎的，漫遊在街上的宋亭西無緣無故的吐了一口心頭血，剎時白了幾縷髮絲。
「玄雷上人，九天煞雷大陣已經布置完畢。」
「嗯。小心為上，你我實力在掌天和監正之下，這次任務失敗了也無妨。」
聽到此話，下面的人都面露疑色。古孽會是一群舊神的「死忠粉」，他們為了復活神明不惜一切代價，可是玄雷此舉，明顯與之衝突。
玄雷也疑惑，舊神指引下達，上面的大人物卻讓自己來大乾布陣，可自己的實力，不過修行者中遊行列，一旦被發現，這分明等於送死啊。
……
倒懸天佇立在皇城的東北角，其高不可仰望。其上有一方登天台，是總掌天平時品茶的地方。
幾道虛影出現在這裡，他們似在討論什麼事情，聲音渾厚無比，卻又像落葉般悄無聲息。
「老匹夫，舊神後裔走動，似有大謀。」
「我知道。」
「三千山陷落是你所為吧。」
「是。」
「你那弟子竊取我功德林的功德氣運又該怎麼說？」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去找他吧。最好以大欺小，打死記得埋了。」
「我派祖師生死與否？」
「不知道。」
不論各家聖人怎麼問話，總掌天一概回答不知道。
「夜道友，你我有契約在此，以你的品性我等自然是信服。大家不過是擔心舊神歸來，傾覆大陸。」
「各位既知曉我的為人，就應該明白我心中有數。大家都是各教的頂樑柱，祖師級的老人了，心境怎麼還如此不定呢？」
「夜道友，我等是以人族修煉至今，即便到了視眾生萬物同等的境界，也還是不能忘卻來處。你乃先天生靈，天生地養，不能體會。」
「得得得，亞聖這是在教我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的道理了？」
一刻鐘後，虛影散去。
總掌天小聲嘀咕道：「天生地養，我的來處就是這天地，何嘗不能體會到你們的感覺呢。」
……
清晨，宋居寒看向窗外的飛鳥，他們自由翱翔，無比肆意。宋居寒想起來元慎小時候，也是這樣快樂但是卻談不上自由。
「終究是心靈的修行不夠啊。你羨慕的世人是英雄，是俠客，是可以在修行界呼風喚雨的大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苦難的人，也是世間人的一部分。若是如此，你還羨慕嗎？」
此刻，宋居寒心中，仍然想著天下百姓。
「陛下——」
「宋師莫要生分，稱呼我為元慎即可。」
「咳～陛下您早已登基，如此稱呼，於禮不合。」大監開口說道。
「沈大監說對，陛下已不是年輕時的陛下，在這深宮院牆，皇帝威儀仍需注意。縱使陛下修為高深，也要提防人心難測啊。若微臣仗著是帝師，壞了規矩，那麼，那些個皇親國戚、黨參勛貴可就要為難陛下了。」
宋居寒低頭說道。
「大監和宋師說的對，可是正因為朕已經是九五至尊，修為也可邁入高手行列，行事卻仍然要小心翼翼，世間哪有像我一樣的籠中鳥？」
皇帝將手放在石桌上，看起來是在平常不過的動作，結果石桌碎裂。
「世人都羨慕朕，而朕又何嘗不羨慕世間人？二位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宋居寒在回客棧的路上，他望著冬日的太陽，似乎在想些什麼。突然一道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宋文公，許久不見，身體如何啊？」
定睛一看，這正是在朝堂之上，狀告宋居寒的刑部尚書——張載秋。
「托您的福，以及陛下聖恩，文正無恙。」宋居寒回應道。
「宋文公，剛才在朝堂之上，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陛下拋磚引玉，我不得不接啊。就是走個過程，給他們嘴堵上。宋公字文正、號文公，如若品性不行也不敢起得這如此大號。況且，禮部尚書我已查清，全然與此無關。若文公有問題，禮部尚書此刻就不會在家中嘍。」
張載秋在宋居寒身旁耳語。
……
倒懸天
「師傅，你，啊不。應該稱呼您，請問您修為到什麼境界了？」宋亭西好奇的問道。
世人皆知倒懸天總掌天修為頗高，卻無人知曉具體境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能達到此等境界，儒教和兵家可稱為聖人、道門可稱仙人，佛教可稱佛祖。」
「聖人！那豈不是和儒教三聖，道門三清，西方教二聖一個境界，同樣的實力？」
「非也，門派不同，體系也不同，所修行的功法不同，實力也不同，不過本質區別不是太大。」
大乾皇朝位於天玄大陸中心，修行鼎盛，修行者多如牛毛，大致體系可分為文道，武道。
文道有四家巨擘，儒，道，佛，兵合稱三教一家。他們通過不同的方式，達到相同的目的，雖有細微差別，但總體都是修行。
儒教提倡入世，修眾生之力；道教提倡出世，修自然之力；佛教提倡錘鍊己身，苦修，得人體奧秘；兵家以殺證道，以戰養戰，修殺伐之力。
武道其實就是以武入道，以體入道，就是純粹的煉體武夫。
佛教的部分修行方法和煉體不謀而合，兵家的部分修行方法則和武道的修行不謀而合。
三教一家中，各有特色，除兵家外，不一定以戰力為先。武道修行者因為要鍛鍊體魄，積累戰鬥經驗，自然戰力高於同等的修行者。不過修行界鐵律，境界高低之差，乃是鴻溝。所以，其他三教也就補全了戰力差距。哪怕是倒懸天，也必須遵守這條鐵律。
「不過，師傅我比較特殊，我不修境界。」掌天說道。
「不修境界，這麼說，儒教三聖都不如師傅？」
這時，宋亭西的小師弟，突然出現。
「亭西，見過你的小師弟。」
「不是，師傅？我難道不是你的關門弟子嗎？」宋亭西問道。
「你還知道？一化三身是道門三清的一化三千的殘缺版吧？功德林是儒教至寶的仿品吧。所謂道門的金身化氣訣是你觀摩佛教的金剛身創立的吧？你這還是我倒懸天的弟子？你這具身體不是道門聖子嗎？你說，我能不再收個關門弟子傳授我的衣缽嘛。」
總掌天痛斥完宋亭西，又回應小徒弟。
「儒教三聖？他們在我之下，距離我這一步，不遠了。也只有他們那位下落不明的老古董才能和我相提並論。」
掌天自然不是吹噓。因為他曾是舊時代的變數，有望開創新的修煉體系的人。
「你們距離這些還太過遙遠，所以不要多想。」
說罷，掌天便以一個「去字訣」將宋亭西兩人打發走了。
夜晚的皇城有別於白日，唯一不變的是同樣的樂趣。不過，近日看似平靜祥和的皇城卻也危機四伏。
宋亭西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看著燈紅酒綠，歌舞昇平。心中的執念，似被沖淡了許多。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執著於舊神之事，執著於反天之戰的真相。只知道，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宋亭西腦海中就時常有探尋舊神的聲音。直到最近，這聲音又出現了。
所以，他才會以宋亭西的身份逆修一世，再次踏上旅途。
「噗！」
不知怎的，漫遊在街上的宋亭西無緣無故的吐了一口心頭血，剎時白了幾縷髮絲。
「玄雷上人，九天煞雷大陣已經布置完畢。」
「嗯。小心為上，你我實力在掌天和監正之下，這次任務失敗了也無妨。」
聽到此話，下面的人都面露疑色。古孽會是一群舊神的「死忠粉」，他們為了復活神明不惜一切代價，可是玄雷此舉，明顯與之衝突。
玄雷也疑惑，舊神指引下達，上面的大人物卻讓自己來大乾布陣，可自己的實力，不過修行者中遊行列，一旦被發現，這分明等於送死啊。
……
倒懸天佇立在皇城的東北角，其高不可仰望。其上有一方登天台，是總掌天平時品茶的地方。
幾道虛影出現在這裡，他們似在討論什麼事情，聲音渾厚無比，卻又像落葉般悄無聲息。
「老匹夫，舊神後裔走動，似有大謀。」
「我知道。」
「三千山陷落是你所為吧。」
「是。」
「你那弟子竊取我功德林的功德氣運又該怎麼說？」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去找他吧。最好以大欺小，打死記得埋了。」
「我派祖師生死與否？」
「不知道。」
不論各家聖人怎麼問話，總掌天一概回答不知道。
「夜道友，你我有契約在此，以你的品性我等自然是信服。大家不過是擔心舊神歸來，傾覆大陸。」
「各位既知曉我的為人，就應該明白我心中有數。大家都是各教的頂樑柱，祖師級的老人了，心境怎麼還如此不定呢？」
「夜道友，我等是以人族修煉至今，即便到了視眾生萬物同等的境界，也還是不能忘卻來處。你乃先天生靈，天生地養，不能體會。」
「得得得，亞聖這是在教我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的道理了？」
一刻鐘後，虛影散去。
總掌天小聲嘀咕道：「天生地養，我的來處就是這天地，何嘗不能體會到你們的感覺呢。」
……
清晨，宋居寒看向窗外的飛鳥，他們自由翱翔，無比肆意。宋居寒想起來元慎小時候，也是這樣快樂但是卻談不上自由。
「終究是心靈的修行不夠啊。你羨慕的世人是英雄，是俠客，是可以在修行界呼風喚雨的大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苦難的人，也是世間人的一部分。若是如此，你還羨慕嗎？」
此刻，宋居寒心中，仍然想著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