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機
家裡來了一個客人，他皮膚被太陽照得黝黑，身材像個公牛，兩隻胳臂非常粗壯，好像能不費吹灰之力把人拎起來一樣。然而他卻穿著西裝領帶，戴著方框眼睛，嘴角好像永遠都掛著那和善的笑容。
「這位是在理查工廠工作的圖文斯·艾爾曼。」母親說道。
「幸會。」圖文斯把手伸了過來，和利特爾握了握手。利特爾微微皺眉，因為艾爾曼的力氣大得出奇，讓他感到手中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艾爾曼先生是我的老友了，我們快兩年多沒見了。」父親說道。
「您好艾爾曼先生。」利特爾說。
他朝利特爾點了點頭。
母親滿意地說：「我今天做了一桌子菜。」
這之後雙方說了不少恭維的話，利特爾根本無心聆聽。
利特爾知道父母很懶，他推測這些菜應該只是從附近的超市里買的速凍食品。
利特爾剛準備把牛肉放到自己的盤子裡，就被父親給制止了，他說：「人家是客人！你怎麼還先吃起來了？」
利特爾有些生氣，平時他總是先動筷子都沒人怪他，父親似乎還覺得這沒什麼事兒。父親應該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家庭地位罷了。
「別發那麼大脾氣。」艾爾曼先生說。
「那可不行，他這人，整天沒大沒小的！」
「他可比我兒子強太多了。前幾天我教我兒子用炸彈去拆除房屋，可他那小子笨手笨腳的，搞砸了！」
「他沒被炸傷吧？」
「沒有，他那小子一點事兒都沒有，倒是浪費了我好多錢！說實話，我真想讓他被炸傷，得給他點顏色悄悄，要不然他就一直那麼自由散漫！」
「別那麼說。」
「欸，你可不懂那種感覺。「
利特爾低著頭，他不禁懷疑，父親是否也像艾爾曼先生一樣毫不忌諱的在外面羞辱自己的孩子呢？
他把這想法趕出了腦袋。他的思緒又回到了艾倫身上，利特爾感到自己好像又看到了艾倫父親在法庭上受審的樣子了，此時艾倫就站在二樓的旁聽位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
這種畫面越來越清晰了。利特爾心想。
等艾爾曼先生走了以後，父親就躺在沙發上，準備讀本小說。母親則早早上樓睡覺去了。
利特爾刷完碗以後一屁股坐在了父親對面的沙發上，他也準備拿起本小說讀，電話卻響了。利特爾看父親沒有去接的意思，就自己走過去拿起了話筒。
「餵……是利特爾嗎？」電話那頭傳來了艾倫的聲音，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利特爾好像已經看到了電話那頭，艾倫痛哭流涕的模樣。
「我是，怎麼了？」利特爾有種不祥之感。
「天哪！」電話那頭傳了一陣抽泣聲，「利特爾，幫幫我父親！」
「什麼？」利特爾心涼了半截，他握緊拳頭，指甲緊緊扣在手掌上，印出了一道道血印。
「聽著，」艾倫的抽泣聲連綿不絕，「我……我父親，他殺了韋德！天哪……天哪……」他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利特爾回頭看了一眼父親，父親也正看著他。看父親的表情，似乎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但應該沒聽到內容。估計一會兒電話掛斷以後，還得應對父親的詢問。
「我該怎麼幫你？」利特爾放低了聲音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好像快要崩潰了，不過他似乎正在努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
「你把話說清楚。」
「這樣吧，」艾倫的聲音平靜了一些，「你父母什麼時候不在家？」
「明天放學以後他們要去買菜。」
「那……到時候你就來我家，我要和你說明前因後果。」
「好，我知道了。」
「到時候你要走那條小路，知道嗎？然後要從公園最外側的那條路繞一下，然後從我們家公寓後門進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
「重複一遍。」
利特爾把聲音放低，貼近話筒，把剛才艾倫說的路線重複了一遍。
「謝謝。」
利特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用謝。」
隨後，利特爾掛斷了電話。馬上，利特爾身後就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誰啊聽那語氣好像有些崩潰。」
利特爾轉過頭去，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全身悶熱，心臟狂跳不止。
「有個同學離家出走了，找我來哭訴。」
「原來如此。所以你對他說什麼？」
「我說希望他趕緊回家。」
「為什麼呢？」
「因為離家出走會讓父母感到困擾。」
父親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又讀起了他手裡的小說。
利特爾不想在樓下逗留，他怕父親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而起疑。
利特爾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樓，他儘可能表現得與往常一樣。等他回到了房間，他終於可以放下戒備。
他連呼吸都變得顫抖，兩隻手一會兒交叉一會兒放在膝蓋上，一會兒又開始抓耳撓腮。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哭，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了吧。
「這位是在理查工廠工作的圖文斯·艾爾曼。」母親說道。
「幸會。」圖文斯把手伸了過來，和利特爾握了握手。利特爾微微皺眉，因為艾爾曼的力氣大得出奇，讓他感到手中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艾爾曼先生是我的老友了，我們快兩年多沒見了。」父親說道。
「您好艾爾曼先生。」利特爾說。
他朝利特爾點了點頭。
母親滿意地說：「我今天做了一桌子菜。」
這之後雙方說了不少恭維的話，利特爾根本無心聆聽。
利特爾知道父母很懶，他推測這些菜應該只是從附近的超市里買的速凍食品。
利特爾剛準備把牛肉放到自己的盤子裡，就被父親給制止了，他說：「人家是客人！你怎麼還先吃起來了？」
利特爾有些生氣，平時他總是先動筷子都沒人怪他，父親似乎還覺得這沒什麼事兒。父親應該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家庭地位罷了。
「別發那麼大脾氣。」艾爾曼先生說。
「那可不行，他這人，整天沒大沒小的！」
「他可比我兒子強太多了。前幾天我教我兒子用炸彈去拆除房屋，可他那小子笨手笨腳的，搞砸了！」
「他沒被炸傷吧？」
「沒有，他那小子一點事兒都沒有，倒是浪費了我好多錢！說實話，我真想讓他被炸傷，得給他點顏色悄悄，要不然他就一直那麼自由散漫！」
「別那麼說。」
「欸，你可不懂那種感覺。「
利特爾低著頭，他不禁懷疑，父親是否也像艾爾曼先生一樣毫不忌諱的在外面羞辱自己的孩子呢？
他把這想法趕出了腦袋。他的思緒又回到了艾倫身上，利特爾感到自己好像又看到了艾倫父親在法庭上受審的樣子了，此時艾倫就站在二樓的旁聽位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
這種畫面越來越清晰了。利特爾心想。
等艾爾曼先生走了以後，父親就躺在沙發上，準備讀本小說。母親則早早上樓睡覺去了。
利特爾刷完碗以後一屁股坐在了父親對面的沙發上，他也準備拿起本小說讀，電話卻響了。利特爾看父親沒有去接的意思，就自己走過去拿起了話筒。
「餵……是利特爾嗎？」電話那頭傳來了艾倫的聲音，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利特爾好像已經看到了電話那頭，艾倫痛哭流涕的模樣。
「我是，怎麼了？」利特爾有種不祥之感。
「天哪！」電話那頭傳了一陣抽泣聲，「利特爾，幫幫我父親！」
「什麼？」利特爾心涼了半截，他握緊拳頭，指甲緊緊扣在手掌上，印出了一道道血印。
「聽著，」艾倫的抽泣聲連綿不絕，「我……我父親，他殺了韋德！天哪……天哪……」他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利特爾回頭看了一眼父親，父親也正看著他。看父親的表情，似乎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但應該沒聽到內容。估計一會兒電話掛斷以後，還得應對父親的詢問。
「我該怎麼幫你？」利特爾放低了聲音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好像快要崩潰了，不過他似乎正在努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
「你把話說清楚。」
「這樣吧，」艾倫的聲音平靜了一些，「你父母什麼時候不在家？」
「明天放學以後他們要去買菜。」
「那……到時候你就來我家，我要和你說明前因後果。」
「好，我知道了。」
「到時候你要走那條小路，知道嗎？然後要從公園最外側的那條路繞一下，然後從我們家公寓後門進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
「重複一遍。」
利特爾把聲音放低，貼近話筒，把剛才艾倫說的路線重複了一遍。
「謝謝。」
利特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用謝。」
隨後，利特爾掛斷了電話。馬上，利特爾身後就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誰啊聽那語氣好像有些崩潰。」
利特爾轉過頭去，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全身悶熱，心臟狂跳不止。
「有個同學離家出走了，找我來哭訴。」
「原來如此。所以你對他說什麼？」
「我說希望他趕緊回家。」
「為什麼呢？」
「因為離家出走會讓父母感到困擾。」
父親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又讀起了他手裡的小說。
利特爾不想在樓下逗留，他怕父親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而起疑。
利特爾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樓，他儘可能表現得與往常一樣。等他回到了房間，他終於可以放下戒備。
他連呼吸都變得顫抖，兩隻手一會兒交叉一會兒放在膝蓋上，一會兒又開始抓耳撓腮。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哭，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