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案情的全貌
次日。
或許是因為今天很冷的原因，圖書館裡的暖氣開得很大，把裡面弄得有些悶熱。利特爾，保羅和艾倫三人上了二樓，在窗前的座位坐下了。艾倫和利特爾坐在橙紅色的沙發上，保羅坐在對面。
利特爾一直不理解為什麼保羅要揪著他們兩個孩子不放，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值得一個私家偵探一天到晚盯著他們，甚至是跟蹤他們？利特爾感到不解。
「放學這段時間應該是你們的自由時間，這時候來找你們不會打擾你們吧？」保羅問。
「不會。」利特爾說。
「那就好。這裡暖氣開這麼大，真讓人覺得難受。」
「是啊。」利特爾說。
「有些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艾倫向前探了探身子。
「死者韋德，以前是個小混混，在一個幫派裡面混。他在那期間沒少欺壓他人，利特爾，你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利特爾聽到這一消息以後大吃一驚，他完全想不到為人正直的父親會認識一個小混混，甚至還被欺壓。
「艾倫，你的父親結田正一，也被欺壓。他是那個幫派里的人。」
艾倫沒有表現得太吃驚，他或許早就知道了。利特爾清楚現在警察已經懷疑上了自己的父親，和艾倫的父親。
「想聽聽事情的全貌嗎？也許這對調查會有些幫助。」保羅說完這句話，看向了艾倫，似乎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可以。」艾倫說道。
保羅嘴角上揚，利特爾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一個私家偵探把案件的全貌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那一定是想從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可他到底要知道些什麼？不惜把這一切向兩個七年級的孩子全盤托出。利特爾心想。
保羅開始講述整起案件的經過：
嫌疑人有兩個，分別是利特爾的父親——艾布特·帷穆里奇，和艾倫的父親——結田正一，一個日本人。
先說利特爾的父親好了，他曾經差點被韋德給撞死，他重傷進了醫院，還好最後救回來了。但那已經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至於結田正一，嫌疑很大。
結田有個弟弟，據說是被韋德所殺。那僅僅是五年前發生的事情。順帶一提，艾倫也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案件的經過是這樣的：星期三下午，兒童心理諮詢診所收到一通電話，一個名為哈娜利的女人說自己的孩子有些精神問題。她所指的孩子，就是艾倫。當時診所里有三個人，一個是老闆韋德，另外兩個則是員工詹姆斯和艾莉。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興奮的手舞足蹈，因為這家診所面臨倒閉的問題，所以這通電話對他們來說如同救命仙丹一樣。
這家診所在今天上午還有一個客人，名叫結田正一，是個日本人。巧合的是，結田正一是艾倫的父親。這就很奇怪。艾倫的父親和母親為什麼都去這家診所，還是在不同的時間。
不論如何，結田都非常可疑。當天，他穿著T恤，和一條運動長褲。當時詹姆斯和艾莉都在場。兩人一看就認識，結田說話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
他們剛坐下就開始喝酒。韋德通常都會在威士忌裡面加冰，結田就不加。艾莉當時倒了酒，詹姆斯在一旁看著。兩個人聊了幾句就出去了。
詹姆斯在中午出門了，他經過了利特爾的學校，和他聊了兩句。當時他說自己準備去瑪莎百貨，時間——他記得是12點30分。這一切都和利特爾說的吻合。
艾莉說她當時去咖啡館了和朋友在一起。
第二天詹姆斯早早的來到公司，因為那名叫哈娜利的女人在上午11點鐘就要來了。可韋德卻遲遲不現身。艾莉來了以後韋德還沒出現。詹姆斯知道韋德一般都直接睡在公司，於是走上樓去，走進了老闆的休息室。
他發現韋德正面目猙獰地倒在了地上，桌上放著一杯空了的酒杯。詹姆斯報了警，警方馬上介入調查。
死因是毒死，在酒杯裡面檢測到了有毒成份。死亡時間是半夜12點。
警察調查了死者的背景。正如保羅所說，他是一個小混混，欺負過艾倫和利特爾的父親。據說當時做出過一些過分的舉動，例如：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管他們借錢，但其實就是搶錢，他根本不會還。
結田是嫌疑最大的，他去診所的目的目前還不清楚，他雖然在星期四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可周三卻沒有。也就是說，這不在場證明不能成立。利特爾的父親那兩天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一切，利特爾從來都沒聽說過。他甚至不知道艾倫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他覺得自己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自己就像是個井底之蛙。
後來，結田的妻子哈娜利見到了詹姆斯，希望詹姆斯能幫她治療艾倫。她覺得艾倫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自言自語。
哈娜利那時對詹姆斯說：「我的孩子在你們老闆死之前，就經常自言自語，可後來，那孩子說了一些恐怖的話，他說——結田殺了你們老闆！請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可後來，詹姆斯把這一切告訴了艾莉，艾莉又把這一切告訴了警察。結田成為嫌疑最大的人。
「胡說八道！」艾倫說，「我根本沒自言自語過，我父親也沒幹過什麼殺人的勾當！」
「可你都母親這樣說了？」
「她聽錯了！」
「也許是這樣，那就先暫時這麼認定吧。現在，我要繼續講下去了。」
得知了這一消息以後，警察開始著手對艾倫父親——結田正一的調查。警方推測，如果結田是真兇，那麼這起案子的責任應該牽扯不到母子二人。艾倫或許知道了些什麼，導致他精神失常，開始自言自語，把這些真相全都說了出來，就像是在說夢話一樣。
之所以說牽扯不到他們母子二人，是因為如果哈娜利涉及到了這起案件，那她就一定不會把艾倫自言自語的事告訴外人。所以警察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結田身上。
就在幾天前，警方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進展。
詹姆斯說過，韋德很喜歡在酒水裡面加冰。於是這就衍生出了一個新的思路——兇手將液態的毒藥凍成了冰塊，放進了韋德的裝冰塊的盒子。
警方開始調查韋德放冰的容器。果不其然，在裡面檢測到了毒性，奇怪的是，警方竟然還在裡面檢測到了唾液。
所以說，兇手可能把冰塊含在嘴裡面，這樣做可能是為了不要引人注目。畢竟在大冬天的，你手上拿一盒冰塊，一定會被人懷疑的。可兇手能放冰塊的地方有很多，可以放在兜里，那樣更不會引人注目。所以警方讓詹姆斯回憶結田當時的衣著，有沒有口袋。他不確定結田的褲子上有沒有口袋，不過他能確定他的上衣沒有。
保羅喝了一口水，說道：「我不必再說下去了，現在我們只要比對嫌疑人的唾液，就可以破案了。」他看向了艾倫，露出了微笑。
艾倫露出了一個微妙的微笑，利特爾看著他，始終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他無法看出來他究竟是驚恐、喜悅、還是悲傷。
「那就到這裡了。」保羅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等保羅徹底離開以後，利特爾也起身，他不想多問艾倫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多了一層隔閡。
回家的路上，利特爾對保羅剛才所說的一切感到了無比的震驚。估計艾倫聽到那些也不好受，警方好像覺得他父親結田是兇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利特爾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身邊的人能是兇手，他潛意識裡面認為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只可能出現在電影或者小說里。
其實利特爾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父親也被懷疑了，因為據保羅所說，父親有作案動機，但不明確，利特爾雖然討厭父親，但也不願相信他就是兇手。所以他的內心還是偏向結田是兇手。
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艾倫以後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件事的陰影，那些流言蜚語會如同影子一樣伴隨他一生。到時候兩人或許就永遠無法再像以前一樣交談了。
利特爾感到了絕望，感到了無助。他好像已經看到了結田入獄，還看到了艾倫崩潰大哭。他不想讓那種事情發生。
他的心跳漸漸加速，腳步也變得越來越不穩，剎那間，一種不安如同風一樣在腦中迴旋，讓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的骨頭好像變成了棉花，他差點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還好他趕緊扶住了一旁的路燈。
「艾倫的父親就是兇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冒出這麼一句話。他終於回過神來，他理解了艾倫那微妙的微笑——那是喪失了一切希望，是將一切不安地情緒匯集於一身的微笑。利特爾心中這麼想著。
或許是因為今天很冷的原因，圖書館裡的暖氣開得很大，把裡面弄得有些悶熱。利特爾，保羅和艾倫三人上了二樓，在窗前的座位坐下了。艾倫和利特爾坐在橙紅色的沙發上，保羅坐在對面。
利特爾一直不理解為什麼保羅要揪著他們兩個孩子不放，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值得一個私家偵探一天到晚盯著他們，甚至是跟蹤他們？利特爾感到不解。
「放學這段時間應該是你們的自由時間，這時候來找你們不會打擾你們吧？」保羅問。
「不會。」利特爾說。
「那就好。這裡暖氣開這麼大，真讓人覺得難受。」
「是啊。」利特爾說。
「有些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麼？」艾倫向前探了探身子。
「死者韋德，以前是個小混混，在一個幫派裡面混。他在那期間沒少欺壓他人，利特爾，你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利特爾聽到這一消息以後大吃一驚，他完全想不到為人正直的父親會認識一個小混混，甚至還被欺壓。
「艾倫，你的父親結田正一，也被欺壓。他是那個幫派里的人。」
艾倫沒有表現得太吃驚，他或許早就知道了。利特爾清楚現在警察已經懷疑上了自己的父親，和艾倫的父親。
「想聽聽事情的全貌嗎？也許這對調查會有些幫助。」保羅說完這句話，看向了艾倫，似乎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可以。」艾倫說道。
保羅嘴角上揚，利特爾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一個私家偵探把案件的全貌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那一定是想從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可他到底要知道些什麼？不惜把這一切向兩個七年級的孩子全盤托出。利特爾心想。
保羅開始講述整起案件的經過：
嫌疑人有兩個，分別是利特爾的父親——艾布特·帷穆里奇，和艾倫的父親——結田正一，一個日本人。
先說利特爾的父親好了，他曾經差點被韋德給撞死，他重傷進了醫院，還好最後救回來了。但那已經是20年前的事情了。
至於結田正一，嫌疑很大。
結田有個弟弟，據說是被韋德所殺。那僅僅是五年前發生的事情。順帶一提，艾倫也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案件的經過是這樣的：星期三下午，兒童心理諮詢診所收到一通電話，一個名為哈娜利的女人說自己的孩子有些精神問題。她所指的孩子，就是艾倫。當時診所里有三個人，一個是老闆韋德，另外兩個則是員工詹姆斯和艾莉。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興奮的手舞足蹈，因為這家診所面臨倒閉的問題，所以這通電話對他們來說如同救命仙丹一樣。
這家診所在今天上午還有一個客人，名叫結田正一，是個日本人。巧合的是，結田正一是艾倫的父親。這就很奇怪。艾倫的父親和母親為什麼都去這家診所，還是在不同的時間。
不論如何，結田都非常可疑。當天，他穿著T恤，和一條運動長褲。當時詹姆斯和艾莉都在場。兩人一看就認識，結田說話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
他們剛坐下就開始喝酒。韋德通常都會在威士忌裡面加冰，結田就不加。艾莉當時倒了酒，詹姆斯在一旁看著。兩個人聊了幾句就出去了。
詹姆斯在中午出門了，他經過了利特爾的學校，和他聊了兩句。當時他說自己準備去瑪莎百貨，時間——他記得是12點30分。這一切都和利特爾說的吻合。
艾莉說她當時去咖啡館了和朋友在一起。
第二天詹姆斯早早的來到公司，因為那名叫哈娜利的女人在上午11點鐘就要來了。可韋德卻遲遲不現身。艾莉來了以後韋德還沒出現。詹姆斯知道韋德一般都直接睡在公司，於是走上樓去，走進了老闆的休息室。
他發現韋德正面目猙獰地倒在了地上，桌上放著一杯空了的酒杯。詹姆斯報了警，警方馬上介入調查。
死因是毒死，在酒杯裡面檢測到了有毒成份。死亡時間是半夜12點。
警察調查了死者的背景。正如保羅所說，他是一個小混混，欺負過艾倫和利特爾的父親。據說當時做出過一些過分的舉動，例如：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管他們借錢，但其實就是搶錢，他根本不會還。
結田是嫌疑最大的，他去診所的目的目前還不清楚，他雖然在星期四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可周三卻沒有。也就是說，這不在場證明不能成立。利特爾的父親那兩天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一切，利特爾從來都沒聽說過。他甚至不知道艾倫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他覺得自己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自己就像是個井底之蛙。
後來，結田的妻子哈娜利見到了詹姆斯，希望詹姆斯能幫她治療艾倫。她覺得艾倫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自言自語。
哈娜利那時對詹姆斯說：「我的孩子在你們老闆死之前，就經常自言自語，可後來，那孩子說了一些恐怖的話，他說——結田殺了你們老闆！請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可後來，詹姆斯把這一切告訴了艾莉，艾莉又把這一切告訴了警察。結田成為嫌疑最大的人。
「胡說八道！」艾倫說，「我根本沒自言自語過，我父親也沒幹過什麼殺人的勾當！」
「可你都母親這樣說了？」
「她聽錯了！」
「也許是這樣，那就先暫時這麼認定吧。現在，我要繼續講下去了。」
得知了這一消息以後，警察開始著手對艾倫父親——結田正一的調查。警方推測，如果結田是真兇，那麼這起案子的責任應該牽扯不到母子二人。艾倫或許知道了些什麼，導致他精神失常，開始自言自語，把這些真相全都說了出來，就像是在說夢話一樣。
之所以說牽扯不到他們母子二人，是因為如果哈娜利涉及到了這起案件，那她就一定不會把艾倫自言自語的事告訴外人。所以警察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結田身上。
就在幾天前，警方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進展。
詹姆斯說過，韋德很喜歡在酒水裡面加冰。於是這就衍生出了一個新的思路——兇手將液態的毒藥凍成了冰塊，放進了韋德的裝冰塊的盒子。
警方開始調查韋德放冰的容器。果不其然，在裡面檢測到了毒性，奇怪的是，警方竟然還在裡面檢測到了唾液。
所以說，兇手可能把冰塊含在嘴裡面，這樣做可能是為了不要引人注目。畢竟在大冬天的，你手上拿一盒冰塊，一定會被人懷疑的。可兇手能放冰塊的地方有很多，可以放在兜里，那樣更不會引人注目。所以警方讓詹姆斯回憶結田當時的衣著，有沒有口袋。他不確定結田的褲子上有沒有口袋，不過他能確定他的上衣沒有。
保羅喝了一口水，說道：「我不必再說下去了，現在我們只要比對嫌疑人的唾液，就可以破案了。」他看向了艾倫，露出了微笑。
艾倫露出了一個微妙的微笑，利特爾看著他，始終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他無法看出來他究竟是驚恐、喜悅、還是悲傷。
「那就到這裡了。」保羅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等保羅徹底離開以後，利特爾也起身，他不想多問艾倫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多了一層隔閡。
回家的路上，利特爾對保羅剛才所說的一切感到了無比的震驚。估計艾倫聽到那些也不好受，警方好像覺得他父親結田是兇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利特爾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身邊的人能是兇手，他潛意識裡面認為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只可能出現在電影或者小說里。
其實利特爾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父親也被懷疑了，因為據保羅所說，父親有作案動機，但不明確，利特爾雖然討厭父親，但也不願相信他就是兇手。所以他的內心還是偏向結田是兇手。
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艾倫以後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件事的陰影，那些流言蜚語會如同影子一樣伴隨他一生。到時候兩人或許就永遠無法再像以前一樣交談了。
利特爾感到了絕望，感到了無助。他好像已經看到了結田入獄，還看到了艾倫崩潰大哭。他不想讓那種事情發生。
他的心跳漸漸加速，腳步也變得越來越不穩，剎那間，一種不安如同風一樣在腦中迴旋，讓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的骨頭好像變成了棉花，他差點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還好他趕緊扶住了一旁的路燈。
「艾倫的父親就是兇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冒出這麼一句話。他終於回過神來，他理解了艾倫那微妙的微笑——那是喪失了一切希望，是將一切不安地情緒匯集於一身的微笑。利特爾心中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