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方小航一如往常的一天（二）
方小航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不管是作為主動的一方還是被動的一方，改變是一件很難的事。
現實可不是能讀檔的遊戲，尤其作為普通人出身的他，容錯率很低。
萬一針對黃琳琳的操作不當，惹得高層不高興了，那他近幾年的人生規劃就有可能被中斷……往後認真覆核黃琳琳的尋源、報價的工作內容得了，能者多勞唄。
方小航今天來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下前台，仍舊空空如也，說明公司暫時還沒有招到合適的人員，方小航想起之前被開除的那位李小姐，不曉得是看多了無腦偶像劇，還是瑪麗蘇言情小說，自從李小姐知道了與黃琳琳同期進入公司的王呈祥的真實身份後，主打一個無理取鬧地製造偶遇和交際，這讓下凡歷練的小王心情不好，沒幾天那位前台就被炒魷魚了。
世事難料，人心叵測，不提也罷。
來到辦公區域，方小航掃了一眼，大伙兒陸陸續續地開機，有的在回復手機消息，有的趁電腦開機的時候到茶水間泡藕片……而自己組別所在的那個角落，另一位內勤人員劉飛已經就位。
劉飛比方小航年長五歲，方小航入職的時候劉飛就在了，當時的劉飛是夏文吉的業務助理，專門負責內勤工作，那幾年行情好，還是辦事處的分公司業務拓展迅速，人手不夠用，方小航才偶然在榮星達對外擴招的時候被招了進來。
劉飛為人性格內向，做的都是內勤工作，哪怕領導夏文吉有意提拔，但劉飛都鑑定拒絕了，方小航倒是撿了個漏，快速地從普通內勤人員，成長為一個能文能武的項目負責人，雖然公司內部系統上兩人都是業務助理，但夏文吉大多數時候在外，3組的日常工作和人員都歸方小航安排，這也是黃琳琳打趣方小航稱呼他為經理的原因。
即便夏文吉不在，方小航也沒僭越到霸占夏文吉的辦公室，所以他目前還在公共辦公區的工位辦公。
方小航掏出筆記本，開機間隙，看了眼劉飛，「飛哥，咱進去談談。」
「我呢？」黃琳琳出聲問道。
「你先好好復盤一下，」方小航頓了頓，又說了句：「待會兒再找你單獨聊。」
黃琳琳微微歪頭一笑，「好哦。」
方小航無語，趕緊關上門。
「坐，飛哥，」方小航熟練地取水燒茶，「是這樣，金九銀十嘛，這個月開始會比較忙，我呢肯定大部分時間都在現場，詢報價方面，您多擔當點。」
劉飛推了推載著厚厚鏡片的黑框眼睛，「就這事？」
「額……」方小航乾巴巴地眨了眨眼。
劉飛文縐縐地補充道：「我會盡力的，加上小黃，應該沒問題。」
「嘖，」方小航起身，打開辦公室的窗戶，拿出一支金陵，略顯惆悵。
如果不是同組同事，有黃琳琳這麼個開朗的朋友倒挺好，但架不住她家裡人非要讓她來一線實踐學點東西，光上課肯定沒啥效果，按照榮星達的慣例，培養方式就是在干中學，學中干。
問題是劉飛獨善其身，方小航又分身乏術，加上黃琳琳跟交付司機換了工位後和劉飛的工位呈斜對角分布，疏於看管的情況下，黃琳琳到底埋下了多少雷，方小航到現在都不知道，不過應該也快了，黃琳琳這半個月犯的錯近期都會慢慢炸雷。
「行，先這樣吧，報價系統的密碼改一下，有什麼要詢價的物料，你拉一下表格，讓她找，等她找到之後再核對核對，沒問題了再去系統上報價。」
「嗯。」
方小航老話重提，劉飛只是簡單應了一聲。
也許是封閉空間且沒有監控，面對老搭檔方小航，劉飛還是忍不住有意小聲吐槽：
「前幾個新人上完培訓課程後基本都能頂崗實習了，她這都轉正了還不頂事。」
方小航心裡門清，劉飛這話半是埋怨，半是甩鍋。
不管培訓課程效果如何，都不應該將作為項目核心之一的報價系統帳號密碼給新人，如果換做是其他心術不正的外來戶，指不定那天出於報復心裡亂報一通，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好在黃琳琳不會這樣，要是她惹得禍太大，方小航和夏文吉也有兜底選項。劉飛不願意對接新人的原因，無非是基於一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自保心態。
劉飛倒了兩杯茶，抬頭看向方小航，努力地擠了個不自然的笑容，「對了，小航，明天發工資，今天能不能先借我點現金，急用。」
方小航聞言走到桌子旁，將菸灰抖落進水晶缸，「大哥，我也欠著債呢！」
「少來啊你，沒結婚沒生子，沒買車沒買房，掙這麼多錢還能欠債？你小子連鬥地主輸了都要申請免費QQ號，平時團建也沒見你打過麻將和撲克……」
方小航連忙擺手，反正他也習慣了劉飛時不時借錢的請求，「停停停，你說多少吧。」
「不多，就……」
「急不急？我現在沒現金，晚點給你。」
「下班前都可以。」
得到肯定答覆，劉飛心滿意足地一口喝完茶，起身離開，臨走前特意對方小航說道：「小老弟啊，別愁眉苦臉的，向前看，看開點。」
隨即黃琳琳不請自來，輕手關上辦公室門。
一進門，黃琳琳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菸草味，她皺眉地看向方小航：
「抽菸對身體不好，我爺爺就是抽菸太多才去世的早。」
「嗯，」方小航一臉平靜，和剛剛劉飛一開始那樣差不多生冷。
黃琳琳低著頭，雙手緊扣，「我知道我最近惹了不少麻煩，但我會想辦法解決，放心，不會連累你，而且……」
聽著黃琳琳弱弱喏喏的道歉，方小航坐在木椅上不動如山，心裡有點詫異，這刁蠻郡主突然長大了，懂事了。
方小航單手撐在桌子上，手掌擋住面部掩飾詫異。
「我和你不再聯繫，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小航的手機鈴聲響起，黃琳琳不再自言自語。
他拿起手機接通領導的電話，「早上好，夏總。」
夏文吉帶著閩南腔的普通話還是那麼有特色：「航仔啊，你現在在哪裡？」
「在您辦公室，剛給咱組裡的同事開完會，現在就我一個人，在打掃茶盤。」
方小航隱瞞了黃琳琳在場的事情，但見黃琳琳臉色一陣變幻。
夏文吉頗為粗獷和豪邁地講了一通：「是這樣吼，剛剛黃琳琳他爸給我打過電話啦，讓我們不要急於求成，慢慢來，好好培養一下黃琳琳，那丫頭最近不是虧了幾單嗎，她爸說損失到時候給我補上，我靠，開玩笑吼，那跟沒在我們這邊上班有什麼區別，我直接拒絕他了，我跟他講，這點錢不至於啦，過年回去請我吃頓好的就行。」
言下之意，虧損還是得由3組這邊承擔……行吧，整個3組還真是夏文吉的一言堂，雖然3組只是榮星達大灣分公司的3組，但實際上更像是掛靠在榮福集團、榮星達旗下的獨立工作室，甚至那天老夏膨脹了出去單幹，可能都能把一部分榮福的客戶、業績分走。
誰知夏文吉話鋒一轉，「對了，黃琳琳一共搞虧損了多少？」
「目前來看，大概一輛低配的小軒翼吧。」
短短兩周不到，就淨虧損一輛小軒翼，這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是淨虧損，但方小航知道，這點錢對老夏來說確實是小數目。老夏能放心的把這個項目甩出來給他託管，根本原因是這個項目的盈收獎勵只占老夏全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不到。
方小航其實也不知道具體虧損最終會有多少，他還有一小部分台帳沒有查完，只能根據目前飄紅的訂單回復老夏。
「我靠，我還想著今年換大奔呢，這給我車軲轆都整沒了，她是新人，很多不懂的地方你要多教她，剛開始不要讓她直接參與系統流程，她尋源的價格和供應商你跟劉飛多交叉審核一下，他媽的，這樣虧下去我不得白干啊！」
脾氣火爆的老夏一聽，瞬間就忍不住噼里啪啦又說了一長串，但換個人給他短時間虧這麼多，可能就是滔滔怒火版本的數落和漫罵了。
電話那頭，夏文吉的呼吸沒有明顯波動，看來並非真的動怒。
「這樣，航仔，你這幾天想辦法把這些虧損的訂單申請取消掉，少執行一單是一單，到時候我單獨給你發獎金。」
「好的領導。」
「先這樣啦，晚點我再給黃文鴻打電話，等黃金周的時候讓他天天請我洗腳……」
「好的，拜拜領導。」
不管電話那頭領導夏文吉的牢騷話沒講完，方小航硬著頭皮點了紅色話筒。
放下手機，方小航淡定地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才發現黃琳琳一臉異樣地盯著他看，搞得好像他才是臉色不對的那個。
方小航以為黃琳琳會拿著「洗腳」二字來編排他或者夏文吉，於是他果斷率先出擊：「幹嘛？」
黃琳琳真就生氣了，帶有一絲怨氣地懟他：「好你個方小航，我以為你不把我當女的看，沒想到你居然不把我當人看！」
如果這是動漫，方小航頭上肯定長滿了小問號，他實在搞不懂黃琳琳的腦迴路。
稍稍沉思，方小航回味過來，剛才他接夏文吉電話的時候，確實說了辦公室內就他一個人，換個角度，黃琳琳無厘頭的質問確實也有依據……但有沒有可能，方小航那是沒把她當外人，不怕她聽到私密談話？算了，她應該懂不起。
方小航整理茶盤，點頭附和：「你說的對，說完啦？」
「哼，我要跟阿姨和我媽媽告狀，讓她們黃金周的時候盯緊點。」
「……」
黃琳琳信誓旦旦：「還有，我惹出來的麻煩我要親自解決，這些虧損的訂單，我會想辦法處理掉！」
「哦。」
「你不信我？」
簡單收拾了下，方小航來到辦公室門口推開門板，「信，所以你要怎麼解決？走啦，還表什麼態，說一萬句，不如行動一次。」
不管是作為主動的一方還是被動的一方，改變是一件很難的事。
現實可不是能讀檔的遊戲，尤其作為普通人出身的他，容錯率很低。
萬一針對黃琳琳的操作不當，惹得高層不高興了，那他近幾年的人生規劃就有可能被中斷……往後認真覆核黃琳琳的尋源、報價的工作內容得了，能者多勞唄。
方小航今天來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下前台，仍舊空空如也，說明公司暫時還沒有招到合適的人員，方小航想起之前被開除的那位李小姐，不曉得是看多了無腦偶像劇，還是瑪麗蘇言情小說，自從李小姐知道了與黃琳琳同期進入公司的王呈祥的真實身份後，主打一個無理取鬧地製造偶遇和交際，這讓下凡歷練的小王心情不好，沒幾天那位前台就被炒魷魚了。
世事難料，人心叵測，不提也罷。
來到辦公區域，方小航掃了一眼，大伙兒陸陸續續地開機，有的在回復手機消息，有的趁電腦開機的時候到茶水間泡藕片……而自己組別所在的那個角落，另一位內勤人員劉飛已經就位。
劉飛比方小航年長五歲，方小航入職的時候劉飛就在了，當時的劉飛是夏文吉的業務助理，專門負責內勤工作，那幾年行情好，還是辦事處的分公司業務拓展迅速，人手不夠用，方小航才偶然在榮星達對外擴招的時候被招了進來。
劉飛為人性格內向，做的都是內勤工作，哪怕領導夏文吉有意提拔，但劉飛都鑑定拒絕了，方小航倒是撿了個漏，快速地從普通內勤人員，成長為一個能文能武的項目負責人，雖然公司內部系統上兩人都是業務助理，但夏文吉大多數時候在外，3組的日常工作和人員都歸方小航安排，這也是黃琳琳打趣方小航稱呼他為經理的原因。
即便夏文吉不在，方小航也沒僭越到霸占夏文吉的辦公室，所以他目前還在公共辦公區的工位辦公。
方小航掏出筆記本，開機間隙，看了眼劉飛，「飛哥，咱進去談談。」
「我呢？」黃琳琳出聲問道。
「你先好好復盤一下，」方小航頓了頓，又說了句：「待會兒再找你單獨聊。」
黃琳琳微微歪頭一笑，「好哦。」
方小航無語，趕緊關上門。
「坐，飛哥，」方小航熟練地取水燒茶，「是這樣，金九銀十嘛，這個月開始會比較忙，我呢肯定大部分時間都在現場，詢報價方面，您多擔當點。」
劉飛推了推載著厚厚鏡片的黑框眼睛，「就這事？」
「額……」方小航乾巴巴地眨了眨眼。
劉飛文縐縐地補充道：「我會盡力的，加上小黃，應該沒問題。」
「嘖，」方小航起身，打開辦公室的窗戶，拿出一支金陵，略顯惆悵。
如果不是同組同事，有黃琳琳這麼個開朗的朋友倒挺好，但架不住她家裡人非要讓她來一線實踐學點東西，光上課肯定沒啥效果，按照榮星達的慣例，培養方式就是在干中學，學中干。
問題是劉飛獨善其身，方小航又分身乏術，加上黃琳琳跟交付司機換了工位後和劉飛的工位呈斜對角分布，疏於看管的情況下，黃琳琳到底埋下了多少雷，方小航到現在都不知道，不過應該也快了，黃琳琳這半個月犯的錯近期都會慢慢炸雷。
「行，先這樣吧，報價系統的密碼改一下，有什麼要詢價的物料，你拉一下表格，讓她找，等她找到之後再核對核對，沒問題了再去系統上報價。」
「嗯。」
方小航老話重提，劉飛只是簡單應了一聲。
也許是封閉空間且沒有監控，面對老搭檔方小航，劉飛還是忍不住有意小聲吐槽：
「前幾個新人上完培訓課程後基本都能頂崗實習了，她這都轉正了還不頂事。」
方小航心裡門清，劉飛這話半是埋怨，半是甩鍋。
不管培訓課程效果如何，都不應該將作為項目核心之一的報價系統帳號密碼給新人，如果換做是其他心術不正的外來戶，指不定那天出於報復心裡亂報一通，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好在黃琳琳不會這樣，要是她惹得禍太大，方小航和夏文吉也有兜底選項。劉飛不願意對接新人的原因，無非是基於一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自保心態。
劉飛倒了兩杯茶，抬頭看向方小航，努力地擠了個不自然的笑容，「對了，小航，明天發工資，今天能不能先借我點現金，急用。」
方小航聞言走到桌子旁，將菸灰抖落進水晶缸，「大哥，我也欠著債呢！」
「少來啊你，沒結婚沒生子，沒買車沒買房，掙這麼多錢還能欠債？你小子連鬥地主輸了都要申請免費QQ號，平時團建也沒見你打過麻將和撲克……」
方小航連忙擺手，反正他也習慣了劉飛時不時借錢的請求，「停停停，你說多少吧。」
「不多，就……」
「急不急？我現在沒現金，晚點給你。」
「下班前都可以。」
得到肯定答覆，劉飛心滿意足地一口喝完茶，起身離開，臨走前特意對方小航說道：「小老弟啊，別愁眉苦臉的，向前看，看開點。」
隨即黃琳琳不請自來，輕手關上辦公室門。
一進門，黃琳琳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菸草味，她皺眉地看向方小航：
「抽菸對身體不好，我爺爺就是抽菸太多才去世的早。」
「嗯，」方小航一臉平靜，和剛剛劉飛一開始那樣差不多生冷。
黃琳琳低著頭，雙手緊扣，「我知道我最近惹了不少麻煩，但我會想辦法解決，放心，不會連累你，而且……」
聽著黃琳琳弱弱喏喏的道歉，方小航坐在木椅上不動如山，心裡有點詫異，這刁蠻郡主突然長大了，懂事了。
方小航單手撐在桌子上，手掌擋住面部掩飾詫異。
「我和你不再聯繫，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小航的手機鈴聲響起，黃琳琳不再自言自語。
他拿起手機接通領導的電話，「早上好，夏總。」
夏文吉帶著閩南腔的普通話還是那麼有特色：「航仔啊，你現在在哪裡？」
「在您辦公室，剛給咱組裡的同事開完會，現在就我一個人，在打掃茶盤。」
方小航隱瞞了黃琳琳在場的事情，但見黃琳琳臉色一陣變幻。
夏文吉頗為粗獷和豪邁地講了一通：「是這樣吼，剛剛黃琳琳他爸給我打過電話啦，讓我們不要急於求成，慢慢來，好好培養一下黃琳琳，那丫頭最近不是虧了幾單嗎，她爸說損失到時候給我補上，我靠，開玩笑吼，那跟沒在我們這邊上班有什麼區別，我直接拒絕他了，我跟他講，這點錢不至於啦，過年回去請我吃頓好的就行。」
言下之意，虧損還是得由3組這邊承擔……行吧，整個3組還真是夏文吉的一言堂，雖然3組只是榮星達大灣分公司的3組，但實際上更像是掛靠在榮福集團、榮星達旗下的獨立工作室，甚至那天老夏膨脹了出去單幹，可能都能把一部分榮福的客戶、業績分走。
誰知夏文吉話鋒一轉，「對了，黃琳琳一共搞虧損了多少？」
「目前來看，大概一輛低配的小軒翼吧。」
短短兩周不到，就淨虧損一輛小軒翼，這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是淨虧損，但方小航知道，這點錢對老夏來說確實是小數目。老夏能放心的把這個項目甩出來給他託管，根本原因是這個項目的盈收獎勵只占老夏全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不到。
方小航其實也不知道具體虧損最終會有多少，他還有一小部分台帳沒有查完，只能根據目前飄紅的訂單回復老夏。
「我靠，我還想著今年換大奔呢，這給我車軲轆都整沒了，她是新人，很多不懂的地方你要多教她，剛開始不要讓她直接參與系統流程，她尋源的價格和供應商你跟劉飛多交叉審核一下，他媽的，這樣虧下去我不得白干啊！」
脾氣火爆的老夏一聽，瞬間就忍不住噼里啪啦又說了一長串，但換個人給他短時間虧這麼多，可能就是滔滔怒火版本的數落和漫罵了。
電話那頭，夏文吉的呼吸沒有明顯波動，看來並非真的動怒。
「這樣，航仔，你這幾天想辦法把這些虧損的訂單申請取消掉，少執行一單是一單，到時候我單獨給你發獎金。」
「好的領導。」
「先這樣啦，晚點我再給黃文鴻打電話，等黃金周的時候讓他天天請我洗腳……」
「好的，拜拜領導。」
不管電話那頭領導夏文吉的牢騷話沒講完，方小航硬著頭皮點了紅色話筒。
放下手機，方小航淡定地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才發現黃琳琳一臉異樣地盯著他看，搞得好像他才是臉色不對的那個。
方小航以為黃琳琳會拿著「洗腳」二字來編排他或者夏文吉，於是他果斷率先出擊：「幹嘛？」
黃琳琳真就生氣了，帶有一絲怨氣地懟他：「好你個方小航，我以為你不把我當女的看，沒想到你居然不把我當人看！」
如果這是動漫，方小航頭上肯定長滿了小問號，他實在搞不懂黃琳琳的腦迴路。
稍稍沉思，方小航回味過來，剛才他接夏文吉電話的時候，確實說了辦公室內就他一個人，換個角度，黃琳琳無厘頭的質問確實也有依據……但有沒有可能，方小航那是沒把她當外人，不怕她聽到私密談話？算了，她應該懂不起。
方小航整理茶盤，點頭附和：「你說的對，說完啦？」
「哼，我要跟阿姨和我媽媽告狀，讓她們黃金周的時候盯緊點。」
「……」
黃琳琳信誓旦旦：「還有，我惹出來的麻煩我要親自解決，這些虧損的訂單，我會想辦法處理掉！」
「哦。」
「你不信我？」
簡單收拾了下，方小航來到辦公室門口推開門板，「信，所以你要怎麼解決？走啦，還表什麼態，說一萬句，不如行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