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小航一如往常的一天（三）
簡短的晨會結束之後，時間還不到九點，方小航拉出郵件，檢查有無緊急事項要處理。
劉飛動作迅速地敲著鍵盤和滑鼠，然後抬頭看向格柵對邊的黃琳琳：「小琳，看下企業微信，我剛發你了一份詢價文件，今天下午四點半截止，最遲三點半到四點回傳給我。」
「好的。」
黃琳琳看著電腦上打開的表格，發現都是一些大品牌的標準型號，只要不粗心填錯價格，基本不會報錯，她不免有些不被得到重用的失落感，像是世達、史丹利、東成、博世……這些品牌都有標準的貨號，有了貨號就可以找對應的代理商詢價，尤其是榮星達已經取得代理資格的品牌，詢價、採購起來更為簡單，而且更容易中標。
黃琳琳切屏，將這周暴雷的異常訂單的表格打開，方才的失落感又轉化成了深深的無力感，一是毫無頭緒，二是毫無經驗。
她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眼左邊的方小航在忙些什麼，卻發現有些跟不上方小航的節奏，頓感眼花繚亂，她勉強能看清是什麼軟體的界面，先是FOXMAIL和WPS，又是企業微信，又是微信或者QQ……
有時候方小航是回復客戶消息，有時候是核對文件，有時候在公司內部協調，有時候又是在跟供應商溝通……遇到需要重點處理的事項，方小航還會在隨身筆記簿上寫上幾筆。
看著坐姿標準的方小航繁忙且認真，黃琳琳愈發覺得自己是被方小航扛著前行的那個拖油瓶，連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還惹了不少麻煩，她一邊學習著如何跟上方小航的工作節奏，一邊想著等這些異常訂單解決後如何感謝方小航。
見方小航那麼投入，黃琳琳很知趣地沒有冒然打斷他，這兩周她把方小航的性格摸了個大概，上班時間的方小航會比較嚴肅，幾近不苟言笑，下班了之後又像換了個人似的很隨和，就是好幾次下班後約不到他，不知道他下班了在幹嘛。
黃琳琳縮回自己工位，開始忙活今天第一份詢價表，沒一會兒就將二十多項物料的價格、貨期以及供應渠道確認完畢，並且整理好表格，黃琳琳一看電腦屏幕右下角，以為起碼耗費了一小時，實際上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小時，她有點不自信了，隨即又開始自查有無問題，打算再確認兩遍後發給劉飛。
黃琳琳看到自己的企業微信在閃爍，點開一看，方小航給她發來的一份表格，裡面是黃琳琳造成的售後訂單，記錄著對應的PO號、物料號、商品描述、數量、單位、銷售價格、採購價格、虧損金額……以及方小航給出的處理建議。
一共六個項次，方小航在每一項的最後面都給到除了「取消」二字的建議舉措，比如未限定品牌的物料可以找哪些同類型廠家詢價替代，指定品牌的物料可以聯繫其他區域的代理試試看能否拿到更優惠的價格，一些國外的價值不高的標準品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月結供應商在做這塊的業務等等，這份建議舉措還給出了具體的公司官網或者對應聯繫人的方式，黃琳琳有一種方小航是在以另一種手把手的方式教她做事的感覺。
【黃琳琳】：「收到，謝謝領導！」
方小航並未回復她，但根據顯示，屬於已讀狀態。
方小航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後，昂首掃了一圈，並非是觀察其他業務組的情況，而是在找一個人。
「章達瑞呢？怎麼沒見他人？」方小航看向田字格辦公桌空著的那角，也就是劉飛旁邊的那個位置。
劉飛搖搖頭，「不知道，今天還沒見到過他。」
黃琳琳以一種篤定的口吻說著：「老毛病又犯了？」
這架勢，好像她和章達瑞共事很久了似得，但入職兩周的黃琳琳也就見了章達瑞幾面而已。
方小航想起什麼，面色不虞：「估計是昨晚熬夜看球了，昨天好像有歐冠小組賽。」
方小航打開釘釘工作檯，果真有一條來自章達瑞的請假抄送消息，時間是八點二十九分，章達瑞這種和先斬後奏沒什麼區別的踩點式請假，更讓方小航不用再問也能確信章達瑞的病假其實是用來補充睡眠，而非真的有病。
章達瑞同樣是外來戶，工作內容是負責送貨，雖然章達瑞每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天不舒服，但他大部分時間都能將夏文吉麾下的3組、4組的貨定時清理完，和劉飛一樣，老夏用順手了，章達瑞這種無病硬請假的行為也不算事，還有一個原因或許也是關鍵，能適應那輛老依維柯的人不多，要是換個送貨司機，說不定還要買一輛新車。
說到車，方小航有點頭疼，公司給3組配的那輛蒙迪歐剛好在大保養維修期間，原本他打算坐老依維柯去客戶現場，但現在似乎要去坐城際輕軌了，畢竟老張不在，方小航也怕開著那老依維柯在高速路上換檔位的時候熄火趴窩，那多危險啊！
黃琳琳見方小航收拾東西，她若有所想，舉起手，自告奮勇：「方經理，我今天開車來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現場看看吧？」
「還不是時候。」
方小航一口否決。
黃琳琳不死心，撇了一眼一臉嚴肅的方小航，她轉身指著屏幕，「你剛才那份表格我都看了，我覺著就算重新詢價，也要虧很多，倒不如去現場找使用人商量商量，後續發起取消申請才有可能更順暢。」
方小航舒了微微皺著的眉，眼神詫異地盯著黃琳琳的大波浪秀髮，好奇她怎麼跟突然變了個人一樣，一下變得更成熟了。
雖然只有六項，但方小航確信剛才沒有聽到黃琳琳打電話的聲音，這說明她沒有去找具體的公司銷售溝通就得出了這個論斷，至於取消這事，說著輕巧，但具體會遇上什麼樣的人，好不好說話，講不講情，又另說。
黃琳琳提醒：「快十點了耶，再不出發，上午就要過去咯。」
方小航心裡一合計，從公司到客戶工廠，開車的話要一個小時左右，坐城際輕軌加打車要多三四十分鐘，如果不開車，下午的時間不一定夠處理六個異常訂單，而且他去現場還有別的事情，具體的需求部門不是一處兩處，要對接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如果上午能多留出點時間來，效果會更好。
方小航瞄了一眼黃琳琳的齊膝百褶裙，「咳咳，去可以，但是你要換一身衣服。」
黃琳琳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購物包裝紙袋，「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換，要穿高跟鞋嗎？」
「？？？」
「不用穿皮鞋，就你現在穿著的這雙小白鞋吧。」
方小航看了看盒子裡的款式，高跟鞋並不適合現場的走動，走路多了不僅腳後跟痛，還容易造成拇指外翻和甲溝炎。
「喔，也行，也挺搭的，等我一下下。」
黃琳琳立即抱著袋子跑去洗手間換衣服。
方小航則是扶額輕嘆，旋即惹來隔壁其他組的同事的一陣笑聲。
「笑什麼，莫名其妙的。」
「笑什麼？呵呵，方小航，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什麼福不福的？」
「唉，有這麼一個青春活潑養眼的女同事坐旁邊，長得好看，說話好聽，那上班心情呀，狀態呀就好不少，是吧？」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胖子附和道：「而且兩人都是單身，這要是把握好機會，愛情和事業雙豐收啊！」
方小航無語地看著2組的主管蔡卓偉，「卓偉老哥，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什麼故意的，不小心的？」
「我是說你編排黃琳琳這事。」
蔡卓偉一臉較真地回應：「我編排什麼了我？你莫要誹謗我。」
方小航有點惱了，這小子平時嘴碎歸嘴碎，但不應該不知道黃琳琳她爸是黃文鴻啊，這樣背後編排人家閨女，到時候黃總讓何雲給他穿小鞋，加加班熬熬夜，那不得哭爹喊娘？
嘴碎歸嘴碎，別連累到自個兒啊！
方小航抱著雙手，敲打道：「行咯，那我等下把你的原話說給黃琳琳聽，或者給黃總發個消息過去？問問他們什麼意見。」
「不是吧，航仔，你真要打小報告啊？」
蔡卓偉和方小航的工位隔了一個過道，蔡卓偉一聽方小航這話，真就清醒了過來，雖然蔡卓偉相信方小航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但說不準方小航真跟黃琳琳有那麼些曖昧關係，然後方小航到時候添油加醋的一說，黃琳琳再給黃總含糊一提，那他蔡卓偉就會沒好果子吃啊！
這不，正坐著的蔡卓偉忍不住往右邊斜過身子，腆著滿是橫肉的笑臉仰望著方小航，「航哥，咱都是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一起在『索愛』孤獨良宵的好戰友了，不求『苟富貴，勿相忘』，但求不要拔刀相向……」
方小航坐下來，拍了拍蔡卓偉的肩膀，說著悄悄話：「胖子，你安穩日子過久了啊，下次別這麼跳脫了，就算起鬨也要看情況，免得被別人當了刀。」
蔡卓偉練練點頭輕聲答道：「曉得，曉得，回頭老地方，我請客。」
「隨便，倒是你，換個口味不行嗎，少吃點動物內臟，豬雜湯條吃多了小心三高，」叮囑完老戰友，馬上他又站了起來，語重心長地感慨，做戲給其他人看：「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也沒見你們招過去啊？」
事實也是如此，寧要熟手，不要菜鳥，因為熟手簡單適應個最多一周的時間，就能頂崗就任，菜鳥就充滿了不確定性，不確定什麼時候能開竅，不確定什麼時候會不會捅婁子……二這一行，很多時候時間就是金錢，有限的時間能精準報價更多，中更多標才是真。
也因為他們沒人願意帶新人，方小航才被安排成了這邊的免費新手教官，等人教的差不多了，又被其他項目輕而易舉的給老夏說點好話或者請他吃頓飯後就調過去了。
劉飛動作迅速地敲著鍵盤和滑鼠，然後抬頭看向格柵對邊的黃琳琳：「小琳，看下企業微信，我剛發你了一份詢價文件，今天下午四點半截止，最遲三點半到四點回傳給我。」
「好的。」
黃琳琳看著電腦上打開的表格，發現都是一些大品牌的標準型號，只要不粗心填錯價格，基本不會報錯，她不免有些不被得到重用的失落感，像是世達、史丹利、東成、博世……這些品牌都有標準的貨號，有了貨號就可以找對應的代理商詢價，尤其是榮星達已經取得代理資格的品牌，詢價、採購起來更為簡單，而且更容易中標。
黃琳琳切屏，將這周暴雷的異常訂單的表格打開，方才的失落感又轉化成了深深的無力感，一是毫無頭緒，二是毫無經驗。
她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眼左邊的方小航在忙些什麼，卻發現有些跟不上方小航的節奏，頓感眼花繚亂，她勉強能看清是什麼軟體的界面，先是FOXMAIL和WPS，又是企業微信，又是微信或者QQ……
有時候方小航是回復客戶消息，有時候是核對文件，有時候在公司內部協調，有時候又是在跟供應商溝通……遇到需要重點處理的事項，方小航還會在隨身筆記簿上寫上幾筆。
看著坐姿標準的方小航繁忙且認真，黃琳琳愈發覺得自己是被方小航扛著前行的那個拖油瓶，連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還惹了不少麻煩，她一邊學習著如何跟上方小航的工作節奏，一邊想著等這些異常訂單解決後如何感謝方小航。
見方小航那麼投入，黃琳琳很知趣地沒有冒然打斷他，這兩周她把方小航的性格摸了個大概，上班時間的方小航會比較嚴肅，幾近不苟言笑，下班了之後又像換了個人似的很隨和，就是好幾次下班後約不到他，不知道他下班了在幹嘛。
黃琳琳縮回自己工位，開始忙活今天第一份詢價表，沒一會兒就將二十多項物料的價格、貨期以及供應渠道確認完畢，並且整理好表格，黃琳琳一看電腦屏幕右下角，以為起碼耗費了一小時，實際上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小時，她有點不自信了，隨即又開始自查有無問題，打算再確認兩遍後發給劉飛。
黃琳琳看到自己的企業微信在閃爍，點開一看，方小航給她發來的一份表格，裡面是黃琳琳造成的售後訂單，記錄著對應的PO號、物料號、商品描述、數量、單位、銷售價格、採購價格、虧損金額……以及方小航給出的處理建議。
一共六個項次，方小航在每一項的最後面都給到除了「取消」二字的建議舉措，比如未限定品牌的物料可以找哪些同類型廠家詢價替代，指定品牌的物料可以聯繫其他區域的代理試試看能否拿到更優惠的價格，一些國外的價值不高的標準品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月結供應商在做這塊的業務等等，這份建議舉措還給出了具體的公司官網或者對應聯繫人的方式，黃琳琳有一種方小航是在以另一種手把手的方式教她做事的感覺。
【黃琳琳】：「收到，謝謝領導！」
方小航並未回復她，但根據顯示，屬於已讀狀態。
方小航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後，昂首掃了一圈，並非是觀察其他業務組的情況，而是在找一個人。
「章達瑞呢？怎麼沒見他人？」方小航看向田字格辦公桌空著的那角，也就是劉飛旁邊的那個位置。
劉飛搖搖頭，「不知道，今天還沒見到過他。」
黃琳琳以一種篤定的口吻說著：「老毛病又犯了？」
這架勢，好像她和章達瑞共事很久了似得，但入職兩周的黃琳琳也就見了章達瑞幾面而已。
方小航想起什麼，面色不虞：「估計是昨晚熬夜看球了，昨天好像有歐冠小組賽。」
方小航打開釘釘工作檯，果真有一條來自章達瑞的請假抄送消息，時間是八點二十九分，章達瑞這種和先斬後奏沒什麼區別的踩點式請假，更讓方小航不用再問也能確信章達瑞的病假其實是用來補充睡眠，而非真的有病。
章達瑞同樣是外來戶，工作內容是負責送貨，雖然章達瑞每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天不舒服，但他大部分時間都能將夏文吉麾下的3組、4組的貨定時清理完，和劉飛一樣，老夏用順手了，章達瑞這種無病硬請假的行為也不算事，還有一個原因或許也是關鍵，能適應那輛老依維柯的人不多，要是換個送貨司機，說不定還要買一輛新車。
說到車，方小航有點頭疼，公司給3組配的那輛蒙迪歐剛好在大保養維修期間，原本他打算坐老依維柯去客戶現場，但現在似乎要去坐城際輕軌了，畢竟老張不在，方小航也怕開著那老依維柯在高速路上換檔位的時候熄火趴窩，那多危險啊！
黃琳琳見方小航收拾東西，她若有所想，舉起手，自告奮勇：「方經理，我今天開車來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現場看看吧？」
「還不是時候。」
方小航一口否決。
黃琳琳不死心，撇了一眼一臉嚴肅的方小航，她轉身指著屏幕，「你剛才那份表格我都看了，我覺著就算重新詢價，也要虧很多，倒不如去現場找使用人商量商量，後續發起取消申請才有可能更順暢。」
方小航舒了微微皺著的眉，眼神詫異地盯著黃琳琳的大波浪秀髮，好奇她怎麼跟突然變了個人一樣，一下變得更成熟了。
雖然只有六項，但方小航確信剛才沒有聽到黃琳琳打電話的聲音，這說明她沒有去找具體的公司銷售溝通就得出了這個論斷，至於取消這事，說著輕巧，但具體會遇上什麼樣的人，好不好說話，講不講情，又另說。
黃琳琳提醒：「快十點了耶，再不出發，上午就要過去咯。」
方小航心裡一合計，從公司到客戶工廠，開車的話要一個小時左右，坐城際輕軌加打車要多三四十分鐘，如果不開車，下午的時間不一定夠處理六個異常訂單，而且他去現場還有別的事情，具體的需求部門不是一處兩處，要對接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如果上午能多留出點時間來，效果會更好。
方小航瞄了一眼黃琳琳的齊膝百褶裙，「咳咳，去可以，但是你要換一身衣服。」
黃琳琳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購物包裝紙袋，「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換，要穿高跟鞋嗎？」
「？？？」
「不用穿皮鞋，就你現在穿著的這雙小白鞋吧。」
方小航看了看盒子裡的款式，高跟鞋並不適合現場的走動，走路多了不僅腳後跟痛，還容易造成拇指外翻和甲溝炎。
「喔，也行，也挺搭的，等我一下下。」
黃琳琳立即抱著袋子跑去洗手間換衣服。
方小航則是扶額輕嘆，旋即惹來隔壁其他組的同事的一陣笑聲。
「笑什麼，莫名其妙的。」
「笑什麼？呵呵，方小航，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什麼福不福的？」
「唉，有這麼一個青春活潑養眼的女同事坐旁邊，長得好看，說話好聽，那上班心情呀，狀態呀就好不少，是吧？」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胖子附和道：「而且兩人都是單身，這要是把握好機會，愛情和事業雙豐收啊！」
方小航無語地看著2組的主管蔡卓偉，「卓偉老哥，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什麼故意的，不小心的？」
「我是說你編排黃琳琳這事。」
蔡卓偉一臉較真地回應：「我編排什麼了我？你莫要誹謗我。」
方小航有點惱了，這小子平時嘴碎歸嘴碎，但不應該不知道黃琳琳她爸是黃文鴻啊，這樣背後編排人家閨女，到時候黃總讓何雲給他穿小鞋，加加班熬熬夜，那不得哭爹喊娘？
嘴碎歸嘴碎，別連累到自個兒啊！
方小航抱著雙手，敲打道：「行咯，那我等下把你的原話說給黃琳琳聽，或者給黃總發個消息過去？問問他們什麼意見。」
「不是吧，航仔，你真要打小報告啊？」
蔡卓偉和方小航的工位隔了一個過道，蔡卓偉一聽方小航這話，真就清醒了過來，雖然蔡卓偉相信方小航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但說不準方小航真跟黃琳琳有那麼些曖昧關係，然後方小航到時候添油加醋的一說，黃琳琳再給黃總含糊一提，那他蔡卓偉就會沒好果子吃啊！
這不，正坐著的蔡卓偉忍不住往右邊斜過身子，腆著滿是橫肉的笑臉仰望著方小航，「航哥，咱都是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一起在『索愛』孤獨良宵的好戰友了，不求『苟富貴，勿相忘』，但求不要拔刀相向……」
方小航坐下來，拍了拍蔡卓偉的肩膀，說著悄悄話：「胖子，你安穩日子過久了啊，下次別這麼跳脫了，就算起鬨也要看情況，免得被別人當了刀。」
蔡卓偉練練點頭輕聲答道：「曉得，曉得，回頭老地方，我請客。」
「隨便，倒是你，換個口味不行嗎，少吃點動物內臟，豬雜湯條吃多了小心三高，」叮囑完老戰友，馬上他又站了起來，語重心長地感慨，做戲給其他人看：「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也沒見你們招過去啊？」
事實也是如此，寧要熟手，不要菜鳥，因為熟手簡單適應個最多一周的時間，就能頂崗就任，菜鳥就充滿了不確定性，不確定什麼時候能開竅，不確定什麼時候會不會捅婁子……二這一行，很多時候時間就是金錢，有限的時間能精準報價更多，中更多標才是真。
也因為他們沒人願意帶新人，方小航才被安排成了這邊的免費新手教官，等人教的差不多了，又被其他項目輕而易舉的給老夏說點好話或者請他吃頓飯後就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