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了
沒等李巍笑出聲來，只見周圍（其實李巍根本分不清方位）子彈划過（也不是看見，就是感覺而已），叮噹作響，戰機顫抖。
我曰，這是被偷襲了。
真正的來說，日軍這架KO.4戰機不是偷襲，人家是正面對陣，正面射擊的。李巍只顧得從俯衝中拉平戰機，僅僅這些操作就占據了他的全部精力，根本沒看到對手，而且還是正前方的對手！李巍知道戰機中彈了，也不知道敵人在哪裡，飛機到底狀況如何，他只能是故技重施，加速，爬高。當然也更沒有看到，廖博華馬鵬幾個獲救後感動的熱淚盈眶。
日軍飛行員第一擊沒有奏效，也只能再找射擊角度。狗斗，鬼子很拿手的於是繞了個圈，就找李巍的後半球。
人的能耐都是逼出來的。
李巍加速過程中，這次竟然能抽空掃了一眼周圍。
他看到了廖博華的轟炸機正在遠去，飛機受傷是肯定的，輕重不知道，至於死沒死人，更不清楚。但至少轟炸機在飛，而且也沒有敵機追趕，李巍心中稍稍安穩一點。沒有雷達的年代，只要脫離敵人的視線，廖博華就安全了。能不能飛到南京，不好說，只要保住小命，還期望那麼多幹什麼？
再看，身後跟著一架KO.4戰機，對付不了啊，更何況還有一架91戰機（實際是三架）不知道在哪裡呢，不跑難道唱歌嗎?
日軍飛行員的思維模式絕對是有問題的，或者說這個時期的日軍全都是一個思維：只要吃虧了，必須找回來，報復心理超強。正是這個心理的作用，這架日軍戰機緊追李巍，追不上也追，最後發現真的追不上，也放跑了廖博華的轟炸機。李巍甩開九一式戰鬥機，還有點吃力，但是甩開KO4飛機，真的不難，兩種戰機的速度差百分之三十，簡直不要太輕鬆！
甩開了一架日機，李巍調整方向去追廖博華的轟炸機。但是，他還沒追到廖博華，就再次遇到了日機，還是一架中島KO.4雙翼雙座機。沒等這架飛機追過來，李巍先下手為強，遠遠的開火了。只是，非常遺憾，打光了子彈也沒有打中！不過，小鬼子竟然沒有追擊，反倒是逃的遠遠的，甚至沒有開火。
幾分鐘之前，葛詩昌駕駛了波泰36輕型運輸機剛剛升空，就被一架日軍KO.4戰機咬住了。波泰36輕型運輸機，所有的性能指標都不如KO.4，更重要的是，沒有武器！葛詩昌實在沒招，只能貼著地皮扭來扭去的飛，挨了一輪機槍又挨了一輪，飛機都不知道中了多少子彈。
死活難逃，葛詩昌心一橫，找了塊相對比較平整的路面就強行迫降。他的迫降動作非常利索，但地面的情況並非他所能掌握，前主輪被一個小土包所阻，飛機頓時拿了個大頂，然後背部著地，肚皮朝天，把葛詩昌甩了個七葷八素。
即便如此，鬼子的KO.4戰機仍不放過，狠狠的掃射了幾輪，打光子彈這才離去。
葛詩昌迫降運氣不好，但在日機的掃射下卻運氣好的不得了！飛機雖然被打廢了，但並沒有起火！話說，起飛前，葛詩昌為了照顧張雪峰等幾個年輕飛行學員，自己駕駛的是一架沒有重新加油的飛機！此時飛機的油料已經耗盡。
一點善念，讓葛詩昌完好無損的保住了小命。
而李巍所碰到的這架KO.4戰機，就是剛剛追殺葛詩昌的敵機。他開火的時候，葛詩昌在地上看到了李巍的戰機，怒吼兩聲，轉身向南，繼續逃命。
在甩脫了鬼子戰機之後，李巍沒有什麼選擇，張雪峰幾個的情況，他也無從得知。只能嘆一聲，祝一聲：平安。
仔細的核對了方向，調整航向，D27戰鬥機向南飛去。戰鬥進行了近半個小時，而且都是大油門，燃油消耗很快，看看油表，李巍肯定剩下的油是飛不到北平了，估計最多只能飛到山海關，甚至飛不到。他只能降低高度，在巡航高度以巡航速度飛行，以儘量的節省燃油。在又飛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李巍已經看見了大海，應該是渤海灣了。
李巍很小心，再次調整了航向，沒有衛星導航，他擔心在大海上飛迷路，準備沿著遼西走廊飛。更何況飛機中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毛病呢，他可不想掉到海里洗涼水。秋冬季節下海，那可不好玩。
沒飛多長時間，李巍已經看得了萬里長城。再過一會兒，山海關巍峨的關門已經清晰在望。這年頭沒有什麼高速公路，機場的跑道辨識度很高。而且山海關地盤也沒多大，李巍繞了兩個圈子，就找到了機場。
山海關機場在關牆東南，僅僅一條700米長的跑道，規模遠比不上東塔機場。一座孤零零的塔台，幾間房屋，這就是31年的山海關機場了。
那邊已經燃起了戰火，這邊還是祥和一片。李巍小心翼翼的降落，飛機穩穩噹噹的滑行到跑道盡頭，順便拐了個彎，進入停機坪。這本事，比起他飛行的水準高的不是一個等級，就是高志航那樣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和他比地面的操控水平。混江湖誰還沒有一兩手絕活！
李巍這一手有點雞肋。但是，這一手裝的的確帥，地上龍的外號還真是名副其實。李巍剛從飛機上下來，就跑來一群東北軍官兵，頂頭的那位滿眼崇拜。
「李班長，這停機動作真老帥了。」
得，這還認識。比較尷尬的是，李巍真的沒有印象，臉盲症後遺症啊。
「哪裡哪裡，一般，一般。」
看對方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掛著上尉軍銜，決定探探底細：「麼麼，看你這樣子是高升了？」
二十多歲，掛上尉軍銜，一般來說是高升了。即便不是高升了，這麼說也不會錯什麼。
果然，正中對方癢處，頂頭那個道：「老班長，你還不知道我趙五啊，在這裡當個機場站長，瞎混唄。」
趙五，山海關站長。該有的消息有了。
看樣子，瀋陽已經打了一夜，這裡還沒得著消息。李巍現在有求於人，於是賣點消息還人情，使個眼色把趙五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北大營被小日本占了，東塔機場也被小日本占了。」
「啊，那是打輸了？這可咋整？瀋陽呢？日本兵沒進吧？」
「應該還沒有吧？」李巍也不確定。
「我爹我娘還在瀋陽呢，這可咋整呢？」
「那都是上頭的事兒，你先別亂傳。我這也是逃命跑出來的。趕緊整幾個人，幫我檢查飛機，挨了好幾槍才跑出來呢。我這也是剛撿條命。還得趕緊去北平給少帥報信呢。」
趙五嘟囔幾句，倒也沒有推脫，給李巍端了熱湯熱飯，找了幾個人當幫手幫李巍檢查飛機。飛機挨了三槍，一處在尾翼上，蒙布上破了個洞。這個好修，弄塊帆布縫上，然後刷下漆。
再一處，是起落架上，鋼管被打了個透明孔，只要起降小心點，還是沒有問題的，不至於立馬斷掉。暫時可以不修，而且這裡也修不了。
最後一處，座椅背後的主油箱被打穿了。油箱漏了就漏了，而且還是最好修的薄鐵皮油箱，修補一下也難不住李巍。關鍵是，看著這個槍眼，李巍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麼稍微正點，老子就要歸位了！
趙五和其他士兵看見這一幕，也個個讚嘆：「真是命大啊。」
山海關機場的工具不如東塔機場齊全，小小的毛病，李巍折騰了兩個小時。
剛剛修理好飛機開始加油，就看到天空中一架小飛機盤旋。機場眾人立刻緊張起來，尤其是知道瀋陽已經開戰消息的幾個軍官。李巍奪了一支望遠鏡，這才放心，清清楚楚，那是波泰36輕型運輸機。
等飛機降落，飛行學員班班長張雪峰和另一名學員兩人下的飛機，看見李巍眼淚流的嘩嘩的，撲到李巍懷裡放聲大哭。畢竟還小，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脫離大難哭一頓難免。
「班長，小山死了，我看見他的飛機被日本飛機打下來了。」
「還有誰逃出來了？」
「平平開了一架高德龍（教練機），跑是跑出來了，不知道飛哪裡了。」
王平平，李巍有印象，是飛行學員班的副班長。
「其他人呢？」
「我只顧開飛機了，沒看到。。」
另一名學員接上道：「掉了一架波泰，不知道是誰開的，著火了。」
「周東也飛出來了，不過我看是跑錯方向了，往東飛了。」
才十幾歲的孩子，已經知道的就死了兩個了。幾年後李巍才得知，當時一共八個孩子，沒開飛機跑了一個，不知所蹤。七個孩子一共起飛了五架飛機，被擊落兩架，墜毀兩架，陣亡三人。李巍沉默，沒有言語，他都不知道自己「鼓動」幾個飛行學員開走飛機，這事兒是對是錯，幾條年輕的生命就此逝去，讓李巍的心情非常昏暗。
但，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安排兩個孩子休息，李巍的D27也已經加滿了油。不僅如此，李巍藉口擔心油箱沒補好，又攜帶了四個二十升的洋鐵皮油桶，一共差不多八十升油。取了個大聚口（漏斗）用繩子捆在飛機加油口上。
做好一切準備，李巍也迷糊小睡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準備出發。
沒有人知道李巍的真正打算，但是李巍覺得不辭而別總是不得勁。尤其是兩個孩子那裡，實在有點心虧的慌。臨上飛機前，李巍悄悄的對張雪峰說道：「師傅我不想再在東北軍呆了，我要去南京。你以後要是混不下去，就來南京吧。以後，多加小心，做事要謹慎。」
我曰，這是被偷襲了。
真正的來說，日軍這架KO.4戰機不是偷襲，人家是正面對陣，正面射擊的。李巍只顧得從俯衝中拉平戰機，僅僅這些操作就占據了他的全部精力，根本沒看到對手，而且還是正前方的對手！李巍知道戰機中彈了，也不知道敵人在哪裡，飛機到底狀況如何，他只能是故技重施，加速，爬高。當然也更沒有看到，廖博華馬鵬幾個獲救後感動的熱淚盈眶。
日軍飛行員第一擊沒有奏效，也只能再找射擊角度。狗斗，鬼子很拿手的於是繞了個圈，就找李巍的後半球。
人的能耐都是逼出來的。
李巍加速過程中，這次竟然能抽空掃了一眼周圍。
他看到了廖博華的轟炸機正在遠去，飛機受傷是肯定的，輕重不知道，至於死沒死人，更不清楚。但至少轟炸機在飛，而且也沒有敵機追趕，李巍心中稍稍安穩一點。沒有雷達的年代，只要脫離敵人的視線，廖博華就安全了。能不能飛到南京，不好說，只要保住小命，還期望那麼多幹什麼？
再看，身後跟著一架KO.4戰機，對付不了啊，更何況還有一架91戰機（實際是三架）不知道在哪裡呢，不跑難道唱歌嗎?
日軍飛行員的思維模式絕對是有問題的，或者說這個時期的日軍全都是一個思維：只要吃虧了，必須找回來，報復心理超強。正是這個心理的作用，這架日軍戰機緊追李巍，追不上也追，最後發現真的追不上，也放跑了廖博華的轟炸機。李巍甩開九一式戰鬥機，還有點吃力，但是甩開KO4飛機，真的不難，兩種戰機的速度差百分之三十，簡直不要太輕鬆！
甩開了一架日機，李巍調整方向去追廖博華的轟炸機。但是，他還沒追到廖博華，就再次遇到了日機，還是一架中島KO.4雙翼雙座機。沒等這架飛機追過來，李巍先下手為強，遠遠的開火了。只是，非常遺憾，打光了子彈也沒有打中！不過，小鬼子竟然沒有追擊，反倒是逃的遠遠的，甚至沒有開火。
幾分鐘之前，葛詩昌駕駛了波泰36輕型運輸機剛剛升空，就被一架日軍KO.4戰機咬住了。波泰36輕型運輸機，所有的性能指標都不如KO.4，更重要的是，沒有武器！葛詩昌實在沒招，只能貼著地皮扭來扭去的飛，挨了一輪機槍又挨了一輪，飛機都不知道中了多少子彈。
死活難逃，葛詩昌心一橫，找了塊相對比較平整的路面就強行迫降。他的迫降動作非常利索，但地面的情況並非他所能掌握，前主輪被一個小土包所阻，飛機頓時拿了個大頂，然後背部著地，肚皮朝天，把葛詩昌甩了個七葷八素。
即便如此，鬼子的KO.4戰機仍不放過，狠狠的掃射了幾輪，打光子彈這才離去。
葛詩昌迫降運氣不好，但在日機的掃射下卻運氣好的不得了！飛機雖然被打廢了，但並沒有起火！話說，起飛前，葛詩昌為了照顧張雪峰等幾個年輕飛行學員，自己駕駛的是一架沒有重新加油的飛機！此時飛機的油料已經耗盡。
一點善念，讓葛詩昌完好無損的保住了小命。
而李巍所碰到的這架KO.4戰機，就是剛剛追殺葛詩昌的敵機。他開火的時候，葛詩昌在地上看到了李巍的戰機，怒吼兩聲，轉身向南，繼續逃命。
在甩脫了鬼子戰機之後，李巍沒有什麼選擇，張雪峰幾個的情況，他也無從得知。只能嘆一聲，祝一聲：平安。
仔細的核對了方向，調整航向，D27戰鬥機向南飛去。戰鬥進行了近半個小時，而且都是大油門，燃油消耗很快，看看油表，李巍肯定剩下的油是飛不到北平了，估計最多只能飛到山海關，甚至飛不到。他只能降低高度，在巡航高度以巡航速度飛行，以儘量的節省燃油。在又飛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李巍已經看見了大海，應該是渤海灣了。
李巍很小心，再次調整了航向，沒有衛星導航，他擔心在大海上飛迷路，準備沿著遼西走廊飛。更何況飛機中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毛病呢，他可不想掉到海里洗涼水。秋冬季節下海，那可不好玩。
沒飛多長時間，李巍已經看得了萬里長城。再過一會兒，山海關巍峨的關門已經清晰在望。這年頭沒有什麼高速公路，機場的跑道辨識度很高。而且山海關地盤也沒多大，李巍繞了兩個圈子，就找到了機場。
山海關機場在關牆東南，僅僅一條700米長的跑道，規模遠比不上東塔機場。一座孤零零的塔台，幾間房屋，這就是31年的山海關機場了。
那邊已經燃起了戰火，這邊還是祥和一片。李巍小心翼翼的降落，飛機穩穩噹噹的滑行到跑道盡頭，順便拐了個彎，進入停機坪。這本事，比起他飛行的水準高的不是一個等級，就是高志航那樣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和他比地面的操控水平。混江湖誰還沒有一兩手絕活！
李巍這一手有點雞肋。但是，這一手裝的的確帥，地上龍的外號還真是名副其實。李巍剛從飛機上下來，就跑來一群東北軍官兵，頂頭的那位滿眼崇拜。
「李班長，這停機動作真老帥了。」
得，這還認識。比較尷尬的是，李巍真的沒有印象，臉盲症後遺症啊。
「哪裡哪裡，一般，一般。」
看對方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掛著上尉軍銜，決定探探底細：「麼麼，看你這樣子是高升了？」
二十多歲，掛上尉軍銜，一般來說是高升了。即便不是高升了，這麼說也不會錯什麼。
果然，正中對方癢處，頂頭那個道：「老班長，你還不知道我趙五啊，在這裡當個機場站長，瞎混唄。」
趙五，山海關站長。該有的消息有了。
看樣子，瀋陽已經打了一夜，這裡還沒得著消息。李巍現在有求於人，於是賣點消息還人情，使個眼色把趙五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北大營被小日本占了，東塔機場也被小日本占了。」
「啊，那是打輸了？這可咋整？瀋陽呢？日本兵沒進吧？」
「應該還沒有吧？」李巍也不確定。
「我爹我娘還在瀋陽呢，這可咋整呢？」
「那都是上頭的事兒，你先別亂傳。我這也是逃命跑出來的。趕緊整幾個人，幫我檢查飛機，挨了好幾槍才跑出來呢。我這也是剛撿條命。還得趕緊去北平給少帥報信呢。」
趙五嘟囔幾句，倒也沒有推脫，給李巍端了熱湯熱飯，找了幾個人當幫手幫李巍檢查飛機。飛機挨了三槍，一處在尾翼上，蒙布上破了個洞。這個好修，弄塊帆布縫上，然後刷下漆。
再一處，是起落架上，鋼管被打了個透明孔，只要起降小心點，還是沒有問題的，不至於立馬斷掉。暫時可以不修，而且這裡也修不了。
最後一處，座椅背後的主油箱被打穿了。油箱漏了就漏了，而且還是最好修的薄鐵皮油箱，修補一下也難不住李巍。關鍵是，看著這個槍眼，李巍倒吸一口涼氣，這特麼稍微正點，老子就要歸位了！
趙五和其他士兵看見這一幕，也個個讚嘆：「真是命大啊。」
山海關機場的工具不如東塔機場齊全，小小的毛病，李巍折騰了兩個小時。
剛剛修理好飛機開始加油，就看到天空中一架小飛機盤旋。機場眾人立刻緊張起來，尤其是知道瀋陽已經開戰消息的幾個軍官。李巍奪了一支望遠鏡，這才放心，清清楚楚，那是波泰36輕型運輸機。
等飛機降落，飛行學員班班長張雪峰和另一名學員兩人下的飛機，看見李巍眼淚流的嘩嘩的，撲到李巍懷裡放聲大哭。畢竟還小，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脫離大難哭一頓難免。
「班長，小山死了，我看見他的飛機被日本飛機打下來了。」
「還有誰逃出來了？」
「平平開了一架高德龍（教練機），跑是跑出來了，不知道飛哪裡了。」
王平平，李巍有印象，是飛行學員班的副班長。
「其他人呢？」
「我只顧開飛機了，沒看到。。」
另一名學員接上道：「掉了一架波泰，不知道是誰開的，著火了。」
「周東也飛出來了，不過我看是跑錯方向了，往東飛了。」
才十幾歲的孩子，已經知道的就死了兩個了。幾年後李巍才得知，當時一共八個孩子，沒開飛機跑了一個，不知所蹤。七個孩子一共起飛了五架飛機，被擊落兩架，墜毀兩架，陣亡三人。李巍沉默，沒有言語，他都不知道自己「鼓動」幾個飛行學員開走飛機，這事兒是對是錯，幾條年輕的生命就此逝去，讓李巍的心情非常昏暗。
但，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安排兩個孩子休息，李巍的D27也已經加滿了油。不僅如此，李巍藉口擔心油箱沒補好，又攜帶了四個二十升的洋鐵皮油桶，一共差不多八十升油。取了個大聚口（漏斗）用繩子捆在飛機加油口上。
做好一切準備，李巍也迷糊小睡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準備出發。
沒有人知道李巍的真正打算，但是李巍覺得不辭而別總是不得勁。尤其是兩個孩子那裡，實在有點心虧的慌。臨上飛機前，李巍悄悄的對張雪峰說道：「師傅我不想再在東北軍呆了，我要去南京。你以後要是混不下去，就來南京吧。以後，多加小心，做事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