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泥土之下
「咳咳咳……」
袁小楫咳嗽兩聲，吐出了一口唾沫，其中參夾著兩條血絲。
劫後餘生的他坐在某處懸崖底下，頭上的骨盔布滿了細小的裂痕，露出了底下粘連著的樹皮。
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司御南，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片刻之前的他被陳玄凱攥在手裡，眼看腦袋就要被捏爆。
關鍵時候白芷竟然說話了，她對陳玄凱說：「阿凱，你看，這個孩子像不像你的小時候，那麼可憐那麼無助。」
也許真的是這句話讓陳玄凱產生了惻隱之心，也許有另外的原因。
總之他放下了袁小楫。
就算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袁小楫也並沒有忘記帶上司御南，他扔出手上的藤蔓，將後者捆住拖了過來，背在背上逃離了肉皮之境。
直到這處小崖壁。
袁小楫看著手上一些黏糊糊的物質，感覺腦袋有些疼。
站起身來，又看了看不遠處碩大的灌木林，對準上面的一個鮮紅色的漿果，將手中的藤蔓甩了甩。
「咻」的一下，扔了出去。
準確的砸中了漿果，並且繞上了它的枝椏。
可是就在袁小楫用力扯回的時候，藤蔓出人意料的松落了。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袁小楫高興的大喊，「陳玄凱有問題！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殺司御南，但是迫於某種原因，他必須做出這樣的舉動。」
袁小楫沒有拋繩結的本事，這一點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拿著藤蔓亂扔也不過是心理使然。
他倒是期望可以綁住什麼東西，但是並不可能。
所以，剛剛他又是怎麼把司御南拖過來的呢。
結合藤蔓上的凝膠，他漸漸有了答案。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陳玄凱性情大變？讓本來是切磋的較量變成了生死對決？
「莫非是司御南的技能惹怒了他？」袁小楫接著猜測，「那也不應該啊，他那一套技能亂七八糟的，雖然看起來殺傷力十足，可是也被陳玄凱輕鬆化解了嘛不是。」
「難道是白芷的那個形態對他有反噬作用？讓他的心智變得混濁，殘忍嗜殺起來。」
「很有可能……但是看白芷的狀態，又沒有什麼不對，如果陳玄凱的狀態真的變糟糕了，那白芷肯定比我更加慌張才是啊……」
「但這一種明顯也是可能性最高的。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裡的環境……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大家的狀態，而對陳玄凱和白芷的改變最為明顯。」
想起了那個雕像的事，袁小楫思緒漸漸清晰起來，「白芷明顯是與植物相關的機甲核心，而這裡的植物，都被那個雕像影響著，產生了極高的變異率。」
「也只有他們兩個都被不知不覺的改變了，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白芷才會察覺不到陳玄凱性情大變，因為它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影響著。」
「那對我們會不會也有什麼影響呢？」
司御南靠在崖壁之上，臉上的潮紅逐漸褪去，像是意識也快恢復正常了。
「倒是司御南先下的死手，可是那不也是很正常的嘛，對待老前輩，竭盡全力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我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小鬼倒是說我的靈魂和身體有些貨不對板，那倒也正常，畢竟是穿越而來的。」
「也就是說，受到影響的貌似只有陳玄凱？是因為白芷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是跟植物有關的戰甲？」
「還有就是為什麼他最終會選擇放了我們，還悄無聲息地幫助我帶走了司御南，那個雕像究竟有什麼魔力？可以把陳玄凱制約成這個樣子。」
心境流轉，袁小楫的疑惑卻越發的繁雜了。
經過這場戰鬥，小鬼和二狗皆已陷入了沉睡，而沒有了核心的支持，木甲的重量便全都壓在了袁小楫身上。
可是現在臨近傍晚，天黑之後指不定遇見什麼危險，這裡的野獸兇猛異常，而能夠克制它們的司御南不知何時才能夠醒來。
「小津被扔出的方向是村子的方向沒錯，但這裡離村子也有些距離，希望他不會出什麼事，還有綿綿，也希望陳玄凱還保留著一點良心，不會對動物下手……」
一邊自言自語著，袁小楫一邊拖著厚重的木甲，四處搜尋了一些碎石和乾柴，在崖壁邊生起火來。
「這裡的植物最為高大，動物尺寸雖然不對勁，但也不至於太離譜。」
「可是藤蔓和掉落下來的樹皮又比較正常，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極不協調的情況呢……」
袁小楫似乎想起來什麼，頂著骨盔的重量，吃力的望向了天空。
透過龐大樹葉的幾處空隙，他看見三隻飛鳥飛過夕陽，留下了幾道落寞的剪影。
「若非要說的話，這片密林好像是一處山谷，往東走就爬上了紅楓山，越過紅楓山就是野豬林，再翻過一條小河和小山就能到村子了。」
「來的路上還能聽見布穀鳥的叫聲，可是自從進了山谷……」
「這裡的植物高大異常，看不見飛鳥很正常，可是為什麼聽不見鳥聲呢？至於其它的蚊蟻和微生物……難道是……」
袁小楫眼睛裡閃耀著火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便踢倒腳邊的幾叢鋸齒草堆，用藤蔓狠狠的將草堆捆住，用力的將它們拔起。
出人意料的是，草叢雖然高大，但根系似乎十分淺薄，袁小楫本來準備了吃奶的力氣，可是草叢幾乎瞬間就離了地，袁小楫則措不及防的往後一坐。
疼得他「咿咿呀呀」叫了好一會兒。
「我特……」他收緊了屁股，破口大罵道，「這到底什麼鬼地方啊！怎麼這些玩意兒沒一個正常的！」
不過就在他準備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手背上有一陣涼意，緊接著又出現了酥酥麻麻的感覺。
「是蟲子？」
由於坐姿的原因，袁小楫的手部需要在屁股的位置撐住身體，於是他的視角在獸骨頭盔的遮擋下，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掉進了木甲的縫隙。
待到他吃力地爬起身，看清了手上的東西的時候，他的心臟猛地一收，然後竟不顧木甲的重量，瘋狂地甩起手臂來。
「啊啊啊……怎麼會有這麼多蚯蚓啊啊啊……」
他驚呼。
這也不怪袁小楫大驚小怪，只見他的小臂連同手部，竟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蚯蚓，一隻只的都如成年人的小指一般粗壯，而且正在不斷地蠕動。
有不少已經掉進了木甲的縫隙里，與袁小楫的皮膚來了個親密接觸，黏糊糊的觸感讓他一陣噁心。
就在他強忍著胃裡的翻湧，將手臂上的蚯蚓都清理乾淨的時候。
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袁小楫咳嗽兩聲，吐出了一口唾沫，其中參夾著兩條血絲。
劫後餘生的他坐在某處懸崖底下，頭上的骨盔布滿了細小的裂痕，露出了底下粘連著的樹皮。
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司御南，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片刻之前的他被陳玄凱攥在手裡，眼看腦袋就要被捏爆。
關鍵時候白芷竟然說話了，她對陳玄凱說：「阿凱，你看，這個孩子像不像你的小時候，那麼可憐那麼無助。」
也許真的是這句話讓陳玄凱產生了惻隱之心，也許有另外的原因。
總之他放下了袁小楫。
就算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袁小楫也並沒有忘記帶上司御南，他扔出手上的藤蔓，將後者捆住拖了過來，背在背上逃離了肉皮之境。
直到這處小崖壁。
袁小楫看著手上一些黏糊糊的物質，感覺腦袋有些疼。
站起身來，又看了看不遠處碩大的灌木林，對準上面的一個鮮紅色的漿果，將手中的藤蔓甩了甩。
「咻」的一下，扔了出去。
準確的砸中了漿果，並且繞上了它的枝椏。
可是就在袁小楫用力扯回的時候，藤蔓出人意料的松落了。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袁小楫高興的大喊，「陳玄凱有問題！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殺司御南，但是迫於某種原因，他必須做出這樣的舉動。」
袁小楫沒有拋繩結的本事，這一點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拿著藤蔓亂扔也不過是心理使然。
他倒是期望可以綁住什麼東西，但是並不可能。
所以，剛剛他又是怎麼把司御南拖過來的呢。
結合藤蔓上的凝膠，他漸漸有了答案。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陳玄凱性情大變？讓本來是切磋的較量變成了生死對決？
「莫非是司御南的技能惹怒了他？」袁小楫接著猜測，「那也不應該啊，他那一套技能亂七八糟的，雖然看起來殺傷力十足，可是也被陳玄凱輕鬆化解了嘛不是。」
「難道是白芷的那個形態對他有反噬作用？讓他的心智變得混濁，殘忍嗜殺起來。」
「很有可能……但是看白芷的狀態，又沒有什麼不對，如果陳玄凱的狀態真的變糟糕了，那白芷肯定比我更加慌張才是啊……」
「但這一種明顯也是可能性最高的。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裡的環境……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大家的狀態，而對陳玄凱和白芷的改變最為明顯。」
想起了那個雕像的事，袁小楫思緒漸漸清晰起來，「白芷明顯是與植物相關的機甲核心，而這裡的植物，都被那個雕像影響著，產生了極高的變異率。」
「也只有他們兩個都被不知不覺的改變了，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白芷才會察覺不到陳玄凱性情大變，因為它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影響著。」
「那對我們會不會也有什麼影響呢？」
司御南靠在崖壁之上，臉上的潮紅逐漸褪去，像是意識也快恢復正常了。
「倒是司御南先下的死手，可是那不也是很正常的嘛，對待老前輩，竭盡全力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我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小鬼倒是說我的靈魂和身體有些貨不對板，那倒也正常，畢竟是穿越而來的。」
「也就是說，受到影響的貌似只有陳玄凱？是因為白芷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是跟植物有關的戰甲？」
「還有就是為什麼他最終會選擇放了我們，還悄無聲息地幫助我帶走了司御南，那個雕像究竟有什麼魔力？可以把陳玄凱制約成這個樣子。」
心境流轉，袁小楫的疑惑卻越發的繁雜了。
經過這場戰鬥，小鬼和二狗皆已陷入了沉睡，而沒有了核心的支持，木甲的重量便全都壓在了袁小楫身上。
可是現在臨近傍晚，天黑之後指不定遇見什麼危險，這裡的野獸兇猛異常，而能夠克制它們的司御南不知何時才能夠醒來。
「小津被扔出的方向是村子的方向沒錯，但這裡離村子也有些距離，希望他不會出什麼事，還有綿綿，也希望陳玄凱還保留著一點良心，不會對動物下手……」
一邊自言自語著，袁小楫一邊拖著厚重的木甲，四處搜尋了一些碎石和乾柴，在崖壁邊生起火來。
「這裡的植物最為高大，動物尺寸雖然不對勁，但也不至於太離譜。」
「可是藤蔓和掉落下來的樹皮又比較正常，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極不協調的情況呢……」
袁小楫似乎想起來什麼，頂著骨盔的重量，吃力的望向了天空。
透過龐大樹葉的幾處空隙，他看見三隻飛鳥飛過夕陽，留下了幾道落寞的剪影。
「若非要說的話，這片密林好像是一處山谷，往東走就爬上了紅楓山，越過紅楓山就是野豬林，再翻過一條小河和小山就能到村子了。」
「來的路上還能聽見布穀鳥的叫聲，可是自從進了山谷……」
「這裡的植物高大異常，看不見飛鳥很正常，可是為什麼聽不見鳥聲呢？至於其它的蚊蟻和微生物……難道是……」
袁小楫眼睛裡閃耀著火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便踢倒腳邊的幾叢鋸齒草堆，用藤蔓狠狠的將草堆捆住，用力的將它們拔起。
出人意料的是，草叢雖然高大，但根系似乎十分淺薄，袁小楫本來準備了吃奶的力氣，可是草叢幾乎瞬間就離了地，袁小楫則措不及防的往後一坐。
疼得他「咿咿呀呀」叫了好一會兒。
「我特……」他收緊了屁股，破口大罵道，「這到底什麼鬼地方啊！怎麼這些玩意兒沒一個正常的！」
不過就在他準備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手背上有一陣涼意，緊接著又出現了酥酥麻麻的感覺。
「是蟲子？」
由於坐姿的原因，袁小楫的手部需要在屁股的位置撐住身體，於是他的視角在獸骨頭盔的遮擋下，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掉進了木甲的縫隙。
待到他吃力地爬起身，看清了手上的東西的時候，他的心臟猛地一收，然後竟不顧木甲的重量，瘋狂地甩起手臂來。
「啊啊啊……怎麼會有這麼多蚯蚓啊啊啊……」
他驚呼。
這也不怪袁小楫大驚小怪，只見他的小臂連同手部，竟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蚯蚓，一隻只的都如成年人的小指一般粗壯，而且正在不斷地蠕動。
有不少已經掉進了木甲的縫隙里，與袁小楫的皮膚來了個親密接觸，黏糊糊的觸感讓他一陣噁心。
就在他強忍著胃裡的翻湧，將手臂上的蚯蚓都清理乾淨的時候。
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