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瘋了
大量的植被都被肉皮壓得變形，袁小楫駕駛著木藤機甲在其間遊走。
一方面要躲避碩大與紅腫的升職器，另一方面，則需要躲避白芷的目光。
說實話，袁小楫並沒有和陳玄凱直面作戰的打算，除了實力不匹配，更多的是只想要解釋一下來龍去脈，讓他們不要再內鬥罷了。
所以，得把距離縮減到能夠交談的程度。
他們的戰鬥，更多的是對精神方面的影響，而非是破壞肉體。
當然，司御南剛才確實是直接想要抹除白芷的存在，但這也是非常抽象的力量。
「看來，這個世界比我想像的還要宏大。」
第一次見到這樣詭異萬分的戰鬥，讓袁小楫既有些嚮往，又有些恐懼，嚮往的是這種力量是對本源世界的解構，如果想要擁有就必須探索整個世界最本質的真相；害怕的則是這種力量神秘莫測、奇異非凡，外面世界的危險恐怕只多不少。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集中，不再胡思亂想。
翻越過一棵棵半倒的巨樹，還有大片的荊棘林，他便來到了陳玄凱的附近，距離也不過十丈之遠，在大樹的另一端，便是劇烈抖動著的司御南。
此時後者的衣衫破敗，面容憔悴，體內似乎再沒有一滴精血。
陳玄凱在白芷半透的鎧甲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白芷的紅色獨眼平靜異常，仿佛那個瀕死的年輕人不是自己摯友的孩子，而只是一個……敵人。
「不可能不可能……」袁小楫用力地搖了搖頭，盡力讓自己不再產生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攀著大樹凸起的樹皮，慢慢的移動到了司御南的那一側。
「小鬼，對付白芷，你有幾分勝算？」
「啊？」樹藤核心微微閃爍，「我？」
袁小楫腦海中浮現除了奔波兒灞的形象，苦笑一聲，說道：「現在開始打起精神來，當我驅動機甲逃跑時，一定要全力發揮，一點都不能保留，要不然咱倆都得交代在這兒！聽見沒？！」
「收到！」小鬼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機甲的驅動需要袁小楫體內的某種東西，就收集在小腹底下的脈輪中。
「司御南說過，靈炁本身並不需要煉化，也並不難吸收，難的是脈輪的開啟，人體中一共有十二處脈輪，每一處都有不同的修行法門。」
「他也只能強行給我開啟一個，那便是丹田處的海底輪，這一脈輪的開啟，便意味著可以吸收靈炁並儲存，也意味著正式成為神武修士，踏入了築基三境的大門。」
「而陳玄凱，雖然只能開啟六個脈輪，止步地仙境，但是對戰已經快要晉升天玄境的司御南，仍然具有碾壓般的優勢。」
可想而知，陳玄凱的實力是何等的恐怖。
更不可能是袁小楫這樣一個才入門半天的小渣渣可以面對的。
「該直接跑路的……」袁小楫後悔起來。
不過來都來了，他硬著頭皮，對著陳玄凱喊道：「嘿！凱哥，給小弟一個面子！」
只是他話音未落，陳玄凱的聲音傳來，讓他頓時汗毛豎起，宛如掉進了冰窖——「你……也得死！」
袁小楫的腦海首先浮現出的是「瘋了……陳玄凱瘋了！」，緊接腦海里便只迴蕩起了一個字——「跑！」
「小鬼！還在等什麼！？」
他猛地回頭，無數的肉皮向他湧來，陳玄凱的方向也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
「小鬼！二狗！救我！」
袁小楫大聲喊道，緊接著就感到腹部一陣空虛，腦袋一片混濁，眼睛也看不清物體，只有憑著本能和記憶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天師駕到！魑魅魍魎！統統退散！」
「天眼神通！破！」
小鬼和二狗的聲音讓他放心不少，逃跑的阻礙也少了許多。
不過忽然間，漫天的肉皮翻湧起來，如驚濤駭浪的大海。
無數的棍狀物體向他襲來。
強忍住心裡的噁心與不適，釋放出纏繞在手臂上的藤蔓，露出了底下的連杆與液壓軸，可以聽見齒輪瘋狂運轉的聲音。
袁小楫沉住氣，瞄準不遠處的樹枝，而後用力拋出藤蔓，準確的搭在了樹枝上，並環繞了一周。
但是就在他高興的拉回時，卻出人意料的失敗了。
腳下一個踉蹌，卻正好躲過了右後方襲來的一條巨大龍根。
可是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陳玄凱駕駛著白芷已經如約而至。
袁小楫大慌，連忙解釋道：「陳哥陳哥！這不是神明石，這不是神明石。」他轉過身，指著胸口的暗紅色核心，「你看啊，他只是一個小鬼！不是真正的判官！」
白芷懸置於半空，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袁小楫，沉默不語。
良久，才聽見陳玄凱的聲音從白芷內傳出：「神明者，不可直視，不可測量，不可預示……」
「所以……」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接著說道，「司御南看走了眼，沒有問題，而他被神明石反噬身亡，也沒有問題。」
袁小楫聽見這話，緩緩放下了手臂，他只覺得口中乾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緊緊地握著手臂上垂落下來的藤蔓，右腿緩緩退了半步，骨盔下的眼睛稚嫩而清澈。
「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過……倒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白芷的身影飄近，半透明的機械巨手舉起，各種結構緩緩運轉，散發著淡白色的光暈。
「想殺我，倒也沒那麼容易！」
袁小楫大喝一聲，率先發難，一記強勁的藤蔓斜著鞭打在白芷的外殼上。
緊接著大步後退，拉開了與陳玄凱的距離。
白芷獨眼閃爍，略微有些驚訝，藤蔓鞭打過的地方流下了一些深綠色的汁液，讓潔白無瑕的機甲表面擁有了一條長長的污痕。
「找死！」
陳玄凱的聲音炸如驚雷，話音未落便瞬間抵達到了袁小楫的面前。
不等後者反應過來，一隻巨手便用力握住了袁小楫的骨盔。
而後向上提起，「卡擦卡擦」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刺穿了袁小楫的耳膜，讓他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同時又由於身體的重壓拉扯，脖子隨時可能斷開，他便緊咬牙關，儘量減少自己的動作。
「痛啊！痛！我脖子要斷了！」
與此同時，小鬼的哀嚎聲也在腦海中響起。
一方面要躲避碩大與紅腫的升職器，另一方面，則需要躲避白芷的目光。
說實話，袁小楫並沒有和陳玄凱直面作戰的打算，除了實力不匹配，更多的是只想要解釋一下來龍去脈，讓他們不要再內鬥罷了。
所以，得把距離縮減到能夠交談的程度。
他們的戰鬥，更多的是對精神方面的影響，而非是破壞肉體。
當然，司御南剛才確實是直接想要抹除白芷的存在，但這也是非常抽象的力量。
「看來，這個世界比我想像的還要宏大。」
第一次見到這樣詭異萬分的戰鬥，讓袁小楫既有些嚮往，又有些恐懼，嚮往的是這種力量是對本源世界的解構，如果想要擁有就必須探索整個世界最本質的真相；害怕的則是這種力量神秘莫測、奇異非凡，外面世界的危險恐怕只多不少。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集中，不再胡思亂想。
翻越過一棵棵半倒的巨樹，還有大片的荊棘林，他便來到了陳玄凱的附近，距離也不過十丈之遠，在大樹的另一端，便是劇烈抖動著的司御南。
此時後者的衣衫破敗，面容憔悴，體內似乎再沒有一滴精血。
陳玄凱在白芷半透的鎧甲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白芷的紅色獨眼平靜異常，仿佛那個瀕死的年輕人不是自己摯友的孩子，而只是一個……敵人。
「不可能不可能……」袁小楫用力地搖了搖頭，盡力讓自己不再產生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攀著大樹凸起的樹皮，慢慢的移動到了司御南的那一側。
「小鬼，對付白芷，你有幾分勝算？」
「啊？」樹藤核心微微閃爍，「我？」
袁小楫腦海中浮現除了奔波兒灞的形象，苦笑一聲，說道：「現在開始打起精神來，當我驅動機甲逃跑時，一定要全力發揮，一點都不能保留，要不然咱倆都得交代在這兒！聽見沒？！」
「收到！」小鬼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機甲的驅動需要袁小楫體內的某種東西，就收集在小腹底下的脈輪中。
「司御南說過，靈炁本身並不需要煉化，也並不難吸收，難的是脈輪的開啟，人體中一共有十二處脈輪，每一處都有不同的修行法門。」
「他也只能強行給我開啟一個，那便是丹田處的海底輪，這一脈輪的開啟，便意味著可以吸收靈炁並儲存，也意味著正式成為神武修士，踏入了築基三境的大門。」
「而陳玄凱，雖然只能開啟六個脈輪，止步地仙境，但是對戰已經快要晉升天玄境的司御南，仍然具有碾壓般的優勢。」
可想而知，陳玄凱的實力是何等的恐怖。
更不可能是袁小楫這樣一個才入門半天的小渣渣可以面對的。
「該直接跑路的……」袁小楫後悔起來。
不過來都來了，他硬著頭皮，對著陳玄凱喊道：「嘿！凱哥，給小弟一個面子！」
只是他話音未落，陳玄凱的聲音傳來，讓他頓時汗毛豎起，宛如掉進了冰窖——「你……也得死！」
袁小楫的腦海首先浮現出的是「瘋了……陳玄凱瘋了！」，緊接腦海里便只迴蕩起了一個字——「跑！」
「小鬼！還在等什麼！？」
他猛地回頭，無數的肉皮向他湧來，陳玄凱的方向也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
「小鬼！二狗！救我！」
袁小楫大聲喊道，緊接著就感到腹部一陣空虛，腦袋一片混濁，眼睛也看不清物體，只有憑著本能和記憶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天師駕到！魑魅魍魎！統統退散！」
「天眼神通！破！」
小鬼和二狗的聲音讓他放心不少，逃跑的阻礙也少了許多。
不過忽然間，漫天的肉皮翻湧起來，如驚濤駭浪的大海。
無數的棍狀物體向他襲來。
強忍住心裡的噁心與不適，釋放出纏繞在手臂上的藤蔓，露出了底下的連杆與液壓軸，可以聽見齒輪瘋狂運轉的聲音。
袁小楫沉住氣，瞄準不遠處的樹枝，而後用力拋出藤蔓，準確的搭在了樹枝上，並環繞了一周。
但是就在他高興的拉回時，卻出人意料的失敗了。
腳下一個踉蹌，卻正好躲過了右後方襲來的一條巨大龍根。
可是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陳玄凱駕駛著白芷已經如約而至。
袁小楫大慌，連忙解釋道：「陳哥陳哥！這不是神明石，這不是神明石。」他轉過身，指著胸口的暗紅色核心，「你看啊，他只是一個小鬼！不是真正的判官！」
白芷懸置於半空，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袁小楫，沉默不語。
良久，才聽見陳玄凱的聲音從白芷內傳出：「神明者，不可直視，不可測量，不可預示……」
「所以……」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接著說道，「司御南看走了眼，沒有問題，而他被神明石反噬身亡，也沒有問題。」
袁小楫聽見這話，緩緩放下了手臂，他只覺得口中乾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緊緊地握著手臂上垂落下來的藤蔓，右腿緩緩退了半步，骨盔下的眼睛稚嫩而清澈。
「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過……倒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白芷的身影飄近，半透明的機械巨手舉起，各種結構緩緩運轉，散發著淡白色的光暈。
「想殺我，倒也沒那麼容易！」
袁小楫大喝一聲，率先發難，一記強勁的藤蔓斜著鞭打在白芷的外殼上。
緊接著大步後退，拉開了與陳玄凱的距離。
白芷獨眼閃爍，略微有些驚訝，藤蔓鞭打過的地方流下了一些深綠色的汁液，讓潔白無瑕的機甲表面擁有了一條長長的污痕。
「找死！」
陳玄凱的聲音炸如驚雷，話音未落便瞬間抵達到了袁小楫的面前。
不等後者反應過來，一隻巨手便用力握住了袁小楫的骨盔。
而後向上提起，「卡擦卡擦」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刺穿了袁小楫的耳膜，讓他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同時又由於身體的重壓拉扯，脖子隨時可能斷開，他便緊咬牙關，儘量減少自己的動作。
「痛啊！痛！我脖子要斷了！」
與此同時，小鬼的哀嚎聲也在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