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露比
白頭髮的精靈發出一聲驚呼，手電筒差點掉在地上，但他及時用另一隻手抓住了，萬幸沒發出噪音。
然而他剛剛那一嗓子，在黑夜裡稍顯異常，我們倆都縮著脖子，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舉動，在這期間，砰砰的心跳聲壓過了一切。
約莫半分鐘過後，我和年邁精靈同時鬆一口氣，他瞪著我，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傢伙……故意混進來，到底想做什麼？」
我算看出來了，這個老精靈跟影教不是一夥的，但也不代表他是友善的。
「別緊張，是露比讓我來的，他出了點事，暫時來不了。」我小小的撒了個謊，準備多套點話，但他隨後就冷笑一聲：「哦？露比讓你來的？」年邁的老精靈露出狡詐的神色：「她什麼時候變性了？」
在精靈語中，「他」和「她」是完全不同的發音，我拜託圖魯克幫我翻譯，同時借我口說出去，卻忽略了不同語言之間的小差異。
「呃……」我愣住了，隨口胡謅道：「我說我見到的露比就是個男性你信嗎？他……她變裝了。」
對面的精靈完全沒有反應，他後退一步，手放到腰間：「不對，你的口音也不對，聽起來像半精靈……不，是人類，你他媽的是賜福地的人類。」他一下把腰間硬硬的東西抽出來，是把短刀。
我草，心底暗罵一聲，這老傢伙的耳朵這麼靈，才幾句話就把我老底露了。不過看他的架勢，這老頭也不善于格斗，拿把刀純嚇唬人的。
我向前逼近了一步，年邁的精靈頓時揮舞起了刀子，手電筒的光因此被攪亂了，成了一團快速移動且模糊的影子。我絲毫不懼，繼續向前逼近，老精靈從喉嚨里發出濃重的咕嚕聲，還有體力極速下降帶來的喘息。
就在我快要抓住他時，門口的方向突然響起「咔噠」一聲，像是某個裝置啟動，緊隨而來的警報聲證明了我的猜想。
我和年邁精靈正在教堂內對峙，顯然觸發警報的另有其人。
很快門外就響起罪魁禍首的聲音：「爺爺，你在裡面嗎？我、我不小心……」
「唉，真是要命的孩子。」年邁精靈嘟囔了一聲，趕忙朝著外面大喊，讓她別管自己，趕緊跑，到老地方會合。隨後他瞥了我一眼，拋下我，從一側的窗戶翻出去了。
臨走之前，這年邁的精靈還不忘提醒：「雖然不知道人類來這裡做什麼，但我勸你趕緊跑吧，要是落在那幫信徒手裡，你只怕是生不如死。」
就算沒有他的提醒，我也早在尋找退路了，但精神力搜尋了一圈發現，所有的門和窗子都被鎖死了，只有他逃走的那一扇有可能是安全的。我顧不上其餘潛在的危險，從那扇窗離開教堂。
剛在樹木枝幹編織的地板上站定，就看到遠處我來時的那條路燈光閃爍，人影綽綽，聲音嘈雜，狂亂的信徒聚在一起，紛紛向教堂方向趕來。
我來到教堂另一邊，撥開茂密的枝葉往下看，底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沒一會兒，一束光亮刺破黑暗，幾輛浮空車從城外和城內方向一同駛來，把教堂所在的大樹圍得水泄不通。
我站在大樹枝幹的邊緣，四處張望，精神力也在搜尋，但那名年邁的精靈和門外觸發警報的精靈全都消失不見，整個教堂所在的樹冠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好像憑空消失了。
時間緊迫，我跳下樹冠，扣著樹皮上的紋路，迅速爬到教堂下方的陰影里。但緊隨而來的警察和信徒跳下車，用強功率手電在附近搜尋，頭頂上也熱熱鬧鬧的，信徒們已經進入教堂，大肆搜索蹤跡。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找到樹幹上來，躲在這裡並不保險，我得另想辦法。
可是我扭頭張望，越來越多的信徒聚集過來，不論是城中還是城市下方，都被刺眼的光柱點亮，仿佛城裡的精靈全都甦醒過來，參與到抓捕冒瀆神靈罪犯的行動中。
虔誠的信徒要用自己的行為突顯信仰之堅定，他們將犯人抓捕到手之後，會用最冷酷的手段，確保邪惡、骯髒的靈魂永遠流放在虛空當中，不會再來威脅帝國善良的居民。
我緊貼著樹幹，跟從下而來的光柱擦肩而過，警察手中的槍械閃閃發光，顯然不會輕易放過擅闖教堂的罪犯。這時候，從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抓住我的黑袍就把我拖進樹洞裡。
一束光線剛好掃過我剛剛待著的區域，一無所獲。
等我回過神來，一個綠頭髮的精靈女孩正用手堵著我的嘴巴，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噓」了一聲：「別出聲。」
哪知我根本沒看向她的臉，而是在觀察她的身材。肩膀與胯寬度接近，線條平直，腰部倒是十分纖細，但胸部偏小，手臂和腿修長，肌肉線條不明顯，身高也與我接近，倒是跟我有些相似。
但她卻穿著一件充滿信徒特徵的黑色斗篷，內搭白色襯衫，下身是灰色長裙配黑色長襪，腳上蹬著深色的皮靴。這身穿搭跟我從頭到腳一身黑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真不知道那老精靈是怎麼認錯我們倆的。
樹洞很深，外面的聲音幾乎傳不進來，只能聽到上方的腳步聲沿著樹幹傳遞下來。
大約過去了五分鐘，腳步聲慢慢變得稀疏起來。
又過去了五分鐘，上方的腳步已經基本消失了，不知是去別的地方搜尋，還是已經放棄了。
樹洞裡漸漸響起「沙沙」聲。這位叫做露比的精靈，整整十分鐘都沒放下她的胳膊，因酸脹、無力而顫抖的手臂，不斷剮蹭堅硬的樹皮，發出的聲響越來越明顯。
「這位精靈小姐可以把手放下了嗎？」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語用了我的本音，於是我又讓圖魯克用精靈語重複了一遍。
露比收回手臂，連帶著身體也往後傾斜，但樹洞狹窄，她立馬就撞到了頭，睜開眼，發現自己幾乎是蜷縮在我身上，仿佛相擁的戀人，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同一個姿勢保持了許久。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然而他剛剛那一嗓子，在黑夜裡稍顯異常，我們倆都縮著脖子，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舉動，在這期間，砰砰的心跳聲壓過了一切。
約莫半分鐘過後，我和年邁精靈同時鬆一口氣，他瞪著我，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傢伙……故意混進來，到底想做什麼？」
我算看出來了，這個老精靈跟影教不是一夥的，但也不代表他是友善的。
「別緊張，是露比讓我來的，他出了點事，暫時來不了。」我小小的撒了個謊，準備多套點話，但他隨後就冷笑一聲：「哦？露比讓你來的？」年邁的老精靈露出狡詐的神色：「她什麼時候變性了？」
在精靈語中，「他」和「她」是完全不同的發音，我拜託圖魯克幫我翻譯，同時借我口說出去，卻忽略了不同語言之間的小差異。
「呃……」我愣住了，隨口胡謅道：「我說我見到的露比就是個男性你信嗎？他……她變裝了。」
對面的精靈完全沒有反應，他後退一步，手放到腰間：「不對，你的口音也不對，聽起來像半精靈……不，是人類，你他媽的是賜福地的人類。」他一下把腰間硬硬的東西抽出來，是把短刀。
我草，心底暗罵一聲，這老傢伙的耳朵這麼靈，才幾句話就把我老底露了。不過看他的架勢，這老頭也不善于格斗，拿把刀純嚇唬人的。
我向前逼近了一步，年邁的精靈頓時揮舞起了刀子，手電筒的光因此被攪亂了，成了一團快速移動且模糊的影子。我絲毫不懼，繼續向前逼近，老精靈從喉嚨里發出濃重的咕嚕聲，還有體力極速下降帶來的喘息。
就在我快要抓住他時，門口的方向突然響起「咔噠」一聲，像是某個裝置啟動，緊隨而來的警報聲證明了我的猜想。
我和年邁精靈正在教堂內對峙，顯然觸發警報的另有其人。
很快門外就響起罪魁禍首的聲音：「爺爺，你在裡面嗎？我、我不小心……」
「唉，真是要命的孩子。」年邁精靈嘟囔了一聲，趕忙朝著外面大喊，讓她別管自己，趕緊跑，到老地方會合。隨後他瞥了我一眼，拋下我，從一側的窗戶翻出去了。
臨走之前，這年邁的精靈還不忘提醒：「雖然不知道人類來這裡做什麼，但我勸你趕緊跑吧，要是落在那幫信徒手裡，你只怕是生不如死。」
就算沒有他的提醒，我也早在尋找退路了，但精神力搜尋了一圈發現，所有的門和窗子都被鎖死了，只有他逃走的那一扇有可能是安全的。我顧不上其餘潛在的危險，從那扇窗離開教堂。
剛在樹木枝幹編織的地板上站定，就看到遠處我來時的那條路燈光閃爍，人影綽綽，聲音嘈雜，狂亂的信徒聚在一起，紛紛向教堂方向趕來。
我來到教堂另一邊，撥開茂密的枝葉往下看，底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沒一會兒，一束光亮刺破黑暗，幾輛浮空車從城外和城內方向一同駛來，把教堂所在的大樹圍得水泄不通。
我站在大樹枝幹的邊緣，四處張望，精神力也在搜尋，但那名年邁的精靈和門外觸發警報的精靈全都消失不見，整個教堂所在的樹冠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好像憑空消失了。
時間緊迫，我跳下樹冠，扣著樹皮上的紋路，迅速爬到教堂下方的陰影里。但緊隨而來的警察和信徒跳下車，用強功率手電在附近搜尋，頭頂上也熱熱鬧鬧的，信徒們已經進入教堂，大肆搜索蹤跡。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找到樹幹上來，躲在這裡並不保險，我得另想辦法。
可是我扭頭張望，越來越多的信徒聚集過來，不論是城中還是城市下方，都被刺眼的光柱點亮，仿佛城裡的精靈全都甦醒過來，參與到抓捕冒瀆神靈罪犯的行動中。
虔誠的信徒要用自己的行為突顯信仰之堅定，他們將犯人抓捕到手之後，會用最冷酷的手段，確保邪惡、骯髒的靈魂永遠流放在虛空當中，不會再來威脅帝國善良的居民。
我緊貼著樹幹，跟從下而來的光柱擦肩而過，警察手中的槍械閃閃發光，顯然不會輕易放過擅闖教堂的罪犯。這時候，從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抓住我的黑袍就把我拖進樹洞裡。
一束光線剛好掃過我剛剛待著的區域，一無所獲。
等我回過神來，一個綠頭髮的精靈女孩正用手堵著我的嘴巴，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噓」了一聲：「別出聲。」
哪知我根本沒看向她的臉，而是在觀察她的身材。肩膀與胯寬度接近，線條平直，腰部倒是十分纖細，但胸部偏小，手臂和腿修長，肌肉線條不明顯，身高也與我接近，倒是跟我有些相似。
但她卻穿著一件充滿信徒特徵的黑色斗篷，內搭白色襯衫，下身是灰色長裙配黑色長襪，腳上蹬著深色的皮靴。這身穿搭跟我從頭到腳一身黑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真不知道那老精靈是怎麼認錯我們倆的。
樹洞很深，外面的聲音幾乎傳不進來，只能聽到上方的腳步聲沿著樹幹傳遞下來。
大約過去了五分鐘，腳步聲慢慢變得稀疏起來。
又過去了五分鐘，上方的腳步已經基本消失了，不知是去別的地方搜尋，還是已經放棄了。
樹洞裡漸漸響起「沙沙」聲。這位叫做露比的精靈，整整十分鐘都沒放下她的胳膊，因酸脹、無力而顫抖的手臂，不斷剮蹭堅硬的樹皮，發出的聲響越來越明顯。
「這位精靈小姐可以把手放下了嗎？」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語用了我的本音，於是我又讓圖魯克用精靈語重複了一遍。
露比收回手臂，連帶著身體也往後傾斜，但樹洞狹窄，她立馬就撞到了頭，睜開眼，發現自己幾乎是蜷縮在我身上，仿佛相擁的戀人，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同一個姿勢保持了許久。她的臉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