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合作
眼見懷裡的精靈臉蛋像蘋果一樣紅透了，我自己也有些害羞，樹洞裡就這麼點空間，我是想躲也無計可施。
好在露比識趣的往後退了一點，讓我們的身體不至於繼續貼在一起。然而樹洞裡的氣氛卻更加古怪，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迅速升溫。
我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越是這個時刻越感到焦躁，忍不住說點什麼打破尷尬的氣氛：「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精靈妹子細聲細語的說不客氣，同時完全不敢看我。
我心中一凜，這下氣氛好像更糟了，快想想，趕快再說點什麼。
然而，外面的樹皮突然傳來一陣有韻律的敲打聲，一會兒是三長兩短，一會兒三短一長，最後以兩個連續的敲擊作結尾，露比同樣敲打樹幹回應，隨後用腳尖靈活的踢開洞口的拌鎖，將門打開。
先前那個年邁的精靈趴在洞口嘟囔：「外面那幫教徒都離開好半天了，你怎麼還躲在這兒？……咦？這傢伙怎麼也在樹洞裡，露比，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他越說越嚴厲。
年邁的精靈似乎是露比的爺爺，一眼就看出來孫女的樣子不太對頭，引得露比慌張的解釋。原來之前我一直在樹洞外晃悠，露比擔心我會暴露她的蹤跡，所以才抓我進去。
這個理由在我聽來有些牽強，我在外面是晃悠了半天，但連我都沒發現這裡有個能藏人的樹洞，那些發瘋的信徒就更找不到了。
年邁的老精靈也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二話不說就要讓她離開樹洞。露比瞧了我一眼，手腳並用的倒著往外爬。
爬樹似乎是每一個精靈的天賦，靠著樹皮上細小的縫隙，露比和年邁的精靈熟練的爬下大樹，可是一轉頭，我已經穩穩站在地面上了。
「哼，我警告你，不要再纏著我們。」年邁精靈警惕的瞪著我，按著精靈女孩的肩膀，將她帶走了。露比的眼中似有不舍，她有話想對我說，但爺爺的強硬讓她說不出口。
我獨自站在樹下，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決定嘗試一下。
「喂，你們為什麼要對付影教！」
四周很黑，只有上方樹冠里的路燈灑下黯淡的光，再遠一些的參天大樹基本上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瘋狂的信徒都不見了，但不代表附近一定安全。
年邁的精靈裝作沒聽見，拉著孫女快步離開，露比似乎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老精靈回頭確認，一番交涉之後，才一臉無奈的回頭：「跟我們來吧。」我急忙跟上。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但總比一個人在城外瞎晃悠強。
垂暮的精靈在這一晚上折騰的累了，腰背顯得有些彎曲，他在前面走著，露比雙手攙扶，年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們只收留你一晚，天亮前趕緊給我走。」
他低著頭，喘了幾口氣，然後才補充道：「要不是看你跟那幫邪教不是一夥的，我們才懶得管你。」露比目光里滿是心疼：「爺爺，先別說這個了，我們快點回家。」
我走到花白頭髮精靈的另一邊伸出手，卻被他抬手甩開了。
露比的家安置在城外某棵大樹的樹幹中，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從根部開口的入口螺旋向上，露比走在前方，依次按動台階兩側的開關，柔和的燈光從頭頂灑下。
我有些驚訝，距離城市這麼遠，他們的房子居然還有電力。
露比把她的爺爺扶到沙發上，然後去給我們倒水：「茶葉要嗎？」我很想說隨便，自己不渴，但老精靈把腦袋倚在沙發背上，不耐煩的說：「他不需要喝，天亮就滾蛋了。」
露比有些不高興的努起嘴，她知道爺爺是嘴硬心軟，所以沒有搭腔，拿著茶壺去了廚房。沒一會兒，茶端上來了，露比先給爺爺倒了一杯，然後是我。果然，這次他沒再多說什麼。
深褐色的木杯盛著淡紫色茶湯，聞起來有股紫蘇葉的味道，混合著木質的芬芳與淡淡的辛辣氣味，嘗了一口，卻只有苦澀的口感。
露比似乎始終在關注我的神情，連忙招呼道：「不好喝嗎？」我這時才把眉頭舒展開，淡淡道：「還行。」對面的年邁精靈生氣的瞥了我一眼，譏諷道：「山豬品不了細糠。」
「爺爺——」露比拖長音，嬌嗔著說。
我放下茶杯，鄭重其事地說：「我們來談談合作吧。」
老精靈面露慍色，從沙發上直起身，拔高了音調：「談什麼合作？我們跟你？憑什麼。」他的口氣充滿譏諷，「你只不過是一個人類，我們翠森市輪不到你來做主。」
原先我就在疑惑，為什麼大街上只能看到精靈（包括半精靈）。明明翠森市靠近邊境，應該有不少殖民地的人來打工，現在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類。
被老精靈處處擠兌我才明白，恐怕精靈在被影教迫害的時期，大多數人類都選擇了沉默或者離開，這才讓老傢伙如此怨恨。
但我不是他們當中的一員，老精靈的針對用錯了地方。「可是你們也算不上翠森市的主人吧？」我嘲諷道，「上面那些穿黑袍蒙著頭的，人家才是主人，你們頂多算苟延殘喘，撿垃圾吃的老鼠。」
對面的精靈氣得把杯子砸在扶手上，對我尖聲咒罵，他孫女露比連忙勸阻。我裝作沒有聽到，對他的罵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淡淡地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甚至要住在離城市這麼遠的地方。」
老精靈推開露比，情緒激動，身體猛烈的喘息，他忽然從沙發上起身：「你這個混蛋，現在給我滾出去！」露比嚇呆了，愣在沙發上看著爺爺。
我身子往後一靠，鎮定自若的翹起二郎腿：「你看，說你兩句你就氣成這樣，看你喘氣的模樣，身體不太好吧？」我看向驚呆了的露比，「還有你這孫女，呆頭呆腦的，以前是不是經常受人欺負？」
我停頓了一會兒，留給他們提問的時間，然後繼續說：「我就直說了吧，就憑你們兩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和涉世未深的姑娘——想在滿是瘋子殺人魔的城裡執行潛伏任務，未免想得也太簡單了。」
露比聽後漲紅了臉，反駁說：「我、我還有七個月就120歲了！」但無人在意她的回答。
老精靈終於打算開口了，嘴巴咕噥了一下，我搶在他之前說：「我來代替你們兩個怎麼樣？這就是我要談的合作。」
好在露比識趣的往後退了一點，讓我們的身體不至於繼續貼在一起。然而樹洞裡的氣氛卻更加古怪，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迅速升溫。
我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越是這個時刻越感到焦躁，忍不住說點什麼打破尷尬的氣氛：「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精靈妹子細聲細語的說不客氣，同時完全不敢看我。
我心中一凜，這下氣氛好像更糟了，快想想，趕快再說點什麼。
然而，外面的樹皮突然傳來一陣有韻律的敲打聲，一會兒是三長兩短，一會兒三短一長，最後以兩個連續的敲擊作結尾，露比同樣敲打樹幹回應，隨後用腳尖靈活的踢開洞口的拌鎖，將門打開。
先前那個年邁的精靈趴在洞口嘟囔：「外面那幫教徒都離開好半天了，你怎麼還躲在這兒？……咦？這傢伙怎麼也在樹洞裡，露比，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他越說越嚴厲。
年邁的精靈似乎是露比的爺爺，一眼就看出來孫女的樣子不太對頭，引得露比慌張的解釋。原來之前我一直在樹洞外晃悠，露比擔心我會暴露她的蹤跡，所以才抓我進去。
這個理由在我聽來有些牽強，我在外面是晃悠了半天，但連我都沒發現這裡有個能藏人的樹洞，那些發瘋的信徒就更找不到了。
年邁的老精靈也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二話不說就要讓她離開樹洞。露比瞧了我一眼，手腳並用的倒著往外爬。
爬樹似乎是每一個精靈的天賦，靠著樹皮上細小的縫隙，露比和年邁的精靈熟練的爬下大樹，可是一轉頭，我已經穩穩站在地面上了。
「哼，我警告你，不要再纏著我們。」年邁精靈警惕的瞪著我，按著精靈女孩的肩膀，將她帶走了。露比的眼中似有不舍，她有話想對我說，但爺爺的強硬讓她說不出口。
我獨自站在樹下，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決定嘗試一下。
「喂，你們為什麼要對付影教！」
四周很黑，只有上方樹冠里的路燈灑下黯淡的光，再遠一些的參天大樹基本上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瘋狂的信徒都不見了，但不代表附近一定安全。
年邁的精靈裝作沒聽見，拉著孫女快步離開，露比似乎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老精靈回頭確認，一番交涉之後，才一臉無奈的回頭：「跟我們來吧。」我急忙跟上。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但總比一個人在城外瞎晃悠強。
垂暮的精靈在這一晚上折騰的累了，腰背顯得有些彎曲，他在前面走著，露比雙手攙扶，年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我們只收留你一晚，天亮前趕緊給我走。」
他低著頭，喘了幾口氣，然後才補充道：「要不是看你跟那幫邪教不是一夥的，我們才懶得管你。」露比目光里滿是心疼：「爺爺，先別說這個了，我們快點回家。」
我走到花白頭髮精靈的另一邊伸出手，卻被他抬手甩開了。
露比的家安置在城外某棵大樹的樹幹中，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從根部開口的入口螺旋向上，露比走在前方，依次按動台階兩側的開關，柔和的燈光從頭頂灑下。
我有些驚訝，距離城市這麼遠，他們的房子居然還有電力。
露比把她的爺爺扶到沙發上，然後去給我們倒水：「茶葉要嗎？」我很想說隨便，自己不渴，但老精靈把腦袋倚在沙發背上，不耐煩的說：「他不需要喝，天亮就滾蛋了。」
露比有些不高興的努起嘴，她知道爺爺是嘴硬心軟，所以沒有搭腔，拿著茶壺去了廚房。沒一會兒，茶端上來了，露比先給爺爺倒了一杯，然後是我。果然，這次他沒再多說什麼。
深褐色的木杯盛著淡紫色茶湯，聞起來有股紫蘇葉的味道，混合著木質的芬芳與淡淡的辛辣氣味，嘗了一口，卻只有苦澀的口感。
露比似乎始終在關注我的神情，連忙招呼道：「不好喝嗎？」我這時才把眉頭舒展開，淡淡道：「還行。」對面的年邁精靈生氣的瞥了我一眼，譏諷道：「山豬品不了細糠。」
「爺爺——」露比拖長音，嬌嗔著說。
我放下茶杯，鄭重其事地說：「我們來談談合作吧。」
老精靈面露慍色，從沙發上直起身，拔高了音調：「談什麼合作？我們跟你？憑什麼。」他的口氣充滿譏諷，「你只不過是一個人類，我們翠森市輪不到你來做主。」
原先我就在疑惑，為什麼大街上只能看到精靈（包括半精靈）。明明翠森市靠近邊境，應該有不少殖民地的人來打工，現在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類。
被老精靈處處擠兌我才明白，恐怕精靈在被影教迫害的時期，大多數人類都選擇了沉默或者離開，這才讓老傢伙如此怨恨。
但我不是他們當中的一員，老精靈的針對用錯了地方。「可是你們也算不上翠森市的主人吧？」我嘲諷道，「上面那些穿黑袍蒙著頭的，人家才是主人，你們頂多算苟延殘喘，撿垃圾吃的老鼠。」
對面的精靈氣得把杯子砸在扶手上，對我尖聲咒罵，他孫女露比連忙勸阻。我裝作沒有聽到，對他的罵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淡淡地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甚至要住在離城市這麼遠的地方。」
老精靈推開露比，情緒激動，身體猛烈的喘息，他忽然從沙發上起身：「你這個混蛋，現在給我滾出去！」露比嚇呆了，愣在沙發上看著爺爺。
我身子往後一靠，鎮定自若的翹起二郎腿：「你看，說你兩句你就氣成這樣，看你喘氣的模樣，身體不太好吧？」我看向驚呆了的露比，「還有你這孫女，呆頭呆腦的，以前是不是經常受人欺負？」
我停頓了一會兒，留給他們提問的時間，然後繼續說：「我就直說了吧，就憑你們兩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和涉世未深的姑娘——想在滿是瘋子殺人魔的城裡執行潛伏任務，未免想得也太簡單了。」
露比聽後漲紅了臉，反駁說：「我、我還有七個月就120歲了！」但無人在意她的回答。
老精靈終於打算開口了，嘴巴咕噥了一下，我搶在他之前說：「我來代替你們兩個怎麼樣？這就是我要談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