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改！！
秋爽從昏迷中甦醒，發現自己躺在臥室床上，春香坐在床沿玩手機。她聽見身後有動靜，轉過身說：「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秋爽很勉強地坐起來，把枕頭立在床頭，靠上去。
春香說：「你被一拳打暈了，我給你打了針提振精神的藥，不然天知道你要睡多久。」
「那個影子呢？」
「那影子就是李免家的白毛，我把他幹掉了，然後通知警局的同事來收屍。」
秋爽點點頭。他現在頭腦很清醒，但是四肢疲乏無力，連動一動都困難。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發腫，眼眶和脖子處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瘙癢感。
「你給我打的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管他呢，打一兩針影響不大。」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秋爽突然感覺到十分安靜，靜到可以聽見自己狂躁的心跳。平時聽慣了的汽車駛過柏油路的聲音，以及酒吧那相互混雜的吵鬧音樂聲，此時都消失了。現在肯定很晚了。
「現在幾點？」
春香說：「凌晨三點。」
「這麼晚了，你快回家吧，你也需要休息。」
「我不回家，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還有什麼事？」
「你想不想發財？」
她把秋爽問懵了。這句簡單的問話後面潛藏著許多東西：試探、教唆、期盼……秋爽立刻警覺起來：「有話直說。」
「如果能拿回陌間水晶，肯定能賣個高價，屆時我就不用再當警察，你也不用再忙著工作。」
春香說這話時吐字清晰，語氣自然，這讓秋爽覺得不可思議。
「你瘋了吧，打陌間水晶的主意，等於跟整個聯邦政府為敵，虧你還是警察呢。」
「但是回報也很誘人。」
「我寧願做守法公民。」秋爽心想：「她是不是在給我下套，想要釣魚執法，拿我刷業績？不，不太可能，這麼大的事可開不起玩笑，她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春香看著秋爽，那眼神仿佛一直延伸到了他的靈魂深處，「你渴望冒險，渴望非常規的人生，而且你有這個膽量，只差一個人推你一把，現在那個人出現了，就是我。」
秋爽想：「她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哼，不過認識兩天，她就敢斷定我的為人了。但是，但是！我承認，她說中了。」他回想那天晚上，看新聞得知那東西是陌間水晶後，便遲遲無法釋懷。只要一閒下來，右手掌心便有些似有似無的涼絲絲的觸感，仿佛陌間水晶仍被他攥在手裡，而他也放任自己去回味那種感覺。但是要拿到陌間水晶，就必須冒險，就必須有終生逃亡的覺悟，成為一個亡命之徒。這值得嗎？
春香說：「所以你的想法是？」
「陌間水晶在天濟會那，我們怎麼拿回來？」
「你潛入天濟會的總部，找到機會，拿到陌間水晶，然後再逃出來。」
秋爽覺得好笑，說：「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你也沒說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的事多了，我會留在警局，幫助局長籌劃剿滅天濟會的行動。而且警局裡多半有天濟會安插的奸細，不然白毛不會這麼快得知我們對李免進行了記憶掃描——甚至連廢掉老二這種細節他都知道。所以我必須留在警局清洗這幫奸細，這樣你的行動才會更有保障。」
「說了這麼多，實際上你就是想安逸地躲在後方坐享其成，把髒活累活都推給我。」
「什麼叫坐享其成？」春香大聲說，「我有必須要做的事，希望你能理解，事成後我少拿錢就是了，再說了，找買家還不是得靠我，你這個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小伙子，能比我有經驗？哦，對了，這個你拿著，肯定能派上用場。」春香把幻影紐扣塞到秋爽手裡。
秋爽隨手按了一下，讓黑影包裹自己，又按一下露出真容。他說：「光有幻影紐扣還不夠，我害死了李免，天濟會肯定能認出我。」
「這點我早就想到了，所以趁你昏迷時給你整了個容。」春香拿出一面鏡子，送到秋爽面前。
秋爽看了一眼鏡子，差點把肺氣炸。
瘦削的面龐成了鼓鼓的包子臉，高聳的鼻樑塌了下去，稜角分明的下頜變得圓潤，頭髮梳到腦後扎了個辮子。
秋爽怒吼：「你他媽都幹了些啥！」
「別衝動別衝動，」春香拍拍秋爽的肩膀，「我給你套了個仿真皮膚頭套，再用某種化學試劑修飾了邊緣，事後可以輕鬆拆除且不會留疤，我們警察常用這種方法易容。」
秋爽一直摸自己的臉，什麼話都不說。
「但是這還沒完。」
「你還要幹什麼？」秋爽質問她。
「如果天濟會有眼球識別技術，他們依然會認出你，所以你的眼睛也要換。」
「眼睛要怎麼換！」
「我帶你去醫院，給你換一雙晶片義眼。」
秋爽猛地看向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知道晶片義眼可是十分昂貴的東西，只有頂級富豪才安的起，它不但具有原生肉眼的所有機能，其內置晶片還可以安裝許多擴展程序，諸如錄像、物體運動軌跡分析等等。
「這還不錯。」
「哈哈，我以為你會排斥義眼呢。」
「我沒那麼古板。」
「那走吧，我扶著你。」
「現在就去？」秋爽勉強支起身子。
「我認識個醫生，他願意免費給咱們做手術，但僅限今晚。」
二人在空蕩蕩的街邊行走，徹夜不滅的大樓彩燈不停閃爍，偶爾有幾個酩酊醉漢搖搖晃晃地與他們擦肩而過。再過一會，就會有人騎著小電車去早市出攤了。
他們在一家私立醫院門口停下來。秋爽抬頭看了眼招牌：查理曼眼科醫院，還是一家外資醫院。招牌燈沒亮，現在不是營業時間，但是大廳里有個瘦長的人影在徘徊，好像在等人。
春香扶著秋爽進去，喊：「醫生，我們來了。」
「你們遲到了十五分鐘，幸好我的耐心還沒有完全消失殆盡。」醫生是個帶口罩的老人，瘦得像乾屍。
「不好意思，醫生。」春香賠著笑臉說。
「就是他要做手術嗎？」醫生指著秋爽問。
「是的。」
「跟我來吧。」醫生在前帶路，前往手術室。春香把秋爽抬到手術台上，然後就在醫生的催促下出去了。
醫生開始給秋爽打麻藥，秋爽趁著還能說話，向醫生提問：「你看起來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春香到底出了什麼條件，讓你願意免費做手術？」
「實話告訴你吧，待會要給你裝的是未經批准的新型強化義眼，我自己研製的，你是我的第一個實驗者。」
秋爽愣住了，本來高漲的情緒降到了冰點。麻藥開始起作用，醫生的面容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愈加猙獰。
秋爽很勉強地坐起來，把枕頭立在床頭，靠上去。
春香說：「你被一拳打暈了，我給你打了針提振精神的藥，不然天知道你要睡多久。」
「那個影子呢？」
「那影子就是李免家的白毛，我把他幹掉了，然後通知警局的同事來收屍。」
秋爽點點頭。他現在頭腦很清醒，但是四肢疲乏無力，連動一動都困難。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發腫，眼眶和脖子處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瘙癢感。
「你給我打的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管他呢，打一兩針影響不大。」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秋爽突然感覺到十分安靜，靜到可以聽見自己狂躁的心跳。平時聽慣了的汽車駛過柏油路的聲音，以及酒吧那相互混雜的吵鬧音樂聲，此時都消失了。現在肯定很晚了。
「現在幾點？」
春香說：「凌晨三點。」
「這麼晚了，你快回家吧，你也需要休息。」
「我不回家，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還有什麼事？」
「你想不想發財？」
她把秋爽問懵了。這句簡單的問話後面潛藏著許多東西：試探、教唆、期盼……秋爽立刻警覺起來：「有話直說。」
「如果能拿回陌間水晶，肯定能賣個高價，屆時我就不用再當警察，你也不用再忙著工作。」
春香說這話時吐字清晰，語氣自然，這讓秋爽覺得不可思議。
「你瘋了吧，打陌間水晶的主意，等於跟整個聯邦政府為敵，虧你還是警察呢。」
「但是回報也很誘人。」
「我寧願做守法公民。」秋爽心想：「她是不是在給我下套，想要釣魚執法，拿我刷業績？不，不太可能，這麼大的事可開不起玩笑，她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春香看著秋爽，那眼神仿佛一直延伸到了他的靈魂深處，「你渴望冒險，渴望非常規的人生，而且你有這個膽量，只差一個人推你一把，現在那個人出現了，就是我。」
秋爽想：「她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哼，不過認識兩天，她就敢斷定我的為人了。但是，但是！我承認，她說中了。」他回想那天晚上，看新聞得知那東西是陌間水晶後，便遲遲無法釋懷。只要一閒下來，右手掌心便有些似有似無的涼絲絲的觸感，仿佛陌間水晶仍被他攥在手裡，而他也放任自己去回味那種感覺。但是要拿到陌間水晶，就必須冒險，就必須有終生逃亡的覺悟，成為一個亡命之徒。這值得嗎？
春香說：「所以你的想法是？」
「陌間水晶在天濟會那，我們怎麼拿回來？」
「你潛入天濟會的總部，找到機會，拿到陌間水晶，然後再逃出來。」
秋爽覺得好笑，說：「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你也沒說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的事多了，我會留在警局，幫助局長籌劃剿滅天濟會的行動。而且警局裡多半有天濟會安插的奸細，不然白毛不會這麼快得知我們對李免進行了記憶掃描——甚至連廢掉老二這種細節他都知道。所以我必須留在警局清洗這幫奸細，這樣你的行動才會更有保障。」
「說了這麼多，實際上你就是想安逸地躲在後方坐享其成，把髒活累活都推給我。」
「什麼叫坐享其成？」春香大聲說，「我有必須要做的事，希望你能理解，事成後我少拿錢就是了，再說了，找買家還不是得靠我，你這個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小伙子，能比我有經驗？哦，對了，這個你拿著，肯定能派上用場。」春香把幻影紐扣塞到秋爽手裡。
秋爽隨手按了一下，讓黑影包裹自己，又按一下露出真容。他說：「光有幻影紐扣還不夠，我害死了李免，天濟會肯定能認出我。」
「這點我早就想到了，所以趁你昏迷時給你整了個容。」春香拿出一面鏡子，送到秋爽面前。
秋爽看了一眼鏡子，差點把肺氣炸。
瘦削的面龐成了鼓鼓的包子臉，高聳的鼻樑塌了下去，稜角分明的下頜變得圓潤，頭髮梳到腦後扎了個辮子。
秋爽怒吼：「你他媽都幹了些啥！」
「別衝動別衝動，」春香拍拍秋爽的肩膀，「我給你套了個仿真皮膚頭套，再用某種化學試劑修飾了邊緣，事後可以輕鬆拆除且不會留疤，我們警察常用這種方法易容。」
秋爽一直摸自己的臉，什麼話都不說。
「但是這還沒完。」
「你還要幹什麼？」秋爽質問她。
「如果天濟會有眼球識別技術，他們依然會認出你，所以你的眼睛也要換。」
「眼睛要怎麼換！」
「我帶你去醫院，給你換一雙晶片義眼。」
秋爽猛地看向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知道晶片義眼可是十分昂貴的東西，只有頂級富豪才安的起，它不但具有原生肉眼的所有機能，其內置晶片還可以安裝許多擴展程序，諸如錄像、物體運動軌跡分析等等。
「這還不錯。」
「哈哈，我以為你會排斥義眼呢。」
「我沒那麼古板。」
「那走吧，我扶著你。」
「現在就去？」秋爽勉強支起身子。
「我認識個醫生，他願意免費給咱們做手術，但僅限今晚。」
二人在空蕩蕩的街邊行走，徹夜不滅的大樓彩燈不停閃爍，偶爾有幾個酩酊醉漢搖搖晃晃地與他們擦肩而過。再過一會，就會有人騎著小電車去早市出攤了。
他們在一家私立醫院門口停下來。秋爽抬頭看了眼招牌：查理曼眼科醫院，還是一家外資醫院。招牌燈沒亮，現在不是營業時間，但是大廳里有個瘦長的人影在徘徊，好像在等人。
春香扶著秋爽進去，喊：「醫生，我們來了。」
「你們遲到了十五分鐘，幸好我的耐心還沒有完全消失殆盡。」醫生是個帶口罩的老人，瘦得像乾屍。
「不好意思，醫生。」春香賠著笑臉說。
「就是他要做手術嗎？」醫生指著秋爽問。
「是的。」
「跟我來吧。」醫生在前帶路，前往手術室。春香把秋爽抬到手術台上，然後就在醫生的催促下出去了。
醫生開始給秋爽打麻藥，秋爽趁著還能說話，向醫生提問：「你看起來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春香到底出了什麼條件，讓你願意免費做手術？」
「實話告訴你吧，待會要給你裝的是未經批准的新型強化義眼，我自己研製的，你是我的第一個實驗者。」
秋爽愣住了，本來高漲的情緒降到了冰點。麻藥開始起作用，醫生的面容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愈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