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快走
「你幹嘛？」衛清妍的角度看不到監控內容，只能問駱衍：「電梯出問題了？」
駱衍表情難看地指了指屏幕，衛清妍定睛一看，嚇得捂住了臉，瞬間飆升的腎上腺素分泌使她胃裡一陣翻騰。
屏幕里，駱衍鎖死電梯的同時，對面一部電梯打開了門，女孩還沒來得及跑進去就被速度飛快的「人」抓住了手臂，張口撕掉大半張驚恐未退的臉，血瞬間飆了出來，幾滴甚至濺到監控攝像頭上；不過百來斤的女孩根本不夠這群「人」分食，很快就見了骨，有「人」甚至捧著她的心臟啃得半張臉都被血染成紅色，身邊還有同伴借著它吞咽的空隙衝上來搶奪。而女孩本應該就此死去的身體，也在縫隙間不斷抖動，最終竟人立而起！
衛清妍後知後覺罵了句髒話，按著胃問：「這些是什麼……」
駱衍無從回答，手指顫慄著按住屏幕放大了捧著心臟的那個「人」——他穿著綠色的毛衣，枯黃的捲毛短髮上還掛著幾點血污和肉塊。
那是她們早上剛見過的計算機老師。
衛清妍終於忍不住，扶著牆開始乾嘔。
大概是監控轉動時發出了輕微的電流聲，計算機老師看著被搶走心臟的方向的眼神收了回來，似乎有一瞬間清明，抬頭望向監視器——駱衍注意到他身上的血管呈現出顯眼的黑色，眼球上覆了層灰白色的薄膜。
下一秒，屏幕上的人張開嘴發出一聲難聽的嘶吼，電梯「轟」地一下徹底斷了電。
「……」
死一樣的寂靜里，應急燈不時閃爍，兩個女孩面對面相顧無言。
衛清妍率先開口：「……所以剛剛簡訊里說的都是真的……這算世界末日吧？」
駱衍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喪屍嗎？」
「有可能。」駱衍指甲掐住眉心揉了一會兒，「可是不對，剛剛我們看到的那些……姑且叫做喪屍的傢伙把那個女生吃了，可既然他們原先也是人，他們怎麼沒有被吃掉呢？」
「我猜這層樓一開始的感染源可能沒有那麼多，所以喪屍來不及把人類吃完，傷口暴露感染的人就成了新一批喪屍。」駱衍逼迫自己向電梯門靠近了些，直到能夠清晰地聽到一牆之隔的地方喪屍們還在啃食女孩的殘骸，「所以病毒感染的速度一定非常快，快到沒有人來得及就醫甚至發出求救信號。」
她顯然也無法冷靜思考，只能將現有的思路一口氣吐出來：「外面打不開這部電梯，我們一解除應急狀態電梯門會立即開啟，所以要等到外面的喪屍都走遠了再打開電梯門想辦法逃出去。」
不知衛清妍聽進去了多少，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半晌緩緩轉動眼珠：「你說，我們是不是快死了？」
「別那麼悲觀，」駱衍害怕歸害怕，眼睛卻還是亮的，聞言強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大概知道楊叔叔為什麼叫我去天台了，我們只要能上去就能逃出去。」
楊振海極有可能聽到了風聲，但礙於電話里不能明說，於是讓駱衍找到一個高處，方便他定位手機信號派遣直升機救援！
「……」
話是這麼說，她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電梯裡的排風系統暫時沒有受到影響，駱衍坐在地上點開手機——距離她們被困已經過去二十分鐘。
駱衍反覆點開微博，微弱的信號什麼都刷新不出來，她只好點開相冊——成熟女性的側臉赫然在第一張。畫面里的女人有一頭利落短髮，夾著煙的手即將放到嘴邊。她的發梢還在滴水，眉眼間和駱衍很像，只是已經有了歲月留下的痕跡。駱衍看得出神，左右滑動才想起這部手機很新，只有幾張課上拍下的筆記，也沒有面對她總是板起臉的那個男人。
衛清妍中途挪過來靠著她，不知心大還是驚嚇過度，居然就這麼睡著了。直到最後一個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駱衍聳了聳肩，輕聲說：「我有兩個方案。」
衛清妍清醒過來，沙啞的聲音努力壓小：「你說。」
駱衍：「第一，我們衝出電梯找逃生通道，順著樓梯爬上頂樓；第二，我們啟動電梯，每接近下一層時就把電梯鎖住，等到喪屍走光了再啟動。」
兩個方案都有風險。衝出電梯隨時有可能被遊蕩的喪屍吃掉；可啟動電梯存在太多不確定因素，她們可能來不及鎖住電梯，也可能在啟動的瞬間被其他人誤觸電梯按鈕，帶向未知的樓層，更不用提每次開關電梯帶來的時間成本。
衛清妍靜下心沉思了一會兒，豎起一根手指——她選擇第一個方案。
駱衍點了點頭。與其將不確定性掌握在二十多個電梯按鈕手上，她們都更願意把握主動權。
於是兩分鐘後，電梯指示燈突然開始閃爍，開門聲吸引了附近幾隻喪屍的注意。還沒等大部隊反應過來，兩個女孩抓緊對方的手腕一同躥進安全出口，關上了沉重的安全門。
「跑！」
駱衍一腳踹飛跟進來的喪屍，叫上衛清妍玩命向上跑。
瓷磚鋪就的地面容易打滑，跑來的路上兩人鞋底都沾了血，好幾次差點失去重心。那喪屍還在下面追趕，衛清妍本就體力耗盡，粗喘聲愈發明顯。駱衍眼尖看見不知哪層樓梯間角落堆了些建築材料，衝上去抽出根半人高的鋼管攔在喪屍面前。
衛清妍已經跑出去四五米，見狀立馬折返：「小心！」
駱衍轉動手腕將鋼管其中一頭對準喪屍的胸口刺進去，身邊安全門出現響動，可能是這一層的喪屍聽見聲音趕過來。她二話不說將眼前的喪屍捅了對穿，串糖葫蘆似的卡住安全門把手，阻擋了另一邊進來的可能。
駱衍又抽出一根鋼管：「快走！」
駱衍表情難看地指了指屏幕，衛清妍定睛一看，嚇得捂住了臉，瞬間飆升的腎上腺素分泌使她胃裡一陣翻騰。
屏幕里，駱衍鎖死電梯的同時，對面一部電梯打開了門，女孩還沒來得及跑進去就被速度飛快的「人」抓住了手臂，張口撕掉大半張驚恐未退的臉，血瞬間飆了出來，幾滴甚至濺到監控攝像頭上；不過百來斤的女孩根本不夠這群「人」分食，很快就見了骨，有「人」甚至捧著她的心臟啃得半張臉都被血染成紅色，身邊還有同伴借著它吞咽的空隙衝上來搶奪。而女孩本應該就此死去的身體，也在縫隙間不斷抖動，最終竟人立而起！
衛清妍後知後覺罵了句髒話，按著胃問：「這些是什麼……」
駱衍無從回答，手指顫慄著按住屏幕放大了捧著心臟的那個「人」——他穿著綠色的毛衣，枯黃的捲毛短髮上還掛著幾點血污和肉塊。
那是她們早上剛見過的計算機老師。
衛清妍終於忍不住，扶著牆開始乾嘔。
大概是監控轉動時發出了輕微的電流聲，計算機老師看著被搶走心臟的方向的眼神收了回來，似乎有一瞬間清明，抬頭望向監視器——駱衍注意到他身上的血管呈現出顯眼的黑色，眼球上覆了層灰白色的薄膜。
下一秒，屏幕上的人張開嘴發出一聲難聽的嘶吼，電梯「轟」地一下徹底斷了電。
「……」
死一樣的寂靜里，應急燈不時閃爍，兩個女孩面對面相顧無言。
衛清妍率先開口：「……所以剛剛簡訊里說的都是真的……這算世界末日吧？」
駱衍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喪屍嗎？」
「有可能。」駱衍指甲掐住眉心揉了一會兒，「可是不對，剛剛我們看到的那些……姑且叫做喪屍的傢伙把那個女生吃了，可既然他們原先也是人，他們怎麼沒有被吃掉呢？」
「我猜這層樓一開始的感染源可能沒有那麼多，所以喪屍來不及把人類吃完，傷口暴露感染的人就成了新一批喪屍。」駱衍逼迫自己向電梯門靠近了些，直到能夠清晰地聽到一牆之隔的地方喪屍們還在啃食女孩的殘骸，「所以病毒感染的速度一定非常快，快到沒有人來得及就醫甚至發出求救信號。」
她顯然也無法冷靜思考，只能將現有的思路一口氣吐出來：「外面打不開這部電梯，我們一解除應急狀態電梯門會立即開啟，所以要等到外面的喪屍都走遠了再打開電梯門想辦法逃出去。」
不知衛清妍聽進去了多少，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半晌緩緩轉動眼珠：「你說，我們是不是快死了？」
「別那麼悲觀，」駱衍害怕歸害怕，眼睛卻還是亮的，聞言強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大概知道楊叔叔為什麼叫我去天台了，我們只要能上去就能逃出去。」
楊振海極有可能聽到了風聲，但礙於電話里不能明說，於是讓駱衍找到一個高處，方便他定位手機信號派遣直升機救援！
「……」
話是這麼說，她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電梯裡的排風系統暫時沒有受到影響，駱衍坐在地上點開手機——距離她們被困已經過去二十分鐘。
駱衍反覆點開微博，微弱的信號什麼都刷新不出來，她只好點開相冊——成熟女性的側臉赫然在第一張。畫面里的女人有一頭利落短髮，夾著煙的手即將放到嘴邊。她的發梢還在滴水，眉眼間和駱衍很像，只是已經有了歲月留下的痕跡。駱衍看得出神，左右滑動才想起這部手機很新，只有幾張課上拍下的筆記，也沒有面對她總是板起臉的那個男人。
衛清妍中途挪過來靠著她，不知心大還是驚嚇過度，居然就這麼睡著了。直到最後一個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駱衍聳了聳肩，輕聲說：「我有兩個方案。」
衛清妍清醒過來，沙啞的聲音努力壓小：「你說。」
駱衍：「第一，我們衝出電梯找逃生通道，順著樓梯爬上頂樓；第二，我們啟動電梯，每接近下一層時就把電梯鎖住，等到喪屍走光了再啟動。」
兩個方案都有風險。衝出電梯隨時有可能被遊蕩的喪屍吃掉；可啟動電梯存在太多不確定因素，她們可能來不及鎖住電梯，也可能在啟動的瞬間被其他人誤觸電梯按鈕，帶向未知的樓層，更不用提每次開關電梯帶來的時間成本。
衛清妍靜下心沉思了一會兒，豎起一根手指——她選擇第一個方案。
駱衍點了點頭。與其將不確定性掌握在二十多個電梯按鈕手上，她們都更願意把握主動權。
於是兩分鐘後，電梯指示燈突然開始閃爍，開門聲吸引了附近幾隻喪屍的注意。還沒等大部隊反應過來，兩個女孩抓緊對方的手腕一同躥進安全出口，關上了沉重的安全門。
「跑！」
駱衍一腳踹飛跟進來的喪屍，叫上衛清妍玩命向上跑。
瓷磚鋪就的地面容易打滑，跑來的路上兩人鞋底都沾了血，好幾次差點失去重心。那喪屍還在下面追趕，衛清妍本就體力耗盡，粗喘聲愈發明顯。駱衍眼尖看見不知哪層樓梯間角落堆了些建築材料，衝上去抽出根半人高的鋼管攔在喪屍面前。
衛清妍已經跑出去四五米，見狀立馬折返：「小心！」
駱衍轉動手腕將鋼管其中一頭對準喪屍的胸口刺進去，身邊安全門出現響動，可能是這一層的喪屍聽見聲音趕過來。她二話不說將眼前的喪屍捅了對穿，串糖葫蘆似的卡住安全門把手，阻擋了另一邊進來的可能。
駱衍又抽出一根鋼管：「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