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李承乾:青雀,你真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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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連自己的親哥哥和親弟弟都殺,而且,連他的侄兒們也不放過,而我們在唐朝的邊境殺了那麼多人,能輕易就算了嗎?

  如果你歸順了李唐,那你就得進京去朝貢,等你到了長安,人家就把你抓了起來,到那時,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語啊;

  如果你不聽我的勸說,一意孤行,投降李唐的話,那麼,可能你的下場比我上面所說的那些人還要慘。」天柱王說。

  伏允可汗聽他這麼一說,背後也是一陣發涼,問道:「那麼,依你之意,我該當如何呢?」

  「可汗,依卑職之意,你不如趁其不備,先把蘇婉和同行來的兩個人抓起來,然後,再派兵包圍李承乾的營帳,把李承乾殺了就得了,替你死去的孫兒報仇。

  從此以後,咱們就和李唐對抗到底。」

  「那麼,你認為我們能是李唐的對手嗎?」

  天柱王搖頭晃腦,緩緩道:「想當初,東吳的兵力不過數萬,尚且能對抗曹操的八十三萬大軍,我們現在的兵力要比東吳當時的兵力多得多,而唐軍剛剛和東突厥打過仗,元氣大傷,他們的兵力絕對沒有曹操當年那麼多;

  更何況,我們這裡山川險阻,道路崎嶇,唐軍要是敢來攻打我們的話,我們就在險要處設伏,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這事恐怕不行。」伏允可汗搖了搖頭。

  「你擔心什麼?」

  「慕容諾曷缽尚且在李承乾的手上,如果把他們逼急了,他們豈不是要對慕容諾曷缽下毒手?」

  天柱王想了想,道:「如果可汗不放心的話,那就先把三名唐朝的使者捉住,然後,拿他們三人去把你的孫兒換回來,一旦慕容諾曷缽回來了,我們就把李承乾他們全部殺死。」

  伏允可汗仍然很猶豫,很長時間,不能決定。

  天柱王在旁邊催促道:「可汗,馬上到四更天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你快決定吧。」

  伏允可汗問道:「如果讓你去辦這件事的話,你有把握嗎?」

  「請可汗放心,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別說是三個人,就是來三百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天柱王信心十足。

  「好吧,那你去安排吧,記住,那三名使者和李承乾都要抓活的。」伏允可汗以拳擊案,終於下定了決心。

  「卑職謹遵可汗旨意!」

  此時,天柱王忽聽頭頂上有人踩裂瓦礫的聲音,他趕緊跳出門外,向屋頂上觀看:「誰?」

  可是,他看了半天,並未發現有人,只見一隻大貓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伏允可汗也跟了出來,問道:「剛才是有人在房頂上嗎?」

  「回可汗的話,沒有,是一隻貓。」天柱王說。

  「原來如此,本可汗還以為有人偷聽了我們的談話呢,沒有就好。」

  「卑職告退,這就帶人去捉拿那三名使者。」

  「好的,你務必小心一點。」

  「請可汗放心!」天柱王幹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令天柱王沒想到的是,等到他集合了一千甲士趕到館驛之時,哪裡還有蘇婉、蘇瑰和杜荷的影子?

  原來,果然有人在房頂上偷聽了伏允可汗和慕容順以及天柱王的談話,此人非別,正是蘇瑰。

  白天的時候,蘇婉見伏允可汗不願意立即簽署那份協議,就覺得其中可能有變,所以,到了晚上,她讓蘇瑰前來偷聽。

  果然不出蘇婉所料,天柱王向伏允可汗進了讒言。

  伏允可汗竟然偏聽偏信,同意了天柱王的主張。

  蘇瑰聽清了之後,迅速地離去,一不小心,踩碎了一塊瓦礫,他把事先帶來的一隻貓放了出去,把天柱王給迷惑住了。

  天柱王十分惱怒:「我早就說過,那三個娃娃不是等閒之輩,狡猾奸詐,可汗還不信,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他們竟然跑了!」

  慕容忠說:「大王英明!」

  慕容忠是慕容順的堂弟,和天柱王的關係要好。

  「到校軍場再增調四千騎兵,我們火速追趕,一定要把他們追上,活捉李承乾!」

  「諾!」

  慕容忠答應了一聲,趕往校軍場調兵。


  李承乾的大帳。

  李承乾正在帳中睡覺。

  蘇婉從外面闖了進來,連忙喊道:「殿下,快醒醒,吐谷渾的軍隊來了。」

  李承乾聽見蘇婉喊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揉了揉雙眼:「婉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蘇婉口渴了,端起茶碗,灌了兩口,然後,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對李承乾講述了一遍。

  「天柱王果然不是個東西,吐谷渾的騎兵就在我們屁股後面,馬上就要趕到這裡了,你快把衣服穿戴整齊,我們快跑吧!」

  李承乾一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他迅速地把衣服穿戴好之後,令蘇瑰整頓兵馬出發。

  可是,他們剛走出去不到兩里,只見身後旌旗蔽日,塵土飛揚,原來他們已被天柱王所帶來的騎兵包圍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天柱王騎在馬背上,站在高處,高聲喊道:「李承乾何在?出來搭話!」

  李承乾一看這個形勢,想躲也躲不開了。

  他催馬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把戰馬勒住,穩穩噹噹,從容鎮定,聲音洪亮:「孤便是大唐太子李承乾!你是何人?」

  「我乃天柱王,既然你們到吐谷渾來出使,為何不辭而別?」

  「孤剛剛接到長安的消息,有急事要立即返回,來不及道別。」

  聞言,天柱王冷笑了一聲:「李承乾,你說這話,恐怕只能那三歲小孩子,騙不了老夫。」

  李承乾聽他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字,自稱「老夫」,也很惱火:「天柱王,你既知孤乃大唐太子,又為何帶兵前來,你們意欲何為?」

  「我來請你到伏俟城面見我們的可汗。」

  「你這樣興師動眾是來請孤的嗎?

  你作為吐谷渾的臣子,當歸勸伏允可汗與我們大唐修好,互不侵犯,你卻在伏允可汗的面前進獻讒言,唆使他派兵侵犯我們大唐邊境多達20餘次,把我們大唐的寬容當作是軟弱可欺,那麼,孤告訴你們,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請你們不要再挑戰我們的底線。

  此次,孤到此巡遊,也是希望能與伏允可汗達成協議,從今以後,兩國友好相處,互通貿易。

  可是,你又在伏允可汗的面前搬弄是非,竟敢帶兵抓捕我們大唐的使者,是何道理?」

  「李承乾,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會狡辯!

  你們此次西行的目的就是分化瓦解我們吐谷渾和党項之間的聯盟,然後,好各個擊破,居心何其毒也!

  你當老夫無法識破你們的陰謀詭計嗎?

  你們的花言巧語只能騙像慕容順那樣的人!

  今日,廢話少說,你立即束手就擒,也就罷了。

  如果膽敢反抗,那可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弓箭手準備!」

  隨著天柱王的一聲令下,有上千名弓箭手迅速向前,拈弓搭箭,瞄準了李承乾他們。

  蘇瑰、木吉設、風吉設和水吉設等頓時擋在李承乾的身前,把他保護了起來。

  蘇婉一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說什麼也不好使了。

  她對李承乾說:「殿下,和這種人講理是講不通,所謂擒賊先擒王,不如讓蘇瑰去擒殺他。」

  李承乾搖了搖頭:「不行,對方人太多,那樣做,太過冒險了。」

  此時,法通走了過來,低聲道:「殿下,請你們以我為人質,或許可保殿下脫險。」

  李承乾一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那就委屈你了。」

  「只要能保殿下和眾人平安,我就是死了也算不得什麼。」

  李承乾向蘇瑰一使眼色,蘇瑰會意,當即伸手把法通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拽出佩刀,架在法通的脖子上,高聲喊道:「天柱王,你看看他是誰。」

  聞言,天柱王閃目觀看,認出那和尚便是慕容諾曷缽。

  天柱王心想慕容諾曷缽乃慕容順之子,也是自己的對立面,不如今日趁此機會把他殺了就得了。

  於是,天柱王故意裝作不知:「一個野和尚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弓箭手準備射擊!」

  他身旁的慕容忠催馬過來,他是慕容諾曷缽的叔叔,趕緊制止:「大王,那和尚並非旁人,乃慕容順之子慕容諾曷缽,請大王收回成命!


  如果此時放箭的話,把對方逼急了,必定會傷了慕容諾曷缽。」

  天柱王本不想救慕容諾曷缽,但是,當著眾人的面,這話沒法說出口:「今日,如果抓不住他們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可汗有令,讓活捉李承乾,可沒說要把他殺死。

  但是,我們必須要確保慕容諾曷缽的安全。

  現在這個情況,即使我們回去如實匯報,我想可汗也不會怪罪咱們的。

  再說了,李承乾是大唐的太子,如果真把他殺了的話,李世民豈能與我們善罷甘休?

  那樣咱們吐谷渾可就和大唐結下了死仇,再也解不開了,豈不是把唐軍給引來了?」

  天柱王沉默不語。

  慕容忠用手指著對面,道:「大王請看,他們手下尚有七百軍士,據我觀察,這些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其中不乏神射手,而且,你發現沒有,他們手上的弩箭十分特殊,和我們的不一樣,威力不可小覷。

  如果逼急了,雙方打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天柱王一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因此,只好下令:「閃開,讓李承乾他們通過。」

  李承乾一抱拳:「天柱王,謝過了,不過,孤在臨行之前,還要奉勸你幾句,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希望你回去好好規勸伏允可汗,讓他把那份協議簽了,送到長安。

  從今以後,你們再不要侵犯大唐的邊境,孤在父皇的面前,替你們說情,不發兵攻打你們。

  如果你們不聽良言相勸,一意孤行的話,到時候,就算孤想救你們,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李承乾,你是在恐嚇本王嗎?

  告訴你,本王可不是被嚇大的。

  如果你們大唐自恃兵力強大,那你們就發兵過來好了。

  我們吐谷渾人可沒有孬種。」

  木吉設說:「殿下,和這種人多說無益,看我一箭射穿他馬的左眼,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說話間,只聽「嗖」的一聲響,木吉設一箭射去,正中天柱王胯下馬的左眼,由於他力道過大,那箭的箭鏃的穿透力也強,竟然射穿了馬的顱骨,那馬當場摔倒於地,死了。

  天柱王也被掀下了馬背。

  慕容忠看見,趕緊跳下馬來,把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大王,你沒事吧?」

  天柱王站起身來之後,驚魂未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問慕容忠:「本王還活著嗎?」

  慕容忠一聽,想樂也不敢樂:「大王,你沒事,只不過,你的馬死了。」

  「他們的箭法果然精準啊,相距大概有兩百步,竟然也能射中!」

  「是啊,大王,剛才幸虧他只是說射你馬的左眼,他要是射向你的左眼,你能躲得開嗎?」

  「你所言極是,傳令,快撤!」天柱王迅速地換了一匹馬。

  於是,慕容忠高聲喊道:「大王有令,撤!」

  李承乾又對天柱王說:「你回去以後,再和伏允可汗好好說說,党項已經投降了大唐,讓他不要再找党項的麻煩了。」

  天柱王一聽,心想党項果然已經投降了大唐,於是,他率領手下人等撤回了伏俟城。

  李承乾眾人則前往党項。

  半道上,蘇婉對李承乾說:「伏允可汗,偏聽偏信,他聽天柱王的唆使,要讓他投降大唐是絕不可能的了,他們必定還會再次侵犯大唐的邊境,對付他們,我們只能用武力解決。」

  李承乾一想,誠如蘇婉所言,伏允可汗對大唐的成見很深,再加上天柱王是個頑固分子,想要讓他們改變態度,幾乎不可能。

  「伏允可汗沒簽協議,等我們到了党項,那七部首領問及此事,我們該當如何回答呢?」

  「我已經讓雪兒偽造了一份協議,就說党項自願投降大唐,那是他們的權利,吐谷渾不予干涉,而且,吐谷渾也有投降大唐之意。」蘇婉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一份協議遞給了李承乾。

  李承乾打開一看,上面還蓋著吐谷渾的大印。

  「這大印是從哪弄來的?」

  「雪兒用蘿蔔刻的。」

  「啊?沒想到雪兒姑娘可真是個人才啊。」李承乾稱讚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她會的可多了。」蘇婉嘴角上揚。

  「但是,這份協議是假的,恐怕不妥。」

  「為什麼你做事,總是那麼墨守成規呢?

  只要有了這份協議,党項的七部首領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他們就會聯合起來逼著拓跋赤辭降唐。

  拓跋赤辭孤掌難鳴,他就是想不降唐也不行。

  只要等他們降了大唐以後,咱們把他們的軍隊進行改編,重要崗位換上我們自己的人,就算他們發現這份協議是假的,到那時,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難道他們還能反悔不成?

  他們所求的也就是官職和俸祿罷了,只要給他們加官進爵,管保他們沒意見。」

  李承乾聽她這麼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

  有了這份假的協議,要少死多少人,是不是自己思想有點落伍了呢?不管怎麼說,先把党項招降了再說。

  河曲之地。

  李承乾率領著人馬剛剛進入党項地界,只見前面有一隊人馬,像是在等候他們。

  等到離近了,李承乾發現前來迎接自己的非是旁人,正是李泰。

  在李泰的身後站著拓跋赤辭和其他七部首領。

  只見李泰搶步上前,施禮:「皇兄,別來無恙,弟這廂有禮了。」

  李承乾覺得十分納悶,與蘇婉對看了一眼。

  「李泰,你怎麼會在這裡?」

  「回皇兄的話,弟得知你出使党項已經很長時間了,沒有你的消息,十分牽掛,怕你有什麼閃失,

  於是,弟又向父皇請示,率領敬堯帶回的兩千禁軍前來接應你,順便到此招降了党項。

  另外,聽說皇兄把弟上次帶來的五百名侍衛帶走了,既然皇兄安然無恙地返了回來,那麼,就請皇兄把那五百名侍衛也交還給弟吧。」

  蘇婉一聽,頓時杏眼圓翻,柳眉倒豎,心想你李泰可真夠不要臉的,你上次到党項來,丟下了五百名侍衛,你一個人騎著天馬跑了回去,如今,聽說我們和党項談得差不多了,你卻趁機插了一腳進來,招降了党項,好在你父皇面前邀功,天下有這樣的好事嗎?

  你特麼是個什麼東西。

  還有李世民也是的,上次給了李泰五百名侍衛,這次又撥了兩千名禁軍給他,你給李承乾一兵一卒了嗎?

  可真夠偏心眼兒的。

  蘇婉越想越氣,就要發作。

  李承乾以目示意,制止了她。

  「原來如此,多謝你的掛念,孤平安無事。

  既然你已經把党項招降,那麼,這可是造福兩國百姓的好事。你是好樣的!

  五百名侍衛原本就是你的部下,自然是要歸還給你的,」李承乾說到這裡,回頭喊一聲,「蘇瑰!」

  「末將在!」蘇瑰答應道。

  「立即,把那五百名侍衛調給越王。」

  「這——。」蘇瑰有點猶豫,看向李承乾。

  「你看孤作甚?難道孤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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