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情
數月前，異能學院幻靈系的一間教室內。
發生輕微散射的暖金色陽光如水墨一般在明亮的小教室里氤氳，將一切的可視與不可視蒙上輕柔的金沙，混著空氣里的溫潤氣息，幻想一般擁緊諸人的身軀與靈魂。
老師用手不斷地點著被陽光分去半片的黑板，口裡輕聲念。血璃環顧四下，其餘的同學或專注或睏倦，在午後日芒的沐浴下眯著眼眸，平淡而真摯。她自己怎麼都想不到，如此之景、之情，將會多少次出現於自己今後的夢境當中。
她只是望著他。他完美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白皙而乾淨，分明的側線如刀削斧刻般俊朗——他是班上最大的學生，有18歲，大了自己六歲。
但他和自己之間似乎並不存在隔閡，反倒平日裡無話不談。他是個極其健談的靈魂，而且很顧及自己的感受，和他在一起總是相當自在而開心。
他叫子乾。每當自己暗中念出這個名字，都能感到溫暖以及心跳加速。
「好，現在大家可以凝聚出自己的幻靈，只是凝聚出來，不要動。璃，你可以不用。」
老師在台上一拍手，道。聽見自己的名字，血璃回過神來。
周圍的同學都頃刻在手心幻化出一些東西。有突然燃起空間門的，還有聚出一大顆水球的。子乾手中托出一柄匕首的虛影不太真實，但異常精緻。
血璃沒有動。她的異能是血液。她的粉色頭髮也是拜自己的異能所賜。她不想思考自己的異能，更害怕看見。因為
她有恐血症。
從出生起就有。
當她2歲第一次凝出血液時，這種粘稠鮮紅的液體就將恐懼深深印入她的心靈。她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無能為力，尖叫著，後退到牆角，但手心的血冒了一路，蛇蟲般順著她的皮膚爬行，使她在一隅瑟縮、尖叫、戰慄，然後手腳冰涼，面色蒼白死灰，汗水涼如冰渣。那一刻，她感到渾身的汗水，包括淚滴，都是鮮血。惡魔一般的黏液將她包裹……那是她一生也無法磨滅的陰影。
好在她的保姆及時幫她清潔，她不用走到聲帶尖叫到嘶啞的地步。她這次算是獲救了。
但她註定要被鮮血塞滿的恐怖人生，又該由誰來拯救呢？
起初，保姆只是認為這是小孩子第一次見到新奇事物的反應，但血璃一次次的崩潰讓異能學院對她大加關注。院方不斷嘗試著抑制她的鮮血異能，只是無果。每每出現較大的情緒波動：興奮，恐怖，憤怒等，鮮血惡魔都會不自主的從眼中蜿蜒而下，而這些血在他眼中就是最真實的惡魔，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讓她萬劫不復。
未滿學齡的小女孩在一次次冷不丁的恐懼當中魂飛魄散，就像害怕蜘蛛或蠕蟲的人每天睡醒會發覺自己進入萬重之浴當中一般絕望而瀕臨瘋癲。
她逐漸變得敏感而神經質，夜晚聽到沒有擰緊的水龍頭的滴答聲會汗毛倒立，一閉眼就不由想到浸泡於鮮血中的畫面，硬挺地僵臥榻上，裹緊單薄的被褥蓋緊冰涼的身軀。冷汗浸透被單，使她身處深海，而海水儘是猩紅的色澤，無助、絕望、悲涼，令她完全不能呼吸，只能由得無盡的血水承載著痛苦，灌入腹腔，擊碎她脆弱的靈魂底片，並攪爛剁成渣。而扑打也好掙扎也罷，她始終無法將自己從夢魘里掙脫。
而越是痛苦，鮮血便越容易從雙眸里奪眶而出。當她在暗夜裡意識到自己的臉上爬滿了死亡和恐怖，她會窒息，然後在瀕死之際吸入鮮血，再窒息……數個時辰後，前來叫早的保姆望見了血泊與淚泊里顫抖著的虛弱、無法安撫、精神渙散的小女孩。
血璃在反覆無邊的恐懼里，理所應當的一次次崩潰，她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被瘋狂的折磨，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當然嘗試過自殺，對死亡的恐懼完全不及對鮮血。但院方也不是傻子，他們不允許血璃自殺，比起保護血璃不讓他再見到鮮血，院方似乎是更擅長控制她不讓她輕舉妄動。
血璃一直在飽受煎熬，所幸，隨年齡的增長，她對鮮血的控制也逐漸掌握。
於是，她花費全部的精力在「讓自己不要看見血」上。
她瘋狂地修煉自己的異能幻靈，日復一日。她有著驚人的毅力，或者說來自靈魂深處對血的恐懼驅使她付出百倍千倍於同學的努力。
很快，她的異能濃度和異能掌控力的測評分數就達到了整個幻靈系的最前列，甚至遠高於許多比她修煉更久的學長。
而她對控血術的研究，開始十分困難，也常常適得其反，弄髒了了不少學校的設施。
但她十分聰慧，在曲折中的進度也十分迅速，六歲的兒童在純摸索的情況下漸漸明白並駕馭了控血術。
她能理解異能學院放任自己在痛苦中摸爬滾打而不給予實質幫助的行為。
畢竟，她認為，異能學院的老師們都是些半三腳貓功夫。因為但凡在異能上有些造詣的人也不可能待在學院這片小地方而不利用自己的異能去做一番大業。
因此，異能學院的知識儲備也有限的很，沒有血之異能的先例也很合理，自然不能針對自己的情況制定相應的措施。光用恐懼症的治療方案肯定處理不了這種疑難雜症。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些。
但是，她可以理解，卻不能原諒。
於是她變得越來越陰暗，越來越瘋狂，心裡總盤算著殺掉自己周圍的所有人，然後自殺。
到學齡後，血璃被分配入幻靈系，並開始了學習與被洗腦。而她同班的陽光大男孩子乾則如一束金色的陽光照進了她陰暗冰冷的世界。
子乾開朗帥氣，舉止瀟灑。迷人的笑容總是洋溢在臉上。而且子乾對她格外好，格外包容，像是兄長一般百般呵護她。
從血璃進入班級的第一天起，子乾就注意並喜歡上了這個可愛得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樣的小女孩，並且一種怪異的欲望讓他下定決心要擁有她，和她在一起。他主動與她說話聊天，複習藝能學校的德育課程，送她小禮物，也教她回禮。驚喜，心動，嬉笑怒罵。
血璃雖然年紀小，可心智卻十分成熟。她明了他的這種情愫，並體會到了過去六年不曾想過的東西——愛。她被子乾深深吸引。
子乾對她的吸引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他練異能時的專注，他對校園規則的無視與踐踏，他喜怒無常的、時讓她揣摩的情緒，他在她瘋狂示愛時的理性與冷靜，他提供的那種她一直在追尋的歸屬感。
被困在異能學院幾乎封閉環境裡的她油然而生愛情。愛是顯化的，就像子乾面對她贈送的驚喜小禮時喜悅的吻；就像下雨天子乾鼓起勇氣邀請她共傘漫步；就像血璃總愛找他問學習問題；就像二人總不經意間就關注對方，用複雜或純真的目光長久注視；就像目光碰撞交錯時的羞澀閃躲與心跳加速；就像深夜的操場上，子乾把她抱在懷裡，兩人發了瘋般地狠狠享受彼此的陪伴。她對每一次愛情的碰撞都如數家珍。
儘管這些並不常有。
大多數時候，子乾都在提升自己，留下血璃獨自幻想。但這種若即若離更讓血璃著迷。
愛是一顆躁動的光球，悄然驅遣由恐懼造成的陰霾。其更是針線，逐漸縫合心房上的創痕。血璃愛他，所以甘願付出，儘管在不覺間兩人的付出已經失衡。儘管這段關係永遠由子乾主導。無所謂，她為他傾倒。
而現在她正看著他。注視的眼眸里含有自己都不明了的情愫、發呆一般的習慣與隱藏於心底的擔憂與不舍。
子乾緩緩轉頭過來，與血璃對視，他眨了眨眼，兩人瞬時感到湧上心頭的悸動，於是血璃羞澀地錯開目光，假裝發呆，看向別處。
不到兩個月後學期就結束了，而成年的子乾也會迎來畢業，離開異能學院，被分配到工作崗位上。
而自己還要被困在學校整整六年，很難以設想，如果每天看不到他陽光的笑顏，聽不到他溫柔的嗓音，自己會以何種姿態面對灰暗人生，會多少次因各種事而崩潰……
因為他已經成她生活的一部分。常規一般地，她習慣與他共進早餐以開啟嶄新而美好的一天。
之後，他們會去很多地方，池塘，樹林或者霓虹閃耀的街頭巷尾等等。散散步，聊聊天，直到第一節課的時間點。
他們總能無話不談，就像是精心設計了一萬遍的台詞一般，從容舒適、渾然天成的同時又能讓她每次都欲罷不能。
他們常因此曠課，卻也沒有固定的目標，只是在一起，自由不拘束，感受彼此，靜謐而令人心曠神怡。
總之，除晚上回宿舍以外，他們幾乎一直在一起，這是日常習慣，更是珍貴的甜蜜。
好在，子乾做了一個承諾。關於他未來的承諾。他會選擇學院內的崗位作為工作，可能以後就是小吃街的一位攤主了。
他還布了後手：如果職位競選不上，他離校的話，兩人也有辦法每天見面。
血璃將會可以自由地離開異能學院，去外面與他相會。
而她離開異能學院去見他的方法也很簡單——他們盯上了班裡一個幻靈為傳送門的同學，決定用遠距離傳送來進行日常見面。他承諾每天都陪伴血璃。
血璃不能沒有他。
發生輕微散射的暖金色陽光如水墨一般在明亮的小教室里氤氳，將一切的可視與不可視蒙上輕柔的金沙，混著空氣里的溫潤氣息，幻想一般擁緊諸人的身軀與靈魂。
老師用手不斷地點著被陽光分去半片的黑板，口裡輕聲念。血璃環顧四下，其餘的同學或專注或睏倦，在午後日芒的沐浴下眯著眼眸，平淡而真摯。她自己怎麼都想不到，如此之景、之情，將會多少次出現於自己今後的夢境當中。
她只是望著他。他完美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白皙而乾淨，分明的側線如刀削斧刻般俊朗——他是班上最大的學生，有18歲，大了自己六歲。
但他和自己之間似乎並不存在隔閡，反倒平日裡無話不談。他是個極其健談的靈魂，而且很顧及自己的感受，和他在一起總是相當自在而開心。
他叫子乾。每當自己暗中念出這個名字，都能感到溫暖以及心跳加速。
「好，現在大家可以凝聚出自己的幻靈，只是凝聚出來，不要動。璃，你可以不用。」
老師在台上一拍手，道。聽見自己的名字，血璃回過神來。
周圍的同學都頃刻在手心幻化出一些東西。有突然燃起空間門的，還有聚出一大顆水球的。子乾手中托出一柄匕首的虛影不太真實，但異常精緻。
血璃沒有動。她的異能是血液。她的粉色頭髮也是拜自己的異能所賜。她不想思考自己的異能，更害怕看見。因為
她有恐血症。
從出生起就有。
當她2歲第一次凝出血液時，這種粘稠鮮紅的液體就將恐懼深深印入她的心靈。她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無能為力，尖叫著，後退到牆角，但手心的血冒了一路，蛇蟲般順著她的皮膚爬行，使她在一隅瑟縮、尖叫、戰慄，然後手腳冰涼，面色蒼白死灰，汗水涼如冰渣。那一刻，她感到渾身的汗水，包括淚滴，都是鮮血。惡魔一般的黏液將她包裹……那是她一生也無法磨滅的陰影。
好在她的保姆及時幫她清潔，她不用走到聲帶尖叫到嘶啞的地步。她這次算是獲救了。
但她註定要被鮮血塞滿的恐怖人生，又該由誰來拯救呢？
起初，保姆只是認為這是小孩子第一次見到新奇事物的反應，但血璃一次次的崩潰讓異能學院對她大加關注。院方不斷嘗試著抑制她的鮮血異能，只是無果。每每出現較大的情緒波動：興奮，恐怖，憤怒等，鮮血惡魔都會不自主的從眼中蜿蜒而下，而這些血在他眼中就是最真實的惡魔，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讓她萬劫不復。
未滿學齡的小女孩在一次次冷不丁的恐懼當中魂飛魄散，就像害怕蜘蛛或蠕蟲的人每天睡醒會發覺自己進入萬重之浴當中一般絕望而瀕臨瘋癲。
她逐漸變得敏感而神經質，夜晚聽到沒有擰緊的水龍頭的滴答聲會汗毛倒立，一閉眼就不由想到浸泡於鮮血中的畫面，硬挺地僵臥榻上，裹緊單薄的被褥蓋緊冰涼的身軀。冷汗浸透被單，使她身處深海，而海水儘是猩紅的色澤，無助、絕望、悲涼，令她完全不能呼吸，只能由得無盡的血水承載著痛苦，灌入腹腔，擊碎她脆弱的靈魂底片，並攪爛剁成渣。而扑打也好掙扎也罷，她始終無法將自己從夢魘里掙脫。
而越是痛苦，鮮血便越容易從雙眸里奪眶而出。當她在暗夜裡意識到自己的臉上爬滿了死亡和恐怖，她會窒息，然後在瀕死之際吸入鮮血，再窒息……數個時辰後，前來叫早的保姆望見了血泊與淚泊里顫抖著的虛弱、無法安撫、精神渙散的小女孩。
血璃在反覆無邊的恐懼里，理所應當的一次次崩潰，她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被瘋狂的折磨，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當然嘗試過自殺，對死亡的恐懼完全不及對鮮血。但院方也不是傻子，他們不允許血璃自殺，比起保護血璃不讓他再見到鮮血，院方似乎是更擅長控制她不讓她輕舉妄動。
血璃一直在飽受煎熬，所幸，隨年齡的增長，她對鮮血的控制也逐漸掌握。
於是，她花費全部的精力在「讓自己不要看見血」上。
她瘋狂地修煉自己的異能幻靈，日復一日。她有著驚人的毅力，或者說來自靈魂深處對血的恐懼驅使她付出百倍千倍於同學的努力。
很快，她的異能濃度和異能掌控力的測評分數就達到了整個幻靈系的最前列，甚至遠高於許多比她修煉更久的學長。
而她對控血術的研究，開始十分困難，也常常適得其反，弄髒了了不少學校的設施。
但她十分聰慧，在曲折中的進度也十分迅速，六歲的兒童在純摸索的情況下漸漸明白並駕馭了控血術。
她能理解異能學院放任自己在痛苦中摸爬滾打而不給予實質幫助的行為。
畢竟，她認為，異能學院的老師們都是些半三腳貓功夫。因為但凡在異能上有些造詣的人也不可能待在學院這片小地方而不利用自己的異能去做一番大業。
因此，異能學院的知識儲備也有限的很，沒有血之異能的先例也很合理，自然不能針對自己的情況制定相應的措施。光用恐懼症的治療方案肯定處理不了這種疑難雜症。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些。
但是，她可以理解，卻不能原諒。
於是她變得越來越陰暗，越來越瘋狂，心裡總盤算著殺掉自己周圍的所有人，然後自殺。
到學齡後，血璃被分配入幻靈系，並開始了學習與被洗腦。而她同班的陽光大男孩子乾則如一束金色的陽光照進了她陰暗冰冷的世界。
子乾開朗帥氣，舉止瀟灑。迷人的笑容總是洋溢在臉上。而且子乾對她格外好，格外包容，像是兄長一般百般呵護她。
從血璃進入班級的第一天起，子乾就注意並喜歡上了這個可愛得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樣的小女孩，並且一種怪異的欲望讓他下定決心要擁有她，和她在一起。他主動與她說話聊天，複習藝能學校的德育課程，送她小禮物，也教她回禮。驚喜，心動，嬉笑怒罵。
血璃雖然年紀小，可心智卻十分成熟。她明了他的這種情愫，並體會到了過去六年不曾想過的東西——愛。她被子乾深深吸引。
子乾對她的吸引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他練異能時的專注，他對校園規則的無視與踐踏，他喜怒無常的、時讓她揣摩的情緒，他在她瘋狂示愛時的理性與冷靜，他提供的那種她一直在追尋的歸屬感。
被困在異能學院幾乎封閉環境裡的她油然而生愛情。愛是顯化的，就像子乾面對她贈送的驚喜小禮時喜悅的吻；就像下雨天子乾鼓起勇氣邀請她共傘漫步；就像血璃總愛找他問學習問題；就像二人總不經意間就關注對方，用複雜或純真的目光長久注視；就像目光碰撞交錯時的羞澀閃躲與心跳加速；就像深夜的操場上，子乾把她抱在懷裡，兩人發了瘋般地狠狠享受彼此的陪伴。她對每一次愛情的碰撞都如數家珍。
儘管這些並不常有。
大多數時候，子乾都在提升自己，留下血璃獨自幻想。但這種若即若離更讓血璃著迷。
愛是一顆躁動的光球，悄然驅遣由恐懼造成的陰霾。其更是針線，逐漸縫合心房上的創痕。血璃愛他，所以甘願付出，儘管在不覺間兩人的付出已經失衡。儘管這段關係永遠由子乾主導。無所謂，她為他傾倒。
而現在她正看著他。注視的眼眸里含有自己都不明了的情愫、發呆一般的習慣與隱藏於心底的擔憂與不舍。
子乾緩緩轉頭過來，與血璃對視，他眨了眨眼，兩人瞬時感到湧上心頭的悸動，於是血璃羞澀地錯開目光，假裝發呆，看向別處。
不到兩個月後學期就結束了，而成年的子乾也會迎來畢業，離開異能學院，被分配到工作崗位上。
而自己還要被困在學校整整六年，很難以設想，如果每天看不到他陽光的笑顏，聽不到他溫柔的嗓音，自己會以何種姿態面對灰暗人生，會多少次因各種事而崩潰……
因為他已經成她生活的一部分。常規一般地，她習慣與他共進早餐以開啟嶄新而美好的一天。
之後，他們會去很多地方，池塘，樹林或者霓虹閃耀的街頭巷尾等等。散散步，聊聊天，直到第一節課的時間點。
他們總能無話不談，就像是精心設計了一萬遍的台詞一般，從容舒適、渾然天成的同時又能讓她每次都欲罷不能。
他們常因此曠課，卻也沒有固定的目標，只是在一起，自由不拘束，感受彼此，靜謐而令人心曠神怡。
總之，除晚上回宿舍以外，他們幾乎一直在一起，這是日常習慣，更是珍貴的甜蜜。
好在，子乾做了一個承諾。關於他未來的承諾。他會選擇學院內的崗位作為工作，可能以後就是小吃街的一位攤主了。
他還布了後手：如果職位競選不上，他離校的話，兩人也有辦法每天見面。
血璃將會可以自由地離開異能學院，去外面與他相會。
而她離開異能學院去見他的方法也很簡單——他們盯上了班裡一個幻靈為傳送門的同學，決定用遠距離傳送來進行日常見面。他承諾每天都陪伴血璃。
血璃不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