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遇故
「曼德拉。」雲綺不假思索，「他能輕易改變這個世界。」
「曼德拉我知道。」陳笑說。他昨晚剛查過。
曼德拉是上個世紀誕生的因果系異能者，現116歲，是世界異能部的總部長。他的異能是將主觀變為客觀。
因此，他的一生都在改造世界。
在過去，異能者由於數量不多，一直被普通人視為異己。大量的異能者被無故殺害。
燒死巫師、坑殺妖道等殺死異能者的行為被各地視為天經地義。每當孩童表現出異能，都會被群起而批鬥，最終殘忍處理。
曼德拉改變了這流傳了千年的習慣。他讓普通人們接受異能者。他成立了世界異能部，充分發揮異能者的優勢。他還建造了各洲的異能學院，製造了異能探測儀，將剛出生的異能者收入學院統一管理教育，成人後再進入社會為世界做貢獻。
他甚至製造出了限制異能的藥物，只是被異能部嚴格管控。只要是儀器能檢測到的異能，藥物都能有效控制。而那儀器檢測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每當曼德拉用能力改動世界，世界裡所有人對他改變的世界的認知都會同步發生變化。當然，他有時無意間發揮能力也多少有失誤。這就造成了「曼德拉效應」。譬如，沉思者雕像，有些人記憶里的模樣還是改造前的撐額頭的動作，有些人的記憶里就是撐著下巴的沉思者。
「雖然他如同神明，但是他的身體也只是普通人類。受到反應不及的傷害，來不及發動異能，也會死亡。」陳笑說，「那麼這樣的話，他算不上最強。倘若有一個刺客足夠強大到能突破世界異能總部的防禦，曼德拉也得死。有沒有異能者是殺不死的？」
「有沒有種可能，能突破異能總部執行刺殺的大有人在，只是被曼德拉一次次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了，沒人記得有這些人的存在。」雲綺說。陳笑感到細思極恐。
「不過，確實有一個人，是曼德拉也不敢動的存在。」雲綺接著神秘道。
「願聞其詳。」陳笑說。
「你知不知道'國際殺手協會'？」雲綺問。
「國際殺協？那不是民間故事家編的嗎？」陳笑有些困惑，「那真是個可怕的組織，我從小就知道。它的名字就很詭異，'國際'這個杜撰的詞總讓人心裡發毛。小時候每次我不聽話，不想吃飯，爸媽就會用國際殺協嚇唬我，說他們抓不聽話的小孩做活體實驗，一度把我嚇得不輕，我小時候噩夢裡都是穿著刺客衣服的殺協殺手，把我綁在實驗台，我隨時都會被開膛破肚。真是童年陰影。我不敢想像如果那是真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殺協是真的。我們異能者都知道那是真的。那是一個全體成員都是異能者的協會，歷史比世界異能部都長久。相傳，他們確實一直在做活體實驗，但是非協會會員永遠也不會知道在研究什麼，實驗材料是什麼。誰敢去干預呢？」雲綺很認真，「很多大事，比如甘地之死、甘迺迪遇刺、黑色大麗花等等也都出自殺協的手筆。它的前身是一個異能者統領普通人的刺客團，後來，世界異能部成立後，就轉成全部異能者的殺手協會了。」
「那個人是如今的殺協會長。他的因果系異能是'無敵'，或者說'戰無不勝'。」雲綺說，「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果你遇到了他，你只能瘋狂祈禱他心情還不錯，或者他看你還算順眼。
「他就讀於亞洲異能學院。在他十年級的時候，他的異能還沒被老師發現，只是一個白版因果系異能者。他自己卻發現了自己的無敵。仗著自己的異能，他殺了很多同學老師，還姦殺了很多女同學，從異能學院逃了出去。當時的院長也被他殺了。他無論是外觀還是戰鬥方式就是沒有訓練的普通人，但戰鬥過程中他就是能以壓倒性的優勢殺死對手。沒人能戰勝他。而且他從不留手，只有死在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個能逃掉，即使能瞬移或隱身。
「在他逃出學院後，很多刺客也試圖刺殺他，只是任何方式最終都失敗了，即使他只有一個人，即使他在睡覺。刺客們也無一逃走，淪為他的拳下亡魂。後來，他加入殺協，立刻就當上了會長。加之他在作惡的時候基本沒有受到阻礙，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異能不只是無敵，他更像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心想事成，不死不滅。」
所以，如果他想殺你，或者折磨你，羞辱你，讓你生不如死，你弱小到連反抗都做不到。」
陳笑心裡升起一絲涼意。
「那個人的大名是什麼？」
「你真的要我說那個名字嗎？」雲綺略帶緊張地道。陳笑感覺她太誇張了。
「什麼角色連名字都能讓你忌憚成這樣？」陳笑好奇。
雲綺長舒一口氣，說：「阿超。」
陳笑對這個土土的名字感到滑稽，但他還是將它和「恐怖」串聯在一起。
「那麼，限制異能的藥物難道不能對他起效嗎？」陳笑問。
「應該可以。」雲綺說，「但是除了曼德拉，誰能讓藥物進入阿超的身體？即使是最強的空間系異能者也做不到，那是因果層面的壓制。」
「那麼曼德拉為什麼不管顧？他可是罪人。」陳笑追問。
「我不知道。但大家都傳，說他們之間有某種協議。或許曼德拉也忌憚阿超會殺死他。」
陳笑心中瞭然。這些信息可不是網上能查到的。
「不過現在這兩個人都很老了，也很長時間沒再做出過什麼事情。」雲綺說，「阿超也已是耄耋之年。不知道他們的壽命是不是無限的。」
「除了他們，還有差不多的強者嗎？」
「沒有了。」雲綺說，「其他人雖然強，但也有個度。比如潮生。亞洲最強，一手水系幻靈玩得是出神入化。曾一人瞬殺過一個軍團。異能者巔峰強度排名他能擠進前十。但也有弱點，就是他的防禦。
「又比如現在倫敦的最強者布拉提爾親王。他不僅能同時控制火、雷和木三種元素，而且身體強度、力量、敏捷也像超人一樣。不僅如此，他的戰鬥技巧還十分嫻熟，還能短暫預知未來，可以說是全才了。不過他也只是贗品版的遠古的布拉提爾君王罷了。即使是遠古那位能活到現在，也不可能和曼德拉叫板。除了那兩個人，其他的異能者都被曼德拉的藥劑克製得死死的。」
「確實，強大的因果系異能者確實碾壓其他所有人。」陳笑不甘地承認，「不過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這也算是一種公平吧。」雲綺說。
「是的。老天是公平的。老天往往只偏袒努力的人。這就是一種公平。例外者可謂滄海一粟。」
「是啊，歷史上也沒幾位。」雲綺感慨。
「屈指可數。」陳笑說，「算上阿超的話也只有三位。如果那些神話里的古神不算的話。」
「嗯。如果那位哲學家先生還活著，至少能分去曼德拉的半邊天。」雲綺說，「可惜，扎迦利先生在三十四歲時就去世了。」
「扎迦利也是個奇人。」陳笑說，「我昨天剛讀過他的著作《維度粗解》。他支配維度的能力真是如同神明一般。可惜他留下了最後的半章便死去了。」
「哈哈，是啊，Zachary knows the source of all the dimensions and dies。」雲綺點著頭說。
「什麼意思？」陳笑問。
「這可是一句膾炙人口的習語。它一語雙關：既指他在日記里提到他發現了進入更高維度的方法，然後便死去；又指他了解一切維度，和生死的本源。他或許只是去了更高維。也或許他失敗了。」
「誰知道呢。或許有魔法師能用魔法復活他？」陳笑提出一種可能。
「這麼多年來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雲綺說，「首先，復活術是最為晦澀難懂的魔法，現在基本沒有人會復活術了，它處於半失傳的狀態。而且，魔法師施展復活術是有前提的。前提是魔法師要完全理解被復活的人。而扎迦利的維度支配不可能被除了他之外的人理解。所以理論上這就不可能。」
「什麼叫理解？」陳笑問。
「應該跟一般意義的理解不同。魔法教科書詞彙。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魔法師。」雲綺說。
陳笑腦中突然浮現出小雨的臉。心痛。他真的很想再見到她一面。很想很想。
復活術，不知是否如同其名一般擁有逆轉乾坤的能力。
陳笑沉默了一下，然後幽幽問：「要什麼級別的魔法師才能充分理解一個學齡的未經世事的普通人小女孩？」
「世界上最強的那幾個魔法師應該都可以。」雲綺說，「他們都是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人，他們小時候應該學過。如果一個魔法師潛心修練復活術，那麼他大概修十年就能達到這種水平。」
「如果被復活之人的身軀已然被火化了呢？」
「施展復活術的話，死者生前的軀體是不需要用的。」雲綺說，「可能你不是異能者，不了解。只要神魂凝聚，理論上人就能復活。籠統來說，軀體就是神魂慢慢外顯的過程。
「雖然其中的原理很深奧，但是我知道魔法師只要能凝聚復活之人的神魂，復活術就基本成了。只要神魂全，加以異能的塑造，憑空也能外顯出軀體。」
「我知道了，謝謝。」陳笑心事重重地說。他沒聽懂雲綺對復活術的解讀，他覺得雲綺說的話有些跳躍，估計雲綺也不懂吧。但他至少明白了自己關心的東西，這就夠了。
他要復活女兒。
魔法系的教學樓里，陳笑和雲綺穿梭在清一色的深色巫師袍中。
「老師辦公室和檔案室都在三樓。」雲綺拉著陳笑進電梯，然後按下三樓的按鈕。
魔法系的學生並不多，電梯裡不顯擁擠。
「我們得快點了，學生們馬上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了，得趕在他們下課之前去小吃街。」雲綺小聲說。
「嗯。」
陳笑的餘光注意到電梯的角落裡站著一個金色頭髮的小女孩，身高和發色都和自己的女兒接近。陳笑想到不遠前的萬聖節，小雨裝扮成《哈利波特》里的角色參加活動的景象，背影大概就和這個女生看起來差不多。他當時問女兒她是不是在扮演赫敏，女兒說不是。她說是某個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具體是誰陳笑忘了。
「叮」電梯到達三樓。陳笑和雲綺下電梯。
陳笑在電梯門完全合上之前鬼使神差地朝電梯裡回頭望了一眼。
只那一眼讓他內心徹底崩潰。
他看見了那女孩的臉。他的眉頭一下皺緊。
一瞬間，他感到了極端的不真切。那張小臉，真的與記憶中女兒的面容幾近重合。他不能相信這是事實。
而對方也在看著陳笑。芭比娃娃般長睫毛下的雙眼中靈光點點。陳笑頓時心跳加速，胸腔里有什麼要跳躍出來一般。
「啊，怎麼可能？」陳笑沒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
電梯門完全合上。示意樓層的螢屏顯示出向上符號。
「你說什麼？」雲綺問。她以為陳笑在和她說話。
「沒事。」陳笑搖搖頭。心臟仍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上帝啊。
「曼德拉我知道。」陳笑說。他昨晚剛查過。
曼德拉是上個世紀誕生的因果系異能者，現116歲，是世界異能部的總部長。他的異能是將主觀變為客觀。
因此，他的一生都在改造世界。
在過去，異能者由於數量不多，一直被普通人視為異己。大量的異能者被無故殺害。
燒死巫師、坑殺妖道等殺死異能者的行為被各地視為天經地義。每當孩童表現出異能，都會被群起而批鬥，最終殘忍處理。
曼德拉改變了這流傳了千年的習慣。他讓普通人們接受異能者。他成立了世界異能部，充分發揮異能者的優勢。他還建造了各洲的異能學院，製造了異能探測儀，將剛出生的異能者收入學院統一管理教育，成人後再進入社會為世界做貢獻。
他甚至製造出了限制異能的藥物，只是被異能部嚴格管控。只要是儀器能檢測到的異能，藥物都能有效控制。而那儀器檢測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每當曼德拉用能力改動世界，世界裡所有人對他改變的世界的認知都會同步發生變化。當然，他有時無意間發揮能力也多少有失誤。這就造成了「曼德拉效應」。譬如，沉思者雕像，有些人記憶里的模樣還是改造前的撐額頭的動作，有些人的記憶里就是撐著下巴的沉思者。
「雖然他如同神明，但是他的身體也只是普通人類。受到反應不及的傷害，來不及發動異能，也會死亡。」陳笑說，「那麼這樣的話，他算不上最強。倘若有一個刺客足夠強大到能突破世界異能總部的防禦，曼德拉也得死。有沒有異能者是殺不死的？」
「有沒有種可能，能突破異能總部執行刺殺的大有人在，只是被曼德拉一次次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了，沒人記得有這些人的存在。」雲綺說。陳笑感到細思極恐。
「不過，確實有一個人，是曼德拉也不敢動的存在。」雲綺接著神秘道。
「願聞其詳。」陳笑說。
「你知不知道'國際殺手協會'？」雲綺問。
「國際殺協？那不是民間故事家編的嗎？」陳笑有些困惑，「那真是個可怕的組織，我從小就知道。它的名字就很詭異，'國際'這個杜撰的詞總讓人心裡發毛。小時候每次我不聽話，不想吃飯，爸媽就會用國際殺協嚇唬我，說他們抓不聽話的小孩做活體實驗，一度把我嚇得不輕，我小時候噩夢裡都是穿著刺客衣服的殺協殺手，把我綁在實驗台，我隨時都會被開膛破肚。真是童年陰影。我不敢想像如果那是真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殺協是真的。我們異能者都知道那是真的。那是一個全體成員都是異能者的協會，歷史比世界異能部都長久。相傳，他們確實一直在做活體實驗，但是非協會會員永遠也不會知道在研究什麼，實驗材料是什麼。誰敢去干預呢？」雲綺很認真，「很多大事，比如甘地之死、甘迺迪遇刺、黑色大麗花等等也都出自殺協的手筆。它的前身是一個異能者統領普通人的刺客團，後來，世界異能部成立後，就轉成全部異能者的殺手協會了。」
「那個人是如今的殺協會長。他的因果系異能是'無敵'，或者說'戰無不勝'。」雲綺說，「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果你遇到了他，你只能瘋狂祈禱他心情還不錯，或者他看你還算順眼。
「他就讀於亞洲異能學院。在他十年級的時候，他的異能還沒被老師發現，只是一個白版因果系異能者。他自己卻發現了自己的無敵。仗著自己的異能，他殺了很多同學老師，還姦殺了很多女同學，從異能學院逃了出去。當時的院長也被他殺了。他無論是外觀還是戰鬥方式就是沒有訓練的普通人，但戰鬥過程中他就是能以壓倒性的優勢殺死對手。沒人能戰勝他。而且他從不留手，只有死在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個能逃掉，即使能瞬移或隱身。
「在他逃出學院後，很多刺客也試圖刺殺他，只是任何方式最終都失敗了，即使他只有一個人，即使他在睡覺。刺客們也無一逃走，淪為他的拳下亡魂。後來，他加入殺協，立刻就當上了會長。加之他在作惡的時候基本沒有受到阻礙，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異能不只是無敵，他更像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心想事成，不死不滅。」
所以，如果他想殺你，或者折磨你，羞辱你，讓你生不如死，你弱小到連反抗都做不到。」
陳笑心裡升起一絲涼意。
「那個人的大名是什麼？」
「你真的要我說那個名字嗎？」雲綺略帶緊張地道。陳笑感覺她太誇張了。
「什麼角色連名字都能讓你忌憚成這樣？」陳笑好奇。
雲綺長舒一口氣，說：「阿超。」
陳笑對這個土土的名字感到滑稽，但他還是將它和「恐怖」串聯在一起。
「那麼，限制異能的藥物難道不能對他起效嗎？」陳笑問。
「應該可以。」雲綺說，「但是除了曼德拉，誰能讓藥物進入阿超的身體？即使是最強的空間系異能者也做不到，那是因果層面的壓制。」
「那麼曼德拉為什麼不管顧？他可是罪人。」陳笑追問。
「我不知道。但大家都傳，說他們之間有某種協議。或許曼德拉也忌憚阿超會殺死他。」
陳笑心中瞭然。這些信息可不是網上能查到的。
「不過現在這兩個人都很老了，也很長時間沒再做出過什麼事情。」雲綺說，「阿超也已是耄耋之年。不知道他們的壽命是不是無限的。」
「除了他們，還有差不多的強者嗎？」
「沒有了。」雲綺說，「其他人雖然強，但也有個度。比如潮生。亞洲最強，一手水系幻靈玩得是出神入化。曾一人瞬殺過一個軍團。異能者巔峰強度排名他能擠進前十。但也有弱點，就是他的防禦。
「又比如現在倫敦的最強者布拉提爾親王。他不僅能同時控制火、雷和木三種元素，而且身體強度、力量、敏捷也像超人一樣。不僅如此，他的戰鬥技巧還十分嫻熟，還能短暫預知未來，可以說是全才了。不過他也只是贗品版的遠古的布拉提爾君王罷了。即使是遠古那位能活到現在，也不可能和曼德拉叫板。除了那兩個人，其他的異能者都被曼德拉的藥劑克製得死死的。」
「確實，強大的因果系異能者確實碾壓其他所有人。」陳笑不甘地承認，「不過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這也算是一種公平吧。」雲綺說。
「是的。老天是公平的。老天往往只偏袒努力的人。這就是一種公平。例外者可謂滄海一粟。」
「是啊，歷史上也沒幾位。」雲綺感慨。
「屈指可數。」陳笑說，「算上阿超的話也只有三位。如果那些神話里的古神不算的話。」
「嗯。如果那位哲學家先生還活著，至少能分去曼德拉的半邊天。」雲綺說，「可惜，扎迦利先生在三十四歲時就去世了。」
「扎迦利也是個奇人。」陳笑說，「我昨天剛讀過他的著作《維度粗解》。他支配維度的能力真是如同神明一般。可惜他留下了最後的半章便死去了。」
「哈哈，是啊，Zachary knows the source of all the dimensions and dies。」雲綺點著頭說。
「什麼意思？」陳笑問。
「這可是一句膾炙人口的習語。它一語雙關：既指他在日記里提到他發現了進入更高維度的方法，然後便死去；又指他了解一切維度，和生死的本源。他或許只是去了更高維。也或許他失敗了。」
「誰知道呢。或許有魔法師能用魔法復活他？」陳笑提出一種可能。
「這麼多年來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雲綺說，「首先，復活術是最為晦澀難懂的魔法，現在基本沒有人會復活術了，它處於半失傳的狀態。而且，魔法師施展復活術是有前提的。前提是魔法師要完全理解被復活的人。而扎迦利的維度支配不可能被除了他之外的人理解。所以理論上這就不可能。」
「什麼叫理解？」陳笑問。
「應該跟一般意義的理解不同。魔法教科書詞彙。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魔法師。」雲綺說。
陳笑腦中突然浮現出小雨的臉。心痛。他真的很想再見到她一面。很想很想。
復活術，不知是否如同其名一般擁有逆轉乾坤的能力。
陳笑沉默了一下，然後幽幽問：「要什麼級別的魔法師才能充分理解一個學齡的未經世事的普通人小女孩？」
「世界上最強的那幾個魔法師應該都可以。」雲綺說，「他們都是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人，他們小時候應該學過。如果一個魔法師潛心修練復活術，那麼他大概修十年就能達到這種水平。」
「如果被復活之人的身軀已然被火化了呢？」
「施展復活術的話，死者生前的軀體是不需要用的。」雲綺說，「可能你不是異能者，不了解。只要神魂凝聚，理論上人就能復活。籠統來說，軀體就是神魂慢慢外顯的過程。
「雖然其中的原理很深奧，但是我知道魔法師只要能凝聚復活之人的神魂，復活術就基本成了。只要神魂全，加以異能的塑造，憑空也能外顯出軀體。」
「我知道了，謝謝。」陳笑心事重重地說。他沒聽懂雲綺對復活術的解讀，他覺得雲綺說的話有些跳躍，估計雲綺也不懂吧。但他至少明白了自己關心的東西，這就夠了。
他要復活女兒。
魔法系的教學樓里，陳笑和雲綺穿梭在清一色的深色巫師袍中。
「老師辦公室和檔案室都在三樓。」雲綺拉著陳笑進電梯，然後按下三樓的按鈕。
魔法系的學生並不多，電梯裡不顯擁擠。
「我們得快點了，學生們馬上上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了，得趕在他們下課之前去小吃街。」雲綺小聲說。
「嗯。」
陳笑的餘光注意到電梯的角落裡站著一個金色頭髮的小女孩，身高和發色都和自己的女兒接近。陳笑想到不遠前的萬聖節，小雨裝扮成《哈利波特》里的角色參加活動的景象，背影大概就和這個女生看起來差不多。他當時問女兒她是不是在扮演赫敏，女兒說不是。她說是某個拉文克勞學院的學生，具體是誰陳笑忘了。
「叮」電梯到達三樓。陳笑和雲綺下電梯。
陳笑在電梯門完全合上之前鬼使神差地朝電梯裡回頭望了一眼。
只那一眼讓他內心徹底崩潰。
他看見了那女孩的臉。他的眉頭一下皺緊。
一瞬間，他感到了極端的不真切。那張小臉，真的與記憶中女兒的面容幾近重合。他不能相信這是事實。
而對方也在看著陳笑。芭比娃娃般長睫毛下的雙眼中靈光點點。陳笑頓時心跳加速，胸腔里有什麼要跳躍出來一般。
「啊，怎麼可能？」陳笑沒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
電梯門完全合上。示意樓層的螢屏顯示出向上符號。
「你說什麼？」雲綺問。她以為陳笑在和她說話。
「沒事。」陳笑搖搖頭。心臟仍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上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