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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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聲尖叫。

  在姜綾從手指觸碰杜宇一瞬間燃燒起來,突如其來的火焰,從手指開始燃起,接著是手掌,逐漸上沿到手臂上,最後整個人都處在熊熊烈火中。

  讓人感覺奇怪的是,大火就在跟前,杜宇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灼熱的溫度。

  「啊…」慘叫聲持續的從火焰中傳來,周圍的大霧,也隨著升騰的火焰稀薄起來。

  杜宇完全愣住了,經歷的這些,像是一場夢。慘叫聲,刺的他腦袋發懵,眼前發黑。

  胸口一疼,杜宇低頭一看自己內衣口袋一道紅光閃過,裡面除了姜綾剛給的紙,什麼也沒有啊。

  他把手伸進去,只摸到一些灰燼。

  杜宇發現周圍的霧變的稀薄很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建築,還有學生的嬉鬧聲不時傳來。

  哪有什麼河流。

  仔細看一圈,發現自己還處在學校里。

  「姜綾。」杜宇後知後覺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

  「姜綾。」聲音比剛才大一些。

  仍然沒有回應。

  姜綾剛才是真的死了?

  杜宇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疼。

  他不明白怎麼回事,自己剛剛在河邊,怎麼突然又回到學校了。

  自己在做夢嗎?

  可是,明明沒有睡覺啊。

  「啪。」一聲脆響。

  杜宇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真疼,不是做夢。」杜宇一邊揉臉,一邊嘟囔,應該輕點。

  杜宇沒有站在原地,朝著嬉戲的身影走去,還沒走兩步。

  遠處傳來呼喊聲:「快跑,發洪水啦…」

  熙熙攘攘的人群越來越近,杜宇被攜裹著向前跑去。

  學校的大門已經完全打開。

  「去西邊的山上。」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群出了校門,順著南牆外面的小路,向西而去。

  鎮子的西邊不遠,有座方圓十來公里大小,百米高的山峰,上面樹木茂盛。

  早些年,人們都是去上面撿柴回家燒火,小時候杜宇也經常去。現在,人開始燒煤就很少上去。不過下雪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去那裡抓野雞和野兔。

  距離山越近,人越多,杜宇憑著靈活的身體,跑在前面。

  杜宇跑到半山腰,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處在的位置已經相對安全。後面的人群也稀稀鬆松的散開,隨意的坐在地上開始休息。

  洪水從南邊席捲而來,向北呼嘯而去,鎮上的房屋逐漸倒塌。

  杜宇見水面距離自己還很遠,向下走了一段距離。等他下來,才看明水面上漂浮的各種雜物,還有牲畜。有人在用樹枝勾著較近的東西,有人只是漠然看著一切。

  「不對。」杜宇低喊一聲。

  他發現四周的人穿的衣服都不是現在款式,頭髮也是長發,環視一圈,沒有一個熟悉的人。

  杜宇又往上走,一邊走,一邊觀察著人群。直到最上面,沒有人的地方,有些茫然。一路上,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認識的人,而且這些人穿的衣服明顯是古代的衣服。

  剛給自己的一巴掌,很疼的不像是做夢。

  家人、同學都去哪了,這些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杜宇隨便坐下,無力的靠在樹幹上,眼神不知飄向何方。手放在腿上,輕輕的掐下,有疼痛感,再次確定不是做夢。

  今天的經歷,完全超脫他的想像,顛覆他的認知。

  他看著自己手心裡蹭破的皮,明顯是之前樹幹留下的,做夢怎麼能留下傷口?

  「姜綾。」杜宇低聲呼喚。

  沒有回答。

  ……

  隨著時間的流逝,下面喧囂的人群也逐漸安靜下來。

  杜宇也感覺到疲憊,靠在樹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快看,水裡漂的什麼……」

  人群的呼喊聲,把杜宇驚醒。抬頭望去,一黃一黑兩個巨大的物件,在水裡浮浮沉沉。


  「咚。」巨大的鐘鳴聲。

  「青石鎮,黃銅州,你在中州,我住燕丘。」嗡嗡的聲音,有人在耳邊說起。

  大水

  青石

  銅鐘

  杜宇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與周圍人群格格不入,見有人裸著臂膀,他也把上衣脫了。褲子上也弄出大洞,雖然款式還不一樣,但是也沒有之前那麼顯眼,像是鶴立雞群。

  怕有心人注意,杜宇沒有找人搭話,選擇逐漸脫離人群,往密林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後面,看有沒有跟來。

  山林里有野果,不用擔心生存的問題。小時候,他沒少爬樹摘野果,掏鳥窩,只是上初中後才不爬樹了。

  洪水不知道多長時間下去,時間短的話還可以,時間長了,沒有水可不行。

  山下的洪水不能直接飲用,他剛好知道一處小溪,在山的北邊。溪水應該沒有問題,溪水裡還有小魚,螃蟹也可以當做食物。小溪的源頭,還有一個小山洞,在裡面也不怕下雨。

  火源是個大問題,而且溪水要燒開,盛水的工具也是問題。杜宇邊走邊思索。

  杜宇路上看見能吃的野果,也順手摘下來裝兜里,也會采一些去蚊蟲的草藥,山上的蚊蟲非常多,昨天晚上就被咬好些包。

  現在野果還沒有熟,杜宇咬了一口又酸又澀,但他沒有捨得扔。摘下放兩天口感會好點,不知不覺上衣的兩個口袋已經裝滿,他就不摘了,認真趕路。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他終於看到那個小溪。在密林穿梭,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

  他來的時間比較早,這邊還沒有人。要是再等等人們反應過來,這邊恐怕會擠滿人。

  山洞只有3米深,但是寬有十幾米,地上滿是碎石和鳥糞。

  杜宇把靠邊的位置簡單收拾了一下,找了一塊乾淨的石板貼著山璧放好。把摘的野果拿出放在石板上,掏野果的時候他還在自己兜里發現一把小刀,這是之前削完鉛筆隨手裝在口袋。

  又找一些相對平整的石板挨著排好,接著又出去弄一些野草,放到山洞口,他準備稍微晾乾些鋪到石板上面當床。

  杜宇剛弄好,準備坐下休息會兒。

  「沙沙…」密林就傳來腳步聲,接著就從路面鑽出7、8人,老少婦孺都有。

  帶頭的是位老丈,身後跟著兩個精壯的青年,兩人背上均背著大大包裹。青年身後是兩位婦人,年輕的懷裡抱著一個約兩三歲孩子,年長一些的扶著一位老嫗,好的,另一側站在一個七八歲的兒童。

  帶頭的老丈環視一圈說:「洪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退,我們就先住在這裡。」

  「好的,爹。」精壯青年異口同聲的答應

  剩下的幾人則在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老丈想了想又道:「家裡的房子已經被水衝倒,軟洪水退了,也需要重新修,這林子裡也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就在這好好待一段時間吧。」

  幾人仿佛沒有看到杜宇一樣,自顧自的清理起來,山洞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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