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太孫攜朱有爋告到御前
兩人坐在月光下一直聊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困意襲來，方各自回屋補覺。
朱高爔的計劃是睡到日上三竿，沒想到中途被叫醒，整個人昏昏迷迷地，「雲飛，何事？」
「林公公來請王爺」，雲飛手腳麻利地為他換衣洗漱。
老皇帝有何急事，還值得讓林德專門跑一趟？
朱高爔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黎輝，讓林公公先回吧，本王馬上過去」。
其實，他是想吃兩碗餛飩、兩個包子、一杯牛奶，稍微墊補些再去，不好意思當著林德的面吃個不停。
久在御前混，早就成了人精，林德聞聲立馬撤了。
近來每日清晨，朱高爔跟著黎輝、三保練功，再加上用腦頻繁，因而飯量大漲。
昨夜興奮過度，便放縱了一次，本以為今日無事，有的是時間睡回籠覺，沒想到老皇帝臨時抓壯丁。
「世子醒了嗎？」朱高爔邊吃邊問道。
「早就出宮了」，黎輝恭謹地回答。
夜裡聊了那麼久，為何不多睡兒？真是勞模！跟老皇帝一樣，工作賣命。
朱高爔感嘆著，加快吃飯速度。
趕到乾清宮時，才發現事情有些嚴重，因為太孫和朱有爋都在。
紀綱是怎麼辦差的？怎麼能讓朱有爋溜掉？還跑到宮裡來，紀綱竟然連個屁都沒放？
養著你吃閒飯的？！
朱高爔內心不由得火大，卻裝得鎮定自若，無比恭順地站在老皇帝身邊。
「你府里那個紀綱，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帶著有爋去勾欄瓦舍享樂，動不動出手上百貫寶鈔，他哪兒來那多錢？」老皇帝忍著火氣問道。
根據朝廷規定的比價，一貫大明寶鈔等於一兩白銀。
紀綱做得的確有些過，當然，也不乏有爋暗中使壞的成分。
「紀綱只是一名百戶，如何能讓有爋哥哥聽命於他？」朱高爔笑容滿面地反駁道。
「是啊，你怎麼能聽他的？」老皇帝聞言轉頭問朱有爋。
「他說要告訴我，馴服大黃的秘法」，朱有爋委屈巴巴地解釋道。
每次見到大黃，他都嚇得心驚肉跳，兩腿發軟，只想逃之夭夭，偏偏吳王府的護衛說，那是吳王的愛犬，打不得，罵不得。
就連虛張聲勢地拿大棍子比劃兩下，都立馬被攔下，說是怕把大黃嚇出病來。
一個畜生而已，養得如此金貴，真是狗仗人勢！
朱有爋一想起大黃，就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大黃又是誰？」老皇帝沒好氣地問道。
「回祖父，大黃是王府的一條獵犬，早已馴化，平日十分聽話，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有爋哥哥，都性情大變，狂吠不已」。
實際上，激怒大黃的真正原因，是護衛趁朱有爋不注意，往他身上噴灑了藥粉，氣味極淺，不易被人察覺，卻能被大黃嗅到。
這是有燉出的餿招，他精通醫術藥草，幹這樣的事，手到擒來。
朱高爔本想親自出馬，無奈在醫學方面一竅不通，只得作罷。
太孫自以為抓到了吳王的把柄，興沖沖帶著朱有爋來找老皇帝告狀，熟不知，朱高爔早有準備。
「那你就別去王府，反正高爔也不住那兒，朱高煦和沐昕也每日進宮讀書，你莫非是去找沐昂？」老皇帝忽而審視地看向朱有爋，「咱記得你和沐昂不熟吧？」
「這……爺爺……嗯……」朱有爋臉張得通紅，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看著豬隊友如此不堪一擊，太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道：真是廢物！
天底下，像朱高爔那般撒謊不打草稿、善於狡辯的少年，畢竟還是少數，太孫的要求有點兒太高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朱高爔內心爽爆了！
太孫此來的用意很明顯，吳王連個護衛都管不好，焉能治理天下、約束群臣？！
盤算得很好，只是執行力太弱，三言兩語就露出了破綻。
老皇帝不耐煩地告誡太孫道：「以後此等小事不用來跟說，有爋連個百戶都對付不了，你的書都白讀了？腦子呢？」
老皇帝音量漸高，嚇得朱有爋隨之一抖，慌忙跪地磕頭。
「起來吧，以後無事不必到御前侍候」，老皇帝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鎩羽折戟，好不喪氣，太孫也隨即告退。
老皇帝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搖頭，眼神中儘是滿溢而出的失望。
無數重要政務需要處理，太孫卻揪住這些細微小事找吳王的錯處，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到頭來兩手空空。
「紀綱那麼大膽子，敢把皇孫耍得團團轉，是你在背後給他撐腰吧？！」
老皇帝火冒三丈，語氣嚴厲地斥責道：「怎麼都不干正經事？竟如此清閒？！」
朱高爔連忙下跪認錯，卻被老皇帝一把拉起，「把你的聰明勁兒用在正道上，對付有爋值得花那麼多心思？不想讓他去王府，明說就是，王府平時全是女眷，他過去無非是想找茬，你當爺爺真地老糊塗了？在京師，還由不得誰肆意胡來！」
朱高爔垂眸斂眉，恭聽聖訓。
老皇帝厭惡內鬥，而錦衣衛辦事效率又極高，休想有什麼事能瞞過他。
「爺爺教誨得是，孫兒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改正」，朱高爔認錯態度極佳。
老皇帝火發得差不多了，語氣漸緩，「原不是你的錯，是他主動挑釁在先，你小子不老實，在爺爺面前不肯說實話，表面上對紀綱百般嫌棄，實則委以重任，跟爺爺玩虛虛實實那一套」。
「孫兒不敢隱瞞爺爺，是覺得紀綱還算坦誠，才再給他機會」，朱高爔狡辯道。
見老皇帝臉色陰轉晴，朱高爔靈機一動，無比真誠地說道：「剛見太孫哥哥神色不悅，是否太孫妃近來是又有些茶飯不思？要不然還是讓雲飛去東宮幫兩天忙吧？」
「不用了，太孫跟咱說，那位夏雲娘，不僅醫術出色，也精通廚藝，做出來的飯菜，很對太孫妃的胃口。」
「十四姑這次立了大功，爺爺的賞賜肯定少不了」，朱高爔傷感地說道，「姑姑這些年，為了尹清駙馬的病情，甚為操勞，爺爺肯定心疼。」
提起這個懂事到性子有點兒卑微的女兒，老皇帝瞬間眼圈濕潤，動情地說道：「以為咱不寵她，尹清那麼重的病，都不肯跟咱說，跟她娘一樣，不吭不響地，心裡有主意，不給人添麻煩，幸虧你和有燉發現了尹清的病，要不然咱一直蒙在鼓裡」。
朱高爔的計劃是睡到日上三竿，沒想到中途被叫醒，整個人昏昏迷迷地，「雲飛，何事？」
「林公公來請王爺」，雲飛手腳麻利地為他換衣洗漱。
老皇帝有何急事，還值得讓林德專門跑一趟？
朱高爔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黎輝，讓林公公先回吧，本王馬上過去」。
其實，他是想吃兩碗餛飩、兩個包子、一杯牛奶，稍微墊補些再去，不好意思當著林德的面吃個不停。
久在御前混，早就成了人精，林德聞聲立馬撤了。
近來每日清晨，朱高爔跟著黎輝、三保練功，再加上用腦頻繁，因而飯量大漲。
昨夜興奮過度，便放縱了一次，本以為今日無事，有的是時間睡回籠覺，沒想到老皇帝臨時抓壯丁。
「世子醒了嗎？」朱高爔邊吃邊問道。
「早就出宮了」，黎輝恭謹地回答。
夜裡聊了那麼久，為何不多睡兒？真是勞模！跟老皇帝一樣，工作賣命。
朱高爔感嘆著，加快吃飯速度。
趕到乾清宮時，才發現事情有些嚴重，因為太孫和朱有爋都在。
紀綱是怎麼辦差的？怎麼能讓朱有爋溜掉？還跑到宮裡來，紀綱竟然連個屁都沒放？
養著你吃閒飯的？！
朱高爔內心不由得火大，卻裝得鎮定自若，無比恭順地站在老皇帝身邊。
「你府里那個紀綱，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帶著有爋去勾欄瓦舍享樂，動不動出手上百貫寶鈔，他哪兒來那多錢？」老皇帝忍著火氣問道。
根據朝廷規定的比價，一貫大明寶鈔等於一兩白銀。
紀綱做得的確有些過，當然，也不乏有爋暗中使壞的成分。
「紀綱只是一名百戶，如何能讓有爋哥哥聽命於他？」朱高爔笑容滿面地反駁道。
「是啊，你怎麼能聽他的？」老皇帝聞言轉頭問朱有爋。
「他說要告訴我，馴服大黃的秘法」，朱有爋委屈巴巴地解釋道。
每次見到大黃，他都嚇得心驚肉跳，兩腿發軟，只想逃之夭夭，偏偏吳王府的護衛說，那是吳王的愛犬，打不得，罵不得。
就連虛張聲勢地拿大棍子比劃兩下，都立馬被攔下，說是怕把大黃嚇出病來。
一個畜生而已，養得如此金貴，真是狗仗人勢！
朱有爋一想起大黃，就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大黃又是誰？」老皇帝沒好氣地問道。
「回祖父，大黃是王府的一條獵犬，早已馴化，平日十分聽話，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有爋哥哥，都性情大變，狂吠不已」。
實際上，激怒大黃的真正原因，是護衛趁朱有爋不注意，往他身上噴灑了藥粉，氣味極淺，不易被人察覺，卻能被大黃嗅到。
這是有燉出的餿招，他精通醫術藥草，幹這樣的事，手到擒來。
朱高爔本想親自出馬，無奈在醫學方面一竅不通，只得作罷。
太孫自以為抓到了吳王的把柄，興沖沖帶著朱有爋來找老皇帝告狀，熟不知，朱高爔早有準備。
「那你就別去王府，反正高爔也不住那兒，朱高煦和沐昕也每日進宮讀書，你莫非是去找沐昂？」老皇帝忽而審視地看向朱有爋，「咱記得你和沐昂不熟吧？」
「這……爺爺……嗯……」朱有爋臉張得通紅，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看著豬隊友如此不堪一擊，太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道：真是廢物！
天底下，像朱高爔那般撒謊不打草稿、善於狡辯的少年，畢竟還是少數，太孫的要求有點兒太高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朱高爔內心爽爆了！
太孫此來的用意很明顯，吳王連個護衛都管不好，焉能治理天下、約束群臣？！
盤算得很好，只是執行力太弱，三言兩語就露出了破綻。
老皇帝不耐煩地告誡太孫道：「以後此等小事不用來跟說，有爋連個百戶都對付不了，你的書都白讀了？腦子呢？」
老皇帝音量漸高，嚇得朱有爋隨之一抖，慌忙跪地磕頭。
「起來吧，以後無事不必到御前侍候」，老皇帝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鎩羽折戟，好不喪氣，太孫也隨即告退。
老皇帝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搖頭，眼神中儘是滿溢而出的失望。
無數重要政務需要處理，太孫卻揪住這些細微小事找吳王的錯處，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到頭來兩手空空。
「紀綱那麼大膽子，敢把皇孫耍得團團轉，是你在背後給他撐腰吧？！」
老皇帝火冒三丈，語氣嚴厲地斥責道：「怎麼都不干正經事？竟如此清閒？！」
朱高爔連忙下跪認錯，卻被老皇帝一把拉起，「把你的聰明勁兒用在正道上，對付有爋值得花那麼多心思？不想讓他去王府，明說就是，王府平時全是女眷，他過去無非是想找茬，你當爺爺真地老糊塗了？在京師，還由不得誰肆意胡來！」
朱高爔垂眸斂眉，恭聽聖訓。
老皇帝厭惡內鬥，而錦衣衛辦事效率又極高，休想有什麼事能瞞過他。
「爺爺教誨得是，孫兒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改正」，朱高爔認錯態度極佳。
老皇帝火發得差不多了，語氣漸緩，「原不是你的錯，是他主動挑釁在先，你小子不老實，在爺爺面前不肯說實話，表面上對紀綱百般嫌棄，實則委以重任，跟爺爺玩虛虛實實那一套」。
「孫兒不敢隱瞞爺爺，是覺得紀綱還算坦誠，才再給他機會」，朱高爔狡辯道。
見老皇帝臉色陰轉晴，朱高爔靈機一動，無比真誠地說道：「剛見太孫哥哥神色不悅，是否太孫妃近來是又有些茶飯不思？要不然還是讓雲飛去東宮幫兩天忙吧？」
「不用了，太孫跟咱說，那位夏雲娘，不僅醫術出色，也精通廚藝，做出來的飯菜，很對太孫妃的胃口。」
「十四姑這次立了大功，爺爺的賞賜肯定少不了」，朱高爔傷感地說道，「姑姑這些年，為了尹清駙馬的病情，甚為操勞，爺爺肯定心疼。」
提起這個懂事到性子有點兒卑微的女兒，老皇帝瞬間眼圈濕潤，動情地說道：「以為咱不寵她，尹清那麼重的病，都不肯跟咱說，跟她娘一樣，不吭不響地，心裡有主意，不給人添麻煩，幸虧你和有燉發現了尹清的病，要不然咱一直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