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屍檢
「赫爾姆，你就這麼放心把現場交給那個變態顧問？」
兩人走出了芙蕾雅修女的「祈禱室」，把失去意識的零依留在了房間裡。
瑞秋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疑問。
「萬一他破壞現場怎麼辦？」
赫爾姆倒是很從容：「那位修女不是一般人，她有些手段可以監視這些地方。
「進入庭院之後，雖然她沒有看我，但我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窺視我。」
「是法師三環法術「秘法眼」？」
赫爾姆搖了搖頭：「我懷疑她不是施法者，或許她是一位奇械師。」
陌生的名詞，超出了小修女的知識儲備。
但她也知道，奇械師是一種依靠神奇發明提升戰鬥力的職業。
零依就來源於一位傳奇奇械師的創造，而構裝體、自動機也都離不開奇械師的維護和改進。
赫爾姆沒有完全信任芙蕾雅，當自己提出要負責事件時，他她居然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差沒當場躺下睡大覺了。
看來她並沒有把主教的生死放在心上——反而是那位顧問先生對此事十分上心。
現在，赫爾姆和瑞秋更是作為她委任的外援，「全權負責此事」。
自然，赫爾姆在零依的身體上也留了一手……
「這麼說，芙蕾雅讓你們兩個外人來負責這件事？」
顧問先生懷疑地看著幾分鐘前還是犯罪嫌疑人的瑞秋，但還是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我是傑夫·伊文斯，教會的皇家顧問。」
當兩人再次來到現場時，發現急救已經停止了。
面對著傑夫伸出的手掌，赫爾姆的表情有些微妙，只是點頭示意：「赫爾姆。」
沒有直接與他握手，赫爾姆更關心現場的情況。
主教大人臉上蓋了一張白布，還沒有準備喪葬儀式，似乎在等待審判官來進行屍檢。
不遠處，一群身著白袍的教士被法力屏障阻攔在了庭院之外。
他們只能探頭向里張望，不時還聽到人群中傳來啜泣聲。
傑夫維持了一會兒握手的姿勢，見赫爾姆無動於衷，便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你們教會的審判官呢？」赫爾姆走向了花壇。
「實在不巧，鮑德溫審判官這幾天恰好不在教會。」傑夫沉聲應道，「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沒有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了就是審判官的失職。」
赫爾姆取出手套戴上。對於阿里芬大主教的死，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始終覺得，自己作為審判官沒有盡到責任，及時揪出身邊的毒蛇。
「下一步，下一步是什麼？」瑞秋也有樣學樣，從赫爾姆的黑袍里掏出一副手套。
「第一項，檢測毒性反應。」
赫爾姆拿出防腐草交給瑞秋，示意她研磨成粉末，灑在屍體表面，用於防止屍體腐爛。
他自己則拿出探針，在主教的鼻腔內放置了一段時間。
約莫1分鐘後，他又將探針拿出，探針表面的魔力靈光沒有發生改變。
「排除吸入性毒素的可能......顧問先生，幫我在屍檢表上打個勾。」
赫爾姆頭也不抬，對著一邊的傑夫吩咐道。
之後，赫爾姆又拿出另一根不太一樣的探針，在大主教的舌根處放置了一會兒。
「排除口服性毒素的可能性。瑞秋，血液一管。」
小修女點點頭，右手掌中奇妙地生長出一株吸血藤。
從大主教的心口處吸了一份血，吸血藤順從地將血液吐在了赫爾姆拿出的銀制容器中。
「血液正常，排除注射性毒素。」
赫爾姆馬不停蹄地繼續著屍檢過程，讓一邊的傑夫看得眼花繚亂。
「你……你真的沒有什麼副業？」
顧問先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第四項，疾病檢查。」
赫爾姆還是不緊不慢地做著屍檢，順便給出自己的回答。
「作為審判官，什麼都應該略懂一點。」
大主教的屍體沒有被破壞，藉助視覺魔法的幫助，赫爾姆可以在不做解剖的情況下觀察到他體內的情況。
嗯，只對屍體有用。
「最後一項，我們可以跳過。」
儘管專業，赫爾姆卻沒有完全按照檢查流程。
「為什麼？」傑夫不禁湊近了些。
「「死者交談」的機會只有一次，我們要選關鍵的問——也就是那些靠推理無法解決的問題。」
赫爾姆拿過傑夫手上的記錄單，仔細地看了起來。
「也就是說，大主教生前不但沒有疾病，而且比正常人還健康？這麼龐大的生命能量，簡直不可思議。」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排除自然死亡的原因了？」
「不，」赫爾姆搖頭。「這些檢查都比較常規，只能判斷大主教不是死於常見的自然原因。
「若大主教服用了像忘憂草那樣的藥草，完全可能檢測不出毒素效果，而因為某些原因——比如過敏而死。
「當然，確實如你所說，有極大的可能性，大主教的死是人為的。」
「會不會是自殺？」小修女突然插話。
「肯定不是！」回答的卻是傑夫，語氣斬釘截鐵。
「難道你沒有背誦過教義嗎？法萊斯瑪不允許信徒自殺，我不相信大主教會違背信條——他會無顏面對墓園女士。」
瑞秋不自然地轉過頭去——教典默寫她全是抄赫爾姆的，背書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挖螞蟻窩有趣。
「既然你是大公派來的顧問，那你應該知道，或許大主教生前遇到過什麼麻煩？」赫爾姆對著傑夫詢問。
顧問先生皺了皺眉：「注意你的措辭，赫爾姆先生。我也是教會的信徒，不是什麼秘密警察。」
頓了頓，他又繼續：「就我觀察，他的心理一直很健康，沒有特別大的困擾。每天除了主持儀式，就是處理一些文書工作，人際關係也很簡單。」
「不過，三天前，他收到了一封信，倒是看起來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又加了句。
「我沒有看過那封信——不是主教主動向我詢問，我一般也不會對教會管理指手畫腳。但那封信應該是其他教會發來的。」
三天前。
赫爾姆心裡有了數，應該是阿里芬主教去世的事情。
那封信還是自己親手寫的。
但這無疑又給第二場事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收到信件後，卡森主教一定會對潛在危險有所了防備，但沒想到還是遭了毒手。
看來，如果這次下手的是組織的人，也一定不是像斯蒂文和赫伯那樣的「新人」了。
兩人走出了芙蕾雅修女的「祈禱室」，把失去意識的零依留在了房間裡。
瑞秋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疑問。
「萬一他破壞現場怎麼辦？」
赫爾姆倒是很從容：「那位修女不是一般人，她有些手段可以監視這些地方。
「進入庭院之後，雖然她沒有看我，但我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窺視我。」
「是法師三環法術「秘法眼」？」
赫爾姆搖了搖頭：「我懷疑她不是施法者，或許她是一位奇械師。」
陌生的名詞，超出了小修女的知識儲備。
但她也知道，奇械師是一種依靠神奇發明提升戰鬥力的職業。
零依就來源於一位傳奇奇械師的創造，而構裝體、自動機也都離不開奇械師的維護和改進。
赫爾姆沒有完全信任芙蕾雅，當自己提出要負責事件時，他她居然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差沒當場躺下睡大覺了。
看來她並沒有把主教的生死放在心上——反而是那位顧問先生對此事十分上心。
現在，赫爾姆和瑞秋更是作為她委任的外援，「全權負責此事」。
自然，赫爾姆在零依的身體上也留了一手……
「這麼說，芙蕾雅讓你們兩個外人來負責這件事？」
顧問先生懷疑地看著幾分鐘前還是犯罪嫌疑人的瑞秋，但還是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我是傑夫·伊文斯，教會的皇家顧問。」
當兩人再次來到現場時，發現急救已經停止了。
面對著傑夫伸出的手掌，赫爾姆的表情有些微妙，只是點頭示意：「赫爾姆。」
沒有直接與他握手，赫爾姆更關心現場的情況。
主教大人臉上蓋了一張白布，還沒有準備喪葬儀式，似乎在等待審判官來進行屍檢。
不遠處，一群身著白袍的教士被法力屏障阻攔在了庭院之外。
他們只能探頭向里張望，不時還聽到人群中傳來啜泣聲。
傑夫維持了一會兒握手的姿勢，見赫爾姆無動於衷，便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你們教會的審判官呢？」赫爾姆走向了花壇。
「實在不巧，鮑德溫審判官這幾天恰好不在教會。」傑夫沉聲應道，「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沒有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了就是審判官的失職。」
赫爾姆取出手套戴上。對於阿里芬大主教的死，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始終覺得，自己作為審判官沒有盡到責任，及時揪出身邊的毒蛇。
「下一步，下一步是什麼？」瑞秋也有樣學樣，從赫爾姆的黑袍里掏出一副手套。
「第一項，檢測毒性反應。」
赫爾姆拿出防腐草交給瑞秋，示意她研磨成粉末，灑在屍體表面，用於防止屍體腐爛。
他自己則拿出探針，在主教的鼻腔內放置了一段時間。
約莫1分鐘後，他又將探針拿出，探針表面的魔力靈光沒有發生改變。
「排除吸入性毒素的可能......顧問先生，幫我在屍檢表上打個勾。」
赫爾姆頭也不抬，對著一邊的傑夫吩咐道。
之後，赫爾姆又拿出另一根不太一樣的探針，在大主教的舌根處放置了一會兒。
「排除口服性毒素的可能性。瑞秋，血液一管。」
小修女點點頭，右手掌中奇妙地生長出一株吸血藤。
從大主教的心口處吸了一份血，吸血藤順從地將血液吐在了赫爾姆拿出的銀制容器中。
「血液正常，排除注射性毒素。」
赫爾姆馬不停蹄地繼續著屍檢過程，讓一邊的傑夫看得眼花繚亂。
「你……你真的沒有什麼副業？」
顧問先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第四項，疾病檢查。」
赫爾姆還是不緊不慢地做著屍檢，順便給出自己的回答。
「作為審判官，什麼都應該略懂一點。」
大主教的屍體沒有被破壞，藉助視覺魔法的幫助，赫爾姆可以在不做解剖的情況下觀察到他體內的情況。
嗯，只對屍體有用。
「最後一項，我們可以跳過。」
儘管專業，赫爾姆卻沒有完全按照檢查流程。
「為什麼？」傑夫不禁湊近了些。
「「死者交談」的機會只有一次，我們要選關鍵的問——也就是那些靠推理無法解決的問題。」
赫爾姆拿過傑夫手上的記錄單，仔細地看了起來。
「也就是說，大主教生前不但沒有疾病，而且比正常人還健康？這麼龐大的生命能量，簡直不可思議。」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排除自然死亡的原因了？」
「不，」赫爾姆搖頭。「這些檢查都比較常規，只能判斷大主教不是死於常見的自然原因。
「若大主教服用了像忘憂草那樣的藥草，完全可能檢測不出毒素效果，而因為某些原因——比如過敏而死。
「當然，確實如你所說，有極大的可能性，大主教的死是人為的。」
「會不會是自殺？」小修女突然插話。
「肯定不是！」回答的卻是傑夫，語氣斬釘截鐵。
「難道你沒有背誦過教義嗎？法萊斯瑪不允許信徒自殺，我不相信大主教會違背信條——他會無顏面對墓園女士。」
瑞秋不自然地轉過頭去——教典默寫她全是抄赫爾姆的，背書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挖螞蟻窩有趣。
「既然你是大公派來的顧問，那你應該知道，或許大主教生前遇到過什麼麻煩？」赫爾姆對著傑夫詢問。
顧問先生皺了皺眉：「注意你的措辭，赫爾姆先生。我也是教會的信徒，不是什麼秘密警察。」
頓了頓，他又繼續：「就我觀察，他的心理一直很健康，沒有特別大的困擾。每天除了主持儀式，就是處理一些文書工作，人際關係也很簡單。」
「不過，三天前，他收到了一封信，倒是看起來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又加了句。
「我沒有看過那封信——不是主教主動向我詢問，我一般也不會對教會管理指手畫腳。但那封信應該是其他教會發來的。」
三天前。
赫爾姆心裡有了數，應該是阿里芬主教去世的事情。
那封信還是自己親手寫的。
但這無疑又給第二場事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收到信件後，卡森主教一定會對潛在危險有所了防備，但沒想到還是遭了毒手。
看來，如果這次下手的是組織的人，也一定不是像斯蒂文和赫伯那樣的「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