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位受害者
跟在赫爾姆身後姍姍來遲的教士也看到了花園中的景象，不由得大吃一驚。
「主......主教大人？！」
仍然保持著搶救姿勢的男子沒有答話，只是重複了一遍他的要求。
「去取點鑽石塵來，準備「復原術」。」
手足無措的教士答應一聲，消失在了廊道的盡頭。
修女保持著胸外按壓的動作，但顯然，連法術都沒法挽救的傷勢，物理手段更是無力回天。
「是毒藥嗎？」
赫爾姆冷不丁地詢問。
「暫時沒法確定，但主教身上確實沒有骨折跡象，沒有器官錯位，外部也都沒有出血和受力痕跡。
「初步判斷，主教應該並不是受到外力才昏厥的。」
回答赫爾姆的卻是那位保持急救的修女。
原先合身的修女服被她裁剪得堪堪蓋過膝蓋，大抵是是為了方便行動。
她甚至沒有像其他修女那樣戴著頭巾，而是梳了一個高馬尾，發尾自然地垂下，顯得十分幹練。
「既然排除了外力因素……你們為什麼要抓住這只可愛的小蜜蜂呢？」
赫爾姆指了指垂淚欲泣的瑞秋。
「請注意，不知名的審判官先生。我只是說『沒有外力影響』，而不是『排除他殺』——這點你不可能沒有意識到。」
高馬尾修女直接點出赫爾姆在偷換概念。
不知道是不是赫爾姆的錯覺，他總感覺修女的聲線中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慵懶感？
「你認識我？」赫爾姆饒有興致地摸摸下巴。
「黑袍，雖然經過偽造，看不出聖水瓶紋樣，但是你忘了把聖徽藏起來。
「尼古拉斯四世對神職人員的管控越來越嚴，就差規定衣袍顏色都不能是和皇家的黑色了。
「而你連這種最基本的政治敏感度都沒有，想必不是本地人。」
「會經常進出教會，甚至前往其他教區的法萊斯瑪神職人員，那不就只有審判官了。」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修女略有些氣喘。
「咳咳……芙蕾雅修女，這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釋放著治療法術的男子清了清喉嚨。
「我說的有錯嗎，尼古拉斯四世不就是這種人嗎？掌控欲強，自私……」
「噓！噓！哎喲，我的大小姐，您直呼大公名諱也就算了，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我還拿著這份薪水呢！」
男子激動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看起來又不敢和修女動手，只能求饒一樣望著她。
大公派來監視教會的皇家顧問，居然會被教會的人反壓一頭？
赫爾姆不禁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修女小姐。
臉色蒼白，雙眼無神，機械地重複著急救的姿勢，不時還微張小嘴，打個哈欠。
呃，一位夜貓子修女？
但是看她袖子下的皮膚，也不是完全的蒼白，甚至有被太陽曬出的小麥色，顯得非常矛盾。
紅色的瞳孔中映照著大主教毫無動靜的身影，但她的焦點好像完全沒有放在主教身上。
修女無力地甩甩手，應該代表著她無聲地同意了皇家顧問先生的提議，不再多言。
「你不再努力努力？」
見她乾脆放棄了動作，赫爾姆挑了挑眉，又問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問題！」
赫爾姆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樣一對漂亮的眼睛也可以擠出一副死魚眼。
「已經仁至義盡啦，本來就是安慰性的搶救，也不知道是要表演給誰看——說到底，這套心肺復甦程序真有用嗎？」
半埋怨半發泄地對著赫爾姆倒了一通垃圾，芙蕾雅修女拍拍手站起來。
一旁的男子瞥了一眼赫爾姆，皺著眉頭，倒也沒有出聲，只是繼續嘗試著治療魔法。
「走吧，審判官先生，別忘了領上旁邊那位迷路的小朋友。」
芙蕾雅徑直向祈禱室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赫爾姆和瑞秋。
我不是小朋友！
赫爾姆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服氣。
小修女難得露出硬氣的眼神，卻在「沉默術」和「次元錨」的雙重禁錮下顯得有些滑稽。
---------------
「那麼，請說說你的來意吧。」
修女芙蕾雅一回到陰涼的房間中，就仿佛離了水的魚回到了魚缸里。
她生龍活虎地拉開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赫爾姆打量著眼前的……呃，祈禱室？
房間裡到處堆滿了零食包裝、穿過的衣服和一些吟遊詩人傳奇。
還不乏那種比較私密的個人物品。
嗯，估計是因為有修女袍蓋著，倒是沒看出來這位芙蕾雅修女有如此雄厚的本錢。
在心中默默認可了芙蕾雅的氣量，赫爾姆行了一個法萊斯瑪教會的禮儀。
「抱歉，芙蕾雅修女，具體細節我不能告訴你，因為其中涉及了一場跨度極大的陰謀。
「我只能向您透露，貴教會的主教收到襲擊，也和這個陰謀有關。
「我能向你保證，你找到的這位只可愛的小羊羔不是兇手。」
芙蕾雅沒有直接回復，她隨手撕開手邊一袋零食，抓起幾顆梅子丟進嘴裡。
「要來點嗎？」
赫爾姆婉拒了她的好意。
一邊的瑞秋倒是一臉想吃的表情，卻礙於法術效果不能開口，只是瘋狂地點頭。
芙蕾雅就當沒看到，把小修女氣得夠嗆。
「你也聽見了，主教身上沒有外傷，並不能排除內臟損失和內出血之類的可能性。
「當我們發現大主教的時候，她就蹲在花壇裡面，裝成一隻蜜蜂。
「自然，我們不能簡單地排除一位德魯伊的作案嫌疑——她可能隨時變成螞蟻或者類似的小東西，從內部把敵人殺死。」
赫爾姆看著瑞秋憋得通紅的臉頰，無奈地搖搖頭，把她身上的「沉默術」給解除了。
「你胡說！我……我那是怕兇手發現我！」
瑞秋剛恢復語言能力，就開始竭力為自己辯解。
「你這個壞女人！哪有修女穿得這麼隨意，不整理房間，日夜顛倒……還不給善良的小修女吃零食！簡直毫無廉恥之心！」
聽到後面，赫爾姆也不禁扶額，不然人家怎麼叫你小朋友呢。
不過這也讓赫爾姆確認了一件事，瑞秋被芙蕾雅禁錮，倒不像是有敵意的行為。
反而更像是一種……保護？
那是從誰手上保護她？
兇手？
皇家顧問？
……還是，大主教？
「主......主教大人？！」
仍然保持著搶救姿勢的男子沒有答話，只是重複了一遍他的要求。
「去取點鑽石塵來，準備「復原術」。」
手足無措的教士答應一聲，消失在了廊道的盡頭。
修女保持著胸外按壓的動作，但顯然，連法術都沒法挽救的傷勢，物理手段更是無力回天。
「是毒藥嗎？」
赫爾姆冷不丁地詢問。
「暫時沒法確定，但主教身上確實沒有骨折跡象，沒有器官錯位，外部也都沒有出血和受力痕跡。
「初步判斷，主教應該並不是受到外力才昏厥的。」
回答赫爾姆的卻是那位保持急救的修女。
原先合身的修女服被她裁剪得堪堪蓋過膝蓋，大抵是是為了方便行動。
她甚至沒有像其他修女那樣戴著頭巾，而是梳了一個高馬尾，發尾自然地垂下，顯得十分幹練。
「既然排除了外力因素……你們為什麼要抓住這只可愛的小蜜蜂呢？」
赫爾姆指了指垂淚欲泣的瑞秋。
「請注意，不知名的審判官先生。我只是說『沒有外力影響』，而不是『排除他殺』——這點你不可能沒有意識到。」
高馬尾修女直接點出赫爾姆在偷換概念。
不知道是不是赫爾姆的錯覺，他總感覺修女的聲線中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慵懶感？
「你認識我？」赫爾姆饒有興致地摸摸下巴。
「黑袍，雖然經過偽造，看不出聖水瓶紋樣，但是你忘了把聖徽藏起來。
「尼古拉斯四世對神職人員的管控越來越嚴，就差規定衣袍顏色都不能是和皇家的黑色了。
「而你連這種最基本的政治敏感度都沒有，想必不是本地人。」
「會經常進出教會，甚至前往其他教區的法萊斯瑪神職人員，那不就只有審判官了。」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修女略有些氣喘。
「咳咳……芙蕾雅修女，這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釋放著治療法術的男子清了清喉嚨。
「我說的有錯嗎，尼古拉斯四世不就是這種人嗎？掌控欲強，自私……」
「噓！噓！哎喲，我的大小姐，您直呼大公名諱也就算了，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我還拿著這份薪水呢！」
男子激動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看起來又不敢和修女動手，只能求饒一樣望著她。
大公派來監視教會的皇家顧問，居然會被教會的人反壓一頭？
赫爾姆不禁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修女小姐。
臉色蒼白，雙眼無神，機械地重複著急救的姿勢，不時還微張小嘴，打個哈欠。
呃，一位夜貓子修女？
但是看她袖子下的皮膚，也不是完全的蒼白，甚至有被太陽曬出的小麥色，顯得非常矛盾。
紅色的瞳孔中映照著大主教毫無動靜的身影，但她的焦點好像完全沒有放在主教身上。
修女無力地甩甩手，應該代表著她無聲地同意了皇家顧問先生的提議，不再多言。
「你不再努力努力？」
見她乾脆放棄了動作，赫爾姆挑了挑眉，又問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問題！」
赫爾姆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樣一對漂亮的眼睛也可以擠出一副死魚眼。
「已經仁至義盡啦，本來就是安慰性的搶救，也不知道是要表演給誰看——說到底，這套心肺復甦程序真有用嗎？」
半埋怨半發泄地對著赫爾姆倒了一通垃圾，芙蕾雅修女拍拍手站起來。
一旁的男子瞥了一眼赫爾姆，皺著眉頭，倒也沒有出聲，只是繼續嘗試著治療魔法。
「走吧，審判官先生，別忘了領上旁邊那位迷路的小朋友。」
芙蕾雅徑直向祈禱室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赫爾姆和瑞秋。
我不是小朋友！
赫爾姆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服氣。
小修女難得露出硬氣的眼神，卻在「沉默術」和「次元錨」的雙重禁錮下顯得有些滑稽。
---------------
「那麼，請說說你的來意吧。」
修女芙蕾雅一回到陰涼的房間中，就仿佛離了水的魚回到了魚缸里。
她生龍活虎地拉開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赫爾姆打量著眼前的……呃，祈禱室？
房間裡到處堆滿了零食包裝、穿過的衣服和一些吟遊詩人傳奇。
還不乏那種比較私密的個人物品。
嗯，估計是因為有修女袍蓋著，倒是沒看出來這位芙蕾雅修女有如此雄厚的本錢。
在心中默默認可了芙蕾雅的氣量，赫爾姆行了一個法萊斯瑪教會的禮儀。
「抱歉，芙蕾雅修女，具體細節我不能告訴你，因為其中涉及了一場跨度極大的陰謀。
「我只能向您透露，貴教會的主教收到襲擊，也和這個陰謀有關。
「我能向你保證，你找到的這位只可愛的小羊羔不是兇手。」
芙蕾雅沒有直接回復，她隨手撕開手邊一袋零食，抓起幾顆梅子丟進嘴裡。
「要來點嗎？」
赫爾姆婉拒了她的好意。
一邊的瑞秋倒是一臉想吃的表情，卻礙於法術效果不能開口，只是瘋狂地點頭。
芙蕾雅就當沒看到，把小修女氣得夠嗆。
「你也聽見了，主教身上沒有外傷，並不能排除內臟損失和內出血之類的可能性。
「當我們發現大主教的時候，她就蹲在花壇裡面，裝成一隻蜜蜂。
「自然，我們不能簡單地排除一位德魯伊的作案嫌疑——她可能隨時變成螞蟻或者類似的小東西，從內部把敵人殺死。」
赫爾姆看著瑞秋憋得通紅的臉頰，無奈地搖搖頭，把她身上的「沉默術」給解除了。
「你胡說！我……我那是怕兇手發現我！」
瑞秋剛恢復語言能力，就開始竭力為自己辯解。
「你這個壞女人！哪有修女穿得這麼隨意，不整理房間，日夜顛倒……還不給善良的小修女吃零食！簡直毫無廉恥之心！」
聽到後面，赫爾姆也不禁扶額，不然人家怎麼叫你小朋友呢。
不過這也讓赫爾姆確認了一件事，瑞秋被芙蕾雅禁錮，倒不像是有敵意的行為。
反而更像是一種……保護？
那是從誰手上保護她？
兇手？
皇家顧問？
……還是，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