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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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的春天,我們在早讀的讀報中知道了偉大領袖毛主席提出的「備戰備荒為人民」,「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

  《人民日報》報眼刋登了毛主席語錄,「抓革命,促生產,促工作,促戰備。」「全世界各國人民的正義戰爭,都是互相支持的。」

  我們都參加了學校組織的防空疏散逃生應急演習,以及防空洞建設的義務勞動。

  我們不知道的事卻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世界並不太平,空氣中遊蕩著戰爭的氣味。

  在西伯利亞的遠東情報局迎來了一位來自莫斯科內務部的將軍,亞洲事務部部長伊凡諾維奇,光頭,有一雙鷹樣深邃的眼睛,顴骨高高的凸起,陰鬱的臉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心機。有「中國通」和「漢學家」之稱。

  遠東情報局是一幢典型的蘇式建築,樓頂插滿了天線,可它懸掛的招牌卻是遠東國際貿易分部,臨街的商店裡擺滿了景德鎮的瓷器,雲南的普洱茶,杭州的絲綢,東北的山貨藥材。

  接待伊凡諾維奇的是遠東情報部上校柳莎,房間壁爐里燃燒的木柴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伊凡諾維奇的黑色長統靴踩在鬆軟的阿拉伯紅色地毯上,溫暖的氣息讓他暫時忘記了屋外紛亂的暴雪。

  柳莎將盛滿伏特加的高腳杯子遞給伊凡諾維奇,伊凡諾維奇接過酒杯,並沒有說一聲謝字,冷峻的鷹眼掃了一眼柳莎,「上面對你們亞洲事務部的工作沒有一句好話。當然,柳莎,我對你們遠東情報部的工作也是十分的失望。中國的三線建設已經過去了八年,八年意味著什麼?一場規模巨大的戰爭都結束了。可你們卻沒有一件值得稱道的情報,一件也沒有,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由於你們工作的失職,直接影響了上面對遠東形勢的判斷。嚴重影響了『外科式手術計劃』的實施,因為沒有有效的情報支撐,上面無法對『外科式手術計劃』的價值進行評估,所以,等待你們的是軍事法庭的審判,你們己經嚴重影響了國家戰略的實施,是國家利益的破壞者,你們的忠誠度受到了質疑,甚至有判國的嫌疑。」

  柳莎面對伊凡諾維奇的指責,表現的平靜如水。可聽著聽著就情緒激動了起來,「將軍,說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承認。可這跟忠誠度有什麼關係?至於說叛國,有什麼證據嗎?」

  「當然。不會是空穴來風。你有一個中國丈夫叫令狐秋生,對吧?」

  「不錯。我們在柏林軍事學院的時候就是同學。後來,在援華項目中我去了中國,擔任軍事項目的聯絡官,後來,援建項目停止後,我就回國了,就這些。」

  「就這些嗎?你們在上京舉行了婚禮。據調查,你在莫斯科讀書的孩子就是這個中國人的種。」

  「是的。」

  「可是,在你的檔案中,許多細節都沒有記錄,是你故意隱瞞了真相。」

  「細節?難道上床的私生活也要報告嗎?」

  「私生活?內務部的人有私生活嗎?你的這個男人是中國衛星的動力研究科學家。你不會不知道動力意味著什麼吧?火箭推動的衛星進程,就是飛彈的射程。換句話說,他們的飛彈前進一步,我們的百萬軍隊就得退十步,這是國之較量,是國戰,你還認為這是你的私生活嗎?」

  「我們早就斷了聯繫,我對他一無所知。」

  「真是這樣嗎?如果是,你就不配在遠東情報局工作。」

  「據我所知,他的專業跟動力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在質疑內務部的情報嗎?他從少年時代就頻繁跳級,在進入柏林軍事學院之前,就是麻省工學院數學系的高才生。」

  「可我並不知道他的這段歷史。」

  「你是誰?你是一個普通的特工嗎?你可是內務部公認的『遠東之花』,你會對你床上的男人沒有深入的了解嗎?」

  柳莎突然間憤怒了,「國家間的事情誰知道呢?我怎麼知道我們就變成了敵人呢?如果知道,或許我會對他進行深入的調查。如果早知道會成為敵人,誰會選擇麻煩呢?將軍,你不用費口舌了,逮捕我吧。」

  「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要逮捕你。是要你阻止中國三線建設的進程。」

  「他一個人的力量,在他們的國家戰略中算不了什麼。」

  「不不不。他的弟弟令狐盛夏,就讀干德克薩斯州大學土木工程系,在哈爾濱娶了一個烏克蘭女子塔娜,塔娜的父親是我國航空母艦研究的科學家。並且,令狐盛夏並沒有從事土木工程,而是在三線工程的核研究所,負責鈾等核原料的勘探尋找。還有另一個弟弟令狐冬至,畢業於莫斯科大學哲學系,可他在三線工程負責的則是彈導飛彈的研究。事實上,令狐秋生並不是這家人的大兒子,真正的大兒子叫令狐立春,其妻慕容雲,他們還有一個妹妹叫令狐春雪。後面這三個人都服務於秘密機構。內務部就這些人的價值評估結論,他們每個人都可以抵一個師。」


  「將軍,你說的這些,我確實不知道。」

  「我相信你,柳莎。但內務部並不這樣想,決定對你進行測謊。當然,如果你能提出阻止三線建沒,讓他們的衛星上不了天,那麼,你還有活著的可能。」

  「將軍,這是威脅嗎?我們這樣的人會恐懼死亡嗎?」

  「當然。但你莫斯科的孩子呢?」

  柳莎看著將軍的眼睛,絕望了,「將軍,魚死網破也是一種選擇。將軍應該知道,我還有一個名字。」

  「當然知道,『西伯利亞母狼』,這個名字曾經讓人聞風喪膽,也曾經是內務部的驕傲,得過不少勳章。但如果你選擇與國家機器對抗,那你就是一隻撲死的螞蟻。我們都是平凡的人,個人的生死太不重要了,我們都是死了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人。但許多人可能因你而生不如死,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父親是彼得堡大學的教授,你的母親是亞力山大歌劇院的功勳演員,和你一樣,有一張傾城的臉,還有你的哥哥姐姐妹妹等等親人,都可能因你而背上判國的罪名,還可能因你而死。」

  「不要碰他們,將軍需要我怎樣做?」

  「柳莎,不是我需要你怎樣做,如果他們飛彈的射程威脅到了我們的軍隊,不但你的勳章會被全收回,你,難逃一死。」

  「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斯盼母狼的利齒可以阻止他們的衛星上天,可以阻止他們飛彈的射程,否則,下次找你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殺手。」

  將軍把手中杯子裡的伏特加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在衛兵的簇擁下,鑽進了風雪中的直升機。

  此時,在香港的亞太銀行頂樓也在進行著一個秘密會議。這幢亞太銀行大樓,實際上是台島在香港的一個秘密據點。講話的是台島保密局少將谷未豐。

  谷未豐衣著灰色中山裝,滿臉的橫肉,臉上布滿了殺氣,「老頭子對香港分部的工作相當地不滿意,現在北方邊境陳兵百萬,並有可能施實『外科式手術計劃』,老美越戰也是對我們最好的配合,現在的局勢是我們反攻的最好時機,可是你們對三線工程一無所知,派出的行動組一去無歸,甚至我們的潛伏者一個接一個的被破獲,這一切都嚴重影響了老頭子對反攻計劃的判斷。我們要深刻反思,為什麼令狐安城那樣的人會背判?這家人,每個人都該死。老頭子下了死命令,誰阻礙了反攻計劃的執行誰就得死,手令。」

  參會者聽到手令二字,整齊地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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