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寶藏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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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玲打斷宋光偉二姨的話,「伯伯,那些林家過去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不管它是什麼傳說,我都不想知道。」

  宋光偉的二姨父盯著林小玲看了一會兒,「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不想,一點都不想,我就想跟林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我沒有辦法,自從我生下來,就和他們有了關係。」

  「那,我是講還是不講呢?」宋光偉的二姨父猶豫起來,「如果說跟你母親有關係,你也不想知道嗎?」

  「不想,凡是跟林家有一丁點關係,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我不想知道。就是因為我姓林,就是有一個外公是殺人犯,我在同學們面前一點頭都抬不起來,我要知道是這樣,我寧肯選擇不來人間,就是做一隻螞蟻我也情願。他們死的死了,逃的逃了,就是在古城的,除了一個小舅舅,也不往來了,我憑什麼要代他們領受恥辱?」

  林小玲說著就流下了淚,剛才還高興的氣氛,突然間降了溫。

  宋光偉的二姨父接著說道,「有一件事情,我也是聽說,但對你們家可能是一個好消息。」

  聽說是好消息,林小玲抬起流淚的臉看著宋光偉的二姨父,有了一些期待,「我聽說,僅僅是聽說哈。當年,你外公不是抵死不承認他殺了人嗎?但又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沒有殺人。最近,上面有人來複查當年的這個案子,還到我們銀杏村進行了調查,確切地說還找到了我。源頭是省上的監獄裡死了一個原來的刮民黨老特務,這個特務在死之前說了一件事,就是他在雄鎮潛伏的時候犯了命案,殺了三個解放軍的偵察員,事後,他就離開雄鎮,跑了。如果這個事情查實了,那麼,當年你外公的案子,或許會有另外的說法,但現在還說不清楚,因為,單憑當年那個特務的坦白也只是孤證,不能推翻當年的判決。」

  林小玲聽了,眼睛裡的一點亮光又像燈火一樣的熄滅了,「說去說來,還不是等於白說。」

  宋光偉的二姨父似乎心痛地看著林小玲,「姑娘,可不一樣呢,萬一事情真的查清楚了,就說明了你外公是清白的。那個特務交待了一個細節,當年,他讓你的外公交出林家的財富,遭到了你外公的拒絕,他就告訴你外公,如果不交出林家的財富會死得很慘,他就把殺人的事嫁禍到你外公的身上。人是死在你們林家的,你外公當然說不清楚。而你外公指認的特務又消失了。如果他不在死之前說出這個事,那你外公殺人的事就永遠無法說清楚了。」

  林小玲更傷心了,「伯伯,你不應該告訴我這事,我更難過。」

  宋光偉的二姨父安慰地說道,「姑娘,有一點希望總比絕望好吧?況且,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人是油燈草,三窮三富不到老,哪有平平坦坦沒有一點波折的路呢?我還聽說,你母親被人破了面相的事,也不是人們說的那樣簡單。你母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她雖然只是一個女子,卻是在林家最受你外公器重的人,她是古城才貌雙全的絕色女子,並且是從巴黎留學回來的,在林家的子女中,她就幫助你父親打理生意,掌管了林家的財權。在解放之前,你外公就把你們林家的全部財產兌換成黃金藏了起來。而這個黃金就藏在我們銀杏村的地盤上,老一輩人說,藏黃金的那個晚上,你們林家動用了七十二匹馬,整整忙了一個晚上,那天晚上,銀杏村的出口都被人守住了,誰也不准出門。」

  林小玲問道,「真的有藏寶這事嗎?」

  「這事肯定假不了。因為那天晚上我看見了,我因為拉肚子,就跑毛廁,毛廁就在路邊,而且透亮,路上的過往看得一清二楚。不過,那個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我看見了你母親和你外公,還有長長的馬隊。到了路口,趕馬的人只留下了兩個,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由你外公領著馬隊進山,而你的母親負責攔住所有人。而那兩個領馬隊的人也不是外人,其中一個是你們林家的管家,另一個是你的一個舅舅。那天晚上之後,所有進山的馬都被賣去了外省。你們家的管家生了病,突然就死了。而那天晚上跟著進山的你的那個舅舅,也去了南洋。你外公死後,你的母親就成了那天晚上唯一的知情人。」

  「意思是說我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當然是這樣。但你的母親一口否認那天晚上的事。她承認那天晚上確實到了銀杏村,但根本沒有藏黃金這個事。她說,你們家在銀杏村大山裡的雕樓里有一批煙土要運送到外省去。銀杏村那個時候是林家的,山里確實種了大片大片的罌粟,收割處理完之後也確實是藏在雕樓,要賣的時候才運送出去。」

  「那,這跟我媽破了面相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沒有人相信你母親的話。一個掌管林家財權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實情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另一個可能是她知道而不說。所以,人們猜想,你母親破了面相,根本就不是人們傳說的一個風化事件,而是另有隱情。肯定是有人逼她說出這個秘密,而她又抵死不說,所以,就被人破了相。姑娘,你想想,你母親一個人就能把一個小店經營得古城人都喜歡,你能說她是一個簡單的人嗎?」


  「伯伯,我媽是否簡單,我不知道。但她半夜拿刀子對著我,磨完刀子就去睡覺,是千真萬確的。」

  「一個人心裡隱藏的秘密太多了,是會把一個人逼瘋掉的。」

  「伯伯,或許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也許吧。我就希望她真的不知道。人心不是什麼都裝得下的。你看那個特務,如果他把秘密帶走了,誰知道呢?可他最後還是藏不住,說出來了。」

  「我媽吧,對我確實不好。可她又善良得很。就是對一條在門口賴著不走的流浪狗都好得很,每天都要給賴著不走的流浪狗一個包子。那條流浪狗就天天都來,每天就為了等她的一個包子。那條流浪狗還記恩得很,如果是有人對我媽的聲音大了一點,它就會敵視地對著人家狂叫。所以,有時候,我會想,那條流浪狗才是她的孩子。而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仇恨。」

  宋光偉的二姨父勸說林小玲,「姑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世間事啊,太多都是錢給鬧得,如果沒有藏寶這事,或許你外公也不會死,或許你媽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世間哪有這麼多的或許呢?沒有。」

  我問宋光偉的二姨父,「可是,修這個天下大堰,不是到處都在挖嗎?也沒聽說挖出了什麼寶藏。還有,基地把山都挖空了,也沒聽說有什麼寶藏的消息。」

  「如果隨隨便便就被人找到,那還叫寶藏嗎?」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那邊酒桌上的人喊道,「郝支書,你咋個和幾個孩子聊上了,趕緊過來,長街宴的事恐怕還得商量一下。」

  郝支書揚起頭來答應,「馬上,就來,就來。」

  說著,端著酒,起身,去了。一歪一扭的像個女子,看起來有點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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