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非你不娶
吳老師和小姑爹的聲音越來越大，感覺是吵起來了，我不知道是進去還是離開。
唐瑾明來到了我的面前，「你在這裡做什麼？怎麼有吵架的聲音，是什麼人在裡面？不會打起來吧？」
「是我的小姑爹和吳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還問你呢，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奶奶去給人看病去了，家裡沒人，我就過來找張傻了。」
「哦。這些天不是不上課嗎？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因為隔離不准到處走，我也去不了鄉下我媽那裡，吳老師給麻風村病人的孩子上課，我就跟吳老師去了麻風村。我也順便複習一下功課，像我這種要做『居里夫人』的人，就是要比別人努力多一些。沒想到，吳老師又病到了。累死我了，我又跑了一次，只是這次沒有你，是我一個人找的雷校長。那個什麼指揮長和博士都不在基地，我就估計也不會有吉普車接吳老師，所以，就叫雷校長找擔架直接把吳老師送到了縣醫院。縣醫院裡全都是麻疹病人，連過道上都住滿了病人，醫院就建議我們來張傻家這裡。還好，要不是張傻他爸有一手，誰知道吳老師會是一個什麼後果。裡面是怎麼回事？吳老師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吵架，你怎麼不去勸勸。」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勸呢？他，他們也未必會聽我的。」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問題是我勸不了，一個是我們的老師，一個是我的小姑爹，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勸，否則，我早進去了。」
吳老師的聲音傳了出來，「走，走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去愛你的偉大的事業，去跟你的偉大的事業結婚。」
小姑爹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幽蘭，你怎麼說變就變呢？我不是在聽你的想法嗎？我剛才已經說了，不是還沒有最後定嗎？一切都還有變數。並且，這次是以部隊為主，要調一支鐵道兵過來，我只是輔助而已，不管是難度、風險都與修國道不能比。」
「你怎麼這樣說？你當是哄小孩嗎？之所以調鐵道兵過來，恰恰說明修鐵路的難度更大，專業性更強，風險更大，我乾脆把話挑明了吧，也就是說死人的概率更大。」
「那，我也不能因為會死人就逃避吧，作為一個黨的幹部不是應該哪裡最困難就去哪裡嗎？就連那些修國道的民工也有這樣的覺悟。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
「我怎麼理解？你覺得你是來和我商量嗎？你不過只是告訴我一下而已，我的想法有用嗎？不管我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都會聽從組織的安排，以你的風格，就是組織上不安排，你也會自願向組織上申請，我說對了嗎？」
「幽蘭，三線建設是國家的重要戰略決策，你和吳指揮長和蘇雪博士不也是因為這個重要的國家戰略而來的嗎？怎麼到了我這裡，你就過不去了呢？」
「我沒有過不去。我只是一個女人。你能告訴我這個國家戰略要做到什麼時候嗎？三年還是兩年？五年還是十年？吳指揮長，蘇雪博士，還有你，你們都可以緊跟這個國家戰略，那我呢？等你三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嗎？想都不用想，你給不了，所以，我不能再等了。現在，不是吳指揮長和蘇雪博士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因為，這個等待太難熬了，並且是一個不知道結果的煎熬。你走吧。」
「幽蘭，你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是的，是我變了，因為，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常，我害怕等待，更怕沒有結果的等待。」
「幽蘭，你這樣講，我就理解了，我走了，你好好養著。」
小姑爹出來了，徑直走向診所的大門，我攔住了小姑爹，「你怎麼說走就走，她還在生病。你們這是算分手嗎？」
小姑爹像是吃了火藥，火氣大得很，「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不在家裡陪你奶奶，出來亂竄個啥？」
「我已經長大了，奶奶去給人看病去了，這診所是我的同學家的，奶奶叫我來他家呆幾天。」
「你長大了，為什麼就不能做點長大的事，你奶奶這麼大的年紀了，看什麼病？你為什麼不攔住他？如果病例了怎麼辦？為什麼你們令狐家的人都這樣固執？」
小姑爹要找一個發泄的人，火氣沖沖的問了我一連串的為什麼？
「你這麼多的為什麼，你要我回答你的那一個為什麼？是，令狐家的人都特別的固執，我不知道你算不算令狐家的人，但我覺得至少現在你還是可以算令狐家的人，除非你和我小姨徹底沒有了關係。不管你與令狐家有沒有關係，但劉遠同志，你也很固執，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哦，我想想，想起來了，『一意孤行』，你根本不考慮吳老師的感受，想怎樣就怎樣，你這樣做，她生氣不是很正常嗎？你還是一個領導幹部，難道在你的工作中也是這樣賭氣的嗎？」
小姑爹叫住我，「停，停停，你剛才叫我什麼？」
「劉遠同志，有錯嗎？因為，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令狐家的人，我就只能這樣稱呼你啦。」
小姑爹彎下腰來，雙手抱住我的肩膀，「風子同志，你是我的侄兒，在立場問題上你應該站在我的一邊？還是站在你們老師的一邊？」
「這樣說，你是承認你是令狐家的人了，但我還是告訴你，我站在正義的一邊。」
「你認為哪一邊是正義呢？」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老師代表著正義。」
「你這吃裡扒外的傢伙，你的意思我就是邪惡了，我怎麼就邪惡了呢？」
「當然也沒有邪惡那麼嚴重，可你這樣轉身就走了，至少是不對的。」
「小姑爹剛剛回來，還要忙著開會，你就去幫小姑爹勸勸她。」
「怎麼勸呢？」
「你就對她說，小姑爹非她不娶，生死相依。」
「你這是叫我去幫你當臥底嗎？」
「完成了任務，小姑爹重重獎勵。」
「重重的獎勵是多重呢？」
「隨便你怎麼提要求，小姑爹都答應你。」
聽起來還算有誠意，小姑爹急急忙忙的就走出了診所的大門，去了
唐瑾明在旁邊等著我，看著我小姑爹離開，才把眼光從消失的背影上收回來，「這人長得好英俊啊，那臉好有線條，就像電影上的男明星，吳老師好有眼光，等等，但怎麼又是你的小姑爹呢？我得捋捋這個關係，他應該是你爺爺奶奶的姑爺，還應該是你伯父的妹妹，他娶的應該是你爺爺奶奶的女兒，你叫小姨，對吧？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他怎麼能和我們老師發生關係？」
「你問我，我問誰去？」
「看來你也不知道，這樣看來這個事情就太微妙了，我得猜猜。」
「不要瞎猜了，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怎麼安撫老師受傷的心。」
「對對對，那，我們現在就去看老師。」
我和唐瑾明剛進門就見到一個枕頭向我們飛了過來，接著是老師的聲音，「你去呀，誰叫你回來的？」
我接住了枕頭，我們看著老師，老師也看著我們，老師的臉有些尷尬，「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唐瑾明指著我告訴老師，「他一直都在這裡。」
老師問我，「你聽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真的，老師，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我可以發誓。」
吳老師看著我，「風子，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老師，你還值得老師信任嗎？」
看著老師詢問的眼光，我只有坦白了，「我小姑爹叫我在老師身邊做臥底，他會對我重重有賞，而且是不論我提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
「真捨得出價錢，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他對老師『非你不娶，生死相依』，老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呀？」
唐瑾明來到了我的面前，「你在這裡做什麼？怎麼有吵架的聲音，是什麼人在裡面？不會打起來吧？」
「是我的小姑爹和吳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還問你呢，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奶奶去給人看病去了，家裡沒人，我就過來找張傻了。」
「哦。這些天不是不上課嗎？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因為隔離不准到處走，我也去不了鄉下我媽那裡，吳老師給麻風村病人的孩子上課，我就跟吳老師去了麻風村。我也順便複習一下功課，像我這種要做『居里夫人』的人，就是要比別人努力多一些。沒想到，吳老師又病到了。累死我了，我又跑了一次，只是這次沒有你，是我一個人找的雷校長。那個什麼指揮長和博士都不在基地，我就估計也不會有吉普車接吳老師，所以，就叫雷校長找擔架直接把吳老師送到了縣醫院。縣醫院裡全都是麻疹病人，連過道上都住滿了病人，醫院就建議我們來張傻家這裡。還好，要不是張傻他爸有一手，誰知道吳老師會是一個什麼後果。裡面是怎麼回事？吳老師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吵架，你怎麼不去勸勸。」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勸呢？他，他們也未必會聽我的。」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問題是我勸不了，一個是我們的老師，一個是我的小姑爹，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勸，否則，我早進去了。」
吳老師的聲音傳了出來，「走，走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去愛你的偉大的事業，去跟你的偉大的事業結婚。」
小姑爹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幽蘭，你怎麼說變就變呢？我不是在聽你的想法嗎？我剛才已經說了，不是還沒有最後定嗎？一切都還有變數。並且，這次是以部隊為主，要調一支鐵道兵過來，我只是輔助而已，不管是難度、風險都與修國道不能比。」
「你怎麼這樣說？你當是哄小孩嗎？之所以調鐵道兵過來，恰恰說明修鐵路的難度更大，專業性更強，風險更大，我乾脆把話挑明了吧，也就是說死人的概率更大。」
「那，我也不能因為會死人就逃避吧，作為一個黨的幹部不是應該哪裡最困難就去哪裡嗎？就連那些修國道的民工也有這樣的覺悟。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
「我怎麼理解？你覺得你是來和我商量嗎？你不過只是告訴我一下而已，我的想法有用嗎？不管我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都會聽從組織的安排，以你的風格，就是組織上不安排，你也會自願向組織上申請，我說對了嗎？」
「幽蘭，三線建設是國家的重要戰略決策，你和吳指揮長和蘇雪博士不也是因為這個重要的國家戰略而來的嗎？怎麼到了我這裡，你就過不去了呢？」
「我沒有過不去。我只是一個女人。你能告訴我這個國家戰略要做到什麼時候嗎？三年還是兩年？五年還是十年？吳指揮長，蘇雪博士，還有你，你們都可以緊跟這個國家戰略，那我呢？等你三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嗎？想都不用想，你給不了，所以，我不能再等了。現在，不是吳指揮長和蘇雪博士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因為，這個等待太難熬了，並且是一個不知道結果的煎熬。你走吧。」
「幽蘭，你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是的，是我變了，因為，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常，我害怕等待，更怕沒有結果的等待。」
「幽蘭，你這樣講，我就理解了，我走了，你好好養著。」
小姑爹出來了，徑直走向診所的大門，我攔住了小姑爹，「你怎麼說走就走，她還在生病。你們這是算分手嗎？」
小姑爹像是吃了火藥，火氣大得很，「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不在家裡陪你奶奶，出來亂竄個啥？」
「我已經長大了，奶奶去給人看病去了，這診所是我的同學家的，奶奶叫我來他家呆幾天。」
「你長大了，為什麼就不能做點長大的事，你奶奶這麼大的年紀了，看什麼病？你為什麼不攔住他？如果病例了怎麼辦？為什麼你們令狐家的人都這樣固執？」
小姑爹要找一個發泄的人，火氣沖沖的問了我一連串的為什麼？
「你這麼多的為什麼，你要我回答你的那一個為什麼？是，令狐家的人都特別的固執，我不知道你算不算令狐家的人，但我覺得至少現在你還是可以算令狐家的人，除非你和我小姨徹底沒有了關係。不管你與令狐家有沒有關係，但劉遠同志，你也很固執，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哦，我想想，想起來了，『一意孤行』，你根本不考慮吳老師的感受，想怎樣就怎樣，你這樣做，她生氣不是很正常嗎？你還是一個領導幹部，難道在你的工作中也是這樣賭氣的嗎？」
小姑爹叫住我，「停，停停，你剛才叫我什麼？」
「劉遠同志，有錯嗎？因為，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令狐家的人，我就只能這樣稱呼你啦。」
小姑爹彎下腰來，雙手抱住我的肩膀，「風子同志，你是我的侄兒，在立場問題上你應該站在我的一邊？還是站在你們老師的一邊？」
「這樣說，你是承認你是令狐家的人了，但我還是告訴你，我站在正義的一邊。」
「你認為哪一邊是正義呢？」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老師代表著正義。」
「你這吃裡扒外的傢伙，你的意思我就是邪惡了，我怎麼就邪惡了呢？」
「當然也沒有邪惡那麼嚴重，可你這樣轉身就走了，至少是不對的。」
「小姑爹剛剛回來，還要忙著開會，你就去幫小姑爹勸勸她。」
「怎麼勸呢？」
「你就對她說，小姑爹非她不娶，生死相依。」
「你這是叫我去幫你當臥底嗎？」
「完成了任務，小姑爹重重獎勵。」
「重重的獎勵是多重呢？」
「隨便你怎麼提要求，小姑爹都答應你。」
聽起來還算有誠意，小姑爹急急忙忙的就走出了診所的大門，去了
唐瑾明在旁邊等著我，看著我小姑爹離開，才把眼光從消失的背影上收回來，「這人長得好英俊啊，那臉好有線條，就像電影上的男明星，吳老師好有眼光，等等，但怎麼又是你的小姑爹呢？我得捋捋這個關係，他應該是你爺爺奶奶的姑爺，還應該是你伯父的妹妹，他娶的應該是你爺爺奶奶的女兒，你叫小姨，對吧？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他怎麼能和我們老師發生關係？」
「你問我，我問誰去？」
「看來你也不知道，這樣看來這個事情就太微妙了，我得猜猜。」
「不要瞎猜了，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怎麼安撫老師受傷的心。」
「對對對，那，我們現在就去看老師。」
我和唐瑾明剛進門就見到一個枕頭向我們飛了過來，接著是老師的聲音，「你去呀，誰叫你回來的？」
我接住了枕頭，我們看著老師，老師也看著我們，老師的臉有些尷尬，「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唐瑾明指著我告訴老師，「他一直都在這裡。」
老師問我，「你聽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聽到，真的，老師，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我可以發誓。」
吳老師看著我，「風子，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老師，你還值得老師信任嗎？」
看著老師詢問的眼光，我只有坦白了，「我小姑爹叫我在老師身邊做臥底，他會對我重重有賞，而且是不論我提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
「真捨得出價錢，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他對老師『非你不娶，生死相依』，老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