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臥虎山流雲寨
一夜無事，大雪不止。
林蕭這一覺睡得很安逸，醒來的時候，丫鬟冬梅早早準備好衣衫守在床前。
「公子，奴婢伺候你更衣。」
睡眼朦朧的林蕭眯著眼打量著年輕丫鬟，下意識裹緊棉被，緊張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來，你該幹嘛幹嘛去。」
冬梅聞之身子微顫，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公子是不是嫌棄奴婢了？」
這…又從何說起？重生之後第一次有了男人雄風，男人的秘密你個小丫鬟懂什麼！……林蕭解釋道：「我沒有嫌棄你，我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更衣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
林蕭昨夜已經從林婉柔口中得知自己的年齡。
丫鬟冬梅面容憔悴，低頭不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夫人要是知道了，會責罰奴婢的！」
林蕭笑道：「不會，她人很好。」
見小丫鬟淚眼婆娑站在床邊，林蕭壓槍盤坐著，質問道：「冬梅，你所說的責罰指的是什麼？」
冬梅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會被趕出林府。」
噢，還以為是滿清十大酷刑呢……林蕭不解道：「出了林府不是更自由，哪有人天生喜歡做丫鬟的！何況……」
話沒說完，林蕭突然覺得自己所言和晉惠帝司馬衷一般。
何不食肉糜。
是啊，如果家中富足，誰願意讓自家女兒到大戶人家當牛做馬呢。
林蕭啊，林蕭，你變了，你開始背叛工人階級了。
「冬梅，能和我講講你家中的情況嗎？」，林蕭神情嚴肅道。
丫鬟冬梅緩緩點頭。
「奴婢家住懷遠縣，除了父母雙親之外，家中還有個小弟，過年就十歲了。家中原有三畝田地，母親常年重病在床，父親原本是老實的莊稼人，不知何時染上了賭，不僅把家中田契押上，還把奴婢一併押給了賭坊，結果輸的一敗塗地。」
還真是好賭的爸爸，重病的媽，年幼的弟弟，破碎的她…
「那時候奴婢才十四歲，尚未及笄，賭坊就把奴婢賣給了靈州一戶富商府中做丫鬟。」
「到了及笄之後，府里的二少爺見奴婢有幾分姿色，想要霸占奴婢的身子，奴婢不願意，他就威脅奴婢，要把奴婢賣到青樓。」
「那後來呢？怎麼會來到林府？」，林蕭好奇道。
這完全是死局啊，深宅大院，商賈之家，如何破局？
冬梅眼眸中閃過一抹明亮，她柔聲細語道：「奴婢尋了短見，沒死成，他們也不敢再留奴婢在府中，就把奴婢趕了出來。」
「之後便來到了林府做事。」
「原來如此！所以你哭是因為害怕做的不好被夫人趕出林府？」
冬梅點了點頭。
「只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是挺剛烈，你就不怕本公子也和那二少爺一般，對你有非分之想？」
林蕭本是打趣的一句話，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接下來的一幕讓林蕭老臉一紅，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那件羊皮袍子裹在妙齡少女的胴體上。
「冬…冬梅姑娘，你誤會了！我…我開玩笑的，你先把衣服穿上。」
說完，背過身去。
少女臉色通紅。
……
靈州城，南衙糧庫。
主簿楊乾正清點著從糧庫搬運到馬車上的糧食，一共是一萬石。
帳目清單點查完後，楊乾將本次運送物資連同清單，清單上有靈州衙門各級官員的簽字畫押，一併交接給了靈州守備王闡。
「王校尉，就辛苦你了，此去路途險阻，望王校尉能不辱使命，救懷遠縣十萬百姓於水火之中！」
王闡是軍武出身，不修邊幅，實打實的糙漢子，最受不了讀書人婆婆媽媽的性子，卻是對楊乾態度極為恭敬，拱手道：「楊大人放心，我已派十名將士先行打探，一旦有情況會提前告知。」
「一路順風！」
「告辭！」
王闡拍馬前行，身後跟著四十車滿載糧草的車隊，一百名甲士分列兩側保護運糧隊伍，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而去。
楊乾站在城門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
臥虎山，位於靈州西南，以西是懷遠縣，以東是回樂縣。
兩縣交界，匪患不斷，歷年來，新官上任必先剿匪安民心。
三年前，林顯平上任靈州知州一職，親率靈州守備八百人將臥虎山匪寇清了個遍，此事之後，靈州百姓對林顯平評價頗高，老百姓也享了一段時間太平日子。
不過，從開寶五年開始，山中又聚集了一夥匪寇，建立山寨，名曰「流雲寨」，專門打劫來往富商。
懷遠縣縣丞李伯清迫於壓力，想要效仿林顯平之舉，率領的縣衙役卒和民丁前去臥虎山剿匪，結果大敗而歸，死傷慘重，為了逃避責罰，嚴令所有人不准外傳。
好在流雲寨中的匪寇並不會對百姓出手，更不會無辜取人性命，官府和流雲寨之間一直處於相對平衡的狀態。
這也導致流雲寨無聲無息的在臥虎山立足整整兩年之久。
流雲寨，依山而建，聚眾不過兩百人，三面都是斷崖，進山的路只有一條，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也是李伯清當時大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流雲寨議事廳。
一眾山匪聚集，凡是有頭有臉的頭目都有資格入廳議事。
議事廳炭火通紅，廳內兩側各十張座椅，都是給老資格或者為山寨立功之人準備的，其餘人則是站在座椅之後。
寨子裡共有三位當家人。
三當家是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名叫錢文通，曾在前朝考中過舉人，之後改朝換代，他也銷聲匿跡，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流雲寨的軍師兼帳房先生。
二當家名叫胡風，是位中年刀客，一柄長刀橫擺在桌面，不怒自威。
大堂之上，身著青衣的年輕女子翹著二郎腿，臉龐俊秀，英姿颯爽，高高馬尾垂下，是少見的女生男相。
而這位正是流雲寨的大當家拓跋流雲。
沒人知道這位寨主的身份，只知道她武藝高強，專門劫富濟貧，跟著她有肉吃有酒喝，唯一讓眾人不解的是這位寨主從不讓山寨里的人欺負貧苦百姓。
年初，寨子裡安插在官道上的眼線陳虎和劉大兩人，見趕路的婦人有幾分姿色，將她打暈後掠到山林中凌辱了一番。
女子醒來之後，想不開上吊自殺了，原本無人知曉此事，陳虎有次喝醉酒後與寨子裡的人炫耀，拓跋流雲聞之大怒，喚來寨中所有人，問清了事情的始末。
接著，當著流雲寨眾人的面一劍斬兩人。
…
寂寥無聲的議事廳眾人目光齊齊看向神情冷淡的拓跋流雲，後者翹著二郎腿，端起桌前酒水一飲而盡。
「靈州城那邊來消息了，靈州守備王闡帶領一百甲士，押解四十輛馬車的糧草從南門出城而去，看樣子是奔著懷遠縣而來。」
眾人一陣歡呼。
「太好了，簡直是雪中送炭！」
「他娘的，是該讓這群狗官付出些代價了！」
「就是，只知道魚肉百姓。」
「老大，動手吧！」，眾人異口同聲道。
拓跋流雲擺了擺手，「安靜！」
轉頭看向坐在自己左側的錢文通，輕聲道：「軍師如何看？」
拓跋流雲雖然武功高強，對其他人態度極為冷淡，卻對錢文通頗為敬重。
一來是錢文通有才學，道理懂得多，不像其他人都是些只會喊打喊殺的粗糙漢子。
二來錢文通多年前曾救過她一命。
書生打扮的錢文通捋了捋山羊鬍，沉思片刻後說道：「四十車糧草少說有一萬石，押送甲士也在百人以上，如此規模的運送糧草前往懷遠縣，莫非懷遠縣出事了？」
拓跋流雲瞬間明白，招手道：「負責監視懷遠縣的線人何在？」
從人群中鑽出一名身形瘦小的漢子。
「懷遠縣近來可有大事發生？」
那瘦小漢子拱手道：「老大，懷遠縣最近沒出什麼大事，不過奇怪的是，最近幾日三更天常有馬車出城，天太黑看不清車上拉的什麼，小的悄悄跟上去，發現是官府的人，也沒敢靠近，他們將馬車上的東西丟到山崖下面後就回城了！」
拓跋流雲一臉疑惑看向軍師錢文通，後者也是搖頭不解。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糧草一事，劫與不劫，全在拓跋流雲一念之間。
錢文通掌管山寨錢糧，兩百號人吃喝拉撒全靠他掌控，如今大雪封山儲存的糧食難以支撐這群人過冬，於是他起身說道：「大當家，依我看不如先傳信給靈州方面，打探清楚之後再動手也不遲。」
拓跋流雲點了點頭，要對付一百人軍士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看向眾人道：「此事需從長計議，我會和兩位當家的商議，另外負責監視懷遠縣的，搞清楚官府運的到底是什麼！」
眾人點頭，齊呼寨主英明。
片刻，一隻信鴿騰空而起，朝著靈州方向而去，轉瞬間消失天際。
林蕭這一覺睡得很安逸，醒來的時候，丫鬟冬梅早早準備好衣衫守在床前。
「公子，奴婢伺候你更衣。」
睡眼朦朧的林蕭眯著眼打量著年輕丫鬟，下意識裹緊棉被，緊張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來，你該幹嘛幹嘛去。」
冬梅聞之身子微顫，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公子是不是嫌棄奴婢了？」
這…又從何說起？重生之後第一次有了男人雄風，男人的秘密你個小丫鬟懂什麼！……林蕭解釋道：「我沒有嫌棄你，我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更衣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
林蕭昨夜已經從林婉柔口中得知自己的年齡。
丫鬟冬梅面容憔悴，低頭不語，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夫人要是知道了，會責罰奴婢的！」
林蕭笑道：「不會，她人很好。」
見小丫鬟淚眼婆娑站在床邊，林蕭壓槍盤坐著，質問道：「冬梅，你所說的責罰指的是什麼？」
冬梅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會被趕出林府。」
噢，還以為是滿清十大酷刑呢……林蕭不解道：「出了林府不是更自由，哪有人天生喜歡做丫鬟的！何況……」
話沒說完，林蕭突然覺得自己所言和晉惠帝司馬衷一般。
何不食肉糜。
是啊，如果家中富足，誰願意讓自家女兒到大戶人家當牛做馬呢。
林蕭啊，林蕭，你變了，你開始背叛工人階級了。
「冬梅，能和我講講你家中的情況嗎？」，林蕭神情嚴肅道。
丫鬟冬梅緩緩點頭。
「奴婢家住懷遠縣，除了父母雙親之外，家中還有個小弟，過年就十歲了。家中原有三畝田地，母親常年重病在床，父親原本是老實的莊稼人，不知何時染上了賭，不僅把家中田契押上，還把奴婢一併押給了賭坊，結果輸的一敗塗地。」
還真是好賭的爸爸，重病的媽，年幼的弟弟，破碎的她…
「那時候奴婢才十四歲，尚未及笄，賭坊就把奴婢賣給了靈州一戶富商府中做丫鬟。」
「到了及笄之後，府里的二少爺見奴婢有幾分姿色，想要霸占奴婢的身子，奴婢不願意，他就威脅奴婢，要把奴婢賣到青樓。」
「那後來呢？怎麼會來到林府？」，林蕭好奇道。
這完全是死局啊，深宅大院，商賈之家，如何破局？
冬梅眼眸中閃過一抹明亮，她柔聲細語道：「奴婢尋了短見，沒死成，他們也不敢再留奴婢在府中，就把奴婢趕了出來。」
「之後便來到了林府做事。」
「原來如此！所以你哭是因為害怕做的不好被夫人趕出林府？」
冬梅點了點頭。
「只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是挺剛烈，你就不怕本公子也和那二少爺一般，對你有非分之想？」
林蕭本是打趣的一句話，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接下來的一幕讓林蕭老臉一紅，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那件羊皮袍子裹在妙齡少女的胴體上。
「冬…冬梅姑娘，你誤會了！我…我開玩笑的，你先把衣服穿上。」
說完，背過身去。
少女臉色通紅。
……
靈州城，南衙糧庫。
主簿楊乾正清點著從糧庫搬運到馬車上的糧食，一共是一萬石。
帳目清單點查完後，楊乾將本次運送物資連同清單，清單上有靈州衙門各級官員的簽字畫押，一併交接給了靈州守備王闡。
「王校尉，就辛苦你了，此去路途險阻，望王校尉能不辱使命，救懷遠縣十萬百姓於水火之中！」
王闡是軍武出身，不修邊幅，實打實的糙漢子，最受不了讀書人婆婆媽媽的性子，卻是對楊乾態度極為恭敬，拱手道：「楊大人放心，我已派十名將士先行打探，一旦有情況會提前告知。」
「一路順風！」
「告辭！」
王闡拍馬前行，身後跟著四十車滿載糧草的車隊，一百名甲士分列兩側保護運糧隊伍，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城而去。
楊乾站在城門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
臥虎山，位於靈州西南，以西是懷遠縣，以東是回樂縣。
兩縣交界，匪患不斷，歷年來，新官上任必先剿匪安民心。
三年前，林顯平上任靈州知州一職，親率靈州守備八百人將臥虎山匪寇清了個遍，此事之後，靈州百姓對林顯平評價頗高，老百姓也享了一段時間太平日子。
不過，從開寶五年開始，山中又聚集了一夥匪寇，建立山寨，名曰「流雲寨」，專門打劫來往富商。
懷遠縣縣丞李伯清迫於壓力，想要效仿林顯平之舉，率領的縣衙役卒和民丁前去臥虎山剿匪，結果大敗而歸，死傷慘重，為了逃避責罰，嚴令所有人不准外傳。
好在流雲寨中的匪寇並不會對百姓出手，更不會無辜取人性命，官府和流雲寨之間一直處於相對平衡的狀態。
這也導致流雲寨無聲無息的在臥虎山立足整整兩年之久。
流雲寨，依山而建，聚眾不過兩百人，三面都是斷崖，進山的路只有一條，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也是李伯清當時大敗的主要原因之一。
流雲寨議事廳。
一眾山匪聚集，凡是有頭有臉的頭目都有資格入廳議事。
議事廳炭火通紅，廳內兩側各十張座椅，都是給老資格或者為山寨立功之人準備的，其餘人則是站在座椅之後。
寨子裡共有三位當家人。
三當家是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名叫錢文通，曾在前朝考中過舉人，之後改朝換代，他也銷聲匿跡，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流雲寨的軍師兼帳房先生。
二當家名叫胡風，是位中年刀客，一柄長刀橫擺在桌面，不怒自威。
大堂之上，身著青衣的年輕女子翹著二郎腿，臉龐俊秀，英姿颯爽，高高馬尾垂下，是少見的女生男相。
而這位正是流雲寨的大當家拓跋流雲。
沒人知道這位寨主的身份，只知道她武藝高強，專門劫富濟貧，跟著她有肉吃有酒喝，唯一讓眾人不解的是這位寨主從不讓山寨里的人欺負貧苦百姓。
年初，寨子裡安插在官道上的眼線陳虎和劉大兩人，見趕路的婦人有幾分姿色，將她打暈後掠到山林中凌辱了一番。
女子醒來之後，想不開上吊自殺了，原本無人知曉此事，陳虎有次喝醉酒後與寨子裡的人炫耀，拓跋流雲聞之大怒，喚來寨中所有人，問清了事情的始末。
接著，當著流雲寨眾人的面一劍斬兩人。
…
寂寥無聲的議事廳眾人目光齊齊看向神情冷淡的拓跋流雲，後者翹著二郎腿，端起桌前酒水一飲而盡。
「靈州城那邊來消息了，靈州守備王闡帶領一百甲士，押解四十輛馬車的糧草從南門出城而去，看樣子是奔著懷遠縣而來。」
眾人一陣歡呼。
「太好了，簡直是雪中送炭！」
「他娘的，是該讓這群狗官付出些代價了！」
「就是，只知道魚肉百姓。」
「老大，動手吧！」，眾人異口同聲道。
拓跋流雲擺了擺手，「安靜！」
轉頭看向坐在自己左側的錢文通，輕聲道：「軍師如何看？」
拓跋流雲雖然武功高強，對其他人態度極為冷淡，卻對錢文通頗為敬重。
一來是錢文通有才學，道理懂得多，不像其他人都是些只會喊打喊殺的粗糙漢子。
二來錢文通多年前曾救過她一命。
書生打扮的錢文通捋了捋山羊鬍，沉思片刻後說道：「四十車糧草少說有一萬石，押送甲士也在百人以上，如此規模的運送糧草前往懷遠縣，莫非懷遠縣出事了？」
拓跋流雲瞬間明白，招手道：「負責監視懷遠縣的線人何在？」
從人群中鑽出一名身形瘦小的漢子。
「懷遠縣近來可有大事發生？」
那瘦小漢子拱手道：「老大，懷遠縣最近沒出什麼大事，不過奇怪的是，最近幾日三更天常有馬車出城，天太黑看不清車上拉的什麼，小的悄悄跟上去，發現是官府的人，也沒敢靠近，他們將馬車上的東西丟到山崖下面後就回城了！」
拓跋流雲一臉疑惑看向軍師錢文通，後者也是搖頭不解。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糧草一事，劫與不劫，全在拓跋流雲一念之間。
錢文通掌管山寨錢糧，兩百號人吃喝拉撒全靠他掌控，如今大雪封山儲存的糧食難以支撐這群人過冬，於是他起身說道：「大當家，依我看不如先傳信給靈州方面，打探清楚之後再動手也不遲。」
拓跋流雲點了點頭，要對付一百人軍士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看向眾人道：「此事需從長計議，我會和兩位當家的商議，另外負責監視懷遠縣的，搞清楚官府運的到底是什麼！」
眾人點頭，齊呼寨主英明。
片刻，一隻信鴿騰空而起，朝著靈州方向而去，轉瞬間消失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