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古法續命
桃花源中，一陣破風聲響起。
「嗖嗖嗖！！！」
數道身影在桃樹間呼嘯而過，不斷穿梭，激起桃花滿天飛舞，捲動漫天煙塵，一路深入，直到一面血紅崖壁攔住去路，方才停下。
隨著片片桃花飄落，煙塵散去，二人一鳥身形也是逐漸顯露出來，正是道老一行。
「咳咳咳...」
六彁被余煙嗆出幾聲咳嗽，望著眼前的石壁，一臉茫然。
道老手指上頂，給他指示道：「你往上看。」
順指上望，頭頂數米處，一株血藤映入眼帘，只見它有成人大腿般粗，紮根石壁，深入岩中，渾身冒紅光，延伸出的小藤蔓，攀岩附壁，縱橫交錯，另有一部分枝蔓垂柳下地，吸取養分，整體覆蓋範圍約莫三丈有餘。
最耀眼的當屬它結得累累血果，個個晶瑩剔透，紅光閃爍，露水點綴果身，在月光照耀下，更顯血艷，散發出的陣陣果香，讓人垂涎欲滴，直饞得黑鳥，口水直流，哈喇子淌一地。
六彁深吸一口果香，甘甜入肺，眼冒精光，精神為之一振，直嘆道：「此果大補吶，單單果香就有如此功效，想必吞食血果，補力會更盛。」
道老看他一臉的期盼樣，不由得出言潑冷水道：「你現在是迴光返照之軀，這東西雖說能提供點血氣，但對你用處不大，我有更好的續命方法。」
說罷，躍上藤頂，將最大最紅的那顆血果給摘了下來，從中扒拉出果核種子，將果肉棄給黑鳥吸食。
接著科普道：「此乃血藤種子，給你重塑血脈之用，人可以幾天不吃不喝，但不可一時無氣，用這藤種，為你活血供氣，就能續命。」
六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單膝下跪，抱手拱禮，沉聲道：「我小命從即刻起，就託付給你老了。」
道老連忙將他扶起，出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必多禮，你且聽我講完，再決定受不受這份罪。」
說著，手動屏蔽六彁想再次表明態度的嘴巴。
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此藤名曰噬血藤，乃老夫當年所種，本來是我預留自用，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先給你用上了。」
「此物渾身是寶，不單藤身可以入藥，活血化瘀。」
「而且結的血藤果，食之有延年益壽的效果，就連散發出的果霧，吸食過後都有補氣提神之效，全藤上下皆乃大補之物，咋一聽，好似株寶藤。」
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要上手一摸，你就知道它的可怕，它既是寶藤，也是毒藤。
原因就在於，它的藤身表面有一層絨毛倒刺，其中含有毒液，具腐蝕之能，人畜觸之，皆有性命之憂，輕者斷肢保命，重者當場殞命。
平常入藥，都是曬乾去掉毒刺的。
然而，現在的你，五臟六腑俱損，血脈寸斷，淤血堵塞，全憑迴光返照這最後一口氣吊著。
目前之法，就是為你重塑血脈續命，想要重建血脈，就得讓它入體吸食你體內的淤血，同步生成一套血脈，為你活血通氣。
同時，它也會寄生在你體內，共同成長，以你軀體為食，但有利有弊，它成長的同時，自身也會產生微量血霧，供你吸食續命。
雖說此法能延長你的生命，但，也是把雙刃劍，此消彼長之下，你最終會被吸乾，他朝血藤破體而出之日，就是你命斷之時。
整個過程都在你體內完成，可以想像，會有多痛，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雖然你現在是迴光返照之軀，有一定的鎮痛之能，我也能用藥解輕一些毒性，但效果都不會很大，你得有心理準備。
「現在，告訴我，你還要接受這非人折磨麼？」
話畢，這才解放六彁嘴巴，讓其表態。
「嗤嗤～」六彁擦了擦嘴唇，自行嘲笑兩聲，決然道：「不管怎麼樣，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都得試一試。」
聽聞此言，道老點點頭，也不再廢話，挽起袖口，準備動手。
醫者仁心，剛才講解醫治之法，只是例行公事，提前告知病人各種情況，讓其自行定奪，免得下到地獄，又賴這賴那的。
要是剛才六彁退縮放棄了，他還真得鄙視一番呢，現在嘛，擼起袖子就是干，哪來那麼多廢話：「話已至此，你已知曉其中厲害，那就來吧。」
道老從袋中掏出一些藥丸對六彁說道：「把這些萬能解毒丸吞下去，它們能助你一臂之力。」
「準備好了，就盤腿坐下，把手掌伸出來。」
六彁原地閉眼，深呼吸個幾次，做足心理準備，再度睜開眼時，雙瞳中帶有一股決然之氣，接著一屁股坐下，把手掌一攤，沉聲道：
「來吧！」
「噗～」
道老將他手臂血脈挑開，放入血藤種子，沾血即長，皮下血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一條條青筋如蚯蚓般突兀地冒起，痛感也隨之而來。
「嘶～」
當事人六彁只感覺手臂一痛，緊接著一股灼燒感隨之而來，當即引起手部痙攣。
道老看著藤種的生產速度，數息還不足長一寸，還嫌慢，讓六彁忍著，當即以氣催生，助長血藤，片刻後，血藤茁壯成長，分筋入脈，硬生生開出一條血脈，走遍全臂。
而六彁已經疼得冷汗直飆，痛手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中，淤血直流，劇烈疼痛讓其不得不咬緊牙關，死扛硬頂，另一隻手如鉗子般死死抓住痛臂，以緩解些許痛感。
道老見其忍得那麼辛苦，出言關心道：「怎樣，能頂住吧？」
六彁猛然點頭示意自己還行。
道老看他還頂得住，直接抓起另一隻手臂就照葫蘆畫瓢。
「嘶～嘶～嘶～」
痛感加倍，六彁被這突如其來的酸爽，整得全身顫抖，直吸冷氣，銀牙咬合，硬生生磨掉一層牙屑，方才扛了下來。
半晌後，道老停止擺弄，自擦虛汗。
「呼～嘶～呼～，總算頂住了。」六彁在心裡直顫道。
「唔～目前來看，還算不錯。」道老看著六彁抗下第一波痛感，由衷欣慰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老規矩，準備好就說。」
正當六彁想示意時，又被道老叫停：「唉！等等！這是護心丹，你先吞下去，我怕你接下來扛不住。」
六彁聽話照做，一口吞下，待片刻後，藥力發效，道老才神情凝重地道：「準備～來了！」
只見道老雙手四指同發力，隔皮推動六彁左右臂兩條血藤，做向心攻擊，青筋挪動間，六彁也是全身抽搐，痛苦不已。
「啊～啊～啊～」其在心裡吶喊，這種鑽心之痛，比之剛才十倍不止，疼得他雙手刨地，淤血直流，也不得緩解一分。
但，就是如此劇痛，也沒有外吭一聲，此等堅韌心性，倒是讓道老高看一眼。
「快了，再忍一會。」道老生怕他扛不住，嘴上給點希望道：
但手下可沒有絲毫停歇，快手催生，血藤迅速走遍四肢，身軀，入心而止，只剩腦袋了。
「呼～呼～」道老回手收工，吐出兩口濁氣，平視六彁的狀況。
沒有了道老雙手制約，六彁再也坐不定，他已經疼得渾身抽搐了，就地打滾起來，瘋狂扭動身軀，摩擦地面，以求緩解疼痛。
不過，這在道老看來，都是些無用功罷了，要是這麼容易扛過去，他就不會反覆強調其中痛楚了。
這條路是六彁他自己選的，得靠他自己撐過去，旁人可幫不了他。
道老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暗裡卻握緊拳頭，心中祈禱他的意志力能戰勝痛楚。
「嗖嗖嗖！！！」
數道身影在桃樹間呼嘯而過，不斷穿梭，激起桃花滿天飛舞，捲動漫天煙塵，一路深入，直到一面血紅崖壁攔住去路，方才停下。
隨著片片桃花飄落，煙塵散去，二人一鳥身形也是逐漸顯露出來，正是道老一行。
「咳咳咳...」
六彁被余煙嗆出幾聲咳嗽，望著眼前的石壁，一臉茫然。
道老手指上頂，給他指示道：「你往上看。」
順指上望，頭頂數米處，一株血藤映入眼帘，只見它有成人大腿般粗，紮根石壁，深入岩中，渾身冒紅光，延伸出的小藤蔓，攀岩附壁，縱橫交錯，另有一部分枝蔓垂柳下地，吸取養分，整體覆蓋範圍約莫三丈有餘。
最耀眼的當屬它結得累累血果，個個晶瑩剔透，紅光閃爍，露水點綴果身，在月光照耀下，更顯血艷，散發出的陣陣果香，讓人垂涎欲滴，直饞得黑鳥，口水直流，哈喇子淌一地。
六彁深吸一口果香，甘甜入肺，眼冒精光，精神為之一振，直嘆道：「此果大補吶，單單果香就有如此功效，想必吞食血果，補力會更盛。」
道老看他一臉的期盼樣，不由得出言潑冷水道：「你現在是迴光返照之軀，這東西雖說能提供點血氣，但對你用處不大，我有更好的續命方法。」
說罷，躍上藤頂，將最大最紅的那顆血果給摘了下來，從中扒拉出果核種子，將果肉棄給黑鳥吸食。
接著科普道：「此乃血藤種子，給你重塑血脈之用，人可以幾天不吃不喝，但不可一時無氣，用這藤種，為你活血供氣，就能續命。」
六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單膝下跪，抱手拱禮，沉聲道：「我小命從即刻起，就託付給你老了。」
道老連忙將他扶起，出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必多禮，你且聽我講完，再決定受不受這份罪。」
說著，手動屏蔽六彁想再次表明態度的嘴巴。
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此藤名曰噬血藤，乃老夫當年所種，本來是我預留自用，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先給你用上了。」
「此物渾身是寶，不單藤身可以入藥，活血化瘀。」
「而且結的血藤果，食之有延年益壽的效果，就連散發出的果霧，吸食過後都有補氣提神之效，全藤上下皆乃大補之物，咋一聽，好似株寶藤。」
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要上手一摸，你就知道它的可怕，它既是寶藤，也是毒藤。
原因就在於，它的藤身表面有一層絨毛倒刺，其中含有毒液，具腐蝕之能，人畜觸之，皆有性命之憂，輕者斷肢保命，重者當場殞命。
平常入藥，都是曬乾去掉毒刺的。
然而，現在的你，五臟六腑俱損，血脈寸斷，淤血堵塞，全憑迴光返照這最後一口氣吊著。
目前之法，就是為你重塑血脈續命，想要重建血脈，就得讓它入體吸食你體內的淤血，同步生成一套血脈，為你活血通氣。
同時，它也會寄生在你體內，共同成長，以你軀體為食，但有利有弊，它成長的同時，自身也會產生微量血霧，供你吸食續命。
雖說此法能延長你的生命，但，也是把雙刃劍，此消彼長之下，你最終會被吸乾，他朝血藤破體而出之日，就是你命斷之時。
整個過程都在你體內完成，可以想像，會有多痛，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雖然你現在是迴光返照之軀，有一定的鎮痛之能，我也能用藥解輕一些毒性，但效果都不會很大，你得有心理準備。
「現在，告訴我，你還要接受這非人折磨麼？」
話畢，這才解放六彁嘴巴，讓其表態。
「嗤嗤～」六彁擦了擦嘴唇，自行嘲笑兩聲，決然道：「不管怎麼樣，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都得試一試。」
聽聞此言，道老點點頭，也不再廢話，挽起袖口，準備動手。
醫者仁心，剛才講解醫治之法，只是例行公事，提前告知病人各種情況，讓其自行定奪，免得下到地獄，又賴這賴那的。
要是剛才六彁退縮放棄了，他還真得鄙視一番呢，現在嘛，擼起袖子就是干，哪來那麼多廢話：「話已至此，你已知曉其中厲害，那就來吧。」
道老從袋中掏出一些藥丸對六彁說道：「把這些萬能解毒丸吞下去，它們能助你一臂之力。」
「準備好了，就盤腿坐下，把手掌伸出來。」
六彁原地閉眼，深呼吸個幾次，做足心理準備，再度睜開眼時，雙瞳中帶有一股決然之氣，接著一屁股坐下，把手掌一攤，沉聲道：
「來吧！」
「噗～」
道老將他手臂血脈挑開，放入血藤種子，沾血即長，皮下血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一條條青筋如蚯蚓般突兀地冒起，痛感也隨之而來。
「嘶～」
當事人六彁只感覺手臂一痛，緊接著一股灼燒感隨之而來，當即引起手部痙攣。
道老看著藤種的生產速度，數息還不足長一寸，還嫌慢，讓六彁忍著，當即以氣催生，助長血藤，片刻後，血藤茁壯成長，分筋入脈，硬生生開出一條血脈，走遍全臂。
而六彁已經疼得冷汗直飆，痛手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中，淤血直流，劇烈疼痛讓其不得不咬緊牙關，死扛硬頂，另一隻手如鉗子般死死抓住痛臂，以緩解些許痛感。
道老見其忍得那麼辛苦，出言關心道：「怎樣，能頂住吧？」
六彁猛然點頭示意自己還行。
道老看他還頂得住，直接抓起另一隻手臂就照葫蘆畫瓢。
「嘶～嘶～嘶～」
痛感加倍，六彁被這突如其來的酸爽，整得全身顫抖，直吸冷氣，銀牙咬合，硬生生磨掉一層牙屑，方才扛了下來。
半晌後，道老停止擺弄，自擦虛汗。
「呼～嘶～呼～，總算頂住了。」六彁在心裡直顫道。
「唔～目前來看，還算不錯。」道老看著六彁抗下第一波痛感，由衷欣慰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老規矩，準備好就說。」
正當六彁想示意時，又被道老叫停：「唉！等等！這是護心丹，你先吞下去，我怕你接下來扛不住。」
六彁聽話照做，一口吞下，待片刻後，藥力發效，道老才神情凝重地道：「準備～來了！」
只見道老雙手四指同發力，隔皮推動六彁左右臂兩條血藤，做向心攻擊，青筋挪動間，六彁也是全身抽搐，痛苦不已。
「啊～啊～啊～」其在心裡吶喊，這種鑽心之痛，比之剛才十倍不止，疼得他雙手刨地，淤血直流，也不得緩解一分。
但，就是如此劇痛，也沒有外吭一聲，此等堅韌心性，倒是讓道老高看一眼。
「快了，再忍一會。」道老生怕他扛不住，嘴上給點希望道：
但手下可沒有絲毫停歇，快手催生，血藤迅速走遍四肢，身軀，入心而止，只剩腦袋了。
「呼～呼～」道老回手收工，吐出兩口濁氣，平視六彁的狀況。
沒有了道老雙手制約，六彁再也坐不定，他已經疼得渾身抽搐了，就地打滾起來，瘋狂扭動身軀，摩擦地面，以求緩解疼痛。
不過，這在道老看來，都是些無用功罷了，要是這麼容易扛過去，他就不會反覆強調其中痛楚了。
這條路是六彁他自己選的，得靠他自己撐過去，旁人可幫不了他。
道老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暗裡卻握緊拳頭，心中祈禱他的意志力能戰勝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