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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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慧拜別了父親,回到尚陽宮梳洗打扮,換好婚服,梳洗打扮好只等著宣誓的內侍來,吉時一到,太后便派了身邊的秦內侍過來,宣了太后懿旨,帶著元慧到文華殿配殿候著。

  王爺歸來,舉國歡慶,文華殿大殿上,典禮正在舉行,內侍引著元慧到了指定地點,隨著殿內王勝一聲喝,元慧穿著禮服帶著紅珊瑚金冠,一步步向正殿走去。

  文華殿外的路兩邊號角依次響起,殿前兩側的鼓點更是振耳欲聾,像是一次次從元慧心底最深處敲響,這段路,往後會比元慧想像中更艱難,更崎嶇。

  「今日,四哥凱旋而歸,朕心甚慰,四哥不但幫朕平定薪州叛亂有功,還在返程時替朕考察官員,為朕分憂,有此肱骨之臣是大鉉之幸。」皇帝說。

  「陛下,這本是微臣分內之事,而且微臣平定薪州之亂,攘除奸侫,不只是微臣一人的功勞,微臣也請陛下一同恩賞,同臣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為功臣封賞進爵。」四殿下話畢接過副將楚晏捧過來的奏摺遞給身邊的太監。

  「縱然說起這加官進爵,朕倒想起太后日前囑託一事來,然,四哥之前一直推脫的睿王之位,這次不可再拒,另外太后為四哥擇了佳人,今日便是大婚之時。」

  「這……」四殿下有些遲疑。

  「今日既是你回朝之日,也是你成親之時,這也是太后的意思。」陛下說著示意了邊上的人。

  只皇帝身邊的內侍王勝再次喝道:「吉時到,迎新!」

  元慧聽見召喚,身邊的芸香為她放下紅珊瑚金冠上遮面的流蘇,提醒她:「這次放下來,在掀起就是禮成之時了,中間可不許掀,姑娘,去往內殿剩下的這段路你可要自己走了。」說完便帶著為元慧整理吉服的宮娥們就走了。

  「芸...」元慧剛要開口叫她。

  芸香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緩緩朝她走過來。

  「姑娘有福,咱們有緣自會再見。」說罷,便握了握元慧的手就離開了。

  元慧沉了口氣,隨著鼓點一步步向大殿走去,大殿的門開了。

  大殿裡的有那麼多人,可元慧一個都不敢看,更不敢認真去聽,她感覺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她沉下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她已經能聽見自己的頭飾,衣帶窸窸窣窣、叮叮噹噹的碰撞聲,仿佛外間的一切,她都隔絕起來了。

  元慧站定,她沒有去看那位自己為了的夫君,而是抬頭看向那個坐在高處寶座俯看一切的人,他是那樣高不攀,遺世獨立,他就是擁有整個天下的那個人。可不知為何元慧卻在他的眉宇間看出了些悲憤。

  起初,元慧覺得可笑,他可是九五至尊,有何事可憤,但細想想,皇帝也有七情六慾,高興、傷心也是在所難免。

  王內侍咳嗽了一聲,元慧立刻恍神過來,立即行禮。

  皇帝說道:「四哥,這就是太后為你選的貴女元氏。」

  元慧轉過身,看向四殿下,這一眼正好對上睿王打量的目光,元慧有些害羞,只得怯怯地低了低頭,等元慧反應上頭上還有黃金流蘇和紅紗蓋頭遮住時,才敢再次看過去。

  元慧這位從未見面的夫婿,征戰的勞碌奔波,讓他的臉上寫滿疲憊,他的眼睛深邃,元慧不禁看的有些入神了,當今皇室赫連一族有外族血統,當今聖上的眉目俊朗,饒是元慧在宮外都有所耳聞,可這位四殿下,元慧倒從未聽過,竟也如此器宇軒昂,只是眉目間多了份南州人的清麗悵然。

  元慧的婚禮儀式結束了,她心裡充滿了對新婚生活的期待,皇帝為了祝賀王爺凱旋特設宴在含元殿款待,這含元殿平日是宴請外國使臣、大節慶才會使用的宮殿,這可是無上尊榮。

  王爺將元慧送上馬車,讓小廝送元慧回府,自己獨自一人去了含元殿招待眾人,元慧帶著幾分失落坐在馬車裡,在安靜的夜裡,馬車一路疾走直到王府。

  元慧下了馬車就被候在外面的婆子擁著進了王府里,王府里沒有宮裡熱鬧,她身邊只有服侍的人,元慧被扶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房間,元慧透過流蘇看房內各處都是紅色和金色,元慧身邊服侍的人雖多,但不聞一絲響動,她被扶到床榻邊坐下,房中僕婦才散了,房內一時間就剩了元慧一個人。

  昏暗的燭火里,元慧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紅色的喜床上,床邊垂著紅紗帳,元慧帶著金冠蓋頭,一動不敢動,雖是初夏,可元慧依舊感覺燥熱,想喝水,元慧知道王府伺候的人不少,可她初來乍到也不敢吩咐她們什麼,只好規規矩矩的坐著。

  「這兒有我來照應。」是芬兒的聲音。


  元慧心中竊喜,卻也只等聽見有人閉了門,才敢動。

  「小姐?」芬兒探看了一番,確認了身邊無人,才敢怯怯地叫了聲。

  元慧慢慢撩開遮面的流蘇,掀開蓋頭用手撐著,才探頭望去:「我在這。」

  芬兒聞聲快步向喜床走來,她伸手將垂下來的紅色紗帳掛在一邊,這才扶著元慧坐回床上去了,帶元慧坐定了,芬兒才坐在元慧身邊的腳踏邊上。

  元慧掀起流蘇,好奇地問:「你去哪了?今天這一日都不見你,那日我被選為王妃,家中到底是個什麼情景?姨娘怎麼說了那樣的話。」

  「哎呀,奴婢被叫去同芸尚宮一起尚陽宮料理小姐的行李了,芸尚宮說,到底還是我來收拾了,再帶進王府穩妥些,說起小姐被賜婚那天啊,唉,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說著芬兒到氣性起來。

  「哎呀,好芬兒,快與元慧說說罷。」

  芬兒看了看元慧,眼珠子轉了轉,才說道:「我和小林將小姐送進宮裡,回到府上之後,夫人就過來打聽大小姐的情況,還和老爺說,等大小姐當了娘娘也要讓二小姐也進宮來當娘娘才好,幾日後,小姐成為睿王妃的旨意傳來,嫻夫人就冷言冷語的說了好多,嫌棄大小姐當不了宮裡的娘娘,她還和老爺說一定要想法子,讓二小姐進宮當娘娘,才好讓她也跟著享享福,老爺懶得同她計較,不與理會,嫻夫人竟還在府中擺了宴席,還請了老爺的同僚前來赴宴,我聽嫻夫人身邊的人說,夫人還...打著睿王的名頭收了許多禮品,還將二小姐介紹給了許多官員的夫人。」

  元慧聽了芬兒的話,隱隱擔憂起來:「姨娘的脾氣,你我是從小見識了的,只是睿王殿下那邊可別誤會了才好,我得找個機會和睿王殿下說說。」

  「也算我們小姐好性子,現在想一想,您還沒進門,家裡倒靠著睿王的名義招搖了,若是讓睿王知道了,這得怎麼想您?萬一睿王要是真的怪罪下來怎麼辦?老爺也是糊塗,怎麼不拉著點嫻夫人啊。」芬兒越說越生氣。

  「這件事,咱們且先看看姨娘要幹什麼,你找人替我多多留意,如果再攀扯到睿王殿下你立刻來回我。」元慧話音剛落。

  只聽門外喝道:「睿王回府!」

  芬兒一個機靈跳起來,幫元慧整理好禮服,放下遮面的流蘇,芬兒看了看元慧一切都整理停當了,這才放心的邁出紗帳外,放下紗帳,端立在外邊。

  元慧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只聞芬兒請安道:「殿下大喜。」

  睿王身後跟著進來不少僕婦,眾人紛紛行禮道喜:「殿下大喜。」

  睿王笑著說:「賞!」

  小廝走上廳前來散了銀子,元慧只聽得紗帳外窸窸窣窣的衣裙擺動聲,珠飾碰撞的聲音,還有一些陌生的道賀聲。

  此刻元慧的心跳得極快,她不住地眨眼,想要在這群人中,仔細聽一聽哪個是睿王殿下的聲音,可是她端坐著聽了好久,這些聲音都是遠遠的,只是偶爾有一兩聲男聲在前面熱鬧了一番,又和睿王殿下道喜,元慧不曾聽見過睿王的聲音。

  鬧了一陣子,聲音漸漸地變小了,後來人群也散盡了,睿王這才緩步朝寢殿走來,緩緩掀開元慧的頭紗。

  元慧先是詫異,睿王身邊怎麼都沒有人服侍,但她面上不敢表露出來,羞怯地笑著:「王爺。」

  王爺沒有看她,轉過身坐在床邊:「連日行軍,我已經很累了。」

  元慧善解人意說:「妾身知道了,那妾身侍奉王爺安枕吧。」

  睿王突然抬眼看她,忽然愣住了,他開始細細打量著元慧,說道:「我好像見過你!」

  元慧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為何妾身沒有印象?」

  王爺忽而問道:「你是不是進宮時遇到了玄虎營的騎兵?」

  「是啊,您怎麼…哦!您可是那其中一位軍爺?」元慧欣喜地看著眼前的人。

  「正是!那日是唐突了。」王爺略微欠欠身。

  那是所見竟是他,這是緣分麼?元慧原是不相信緣分的。

  可這真是太讓她意外了,她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問道:「那位射箭的那位公主是?」

  「哦,那是陛下的胞妹柔嘉公主,赫連婉寧,乳名喚作寧兒,只因這妹子,聰敏機智,個性直率不羈,分外受寵,父皇在時都快寵上天了,所以才如此膽大。」

  「妾身倒是有些羨慕公主,妾身自從母親去世,就再不敢恃寵而驕了。」


  「今後本王定會護你周全的,王府以後就是你的家了。」王爺道。

  「夜深了,妾身伺候王爺安置吧。」元慧笑了。

  他看著元慧點點頭。

  第二日天還沒亮,元慧便起來了,喚來值夜的丫頭來為自己梳洗。

  「現在什麼時辰了?」元慧問。

  「回王妃,剛剛卯時。」小丫頭答道。

  「你先替我梳洗吧,殿下也快要起身了。」丫頭應了是便退出去準備了。

  元慧悄悄走到床前,看著正在熟睡的睿王,心中不禁暖洋洋的,元慧替他掩好帳子,不想一絲風透進去,她起身悄聲走到妝檯前,就見芬兒走進來。

  「你怎麼來了?我剛剛不是吩咐人了麼?」元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小姐,你若是醒了,就派人叫我罷,沒的讓別人伺候,倒不舒坦了,我正巧撞上,便打發她去做別的活計了。」芬兒說著為元慧穿好了衣服。

  芬兒又走到門邊,和守在外面的丫頭交代了幾句,不一會兒侍婢們端著盥洗用具的魚貫而入,輕手輕腳,不曾發出一絲聲音。

  元慧洗漱完坐在妝檯前,由侍婢伺候著梳頭:「罷了,我指望你,也倒比別人強,如今是冬天了,天乾物燥,脾氣不難免煩躁些,你又是新來的,這裡不比之前在府上,縱你慣了,在這裡你行事可不能太叼鑽了。」元慧一邊戴耳環一邊對為元慧梳頭的芬兒囑咐著。

  「本王,倒不這麼認為,芬兒姑娘,若是真的那麼潑辣,在王府幫本王料理王府,自然不在話下?」睿王醒了撩開帳子,坐在床上看著元慧主僕說道。

  元慧和芬兒看向他。

  「吵醒殿下了?」元慧問道。

  「是本王睡覺輕,不怪你們。」睿王擺擺手道。

  「那殿下剛剛的話可當真?」芬兒問道。

  「當真,我還沒成婚時,多半時間是住在軍營里,府上一切事物都是由王管事照看,如今既成了婚,內宅的事就不可馬馬虎虎,還真就差一個掌事的,今兒便知會下去,這個王府內宅掌事的差事交給你了。」王爺一邊穿鞋一邊說。

  剛入王府第二天,芬兒就領了掌事的個得臉的活兒,心情一下就開心起來,伺候完元慧梳洗,又為元慧整理好衣飾,興沖沖的退了出去。

  元慧看著芬兒的背影,有些擔憂說道:「芬兒平時行事穩重,可但凡遇上點事,她總愛出頭,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我怕她得罪人。」

  「這樣的性子歷練歷練才好呢!況且,我覺得芬兒這樣的伶俐的丫頭,定能在王府立信的。」睿王走過來拿起妝奩里的辛夷珠花為元慧戴上。

  「多謝殿下!」元慧微微一笑。

  睿王從鏡子裡看著元慧,二人相視一笑。

  「殿下,水已經備好了,可以梳洗。」芬兒在外面朗聲道。

  「看吧,本王說得可有錯。」睿王看著鏡子裡元慧笑著說道。

  元慧笑了笑:「進來吧。」

  元慧便伺候著睿王梳洗,待梳洗畢,已是辰時了,二人又一同用了早膳,睿王便外出去處理公務了。

  睿王走後,元慧便帶著身邊的侍婢一起清點各方送來的賀新婚的禮品,芬兒走進來傳話說,王府里的三位側妃來請安了,元慧吩咐了在正廳見她們,芬兒點點頭,退了出去。

  元慧又囑咐身邊的侍婢說道:「將她提前備好的禮品帶上一會兒送給三位側妃。」

  侍婢點頭:「是。」說完也便退下去準備了。

  元慧來到正廳,三位側妃已經在廳里候著了,三位側妃全都身著禮服,待見元慧一進來,便立即起身向元慧行禮請安。

  元慧正帶著侍婢一起清點各方送來的賀新婚的禮品,芬兒便走進來傳話說,王府里的三位側妃來請安了,元慧吩咐了在正廳見她們,芬兒點點頭,退了出去。元慧又囑咐身邊的侍婢,將她提前備好的禮品,帶著隨她一起過去。

  元慧來到正廳,她們已經在候著了,三位側妃身著禮服,見元慧進來,一同起身分別向元慧行禮請安。

  「妾身是側妃孫氏。給王妃請安。」

  「妾身是側妃王氏。給王妃請安。」

  「妾身是側妃李氏,給王妃請安。」

  「快快,都起來吧。」元慧笑著道。


  元慧示意侍女將準備好的三份禮物拿上來:「三位姐姐入王府比我早,是我該叫一聲姐姐,這個呀,是當我為三位姐姐準備的薄禮,還望姐妹們喜歡,今日咱們就把話說開了,咱們日後要一同服侍殿下,定要和睦共處才好,今日幾位妹妹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三位行了禮:「是,妾身牢記王妃教導,定當盡心盡力服侍睿王王妃。」

  元慧送走三位側妃才又回到自己院裡,重新梳妝打扮,準備去宮裡請安。

  元慧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這幾位側妃,看著都是性格極溫順柔和的人。」

  「是啊,許是殿下常年在軍營住,就冷落了她們吧,剛剛瞧著她們奴婢看著不像王府里的側妃,倒像是郊外攏月庵的姑子呢。」芬兒一邊幫忙一邊打趣道。

  「不許胡說!你往後多多看顧她們,雖說我也是初入王府,可我既然已經成了王妃就必定會護她們周全的。」元慧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了。」芬兒道。

  元慧心裡不由得疑問起來,這三位側妃,都是這般的貌美如花,尤其那位李氏側妃更是美艷動人,睿王怎麼會捨得拋下她們,常日裡住在軍營里呢?真是奇怪?元慧正想著,睿王身邊的小廝石竹過來了。

  石竹立在門外稟告道:「殿下已經在前院就等著同王妃一同入宮了。」

  元慧點點頭,芬兒才朗聲道:「知道了,且稍後片刻王妃就來。」

  主僕二人加快速度,終於將禮服穿戴整齊,元慧才和睿王一同進宮請安,去給太后請安。外面天寒地凍,車內卻很暖和,元慧看著睿王與他相視一笑。

  睿王握住元慧的手:「冷嗎?」

  元慧害羞地搖搖頭。

  馬車照例停在隆安門外,元慧和睿王一同步行前往福寧殿,二人路過尚陽宮時,門口灑掃的丫頭認出了元慧,見元慧打扮的如此隆重,身份不同往日了,便徒增了一份拘謹,如今見了都紛紛行禮,再也不敢上前說笑打趣了。

  夫妻二人到了福寧殿門口,秦內侍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奴才給睿王、王妃請安了,睿王和王妃真是一對佳偶天成,太后特派了奴才在此迎接二位。」

  二人隨著秦內侍的引路,一路向福寧殿內走去。

  「睿王,王妃萬福,太后已經等候多時了,早早兒備好了果子茶點。」郁若已經從殿裡出來,向夫妻二人行禮。

  兩個人被引著到了正殿,太后穿著禮服戴著寶石金冠,端坐在正中的寶座上,一左一右立著兩位內廷的女官。

  「微臣攜家眷元氏向太后請安,太后萬安。」睿王帶著元慧行禮問安。

  二人向太后磕頭問安,太后便依禮賞賜了一些禮物,又問了一些起居飲食上的事,才吩咐了眾人退下,只留了睿王夫婦二人和郁若在近旁。

  太后嫌棄正殿拘束便挪進了暖閣里,同元慧他們話起家常來。

  「咱們挪去裡面說話,自家人別拘束。」太后笑得很親切。

  元慧便跟著睿王身後一起向內殿暖閣走去,在進宮的路上睿王和元慧,說了宮裡的事,太后雖不是他的生身母親,待他卻也親厚,加上元慧之前住在尚陽宮,太后對元慧也是格外照顧的,所以元慧今日見到太后也覺得非常親切,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在暖閣里說著話,睿王說著自己在外的所見所聞,逗得太后玩笑了一會兒,元慧坐在一旁謹慎地低著頭,生怕開口說錯話。

  這時外邊的秦內侍進來:「太后,陛下傳話說過會要來請安。」

  太后止了笑意:「哦,皇帝要過來,那好,皇帝同睿王也是許久沒有好好坐在一起說話了。」

  睿王不動聲色地看向元慧,元慧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要起身行禮告退。

  太后和藹地說:「不急,哀家的意思是想讓你的新婦也同陛下見見,皇帝與睿王從小一起長大,如同親兄弟一般,如今兄長成家,他也應該前來祝賀。」

  「太后,這怎麼使得?」睿王起身惶恐地說道。

  「這裡是後宮,是咱們自家說話的地方,與前朝不同,不可過於拘束了!」太后開口,二人亦不敢再分辨什麼,又行一禮只得坐下來,靜靜等皇帝駕臨。

  「陛下駕到。」秦內侍在外通傳。

  皇帝走進暖閣。

  「微臣攜家眷元氏向陛下請安,陛下萬安。」睿王與元慧一同行禮。

  「快起來,四哥見外了。」陛下上前欲扶起睿王。

  「臣不敢當。」睿王道。

  皇帝笑了笑,轉身向太后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安。」

  太后笑著:「免禮。」

  皇帝這才落了座,坐在太后身側的位置上,待皇帝坐下,元慧和睿王又重新坐了下來。

  皇帝見睿王在,不免又同睿王提了幾句軍務,惹得太后很不快:「一家子團圓說這些做什麼!真是的!」

  皇帝和睿王都尷尬地笑起來。

  元慧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茶,茶水已經冷了,卻不及如今的場面冷,元慧見氣氛不對,便以還未向皇后請安為由,趕快離開福寧殿向皇后宮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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