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手榴彈
聽完向道的話，喬致庸沉默良久。
半晌，他抬起頭說道：「你早就想造反了，對嗎？」
「是！」
「有幾成把握？」
「在我看來是十成！但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我至少有九成把握。」
「那你的依仗呢？」
向道掂了掂手裡的槍，道：「就憑這個。不瞞你，我已經悄悄囤積了數千支槍枝，比洋人的火槍還要先進。
一旦起兵，我就通過鐵路迅速占領整個晉中地區，把四面通道封鎖，你也知道咱晉省什麼地形，一旦占據各個要地，朝廷是攻不進來的。
而我們呢，只需積蓄好力量，向東可以攻擊直隸，向南可以下中原，北上可以進入草原。清虜必然四面不能相顧，到那時，大局已定！」
喬致庸猶豫了片刻，說道：「你想過失敗的後果嗎？你要知道，一旦失敗，那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向道一揚手，道：「如果整天擔心這擔心那，那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好吧！」
喬致庸嘆了口氣，「你既然決定了，那我幫你就是。」
向道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喬致庸苦笑幾聲：「現在咱們要做什麼？」
「把百業銀行的銀子全拉回來！」
「全部？」
「對！」
「那可是兩千萬兩白銀！」
「外邊的沒那麼多吧？不是只定了三成的準備金嗎？」
兩千萬兩白銀是百業銀行吸納的存款總額，而存款準備金率是百分之三十，那麼外邊應該有六百萬兩白銀才對。
喬致庸擺擺手，道：「定的準備金是那麼多，但你別忘了，咱們銀行的錢大部分都是朝廷的軍餉，要隨時支取的。
陝甘那邊的支行就有四百萬兩白銀，加上準備金是一千萬兩，也就是說，咱們得運一千萬兩白銀回來。最遠的支行在廣州，怎麼可能一下子都拉回來？」
「那就把能拉回來的都拉回來，一時半會拉不回來的……就給儲戶退了！」向道說道。
「不行的，不等你退完，官府就找上門了。」
向道想了想，問道：「咱們的存款里，低於一百兩的存款有多少？」
喬致庸搖搖頭：「不多，也就不到一成吧！你的那種防偽材料產量不多，不夠消耗的，所以咱們早就取消了十兩以下的存款，小額存款的利率也調的很低。
絕大部分存款都來自那些大戶，還有各地官府的匯兌存款。」
向道點點頭，「那就只退存款少於一百兩的小儲戶的！至於那些大戶……隨便吧！就當劫富濟貧了。」
「這樣還行。至少不會坑害到那些普通百姓。」喬致庸笑道。
……
向道一聲令下，各地的夥計立刻忙碌起來，忙著往回拉銀子。
其中陝甘兩省，包頭跟京城的最多，幾乎占了八成。
事情不能做的太顯眼，成車的往回拉是不行的，只能兌換成金子，或者換成別家的銀票帶回去，反正是各顯神通。
那邊忙著往回拉銀子，向道這邊也沒閒著，一方面晝夜不停的生產槍枝彈藥，一方面也在加緊研製新武器。
後膛火炮太過複雜，觸髮式引信也還沒弄出來，只能先用前膛炮湊合了。
這個對他們來說倒是簡單，先鑄造，再用鏜床加工內壁就好。
化學實驗室。
此刻，向道正在參觀薛普的最新成果，拉髮式起爆藥-導火索-火雷管的組合體，也就是手榴彈的核心部件。
他站在鋼化玻璃後邊，發出口令後，操作台邊的薛普立刻拉燃了導火索，接著也躲到鋼化玻璃後邊。
幾秒鐘後，砰的一聲，操作台上亮起一小團火光，火雷管炸了。當然，其裝藥量很少，威力只相當於一個鞭炮。
向道看的連連點頭，這東西弄出來，拉髮式手榴彈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拉髮式手榴彈原理看著簡單，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最難的是摩擦藥（起爆藥），是由疊氮化鉛跟氧化劑（氯酸鉀）還有可燃劑（木炭粉）加粘合劑（膠）組成，一看就不簡單！
雷管用疊氮化鉛，導火索最簡單，用的黑火藥。
說白了，這一套的背後是齊全的化學工業基礎。
「這一套東西一天能生產多少？」向道問道。
「那要看多少人做了，流水線作業的話，平均一個人一天能做上百個，十個人那就是上千。但是吧，這玩意兒有點危險，來了得先培訓，這個耗時間。」
「注意安全的基礎上，儘快！」
「明白。」
從化學實驗室離開，向道剛要出去，沒走幾步卻迎面碰到了鄧璘。
「鄧師傅，你怎麼來了？」向道皺眉道。
前些日子，他已經把鄧璘調到了別的工坊那邊，這怎麼突然回來了？
鄧璘盯著向道，沉聲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你要造反？」
「沒有的事。」向道矢口否認。
「那鄭鐵蛋他們為什麼整日不見蹤影？還有，你前些天跟那些工人說要做什麼大事，還有生命危險，不是造反又是要做什麼？」
向道心中暗罵，還是有人傳了出去。
「鄧師傅聽誰說的？」
「這你別管！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造反，會拖累三星鏢局？」
「……」
向道搖了搖頭：「我沒想過這個。」
鄧璘在這幫忙傳授武藝，他又是三星鏢局的人，一旦造反失敗，三星鏢局必然被牽連。
向道確實是沒想過這茬，當然，就算想到了，他也不會改變什麼。
畢竟，他是要造反！不死人怎麼可能？無辜？無辜的人多了。如果他不這樣做，以後可能會死更多人。
在這個世道，道德本就無足掛齒。
向道正要敷衍幾句，鄧璘突然沖了過來，向道大驚，連忙後退。
但兩人身手差的太多，向道沒退兩步就被抓住了肩膀，他一咬牙，乾脆一個懶驢打滾倒在了地上。
鄧璘彎腰抓住他的左手，從背後扭住了他的胳膊。
向道忍著胳膊上的疼痛，騰出右手，去掏掛在腰間的槍。
嘭！
一聲槍響，鄧璘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自然也鬆開了手。
向道連忙爬起來，拿槍指著他。
鄧璘肩膀中彈，傷的不輕。
「來人，來人！」向道喊道。
半晌，他抬起頭說道：「你早就想造反了，對嗎？」
「是！」
「有幾成把握？」
「在我看來是十成！但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我至少有九成把握。」
「那你的依仗呢？」
向道掂了掂手裡的槍，道：「就憑這個。不瞞你，我已經悄悄囤積了數千支槍枝，比洋人的火槍還要先進。
一旦起兵，我就通過鐵路迅速占領整個晉中地區，把四面通道封鎖，你也知道咱晉省什麼地形，一旦占據各個要地，朝廷是攻不進來的。
而我們呢，只需積蓄好力量，向東可以攻擊直隸，向南可以下中原，北上可以進入草原。清虜必然四面不能相顧，到那時，大局已定！」
喬致庸猶豫了片刻，說道：「你想過失敗的後果嗎？你要知道，一旦失敗，那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向道一揚手，道：「如果整天擔心這擔心那，那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好吧！」
喬致庸嘆了口氣，「你既然決定了，那我幫你就是。」
向道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喬致庸苦笑幾聲：「現在咱們要做什麼？」
「把百業銀行的銀子全拉回來！」
「全部？」
「對！」
「那可是兩千萬兩白銀！」
「外邊的沒那麼多吧？不是只定了三成的準備金嗎？」
兩千萬兩白銀是百業銀行吸納的存款總額，而存款準備金率是百分之三十，那麼外邊應該有六百萬兩白銀才對。
喬致庸擺擺手，道：「定的準備金是那麼多，但你別忘了，咱們銀行的錢大部分都是朝廷的軍餉，要隨時支取的。
陝甘那邊的支行就有四百萬兩白銀，加上準備金是一千萬兩，也就是說，咱們得運一千萬兩白銀回來。最遠的支行在廣州，怎麼可能一下子都拉回來？」
「那就把能拉回來的都拉回來，一時半會拉不回來的……就給儲戶退了！」向道說道。
「不行的，不等你退完，官府就找上門了。」
向道想了想，問道：「咱們的存款里，低於一百兩的存款有多少？」
喬致庸搖搖頭：「不多，也就不到一成吧！你的那種防偽材料產量不多，不夠消耗的，所以咱們早就取消了十兩以下的存款，小額存款的利率也調的很低。
絕大部分存款都來自那些大戶，還有各地官府的匯兌存款。」
向道點點頭，「那就只退存款少於一百兩的小儲戶的！至於那些大戶……隨便吧！就當劫富濟貧了。」
「這樣還行。至少不會坑害到那些普通百姓。」喬致庸笑道。
……
向道一聲令下，各地的夥計立刻忙碌起來，忙著往回拉銀子。
其中陝甘兩省，包頭跟京城的最多，幾乎占了八成。
事情不能做的太顯眼，成車的往回拉是不行的，只能兌換成金子，或者換成別家的銀票帶回去，反正是各顯神通。
那邊忙著往回拉銀子，向道這邊也沒閒著，一方面晝夜不停的生產槍枝彈藥，一方面也在加緊研製新武器。
後膛火炮太過複雜，觸髮式引信也還沒弄出來，只能先用前膛炮湊合了。
這個對他們來說倒是簡單，先鑄造，再用鏜床加工內壁就好。
化學實驗室。
此刻，向道正在參觀薛普的最新成果，拉髮式起爆藥-導火索-火雷管的組合體，也就是手榴彈的核心部件。
他站在鋼化玻璃後邊，發出口令後，操作台邊的薛普立刻拉燃了導火索，接著也躲到鋼化玻璃後邊。
幾秒鐘後，砰的一聲，操作台上亮起一小團火光，火雷管炸了。當然，其裝藥量很少，威力只相當於一個鞭炮。
向道看的連連點頭，這東西弄出來，拉髮式手榴彈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拉髮式手榴彈原理看著簡單，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最難的是摩擦藥（起爆藥），是由疊氮化鉛跟氧化劑（氯酸鉀）還有可燃劑（木炭粉）加粘合劑（膠）組成，一看就不簡單！
雷管用疊氮化鉛，導火索最簡單，用的黑火藥。
說白了，這一套的背後是齊全的化學工業基礎。
「這一套東西一天能生產多少？」向道問道。
「那要看多少人做了，流水線作業的話，平均一個人一天能做上百個，十個人那就是上千。但是吧，這玩意兒有點危險，來了得先培訓，這個耗時間。」
「注意安全的基礎上，儘快！」
「明白。」
從化學實驗室離開，向道剛要出去，沒走幾步卻迎面碰到了鄧璘。
「鄧師傅，你怎麼來了？」向道皺眉道。
前些日子，他已經把鄧璘調到了別的工坊那邊，這怎麼突然回來了？
鄧璘盯著向道，沉聲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你要造反？」
「沒有的事。」向道矢口否認。
「那鄭鐵蛋他們為什麼整日不見蹤影？還有，你前些天跟那些工人說要做什麼大事，還有生命危險，不是造反又是要做什麼？」
向道心中暗罵，還是有人傳了出去。
「鄧師傅聽誰說的？」
「這你別管！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造反，會拖累三星鏢局？」
「……」
向道搖了搖頭：「我沒想過這個。」
鄧璘在這幫忙傳授武藝，他又是三星鏢局的人，一旦造反失敗，三星鏢局必然被牽連。
向道確實是沒想過這茬，當然，就算想到了，他也不會改變什麼。
畢竟，他是要造反！不死人怎麼可能？無辜？無辜的人多了。如果他不這樣做，以後可能會死更多人。
在這個世道，道德本就無足掛齒。
向道正要敷衍幾句，鄧璘突然沖了過來，向道大驚，連忙後退。
但兩人身手差的太多，向道沒退兩步就被抓住了肩膀，他一咬牙，乾脆一個懶驢打滾倒在了地上。
鄧璘彎腰抓住他的左手，從背後扭住了他的胳膊。
向道忍著胳膊上的疼痛，騰出右手，去掏掛在腰間的槍。
嘭！
一聲槍響，鄧璘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自然也鬆開了手。
向道連忙爬起來，拿槍指著他。
鄧璘肩膀中彈，傷的不輕。
「來人，來人！」向道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