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手術，鍛壓機，囤積物資
一陣忙亂之後，鄧璘被抬到了醫務室，肩膀的傷口還在滲血。
「醫務員，快過來！」
幾個年輕人提著箱子跑了過來。
向道指著鄧璘，說道：「你們實踐的機會來了，他中彈了，給他做手術取出子彈！」
幾人面面相覷，面露難色，道：「東家！可我們剛學醫幾天啊。」
「幾天怎麼了？不是給羊做過手術了嗎？羊沒死，人也死不了。快點，再遲一會兒，他真死了。」
幾個醫務員一咬牙，開始手忙腳亂的做準備。
先把鄧璘用繩子捆在病床上，可鄧璘掙扎的厲害，拒不配合。
向道吼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摁著他啊！」
跟來的其他人一擁而上，把鄧璘死死摁住，這才順利把他捆好。
幾個醫務員用剪子剪開傷口附近的衣服，然後酒精消毒。
「啊～！」鄧璘一聲慘叫，臉上青筋暴起。
「麻醉！麻醉！說了多少遍了，先麻醉！」向道大聲喊道。
幾個醫務員趕忙取出一個用冷水浸泡的小玻璃瓶，打開瓶塞，然後通過橡膠軟管跟一個呼吸面罩連接。
面罩蓋住鄧璘口鼻，幾分鐘後，鄧璘暈了過去。
乙醚，他們用的是乙醚。
這玩意製備很簡單，幾百年前就製取出來了，1842年被首次用作吸入式麻醉劑。
人麻醉了，幾個醫務員也就放手施展。一個主刀，其他人輔助，切開傷口，尋找子彈並夾出，然後碘酒消毒，最後縫合，整個過程只花了十幾分鐘。
又過了一會兒，鄧璘悠悠醒轉，口腔里積了滿嘴的唾沫，他嗆了幾口，這才清醒了些。
他扭過頭來，看了眼包紮好的傷口，說道：「為什麼救我？」
向道走上前，道：「鄧師傅！我本無意傷害你。你何苦如此呢！？」
鄧璘嘆了口氣，道：「向東家，聽我一句勸，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別再執迷不悟了。」
「我不可能放棄，你不用勸我了。」
「為什麼啊？你好好的富家翁不做，為什麼要造反呢？我想不通。」
「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今後就安心在這養傷吧！等我起兵之後，自然會放了你。」
「唉……自古以來，誰聽說過商人造反成功的例子？你……，要害死人啊！」
向道懶得聽他囉嗦，轉身出了醫務室。
……
向道還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另一邊，曾國荃倒是一直沒什麼舉動。這也很容易理解，他剛接手一省的事務，事情千頭萬緒，忙碌是肯定的。
至於向道，在他眼中不過是小事一樁，隨手拿捏，往後拖拖也不妨事。
向道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拖吧，拖得越久他勝算越大。
哐哐哐！
大院兒里，向道正在觀看新式蒸汽機運轉演示。
這絕對是他們有史以來做的最大型的蒸汽機，整個有半間屋子那麼大，光把鍋爐里的水燒開就得好幾個小時。
此刻運轉起來，簡直地動山搖。
蒸汽機當然早就造出來了，但這麼大型的蒸汽機，製造難度遠比小型蒸汽機困難的多。
因為全是大型零部件，大型蒸汽機得用大型工具機來加工，需要重新設計，但新的大型工具機加工精度不如普通工具機，這又導致汽缸密封性不足。
直到今年年初，大型工具機的加工精度才提高到可接受的水平，加上橡膠產量提升，足夠製造密封墊圈了，汽缸密封性得以大幅提高，這才有了眼前這台機器。
「東家，您覺得這東西怎麼樣？」一旁的狄蠟問道。
這台蒸汽機就出自他的團隊手中，這小子現在也算是能獨當一面了，帶了個十多人的團隊。
向道吁了口氣，點頭道：「不錯，很不錯。」
接著說道：「有了這東西，咱們的大型鍛壓機也就快了，到時候記你一大功。」
狄蠟拍著胸口保證：「您放心，兩個月之內，我保准把大型鍛壓機也搞出來。」
鍛壓機這東西，結構並不算複雜，就是蒸汽機通過機械裝置連接鍛錘，然後捶打各種零部件。
小型鍛壓機他們其實早就做出來了。
但之前受限於蒸汽機動力不足，鍛壓機都是小型的，只能抬起不到一噸的鍛錘，加工一些很小的零部件，甚至連步槍槍栓都加工不了，聊勝於無。
而眼前的這台大型蒸汽機，動力足以吊起十噸級鍛錘，到那時，別說步槍零件了，火炮零件也不在話下。
……
武器上的事兒，向道固然是十分關注的，但也沒忘了別的方面，尤其是戰略物資的囤積。
主要是糧食，棉花，銅，煤，鐵礦石等等。
至於硝石跟硫磺，這個早就不需要了。
早在好幾年前，向道他們就已經掌握了用煤來製取硝酸跟硫酸的技術，如下：
硝酸：煤煉焦產生一氧化碳和氫氣，在鐵-鋁催化劑作用下生成氨氣，氨氣用銀做催化劑生成一氧化氮，一氧化氮與氧氣反應生成二氧化氮，與水反應生成硝酸。
硫酸：燃燒高硫煤，產生二氧化硫，進而製取硫酸。也可以用黃鐵礦高溫煅燒產生二氧化硫製取硫酸。
很快，向道這邊的院子就已經放不下東西了，就開始往喬家大院成馬車的拉物資，每天都絡繹不絕。
……
轉眼來到了十月，天氣已經很涼了，喬家堡依然平靜如故。
但向道心裡卻不能平靜，他發現自己如同箭在弦上，外界越平靜，他的心弦拉的越緊，整個人都處在高度緊張狀態。
沒有確切的起兵時間，意味著他每時每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實在太累了，這還不如立刻開打呢！
每當壓力積攢太多，妻子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錢琬蕙則始終溫柔似水，包容著他的粗魯。
這天夜晚，臥室里，夫妻倆的戰鬥又起……（省略一萬字）
不知過了多久，向道一聲低沉的喘息後，屋裡終於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翻身躺下，把妻子攬在懷中。
錢琬蕙滿臉潮紅，閉著眼睛，手指輕撫著丈夫寬闊的胸膛。
「今天幾號來著？」向道突然問道。
錢琬蕙睜開眼睛，道：「二十九了吧？」
「時間過得真慢……」
錢琬蕙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了丈夫心中的焦躁。
想勸他幾句，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把他抱得更緊。
「春節之前，這是底線，到那時我就要起兵了。」向道說道。
「那麼急嗎？可準備好了？」
向道點點頭：「總之，不能拖到明年了。」
「醫務員，快過來！」
幾個年輕人提著箱子跑了過來。
向道指著鄧璘，說道：「你們實踐的機會來了，他中彈了，給他做手術取出子彈！」
幾人面面相覷，面露難色，道：「東家！可我們剛學醫幾天啊。」
「幾天怎麼了？不是給羊做過手術了嗎？羊沒死，人也死不了。快點，再遲一會兒，他真死了。」
幾個醫務員一咬牙，開始手忙腳亂的做準備。
先把鄧璘用繩子捆在病床上，可鄧璘掙扎的厲害，拒不配合。
向道吼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摁著他啊！」
跟來的其他人一擁而上，把鄧璘死死摁住，這才順利把他捆好。
幾個醫務員用剪子剪開傷口附近的衣服，然後酒精消毒。
「啊～！」鄧璘一聲慘叫，臉上青筋暴起。
「麻醉！麻醉！說了多少遍了，先麻醉！」向道大聲喊道。
幾個醫務員趕忙取出一個用冷水浸泡的小玻璃瓶，打開瓶塞，然後通過橡膠軟管跟一個呼吸面罩連接。
面罩蓋住鄧璘口鼻，幾分鐘後，鄧璘暈了過去。
乙醚，他們用的是乙醚。
這玩意製備很簡單，幾百年前就製取出來了，1842年被首次用作吸入式麻醉劑。
人麻醉了，幾個醫務員也就放手施展。一個主刀，其他人輔助，切開傷口，尋找子彈並夾出，然後碘酒消毒，最後縫合，整個過程只花了十幾分鐘。
又過了一會兒，鄧璘悠悠醒轉，口腔里積了滿嘴的唾沫，他嗆了幾口，這才清醒了些。
他扭過頭來，看了眼包紮好的傷口，說道：「為什麼救我？」
向道走上前，道：「鄧師傅！我本無意傷害你。你何苦如此呢！？」
鄧璘嘆了口氣，道：「向東家，聽我一句勸，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別再執迷不悟了。」
「我不可能放棄，你不用勸我了。」
「為什麼啊？你好好的富家翁不做，為什麼要造反呢？我想不通。」
「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今後就安心在這養傷吧！等我起兵之後，自然會放了你。」
「唉……自古以來，誰聽說過商人造反成功的例子？你……，要害死人啊！」
向道懶得聽他囉嗦，轉身出了醫務室。
……
向道還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另一邊，曾國荃倒是一直沒什麼舉動。這也很容易理解，他剛接手一省的事務，事情千頭萬緒，忙碌是肯定的。
至於向道，在他眼中不過是小事一樁，隨手拿捏，往後拖拖也不妨事。
向道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拖吧，拖得越久他勝算越大。
哐哐哐！
大院兒里，向道正在觀看新式蒸汽機運轉演示。
這絕對是他們有史以來做的最大型的蒸汽機，整個有半間屋子那麼大，光把鍋爐里的水燒開就得好幾個小時。
此刻運轉起來，簡直地動山搖。
蒸汽機當然早就造出來了，但這麼大型的蒸汽機，製造難度遠比小型蒸汽機困難的多。
因為全是大型零部件，大型蒸汽機得用大型工具機來加工，需要重新設計，但新的大型工具機加工精度不如普通工具機，這又導致汽缸密封性不足。
直到今年年初，大型工具機的加工精度才提高到可接受的水平，加上橡膠產量提升，足夠製造密封墊圈了，汽缸密封性得以大幅提高，這才有了眼前這台機器。
「東家，您覺得這東西怎麼樣？」一旁的狄蠟問道。
這台蒸汽機就出自他的團隊手中，這小子現在也算是能獨當一面了，帶了個十多人的團隊。
向道吁了口氣，點頭道：「不錯，很不錯。」
接著說道：「有了這東西，咱們的大型鍛壓機也就快了，到時候記你一大功。」
狄蠟拍著胸口保證：「您放心，兩個月之內，我保准把大型鍛壓機也搞出來。」
鍛壓機這東西，結構並不算複雜，就是蒸汽機通過機械裝置連接鍛錘，然後捶打各種零部件。
小型鍛壓機他們其實早就做出來了。
但之前受限於蒸汽機動力不足，鍛壓機都是小型的，只能抬起不到一噸的鍛錘，加工一些很小的零部件，甚至連步槍槍栓都加工不了，聊勝於無。
而眼前的這台大型蒸汽機，動力足以吊起十噸級鍛錘，到那時，別說步槍零件了，火炮零件也不在話下。
……
武器上的事兒，向道固然是十分關注的，但也沒忘了別的方面，尤其是戰略物資的囤積。
主要是糧食，棉花，銅，煤，鐵礦石等等。
至於硝石跟硫磺，這個早就不需要了。
早在好幾年前，向道他們就已經掌握了用煤來製取硝酸跟硫酸的技術，如下：
硝酸：煤煉焦產生一氧化碳和氫氣，在鐵-鋁催化劑作用下生成氨氣，氨氣用銀做催化劑生成一氧化氮，一氧化氮與氧氣反應生成二氧化氮，與水反應生成硝酸。
硫酸：燃燒高硫煤，產生二氧化硫，進而製取硫酸。也可以用黃鐵礦高溫煅燒產生二氧化硫製取硫酸。
很快，向道這邊的院子就已經放不下東西了，就開始往喬家大院成馬車的拉物資，每天都絡繹不絕。
……
轉眼來到了十月，天氣已經很涼了，喬家堡依然平靜如故。
但向道心裡卻不能平靜，他發現自己如同箭在弦上，外界越平靜，他的心弦拉的越緊，整個人都處在高度緊張狀態。
沒有確切的起兵時間，意味著他每時每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實在太累了，這還不如立刻開打呢！
每當壓力積攢太多，妻子就成了他發泄的對象，錢琬蕙則始終溫柔似水，包容著他的粗魯。
這天夜晚，臥室里，夫妻倆的戰鬥又起……（省略一萬字）
不知過了多久，向道一聲低沉的喘息後，屋裡終於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翻身躺下，把妻子攬在懷中。
錢琬蕙滿臉潮紅，閉著眼睛，手指輕撫著丈夫寬闊的胸膛。
「今天幾號來著？」向道突然問道。
錢琬蕙睜開眼睛，道：「二十九了吧？」
「時間過得真慢……」
錢琬蕙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了丈夫心中的焦躁。
想勸他幾句，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把他抱得更緊。
「春節之前，這是底線，到那時我就要起兵了。」向道說道。
「那麼急嗎？可準備好了？」
向道點點頭：「總之，不能拖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