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夜
彭簡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仍舊躺在自己的乾草床上，屋子外的天空帶著一抹熾紅——太陽快要落山了。
聖堂已經離開。每次祈禱完成後，女神都會把信徒送回家裡，讓他們睡個好覺。這次仍然如此，女神就像偉大的母親……
一邊想著，彭簡來到了屋外的草地上，看著那輪紅日漸漸落下山頭。天空中沒有雲，但還是染上了熾紅熾紅的色彩，看起來和以往許多許多年間的天空一樣。
遠處的大山隨著日落漸漸在陰影中隱身，繁茂的青草無風搖曳，看起來像綠色的波浪綿延不息。半人高的青草中，一道潔白的身影一閃而過。
「那是啥？」彭簡頓時好奇，站起身向著白色影子出現的地方奔跑過去。目之所及的位置，那道白色的身影時而隱匿在青色的波浪中，時而跳躍起來，露出銀白色的背部以及……兩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彭簡還沒追出去多遠，伊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老七，你要去哪裡？開飯了！」
看著那青草中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遠處，彭簡放棄了繼續追過去的想法，轉身對著伊莎的方向也喊了一聲：「這就回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彭簡很快跑回了草屋。伊莎、樊娜、老二等人不知何時已經做好了飯菜，伊莎一邊往石碗裡盛湯一邊說：「聖堂神諭你們還記得嗎？」
樊娜舉起手來說：「我記得，是『黑雲瀰漫山谷，白狼銜草入夢』！」
「和上次一樣啊，」伊莎把一個石碗遞到樊娜面前：「上次也是這句，但聖堂兩次降臨的期間，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很不正常。」
老二狠狠咬了一口稻餅：「我聽到黑雲兩個字就不舒服。如果黑雲代表了什麼壞的東西，瀰漫山谷？山谷就是這裡嘛，連起來就是某種壞東西會入侵我們生存的地方？」
坐在另一側的矮胖男人——名叫金瑞——啐了一口：「二哥你還是悲觀。叫我說，白狼銜草入夢才是這個神諭的核心所在！黑雲可能確實代表了什麼壞的東西，但白狼，白的動物！我們一般見到的什麼東西是白的？」
「女神的光輝。」彭簡緊接著想到。
「沒錯！」金瑞一拍大腿：「白色代表了女神。那這個神諭的意思就是，可能有什麼東西會傷害我們，但是女神會拯救我們！說不定還會親自降臨！」說完，金瑞的信仰熱情已經來到極致，立刻坐在地上雙手緊握，開始向著女神虔誠禱告。
「這樣說的話，神諭中的狼是什麼意思？」伊莎對金瑞這種狂信徒的解釋不置可否，轉而繼續摳細節。
「狼？什麼狼？」金瑞閉著眼，飛快地回答。
「白狼銜草入夢。」二哥補充說。
「什麼狼！女神怎麼會和狼這種生物有牽扯？！」金瑞又站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大喊：「說不定只是女神為了湊押韻！」
樊娜搖搖頭：「徹底瘋了。」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天空陷入了徹底的黑暗，草屋之間，眾人燒飯的柴火餘燼還在放出微微的光亮。
今天晚上不同尋常，茂密的青草中，竟然飛出了密密麻麻的螢火蟲。淡綠色的光點在黑暗的夜空中飄飛閃爍，像是點點星光。小孩子們在屋子周圍追逐著螢火蟲，時不時爆出一陣愉快的尖叫。
星光？彭簡腦子一陣眩暈。星光是什麼東西？
眾人圍著余火說說笑笑到很晚，直到最後一顆火星子「啪」地爆開，這片草屋終於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彭簡看著坐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卻還沒有起身離開的眾人，張嘴說：「各位，夜深了該休息了。」
但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想起身，四肢卻不聽使喚。原來自己也是如雕塑一樣，坐在這裡一動不動。
周圍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朦朧、進而崩碎，變成點點白光消散在夜幕中。
巨大的驚恐席捲了彭簡的腦子，他不想就這麼靜靜坐著等待朽爛，強烈地想要逃離這幅軀殼。但意識，顯然很難與肉體分離開來，任憑他怎麼努力，兩者還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絲毫不為所動。
不知過了多久，彭簡終於感受到一絲鬆動，他看到了自己眼球。興奮、激動、迷惘、神經質……各種複雜的感情瞬間湧出，彭簡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越來越快地脫離身體。
「彭簡！」一聲縹緲而遙遠的呼喚不知從何而來。
彭簡是什麼？不知道，不重要。我不想腐爛，我要離開這個身體。
「彭簡！！彭簡！！！」那個遙遠到聽不真切的聲音好像更加著急了，還帶著十足的怨氣：「他X的這SB，怎麼就著了道了？！喂，醒醒！」
「你是……誰？」對方喊叫得太兇，彭簡下意識問了一句。
「嗯？？」聲音發出超大的疑問聲，隨後吼叫著：「X的，我是塔麗斯！！」
「塔麗斯……」彭簡感覺自己腦子又變成一團漿糊了。
「塔麗斯！」一道閃電，一道純白色的閃電直直擊穿了大腦：「塔麗斯！救我！」
強烈地求生欲從心底里生發出來，彭簡感覺自己的眼皮千斤重，像是塗滿了502膠水，死活睜不開。塔麗斯的聲音在耳邊炸響：「維持住清醒！我來幫你！」
彭簡立刻感覺到四肢百骸仿佛通過電流一般酥麻。借著這股酥麻，他感覺到獨屬於自己的身體正在回歸，肌肉的抽搐越來越強烈，某種疼痛的感覺直擊腦幹……伴隨著的，還有惡臭的蛋白質燒焦味道。
「啊！！！」終於，彭簡睜開了眼睛，右腿上的疼痛讓他同時慘叫起來。也正是這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坐起身體。
眼前，塔麗斯正把左手按在他的右腿上，跳躍的電火花在皮膚和那隻非人的手掌間閃爍，血肉燒焦的臭味和濃煙飄散在空氣中……
「你烤肉呢？？」彭簡一邊慘叫一邊大喝到。
塔麗斯被他的慘叫聲嚇了一跳，登時收起了手掌中的電流，一臉無辜地看著彭簡。隨即臉上又轉為惡狠狠的憤怒，牙齒緊咬，小虎牙把嘴唇壓出兩個凹痕：「不下點狠料，你能醒得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疼，怎麼感覺記憶完全斷掉了……」彭簡顧不得理會腿上的烤肉，手扶著額頭問。
塔麗斯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你問我？我還想知道，你怎麼掉進他們的陷阱裡面的？我再晚來一會兒，你就跟著這些傢伙一起升天，變成純精神體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彭簡看到塔麗斯指著周圍，這才站起來低頭看了看地上。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尖叫：「這不是伊莎他們嗎？？你把他們殺了？」
塔麗斯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再看看，再想想。別血口噴人，好吧。」
仔細看去，地上的這些身體已經是半透明的狀態了，並且隨著白色的小光點不斷析出，變得越來越透明、虛幻。
「記起來了沒有？這段時間你怎麼了？」
彭簡的腦子裡，這段時間的記憶終於全部串聯了起來：「我從那個裂口進來後，就看到了他們。然後，他們很自來熟的叫我『老七』，好像我本就是其中一員。第二天又去那個聖堂禱告，聽到了神諭，晚上就……」
晚上？彭簡環顧四周，依然是茂盛的半人高青草，天空藍得發白，那輪紅日卻不見了，光線似乎是環境自然產生的。
並沒有夜晚。
塔麗斯若有所思：「和你差不多，我看到你撲向漆黑裂隙後倒地，本想過去扶你，結果就看到一個空氣中五顏六色的洞，掉了進來。然後就一直在尋找出口。」
「撲向漆黑裂隙？」
「好傢夥，你這是全都不記得了啊？」塔麗斯一陣無語，然後一五一十地把彭簡的「英勇戰績」告訴了他。
「我當時也不知道咋了，看到那玩意就覺得非常非常非常生氣，後面也不記得了。」彭簡也無語，不過現在的重點是搞清楚這兒的情況。
「你說我中了他們的陷阱，是怎麼回事？」
塔麗斯說：「我剛進來時也看到了一群人，他們在草地上烤肉，也是叫我什麼老七？聽不太懂，他們說的話有點像古齊納達語言，但發音怪異，而且他們每次一叫我老七，我就感覺到精神核心在震盪，似乎他們的呼喊會同化對方的意識。」
「所以我就覺得這不對了，既要模仿我的母語，又要同化我的意識，簡直就是邪靈！」塔麗斯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作拳王泰森狀：「所以我就把他們清理掉了。看來這是正確的，兩撥人都叫陌生人老七，絕對有大問題好吧。」
「額，你是怎麼清理的……」
「拳頭、電擊等物理方法。」塔麗斯風輕雲淡地說。
彭簡感覺，現場的畫面可能不太美好。
「對付這種壞東西，絕對不能仁慈，說不定這就是漆黑裂隙侵蝕污染的結果呢。清理了他們之後，我就在這地方瞎逛，想找到出口來著。」塔麗斯換上一幅悲慘的表情：「體內原子鐘顯示，我已經找了地球上的3個24小時了，還是沒找到。」
「這72小時裡面，你一直在找嗎？晚上那麼黑怎麼看得見？」彭簡抓到了一絲不同。
「你在說什麼，從我進來開始這裡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哦，沒有太陽，也沒有黑夜。」
聖堂已經離開。每次祈禱完成後，女神都會把信徒送回家裡，讓他們睡個好覺。這次仍然如此，女神就像偉大的母親……
一邊想著，彭簡來到了屋外的草地上，看著那輪紅日漸漸落下山頭。天空中沒有雲，但還是染上了熾紅熾紅的色彩，看起來和以往許多許多年間的天空一樣。
遠處的大山隨著日落漸漸在陰影中隱身，繁茂的青草無風搖曳，看起來像綠色的波浪綿延不息。半人高的青草中，一道潔白的身影一閃而過。
「那是啥？」彭簡頓時好奇，站起身向著白色影子出現的地方奔跑過去。目之所及的位置，那道白色的身影時而隱匿在青色的波浪中，時而跳躍起來，露出銀白色的背部以及……兩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彭簡還沒追出去多遠，伊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老七，你要去哪裡？開飯了！」
看著那青草中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遠處，彭簡放棄了繼續追過去的想法，轉身對著伊莎的方向也喊了一聲：「這就回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彭簡很快跑回了草屋。伊莎、樊娜、老二等人不知何時已經做好了飯菜，伊莎一邊往石碗裡盛湯一邊說：「聖堂神諭你們還記得嗎？」
樊娜舉起手來說：「我記得，是『黑雲瀰漫山谷，白狼銜草入夢』！」
「和上次一樣啊，」伊莎把一個石碗遞到樊娜面前：「上次也是這句，但聖堂兩次降臨的期間，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很不正常。」
老二狠狠咬了一口稻餅：「我聽到黑雲兩個字就不舒服。如果黑雲代表了什麼壞的東西，瀰漫山谷？山谷就是這裡嘛，連起來就是某種壞東西會入侵我們生存的地方？」
坐在另一側的矮胖男人——名叫金瑞——啐了一口：「二哥你還是悲觀。叫我說，白狼銜草入夢才是這個神諭的核心所在！黑雲可能確實代表了什麼壞的東西，但白狼，白的動物！我們一般見到的什麼東西是白的？」
「女神的光輝。」彭簡緊接著想到。
「沒錯！」金瑞一拍大腿：「白色代表了女神。那這個神諭的意思就是，可能有什麼東西會傷害我們，但是女神會拯救我們！說不定還會親自降臨！」說完，金瑞的信仰熱情已經來到極致，立刻坐在地上雙手緊握，開始向著女神虔誠禱告。
「這樣說的話，神諭中的狼是什麼意思？」伊莎對金瑞這種狂信徒的解釋不置可否，轉而繼續摳細節。
「狼？什麼狼？」金瑞閉著眼，飛快地回答。
「白狼銜草入夢。」二哥補充說。
「什麼狼！女神怎麼會和狼這種生物有牽扯？！」金瑞又站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大喊：「說不定只是女神為了湊押韻！」
樊娜搖搖頭：「徹底瘋了。」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天空陷入了徹底的黑暗，草屋之間，眾人燒飯的柴火餘燼還在放出微微的光亮。
今天晚上不同尋常，茂密的青草中，竟然飛出了密密麻麻的螢火蟲。淡綠色的光點在黑暗的夜空中飄飛閃爍，像是點點星光。小孩子們在屋子周圍追逐著螢火蟲，時不時爆出一陣愉快的尖叫。
星光？彭簡腦子一陣眩暈。星光是什麼東西？
眾人圍著余火說說笑笑到很晚，直到最後一顆火星子「啪」地爆開，這片草屋終於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彭簡看著坐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卻還沒有起身離開的眾人，張嘴說：「各位，夜深了該休息了。」
但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想起身，四肢卻不聽使喚。原來自己也是如雕塑一樣，坐在這裡一動不動。
周圍人的身影開始變得朦朧、進而崩碎，變成點點白光消散在夜幕中。
巨大的驚恐席捲了彭簡的腦子，他不想就這麼靜靜坐著等待朽爛，強烈地想要逃離這幅軀殼。但意識，顯然很難與肉體分離開來，任憑他怎麼努力，兩者還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絲毫不為所動。
不知過了多久，彭簡終於感受到一絲鬆動，他看到了自己眼球。興奮、激動、迷惘、神經質……各種複雜的感情瞬間湧出，彭簡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越來越快地脫離身體。
「彭簡！」一聲縹緲而遙遠的呼喚不知從何而來。
彭簡是什麼？不知道，不重要。我不想腐爛，我要離開這個身體。
「彭簡！！彭簡！！！」那個遙遠到聽不真切的聲音好像更加著急了，還帶著十足的怨氣：「他X的這SB，怎麼就著了道了？！喂，醒醒！」
「你是……誰？」對方喊叫得太兇，彭簡下意識問了一句。
「嗯？？」聲音發出超大的疑問聲，隨後吼叫著：「X的，我是塔麗斯！！」
「塔麗斯……」彭簡感覺自己腦子又變成一團漿糊了。
「塔麗斯！」一道閃電，一道純白色的閃電直直擊穿了大腦：「塔麗斯！救我！」
強烈地求生欲從心底里生發出來，彭簡感覺自己的眼皮千斤重，像是塗滿了502膠水，死活睜不開。塔麗斯的聲音在耳邊炸響：「維持住清醒！我來幫你！」
彭簡立刻感覺到四肢百骸仿佛通過電流一般酥麻。借著這股酥麻，他感覺到獨屬於自己的身體正在回歸，肌肉的抽搐越來越強烈，某種疼痛的感覺直擊腦幹……伴隨著的，還有惡臭的蛋白質燒焦味道。
「啊！！！」終於，彭簡睜開了眼睛，右腿上的疼痛讓他同時慘叫起來。也正是這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坐起身體。
眼前，塔麗斯正把左手按在他的右腿上，跳躍的電火花在皮膚和那隻非人的手掌間閃爍，血肉燒焦的臭味和濃煙飄散在空氣中……
「你烤肉呢？？」彭簡一邊慘叫一邊大喝到。
塔麗斯被他的慘叫聲嚇了一跳，登時收起了手掌中的電流，一臉無辜地看著彭簡。隨即臉上又轉為惡狠狠的憤怒，牙齒緊咬，小虎牙把嘴唇壓出兩個凹痕：「不下點狠料，你能醒得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疼，怎麼感覺記憶完全斷掉了……」彭簡顧不得理會腿上的烤肉，手扶著額頭問。
塔麗斯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你問我？我還想知道，你怎麼掉進他們的陷阱裡面的？我再晚來一會兒，你就跟著這些傢伙一起升天，變成純精神體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彭簡看到塔麗斯指著周圍，這才站起來低頭看了看地上。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尖叫：「這不是伊莎他們嗎？？你把他們殺了？」
塔麗斯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再看看，再想想。別血口噴人，好吧。」
仔細看去，地上的這些身體已經是半透明的狀態了，並且隨著白色的小光點不斷析出，變得越來越透明、虛幻。
「記起來了沒有？這段時間你怎麼了？」
彭簡的腦子裡，這段時間的記憶終於全部串聯了起來：「我從那個裂口進來後，就看到了他們。然後，他們很自來熟的叫我『老七』，好像我本就是其中一員。第二天又去那個聖堂禱告，聽到了神諭，晚上就……」
晚上？彭簡環顧四周，依然是茂盛的半人高青草，天空藍得發白，那輪紅日卻不見了，光線似乎是環境自然產生的。
並沒有夜晚。
塔麗斯若有所思：「和你差不多，我看到你撲向漆黑裂隙後倒地，本想過去扶你，結果就看到一個空氣中五顏六色的洞，掉了進來。然後就一直在尋找出口。」
「撲向漆黑裂隙？」
「好傢夥，你這是全都不記得了啊？」塔麗斯一陣無語，然後一五一十地把彭簡的「英勇戰績」告訴了他。
「我當時也不知道咋了，看到那玩意就覺得非常非常非常生氣，後面也不記得了。」彭簡也無語，不過現在的重點是搞清楚這兒的情況。
「你說我中了他們的陷阱，是怎麼回事？」
塔麗斯說：「我剛進來時也看到了一群人，他們在草地上烤肉，也是叫我什麼老七？聽不太懂，他們說的話有點像古齊納達語言，但發音怪異，而且他們每次一叫我老七，我就感覺到精神核心在震盪，似乎他們的呼喊會同化對方的意識。」
「所以我就覺得這不對了，既要模仿我的母語，又要同化我的意識，簡直就是邪靈！」塔麗斯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作拳王泰森狀：「所以我就把他們清理掉了。看來這是正確的，兩撥人都叫陌生人老七，絕對有大問題好吧。」
「額，你是怎麼清理的……」
「拳頭、電擊等物理方法。」塔麗斯風輕雲淡地說。
彭簡感覺，現場的畫面可能不太美好。
「對付這種壞東西，絕對不能仁慈，說不定這就是漆黑裂隙侵蝕污染的結果呢。清理了他們之後，我就在這地方瞎逛，想找到出口來著。」塔麗斯換上一幅悲慘的表情：「體內原子鐘顯示，我已經找了地球上的3個24小時了，還是沒找到。」
「這72小時裡面，你一直在找嗎？晚上那麼黑怎麼看得見？」彭簡抓到了一絲不同。
「你在說什麼，從我進來開始這裡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哦，沒有太陽，也沒有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