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祈禱
彭簡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大亮。那輪紅得發黑的太陽已經升到了四分之一的天空。
首領伊莎不知從哪裡拎出來半袋「稻穀」，正和另外兩個女人一起推著石頭研磨。清風吹過，稻殼兒紛紛揚揚飄滿天空，粗顆粒的粉狀物從另一側流到了石制的容器中。
旁邊，大鬍子的男人——應該叫二哥——正在燒火，一陣煙飄起來，嗆得眾人不停咳嗽。伊莎的聲音從煙霧後傳出來：「老二你發神經？拿乾柴點火啊，濕木頭要燒到猴年馬月？」
二哥粗粗的嗓音響起：「哎，對啊，我幹嘛拿濕木頭！真是的，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想東西都想不清楚，今天竟然連生火都忘記了！」
眾人嗤笑起來，二哥悻悻然抱起濕木頭走開，去拿乾柴了。伊莎看到彭簡，招呼道：「老七，你過來把石盆端走，換另一個空的過來。」說完，朝著她的屋子旁抬了抬下巴。
彭簡趕緊走上前，一邊奮力端起巨大的石盆，一邊答應著：「好的好的，我拿過去換。伊莎老大，這些稻粉放到哪裡？」
瘦高的女人——名字叫樊娜——嘻嘻哈哈地說：「你看我說吧，老七這傢伙絕對失憶了哈哈哈哈，這些事都不記得——稻粉當然是放到伊莎的房間裡！難道你要它們被風吹走、被雨淋濕嗎？」
彭簡頓覺一陣尷尬。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和大家一起生活的記憶模模糊糊，像蒙著一層紗，看不真切。
今天的飯就是煮稻粉——外加生吃青草。老實說，這個味道是相當不好，與……的稻穀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更別說直接生吃青草。彭簡一直以為這種草只能用來做房子和床鋪，以及美化環境，沒想到還能吃。
吃完飯，伊莎再次表演了揮手收起餐具的神奇魔法，隨後她站起身來宣布：「今天是祈禱日，先不去狩獵了。」她抬頭看了眼太陽：「中午過後，太陽在四分之三天空的時候，就迎接聖堂，進入祈禱。」
眾人轟然響應，隨後便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彭簡也慢慢踱步到自己的小屋，從那半圓形的門口鑽了進去，躺在乾草床上：「聖堂是什麼東西？記憶中從來沒見他們說過呢。下午也跟著去看看。」
又是濃重的睡意，彭簡兩眼一翻，又睡了過去。
「喂喂餵？老七，起床了，伊莎要帶我們進入聖堂了。」樊娜不知何時鑽了進來，使勁搖晃著他的肩膀。
樊娜不無嫌棄地說：「你這傢伙還是那麼能睡。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還能睡得著！」說完，她又嘆了口氣：「上次聖堂開啟，我們得知了黑雲與白狼的消息，結果過去了這麼久，也沒見預言實現。」
彭簡記憶還是迷糊：「聖堂的預言一定會實現嗎？只是預言而已……」
樊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噓——，其他時候說就算了，今天還敢胡言亂語？？」她放開手，自己卻也感嘆起來：「聖堂的預言越來越不精準了。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聖堂說什麼，最遲第二天就一定會發生。現在呢？不僅說得越來越模糊，還不一定能實現。」
「你不是也在亂說話？」彭簡好奇。
樊娜一把捂住嘴，頓時嗚嗚嗚起來，根本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外面傳來一陣洪厚的鐘聲。彭簡和樊娜走出屋子，只見天空中空氣扭曲，一幢宏大建築的影子隱隱約約出現，隨著逐漸向地面降落，其形狀也越來越清晰。
落地瞬間，整棟建築也從虛幻轉化為了實體，洪厚鐘聲正是從裡面傳出。樊娜貼到彭簡耳邊小聲說：「聖堂出現的方式倒是沒啥變化。這次會帶來好消息嗎？」她一邊咕噥著，一邊跟上了伊莎的腳步。
彭簡也趕緊跟了上去。聖堂的鐘聲持續不斷，似乎還越來越急促，仿佛在催著眾人趕緊進入。到了建築旁邊，彭簡看到還有更多人群從四面八方走來——原來附近有這麼多人嗎？
眾人腳步越來越快，伊莎第一個來到聖堂門前，她把雙手按在泛著雪白光澤的大門上，裡面的鐘聲突兀地停止了，甚至沒有響完最後一個音節。隨後，大門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號，彭簡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腦子裡卻完全想不起來，只覺得熟悉。
浮動的符號緩緩消失，雪白的大門自動向內開啟，眨眼間露出了聖堂內的景象。門口正對的是一座高大的雕像，高度直達聖堂房頂，雕像的面容被輕紗覆蓋，加之處於高處，似乎霧靄朦朧，很難看得真切。除此之外，雕像身體的布料特別少，通過其他身體特徵，能夠判斷這是一位「女神」。
門口和神像之間，是一條鋪設著熾紅地毯的寬大路徑。路兩旁，是整齊擺開的座椅和長桌，每個位置前的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書旁一個燭台，上面蠟燭搖曳著潔白的火光。
彭簡跟著伊莎等人，踏步邁進了聖堂。一進門，他立刻感覺到無處不在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這個視線無悲無喜，僅僅是注視而已，但他心中還是感覺到一絲絲緊張，就好像……自己遺忘了作為人群中一份子的身份，而不得不向神明懺悔。
聖堂周圍的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走了進來，又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彭簡翻開面前的大書，上面的紙張空空如也，只有蠟燭的火光在紙上灑下片片陰影。
「蠟燭在燃燒，火光是白色的。」彭簡皺起了眉頭，嘴巴里咕噥這：「火光？火光照到的地方怎麼更暗了？」
一陣冷風突兀出現，猛地拍在彭簡身上。原本質疑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火光本就是陰影的源頭，蠟燭的存在無法掩蓋女神的光輝，它的火光是女神給予世人的考驗！」
彭簡喊完這些話，才意識到自己站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眼睛正迷戀般看著女神的神像。他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馬上坐下，這不會被人當成傻子吧？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場內並不稀疏的掌聲。
身旁的二哥偷偷給彭簡豎了個大拇指：「果然還得是你啊，老七，不然神官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出現。」
向著神像的腳邊看去，四個穿著白色罩袍的神官從神像身後走了出來，他們的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中，像是一團黑色烏雲。四個神官站定後，先是深深鞠了一躬，而後其中一人說：「感謝大家不辭辛勞地按時前來。聖堂開啟，是女神維持世界穩定、指引世人前進的必要手段，本次女神降下神諭：黑雲瀰漫山谷，白狼銜草入夢。」
神官話音剛落，聖堂內安靜的人群突然嗡嗡地吵鬧起來，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又是這個？」老二也皺起眉頭，啪的一下把面前的大書合上。
「二哥，這條神諭有什麼問題嗎？」彭簡疑惑。
「老七你還記得嗎？上次聖堂降臨，宣布的神諭也是這句。」老二搖搖頭雙手握在一起，抬眼望著高處的神像：「女神啊，你究竟是何意……」
神官仿佛沒有聽到人群的吵鬧聲，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接下來進行精神安穩儀式，各位合上書本，熄滅面前的蠟燭，緊閉雙眼，然後跟我禱告！記住，禱告期間睜開眼睛將受到最嚴厲的神罰！」
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彭簡好奇地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照著神官的話語，安安靜靜地行動著，仿佛剛剛的交頭接耳從未發生。
隨後，他也和身旁的老二同步，合上書本，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聖堂內影影綽綽的陰影不見了，女神像散發出潔白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廳。四個神官的兜帽下傳出模模糊糊的呢喃，大廳內的人也跟著呢喃起來，整個聖堂瞬間淹沒在空靈而含糊的祈禱聲中，彭簡看到神官走出神像腳邊，向著椅子上的人而去。
彭簡趕緊閉上了眼睛。在不知持續了多久的禱告後，他感覺到一雙手輕輕覆在自己的你頭頂，神官的聲音傳來：「精神穩定度——2級，意識穩定器探入。執行穩定程序！」
此般話語完全不符合這裡人的生產力水平！彭簡腦子被一道閃電擊中，他記起來了……但奮力掙扎化為了四肢短暫抽搐，緊接著盛大的白色光輝覆蓋了思維，他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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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完畢。」
「咦？這個精神體的往期穩定次數為000000？」
「少看了個1？這裡所有精神體往期穩定次數是100000。」
「沒錯，全是0。奇怪了嘿……」
「我看看……還真是0？？這咋回事？」
「別忘了，那玩意現在還在追著不放，我們在這裡也只是拖延時間罷了。這麼極端的環境裡面，機器出啥問題都有可能。還有那麼多精神體，他們維持太久了，穩定度越來越差，趕緊做完撤出去。」
首領伊莎不知從哪裡拎出來半袋「稻穀」，正和另外兩個女人一起推著石頭研磨。清風吹過，稻殼兒紛紛揚揚飄滿天空，粗顆粒的粉狀物從另一側流到了石制的容器中。
旁邊，大鬍子的男人——應該叫二哥——正在燒火，一陣煙飄起來，嗆得眾人不停咳嗽。伊莎的聲音從煙霧後傳出來：「老二你發神經？拿乾柴點火啊，濕木頭要燒到猴年馬月？」
二哥粗粗的嗓音響起：「哎，對啊，我幹嘛拿濕木頭！真是的，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想東西都想不清楚，今天竟然連生火都忘記了！」
眾人嗤笑起來，二哥悻悻然抱起濕木頭走開，去拿乾柴了。伊莎看到彭簡，招呼道：「老七，你過來把石盆端走，換另一個空的過來。」說完，朝著她的屋子旁抬了抬下巴。
彭簡趕緊走上前，一邊奮力端起巨大的石盆，一邊答應著：「好的好的，我拿過去換。伊莎老大，這些稻粉放到哪裡？」
瘦高的女人——名字叫樊娜——嘻嘻哈哈地說：「你看我說吧，老七這傢伙絕對失憶了哈哈哈哈，這些事都不記得——稻粉當然是放到伊莎的房間裡！難道你要它們被風吹走、被雨淋濕嗎？」
彭簡頓覺一陣尷尬。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和大家一起生活的記憶模模糊糊，像蒙著一層紗，看不真切。
今天的飯就是煮稻粉——外加生吃青草。老實說，這個味道是相當不好，與……的稻穀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更別說直接生吃青草。彭簡一直以為這種草只能用來做房子和床鋪，以及美化環境，沒想到還能吃。
吃完飯，伊莎再次表演了揮手收起餐具的神奇魔法，隨後她站起身來宣布：「今天是祈禱日，先不去狩獵了。」她抬頭看了眼太陽：「中午過後，太陽在四分之三天空的時候，就迎接聖堂，進入祈禱。」
眾人轟然響應，隨後便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彭簡也慢慢踱步到自己的小屋，從那半圓形的門口鑽了進去，躺在乾草床上：「聖堂是什麼東西？記憶中從來沒見他們說過呢。下午也跟著去看看。」
又是濃重的睡意，彭簡兩眼一翻，又睡了過去。
「喂喂餵？老七，起床了，伊莎要帶我們進入聖堂了。」樊娜不知何時鑽了進來，使勁搖晃著他的肩膀。
樊娜不無嫌棄地說：「你這傢伙還是那麼能睡。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還能睡得著！」說完，她又嘆了口氣：「上次聖堂開啟，我們得知了黑雲與白狼的消息，結果過去了這麼久，也沒見預言實現。」
彭簡記憶還是迷糊：「聖堂的預言一定會實現嗎？只是預言而已……」
樊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噓——，其他時候說就算了，今天還敢胡言亂語？？」她放開手，自己卻也感嘆起來：「聖堂的預言越來越不精準了。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聖堂說什麼，最遲第二天就一定會發生。現在呢？不僅說得越來越模糊，還不一定能實現。」
「你不是也在亂說話？」彭簡好奇。
樊娜一把捂住嘴，頓時嗚嗚嗚起來，根本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外面傳來一陣洪厚的鐘聲。彭簡和樊娜走出屋子，只見天空中空氣扭曲，一幢宏大建築的影子隱隱約約出現，隨著逐漸向地面降落，其形狀也越來越清晰。
落地瞬間，整棟建築也從虛幻轉化為了實體，洪厚鐘聲正是從裡面傳出。樊娜貼到彭簡耳邊小聲說：「聖堂出現的方式倒是沒啥變化。這次會帶來好消息嗎？」她一邊咕噥著，一邊跟上了伊莎的腳步。
彭簡也趕緊跟了上去。聖堂的鐘聲持續不斷，似乎還越來越急促，仿佛在催著眾人趕緊進入。到了建築旁邊，彭簡看到還有更多人群從四面八方走來——原來附近有這麼多人嗎？
眾人腳步越來越快，伊莎第一個來到聖堂門前，她把雙手按在泛著雪白光澤的大門上，裡面的鐘聲突兀地停止了，甚至沒有響完最後一個音節。隨後，大門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號，彭簡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腦子裡卻完全想不起來，只覺得熟悉。
浮動的符號緩緩消失，雪白的大門自動向內開啟，眨眼間露出了聖堂內的景象。門口正對的是一座高大的雕像，高度直達聖堂房頂，雕像的面容被輕紗覆蓋，加之處於高處，似乎霧靄朦朧，很難看得真切。除此之外，雕像身體的布料特別少，通過其他身體特徵，能夠判斷這是一位「女神」。
門口和神像之間，是一條鋪設著熾紅地毯的寬大路徑。路兩旁，是整齊擺開的座椅和長桌，每個位置前的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書旁一個燭台，上面蠟燭搖曳著潔白的火光。
彭簡跟著伊莎等人，踏步邁進了聖堂。一進門，他立刻感覺到無處不在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這個視線無悲無喜，僅僅是注視而已，但他心中還是感覺到一絲絲緊張，就好像……自己遺忘了作為人群中一份子的身份，而不得不向神明懺悔。
聖堂周圍的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走了進來，又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彭簡翻開面前的大書，上面的紙張空空如也，只有蠟燭的火光在紙上灑下片片陰影。
「蠟燭在燃燒，火光是白色的。」彭簡皺起了眉頭，嘴巴里咕噥這：「火光？火光照到的地方怎麼更暗了？」
一陣冷風突兀出現，猛地拍在彭簡身上。原本質疑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火光本就是陰影的源頭，蠟燭的存在無法掩蓋女神的光輝，它的火光是女神給予世人的考驗！」
彭簡喊完這些話，才意識到自己站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眼睛正迷戀般看著女神的神像。他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馬上坐下，這不會被人當成傻子吧？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場內並不稀疏的掌聲。
身旁的二哥偷偷給彭簡豎了個大拇指：「果然還得是你啊，老七，不然神官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出現。」
向著神像的腳邊看去，四個穿著白色罩袍的神官從神像身後走了出來，他們的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中，像是一團黑色烏雲。四個神官站定後，先是深深鞠了一躬，而後其中一人說：「感謝大家不辭辛勞地按時前來。聖堂開啟，是女神維持世界穩定、指引世人前進的必要手段，本次女神降下神諭：黑雲瀰漫山谷，白狼銜草入夢。」
神官話音剛落，聖堂內安靜的人群突然嗡嗡地吵鬧起來，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又是這個？」老二也皺起眉頭，啪的一下把面前的大書合上。
「二哥，這條神諭有什麼問題嗎？」彭簡疑惑。
「老七你還記得嗎？上次聖堂降臨，宣布的神諭也是這句。」老二搖搖頭雙手握在一起，抬眼望著高處的神像：「女神啊，你究竟是何意……」
神官仿佛沒有聽到人群的吵鬧聲，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接下來進行精神安穩儀式，各位合上書本，熄滅面前的蠟燭，緊閉雙眼，然後跟我禱告！記住，禱告期間睜開眼睛將受到最嚴厲的神罰！」
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彭簡好奇地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照著神官的話語，安安靜靜地行動著，仿佛剛剛的交頭接耳從未發生。
隨後，他也和身旁的老二同步，合上書本，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聖堂內影影綽綽的陰影不見了，女神像散發出潔白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廳。四個神官的兜帽下傳出模模糊糊的呢喃，大廳內的人也跟著呢喃起來，整個聖堂瞬間淹沒在空靈而含糊的祈禱聲中，彭簡看到神官走出神像腳邊，向著椅子上的人而去。
彭簡趕緊閉上了眼睛。在不知持續了多久的禱告後，他感覺到一雙手輕輕覆在自己的你頭頂，神官的聲音傳來：「精神穩定度——2級，意識穩定器探入。執行穩定程序！」
此般話語完全不符合這裡人的生產力水平！彭簡腦子被一道閃電擊中，他記起來了……但奮力掙扎化為了四肢短暫抽搐，緊接著盛大的白色光輝覆蓋了思維，他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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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完畢。」
「咦？這個精神體的往期穩定次數為000000？」
「少看了個1？這裡所有精神體往期穩定次數是100000。」
「沒錯，全是0。奇怪了嘿……」
「我看看……還真是0？？這咋回事？」
「別忘了，那玩意現在還在追著不放，我們在這裡也只是拖延時間罷了。這麼極端的環境裡面，機器出啥問題都有可能。還有那麼多精神體，他們維持太久了，穩定度越來越差，趕緊做完撤出去。」